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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怪病,斗智周旋【续一】

    {萧遥}

    在去酒店的路上,吴铭往车窗外掠过越州市况。尽管已是深更半夜,有的路段依然灯火通明,居然还有不少市民在大排档吃宵夜,不像北方城市已经万籁俱静。嶂南人夜生活生龙活虎,名不虚传。刹那之间,他闻到了越州市的烟火味儿,感悟到这座城市忒接地气,不愧是千年商都。

    在下广南之前,吴铭查询资料,已经明白那里是一块上天赏赐的风水宝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坐在车里,他快速温习了一遍广南省的经贸与经贸史。

    省会越州市,坐落在广南省玉江三角洲的腹地。一条漫长、浩荡的玉江从西、北和东三个方向穿山越岭逶迤而来,汇聚于此。省域北面是一道绵亘四个省份的南嶂山脉,冬天挡住了北方的寒流;南面的大洋吹来湿润的季风,滋润着嶂南大地的山山水水。高山与大海一道抚育广南省,给当地民众打造了一处寒冬不冷的风水宝地。那条烟波浩渺的玉江向南冲向大海,在两岸蕴育出在华国独有的桑田塘基生态,繁衍一代又一代的嶂南子民,生生不息。

    嶂南大地,文明渊源流长。早在旧石器时代早期,嶂南大地就有人类活动,有仓南侃刀山遗址为证。到了中期,距今约12.9万年前,那里出现古人——马库人 。在华国起初建立王朝的历史先期,广南先民便与中原展开经济、政治、文化与军事往来,交往频繁。同时,广南省面向大海,民众很早就经商海外生意。然而,在华国正统历史传统看来,广南省地处南陲,远离中原文化,以前乃南蛮之地,充满浓浓的地域歧视味儿。在古代,中原历朝历代总有文人式官员被贬到嶂南大地,带给本地深沉、厚重的正统文化,熏陶本地子民。经过两种文化长年杂交,实际上,广南省自古便演变出与古板陈旧的中原文化不同的百越文化,鲜活生猛自成一派。

    广南省植被覆盖率高,绿植种类繁多,包括属于地带性植被的北热带季雨林、南亚热带季风常绿阔叶林、中亚热带典型常绿阔叶林和沿海的热带红树林,还有非纬度地带性的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常绿针—阔叶混交林、常绿针叶林、竹林、灌丛和草坡,以及水稻、甘蔗和茶园等栽培植被。

    此外,全省水流滚滚,大部分地区并不缺水。玉江等大江大河川流不息,灌溉着嶂南富饶的土地,像甘甜的乳汁年复一年哺育着当地居民。多年平均水资源总量1830亿立方米,其中地表水资源量1820亿立方米,地下水资源量450亿立方米,地表水与地下水重复计算量440亿立方米。不过,全省水资源时空分布不均,夏秋易洪涝,冬春常干旱,因此需要在水利工程方面调节,防洪抗旱,进行季节性平衡用水。有着汪洋大海和肥沃的玉三角,嶂南大地真的是鱼米之乡,商贸如轮滚滚驰骋。

    总而言之,广南省是华国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商贸繁荣、人丁兴旺。但是,如此物产丰饶的地方走过一段弯路,使广大居民穷受苦,嶂南土地上洒了人们的斑斑血迹。从1950年代——1970年代,广南省陆续有人为了活命分批去南面的香岛,最后演变成搏命偷渡,置生死而不顾。边境线上留下太多被击毙的偷渡者尸体,那是令人不堪回首的时代悲歌。幸亏有《大逃港》书籍记录了历史悲剧,让华国后人铭记那一段惨痛的人祸。直到1980年代,广南省得中央革新放开政策之利,率先在全国引领经济腾飞的潮流,如水银泻地肆意汪洋。

