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芸芸坐在一中的教室中还内心还是很欢喜，没想进自己入全县第二的高中，她非常非常的满足，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幸运，中考数学大部分题型她都做过，而且拿了个不错的分数，才让自己压着分数线迈进一中。她一开始的预期是按照自己的分数，进二中就行，超长发挥进了一中，家里人也非常高兴。他们是人口大县，省内著名的贫困县。三所公立好高中，一高年年出清华北大，重理科；一中文科更好，重点、985每年也有；二中相对普通，一年也能出几个一本；剩下也有很多高中，本科少见，基本都是专科；

    她更开心的是她和王笑然做同桌，她们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一个年级十几个班级，能分到一个班级真的很巧。王笑然也很开心，老师还没来，她俩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咱们学校今年挺厉害的，5个考进一高了，还有十多个考进一中”

    “那是很厉害呢，老黄说往年就个位数能上一高和一中”

    “哎，真想不到，宋伟和陈翔都考上了一高，他俩平时都没进过前五呢”

    “那是不是前三名都上了一高啊，在加上宋伟和陈翔，总共5个”

    “你咋啥都不知道啊，不是吖”

    “嗯？”成芸芸笑笑，她知道分数后报了学校就待在家里帮奶奶拔草、浇水，喂鸡喂鸭，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也没人跟她说这些，她也没打听过。

    “陈雪、李至行、肖运辉、宋伟和陈翔，他们5个”王笑然掰着手指头回答。

    “那……那陈一甲呢，他不是第一名吗”成芸芸满脸的诧异，她以为他肯定能如愿进入一高。

    “陈一甲跟咱们在一个学校啊，一（1）班啊”

    “啊？”

    “听说是考试感冒了，没发挥好，差了3分去一高，他家里让他去他不去，就来一中了”

    成芸芸没在说话，永远年级第一的人考试感冒了，没去成他想去的学校，可是没有重来的机会，这种无力感好像无法描述。

    “陈一甲分数那么高，没去一高在咱们学校也是前几名，肯定也是让老师捧在手心。”

    王笑然的话让成芸芸想起她初三的班主任老黄，每次都说你们要是有一个像陈一甲一样，我也不用那么头疼。

    新学期，班主任来了重新排了座位，按名次。他俩一个是压线进来的，一个是花钱进来的，很幸运的没有被拆开，靠窗的倒数第三排，俩人胡看一眼，相视一笑。

    高一课程很多，讲的东西多，对比初□□而更累，课程更多的是靠理解，历史也不再是简单的记牢日子还要明白事件的意义，而且成芸芸还发现，很多同学在暑假已经学习了高一的部分课程，老师讲的很快，对比其他人她学的很吃力。

    十一假期前学校进行了月考，对比成芸芸进班的名字，起早贪黑并没有让她的名次靠前，物理和化学的分数惨不忍睹，她有点无所适从。王笑然在前桌问问题，成芸芸拿着卷子一点一点对着书本改错题，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她不敢出声，默默的流眼泪，书本上的公式摆在这里可她却做不出来卷子上的题。

    这个情绪一直持续到她坐上回乡的车，王笑然要去县城的姑姑家不跟她一起坐车，她放学走的很快来到北关的时候车上都还没人，她坐在最后一排的的窗边，红着眼睛搂着书包。学校每两周放一次假，十一回来天气慢慢凉了，成芸芸早上起来就收拾好了她的东西，把夏天的衣服毯子都带回家，该收的收，该洗的洗。约莫十分钟后车上开始上人，她一直低着头，直到身边的位置来了人。

    “唉，成芸芸，是你呀”

    成芸芸侧头喊了一声“陈涛~”

    “你在13班？”

    “是的，我在13班”

    “之前在街上碰到王笑然，她说跟你一个班，咱们2班还有方旭、赵爽、杨雨如，都在一中呢”

    “我在1班，跟陈一甲一起”陈涛笑眯眯的说着。

    成芸芸发现的陈涛的时候就看到了陈一甲，她对着陈一甲咧了咧嘴，算是笑了吧，后排三个位置，陈涛坐在中间。陈一甲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

    “唉，成芸芸你肯定认识陈一甲，咱们初中没有不认识他的，陈一甲你还不认识成芸芸吧，我给你介绍下”陈涛性格很开朗，爸爸妈妈都是他们初中的老师“跟我一个班的，2班的，成芸芸，成功的，芸芸众生的芸，我们班最安静乖巧的女生。”

    成芸芸很不好意思，被人这样介绍，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敢看他们，最后就尴尬的点点头。

    陈涛很健谈，一路上都在说话，从高一的课程说道宿舍的同学，总有话题，成芸芸默默的听着，偶尔给个反馈，陈涛接收到反馈也照顾她，问她一些问题，也不会让她尴尬。虽然他们初中是一个班级的，基本没怎么说过话，陈涛的父母是他们所在学校的老师，且品性脾气都很好，身边都玩的好的朋友，成芸芸又是很安静很少说话的人，除了必须要的收发作业或者值日，基本上无沟通。

    这一路上，成芸芸知道了陈一甲和陈涛住在一个宿舍，他们俩头顶头睡觉，陈一甲学号在他们班是2号，陈一甲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陈一甲坐在第三排，同桌是他们班英语课代表，是长得非常漂亮的女生，他们班的班花……成芸芸默默的记着这些信息，偶尔用余光瞟一下陈涛说话时陈一甲的表情，其实也没什么表情，偶尔弯一下嘴，或者锤一下陈涛，他们关系看起来很好，笑笑闹闹。

    半个多月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刚刚的坏情绪因为这一路的同行好了一点点，心中有小小的微微的窃喜。

    “我们走了成芸芸，下周见哈~”陈涛挥着胳膊拜拜。

    “好的，再见”

    “再见”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成芸芸很早就听过陈一甲的名字，因为永远都是全校第一，初一是，初二是，初三还是。初三两个班级靠在一起她才真正的认识他，大家对他的形容就是，长得好学习也好，白衬衫干干净净，老师嘴里优秀学生，叔叔是年级主任，家庭条件在小镇上也是中上，成芸芸看他都带一层滤镜。少女的情窦初开也就在一刹那，实验考试，他在前她在后，成芸芸看着他流利的操作试管和烧杯，纤细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就心动了。她含蓄害羞，且在她的认知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单纯想多知道一点他怎么样，校园中的偶遇，班级中的互动，老师口中的点评……，像个没有底的蓄水罐，一点一点的积累小惊喜。在懵懵懂懂的年纪，她不期望任何，只是想在没有逾越和打扰的情况下多了解一点点。

    大概，喜欢就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