    一直到吴铭下广南省调查采访怪病,广南省经济在华国遥遥领先,甩首都京西市和远东第一大都会申江市18条街。

    大概半个钟,刘乐载吴铭到了下榻的连琐宾馆。室内装饰风格,一股浓郁的嶂南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荔枝、龙眼、波罗蜜、芭蕉、芒果以及椰子树图案到处都是。从郁郁葱葱的枝叶,露出硕果累累。满眼的主色调是浅绿色,舒适宜人。吴铭心想,刘乐忒别有心,给首次到广南的他预定了一间嶂南格调的房,贴心贴意。

    刘乐说:“阿铭,你再歇会儿。三个钟后,我来叫你饮早茶啦。”带上门离去。吴铭答:

    “太早了吧,引早茶的人不多吧。”

    “你不信,走着瞧。既然你起不来,再晚一个钟啦。”

    “好,白天见。”其实,他在飞机上睡得并不安稳,还不够。一倒上床,他就入睡。

    迷糊中,他被三次迅疾的敲门声弄醒,“阿铭,天光光,起床啦,去叹早茶。”惺忪的吴铭右手伸出被窝,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瞧:“靠,六点半了。平日,我已经起床了。”嗖地一声,他钻出被窝,起身去开门,迎进刘乐。

    “你这么早,对于记者的作息来说,不寻常。”

    兄弟,还不是为了服务好你。

    “哥们,别客气,平常起居就好。稍等,我很快搞定。”吴铭一边侃大山,一边套上T恤衫、牛仔裤和波鞋,三下五除二穿好。跑进卫生间,飞快小便与洗漱,用手打理下平头,大约十二分钟整完。“常言道:广府饮茶,“一盅两件”遍尝嶂南情。刘乐,走,喝早茶。”

    下楼,吴铭看清街道两边建筑一楼门面前,连着长长的走廊。他简直是陈焕生上城,瞧个稀奇。“哥们,你们这里街道上居然有屋檐遮阳挡雨,逛街蛮好。”  阿铭,这是广南省的典型建筑骑楼。由于本地雨水多,所以居民很早以前便建房时特意在底层缩进一米,用砖柱砌起走廊,方便人们下雨天避雨,还不误行街,一举两得啦。

    刘乐没开车,带着吴铭步行。“哥们,咱们走路去,茶楼在附近?”

    俗话说,食在越州,味在南关。我特别为你订了南关的连琐宾馆。不远,往前走,前面左拐350米就是一家百年老字号。

    一路都是骑楼,凸显嶂南特色的建筑格调。拐弯的路别有洞天,原来是一条石板步行街,一眼望不到头。尽管是上班日,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一眼望不到头。此时“北国冰封,千里雪飘”,羽绒服棉袄满大街,而广南省鲜花妩媚,短衫裙摆飞舞型男靓女随便拍。华国南北气候两重天,你说妙不妙?

    路边,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渲染了寒冬并不冷的越州市。一树一树的花呀,争先恐后绽放,坐等人们眼光的抚慰。“刘乐,这是什么花,特别好看?”

    它呀,叫洋紫荆花,到处都是。其实,粉红色的洋紫荆花,和红紫白三色的三角梅,在我们嶂南地区的冬天都开放,一年到头花开不败。比起市民来,这些花儿称得上是广南省大都会里普遍而默然的少数族群。于是,忙忙碌碌奔生活的市民们对他们熟视无睹。其实,人们真地做不到视若罔闻,毕竟花儿们张扬地开在户外,人们的视野里少不了他们的美丽影子。“我认为,洋紫荆花们才是广南省城市里的原住民”。

    倘若说,人间每天都在发生新闻,那么,在洋紫荆、三角梅等“原住民”世界里,更是每时每刻爆出“新闻”。如果以洋紫荆们花卉为新闻主体,广南省的滚动新闻全年都结束不了报道。

    洋紫荆们虽然不是广南省第一花,那是木棉,却也是美色的代表,比宫粉羊蹄甲、黄白红色羊蹄甲更娇娆、浓艳。从每年十一月秋风吹起的时候,洋紫荆似乎在一夜之间摇曳生花,招展到次年三月杜鹃闹春,才满满卸妆离去。倘若从三月份开始报道花国新闻,洋紫荆婉约谢幕算得上是头条新闻。可是,洋紫荆花还没完全撤走,宫粉羊蹄甲们就暗地里登场。待人们无意间瞧见之时,宫粉羊蹄甲们就站满枝头,全树粉嫩妩媚,云蒸霞蔚。外省人乍一远望,会忘情地误叫:“哇,越州也开了樱花!”

    “刘乐,你介绍洋紫荆花忒生动,貌似待字闺中的少女,欲走还留。‘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让我舍不得离去。”

    兄弟,你是第一次越州,新鲜劲足,觉得神马都漂亮,神马都好奇。待你长驻广南省过日子,就不新奇了。快走,迟了要排队饮早茶。

    步行街,人头攒动。店招有悬挂在门楣的,更有横挂在走廊顶端的,款式不一。老字号的招牌古色古香,颇见年份的质感;潮牌店的招牌,风格走时尚路线。在鳞次栉比的商厦中间,冒出老广们青睐的糖水店、凉茶铺,甜丝丝或苦涩的味道洋溢在空气里。说起甜品店,那可是吴铭的心头好。广式甜品数年前北上开疆拓土,杀入首都京西市,瞬间抓住了皇城根儿市民的胃。从小爱吃甜食的吴铭,顺其自然醉入广式甜品的甜蜜天地。

    广南省会越州市是华国的一线城市之一,也是一座著名的“美食之都”。太多太多的游客到越州旅游,少不了寻觅美食。诸多美食里,甜品绝对不能错过,就是老广们所说的“糖水”。

    炎炎夏日,多数人选择去超市买根雪糕或者在奶茶店带走杯冰饮,觉得冰加上甜能迅速降温。然而,南边的广南人对此轻轻摇头,无论是降暑还是暖胃,当地人一年四季都会坐到糖水铺子,慢悠悠喝上一碗糖水,缓缓纾解热气或湿气,放松全身心。俗话说得好,世界糖水在华国,华国糖水在广南。

    人人都说,华国口味“东辣西酸,南甜北咸。”关于南方的甜,广南人不说第一,无人敢言。几百年前,广南省就成为华国著名的食糖产区。由于嶂南地区闷热,湿气容易聚集在体内,常常使人食欲不振,无精打采。此种气候,迫使广南人注重养生调理身体。当地人认为,糖是祛湿润燥、滋阴润肺的好料。况且,广南盛产甘蔗,拥有丰富的糖资源,从而,勤劳机灵的广南人便应运而生,出品了花样繁多的糖水。为了更突出疗效,广南人习惯在糖水里添加养生材料,比如姜汁、红豆、绿豆、莲子、银耳、桃胶......

    于是,广式糖水风靡华国,滋养全国人的胃。

    一言以蔽之,广式糖水是将广南人的爱好与养生充分融合的产品。冬天体寒,加点姜片、红糖来暖胃;盛夏燥热易上火,加点绿豆莲子降火祛湿,冰些牛奶糖水刺激又解渴。广南人很会养生,除了美味的甜品,菜肴更是别具一格风靡华国。

    每一间老字号广式糖水铺都把泛黄食谱挂快脱皮的墙上,品种密密麻麻,几乎眼花缭乱。不过,会点单的当地老饕们根本无需看餐谱,因为他们从小吃到大,吃来吃去,喜欢的就那几样。

    吴铭,打算采访归来的晚上,夜夜去吃甜品。一想到广式糖水,吃双皮奶、姜撞奶、窝蛋奶、凤凰奶糊、水果西米露、海带绿豆沙、陈皮红豆沙、桃胶银耳羹、糖不甩、番薯甜羹、腐竹白果薏仁糖水、马蹄银耳莲子羹、冰糖百合炖木瓜、芝麻糊、杏仁茶或者杨枝甘露、龟苓膏,袭上心头。馋虫上脑,食指大动动。路过一家糖水铺,吴铭拉住刘乐,“我们先去吃糖水,怎样?”刘乐回他,哪有人一大早没饮早茶先喝糖水的,说出去不笑死人。别胡扯了,快到茶楼。

    “你采访回来,同时我发完稿,我就请你喝糖水。采访期间,我伺候你做好调查采访”。

    “哥们,你太周到,叫我受宠若惊,不好意思消受。”

    “阿铭,没所谓啦。你我相知,都想做好新闻,我乐意给你做好后勤保障。”

    俩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钻过人来人往的人群,刘乐带吴铭到了一家老字号茶楼“乐陶陶”。站在乐陶陶茶楼下,吴铭仰望这家百年老字号门户:马路边上的两端石柱上镌刻着一副古意森然的楹联,楼顶是一座三层的亭阁,翼然飘逸。门楣上方,则悬挂着红底金字“乐陶陶”的牌匾,用镶金花纹围着。屋檐下,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色浮雕。一切古色古香,散发着美食文化的气韵,让人顿生思古之幽情。茶楼门口,排着两行长长的食客,或坐或立。果然是老字号,捧场客络绎不绝。他刚刚一思索,刘乐笑他:“兄弟,我说了要早起,否则要等待。你居然不信,眼见为实啦。”

    吴铭老老实实地排队,估计要半小时,07:30才有位。等位,他闲不住,一双眼睛往步行街瞟来瞟去。路上都是引早茶的男女老少,看来广南人喝茶成了日常饮食习俗。

    刘乐介绍说,广南人饮早茶,有的当作早餐,一般都是全家老小围坐一桌,共享天伦之乐。品茶一日分早、中、晚三次。以前,越州人有早起的习惯,因而,早茶是重头戏。茶楼早晨六点已经热闹起来,有人带鸟笼逗乐,也有人边听越曲边饮茶。于是,饮茶在广南省又称为“叹茶”(即享受之意)。随着越州人工作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当下早茶的茶客以老人居多,年轻人主要是饮早茶“直落”午饭。

    其中,早茶最为讲究。广南人饮早茶的风气最盛,茶楼泡茶十分讲究,用红泥做成的小火炉,烧乌榄核做炭,瓦茶煲内是沸腾的九龙泉水,盅内装着客人自选的茶叶,还有专人侍候。由于饮早茶是喝茶佐点,当地又称饮早茶为吃早茶。总之,广南人饮早茶,不止是喝茶,已经演变成以吃茶点为主,茶点讲究精、美、新、巧。叹早茶已成为广南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茶楼里,大家边品尝美味,边和亲朋好友说东家长西家短。茶客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冉冉拉近。在广南省,“请早茶”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交方式。“饮咗茶未啊!”成为广南人见面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吴铭寻思,叹早茶首先得有钱,再有空闲。要知道,早茶可不像内地早餐最多一个钟风卷残云,而是细嚼慢咽,有滋有味饮茶品点心。

    等位枯燥,刘乐跟吴铭畅谈广南早茶的历史渊源。热气氤氲的广菜广点,谈天说地的食客们,是嶂南茶楼里恒久不变的场景。在越州市核心商圈,茶楼里常常一位难求。刘乐说,嶂南茶楼当然并非一蹴而就。说来话长,从茶居到茶楼是越州人饮茶文化形成的标志。据史料记载,在一百多年前,越州、禅山市等地饮食业开始出现“厘馆”。二厘馆一般以平房作为店铺,用木凳搭架于路边供应茶点,由于茶价仅二厘钱,这些店铺被称为“二厘馆”。随着商业旺火,比“二厘馆”更为高档的茶居诞生。茶居已经有了两层楼的规模,让茶客们坐下来慢慢聊。伴随商品经济进一步发展,茶居渐渐呈现繁荣之势,逐步“发展成为茶楼饼饵业”。商贾名流需要一处款待生意伙伴的场所,现代化茶楼应运而生。自上世纪20年代末期起,越州市上档次的茶楼为了招揽食客,争相推出“星期美点”,成为当时餐饮界的潮流。那个年代,茶楼如同“小社会”,谈生意的、相亲的、聚会的都有,世相百态、人情世故都凝聚在“饮茶”。到了五六十年代,越州园林式茶楼兴起,把嶂南饮食文化、建筑文明和地方特色融于一炉。

    话说广南早茶点心,不得不提最简单的一盅两件。土生土长的越州仔刘乐娓娓道来,老越们常说“一盅两件”足以叹世界。一盅指的是一壶茶,比较地道的有菊花茶、普洱茶、铁观音等,两件就是指两件点心,最常见“四大天王”——水晶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和蛋挞。虾饺晶莹剔透,味道爽滑鲜美,一口一个刚刚好;干蒸烧卖,具有独特的软糯香甜;叉烧包的肉馅,咬下去香气四溢、肉汁横流;传统的酥皮蛋挞,外酥内嫩,香甜可口,老少皆宜……

    一盅两件,如此品茶尝点,润喉充饥,风味横生。

    在广南全省的城市或乡村小镇,吃茶常在茶楼。节假日,全家老幼上茶楼,围桌而坐,饮茶品点,畅谈家事、身边事,更是其乐融融。亲朋之间上得茶楼,谈心叙谊、沟通心灵,倍觉亲近。

    听刘乐绘声绘色描述四大天王,吴铭还没迈进乐陶陶,就偷偷咽了几下口水,肚子更是被惹得咕咕叫。刘乐嬉笑:“阿铭,你昨晚上飞机前没吃饱?现在就咕咕叫,要你早一个钟起床,我们就不用等位,直入乐陶陶叹早茶啦。”

    哥们,我是被你讲饿了。你再侃早茶点心,我恐怕会禁不住冲进去。

    “我继续说,瞧你冲不冲?”

    刘乐逗他,茶点不仅有四大天王,主要还有肠粉、糯米鸡、奶黄包、姜撞奶、萝卜糕、流沙包、凤爪等精美点心。吴铭朝思暮想的早茶还没品尝,已经被诱得饥肠辘辘,哈喇子快要流出来。

    他食欲大振,等得有点不耐烦,准备大吃一通。忽然,义兄丁宇来电:“弟弟,吃早饭没?”

    “哥,《南国都城报》兄弟正带我等位,打算吃乐陶陶呢。”

    “乐陶陶,越州市早茶的佼佼者,很不错。你怎么不早起,这家老字号客流老火,等位是出了名的。”

    “你别说了,那个兄弟已经奚笑我。怪我自己没早起,只有等位。”

    “人家耐心待你,陪你等吃早茶,你要知足啊。”

    “哥哥,当然。”

    “你,哪一天来深海市看我一家?”

    “等我发完稿吧,至少一个礼拜后。”

    “OK!你叹早茶去,拜拜。”

    “再见。”

    刘乐给吴铭聊广南早茶经,不知不觉过了半个钟,终于排到位。吴铭给乐陶陶门口的侍应生交了排位好,先于刘乐冲进。他扫了一眼大堂,颇具嶂南韵味,食客满堂。叹早茶,他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楞在门里。刘乐跟上去带路,附近的侍应生见状,赶过来带位。

    安排在一张小茶座,“老越”(越州人的俗称)刘乐拿起铅笔,在菜单上勾选了虾饺皇、凤爪、叉烧包、艇仔粥、肠粉、姜撞奶等点心。他照顾吴铭是北方人,特别点了油炸鬼(油条)。刘乐问饮什么茶,吴铭答带白糖的菊花茶,于是喜饮普洱茶的他随吴铭啦。他只要不要采访的日子,隔三差五便和亲朋好友到城内知名茶楼品茗消遣。越州市类似他这样的“老饕”,并不少。

    吴铭第一次叹梦寐以求的广南早茶经历,享不享受?只有兄弟刘乐和义兄丁宇晓得,暂不对外透露。

    心满意足吃完早茶,走出乐陶陶,背着采访包的吴铭开工做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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