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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程谦萧烧烤香味浓郁,他一出手,吸引那群喂大白鹅的小孩子过来了。他们个个盯着程谦萧烧烤,眼中放着期冀的光,不停地咽口水。

    季未观察了一下周边,也有不少人烧烤,不过他们都是一家子,家庭烧烤,怪不得这群小孩会来到形影单只的程谦萧身边。

    程谦萧对待小孩子又不一样,异常的热情,讲话语气也柔和,不再冷淡。他在和小孩子讲道理。

    “父母应该教过你们,别人的东西不能吃。你们再看也没用,我不会给。”

    一个小孩反驳他的话,“不能吃是你在里面下了毒吗?”

    程谦萧很有耐心,和小孩子认真聊着,“你们想吃也可以。不过得征求父母的意见。”

    另一个小孩子,“我懂了。他是来这卖烧烤的。”

    “……”

    小孩子们天马行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坐实了他是卖烧烤的身份。有的还真的回去叫父母,想来买他的烧烤吃。

    比起其他人,程谦萧准备的食材充足,一一摆在盘子里,看起来真的有点像烧烤摊。季未也想不明白他准备这么多吃的干什么,好像他俩吃的完。

    有一位孩子带着他的家长过来了,还特地解释一番,说程谦萧是来卖烧烤的,“我想吃大鱿鱼。”

    家长认为小孩被程谦萧骗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质疑程谦萧,“都是来这露营游玩的,你卖什么烧烤,骗什么小孩子。看你一身穿得也不便宜,需要卖这点烧烤吗。”

    女人可能是看在她儿子被人骗了的份上,情绪有些偏激。

    程谦萧始终内敛温沉,刚想说话,季未走了过来,“我们又不是卖烧烤的。是你儿子想吃,我丈夫也不好随便乱给,就让他带你过来了。”

    女人问过他儿子后,发现是一场误会,她道了歉。带着儿子要走,儿子大喊大叫,“我要吃大鱿鱼。”

    女人教训他,“吃吃吃,就知道吃。”

    “等下。”程谦萧喊住他们,“你如果不介意,可以拿一串给他吃,刚烤好的。”

    女人抵不过她的儿子,终究是拿了一串鱿鱼。等两人离开后,又来了好几位,程谦萧都分享了一些出去。

    一开始还嫌多的季未,这下瘪嘴,揶揄道,“全送完了我们吃什么。”

    程谦萧又努力烤新一波烧烤,闻言空出干净的左手掐了一下她的脸,“剩下的你吃得完再说。”

    季未抹着脸,“你手那么脏,摸我脸干什么。”

    别说程谦萧烧烤还挺像模像样,系着围裙站在烧烤架前,很有居家男人的模范。他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清冽的眉眼融入了春风,“刚才多谢程太太帮程某讲话。”

    每一次季未站在他面前时,他都会在心里感慨,感慨,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人护着,也有幸能被人护着。

    见程谦萧嘴角的笑没停下来过,季未心里也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她背着手站在程谦萧身边,语气有点傲娇,“客气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

    程谦萧烧烤快要烤好,季未赶在这之前铺野餐垫,她准备了不少东西,零食饮料玩具等,一一摆整齐后,程谦萧端着一盘烧烤过来了。

    这么一看还挺像模像样。

    程谦萧放下盘子并没有坐,起身又要离开,季未喊他,“你去哪?”

    程谦萧也不说清楚,神神秘秘的,“去有点事。”

    季未也不敢跟过去,帐篷里有贵重物品。烧烤香味随着风一阵一阵地飘进季未鼻子里,她快要馋得流口水,但还是保持镇静,没有拿起吃。她要等程谦萧回来一块。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他回来,季未转头假装看别处,看星星。

    “季未。给。”

    眼前是一朵朵码整齐的淡蓝色不知名小花,颜色鲜艳清淡,无数小花拥挤在一起,被他圈入手中。他回来时,季未就看到了他手中的花了,原来他说的有事是去摘花了。

    季未接过,心口不一道,“长得好好的,你摘了它们干什么。”

    程谦萧坐在她的对面,一只腿曲着,坐姿随意,“我看到不少男士摘了都送给他们的女人。”

    “……”

    还以为是程谦萧搞的浪漫,原来是看到别人摘了他也去摘的。也是,这种野花摘了又长,也不受管束。季未闻了闻,有一股淡香,挺好闻。不管程谦萧想法如何,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季未会好好珍视,“可以把它们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程谦萧在分食物,分了点鸡翅在季未盘里,“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未小心翼翼的将花放在一边,拿起品尝。第一口尝了的确像在吃烧烤,她想不到程谦萧手艺这么正宗。其实她很早之前也想问了,像程谦萧这种出生于大富大贵的家庭,需要下厨的手艺吗。

    程谦萧如实解释,“我很少住在家里,时间一长学会了下厨。”

    说起这个,季未想起他和程松的关系,两人看起来从没有和缓的时候,见面就会吵架,不吵架,说话也都夹枪带棒。关于他的身世,季未是想过多了解,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想了解他的过去。可是又不好当着他的面聊,季未不能保证他愿意和她敞开心扉聊他是私生子这件事。

    想想都糟心。今天好不容易出来玩,就别想那些糟心事。

    “鸡翅好好吃啊。”季未一下子吃完一块,她又吃第二块,“我都不会烤。”

    她做菜受局限,不会玩花样,只会炒一些家常菜,要是让她学做蛋糕做面包之类的,她恐怕也没多大的耐心。

    程谦萧:“你如果想学等下次我教你。”

    清风拂面,湖边泛起涟漪,夜深了,温度下降,天气寒凉下来。吃完,两人收拾东西。不远处挂着一盏大灯,灯下坐着一位弹吉他唱歌的男人,他嗓音磁性,在深邃的幽空中传播,不少人坐在他身边,静静听他唱歌,回忆过去,畅想未来,洗涤心灵,漫游在灵魂深处……

    忙碌完后,季未不知不觉沉浸在这样曼妙的歌声中。她好久没有这般悠闲自在过,不用想太多的事,不用处理纷杂的人际关系,单纯的活在当下,感受着风,星空,歌声,还有他。

    收拾完毕的程谦萧走了过来,季未盘腿坐好,“程谦萧要不要玩游戏。”

    程谦萧坐在她身边,看了眼野餐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的零食,他不喜吃,一个没碰,季未倒是吃了很多。

    “少吃点零食。”

    吃多了,对她的胃也不好。

    “最后一包薯片。”

    程谦萧回归先前的话题,“玩什么游戏?”

    季未从零食堆里搜出一个咬手指的鳄鱼。这是她刷视频看到买的,曾带到办公室闲来无事和钟木言一块玩,当时还差点被周以缴了。

    程谦萧不知所以,看不懂,“这是什么?”

    季未和他讲解,“每人一人一下的按鳄鱼牙齿,谁先被咬中就输了。输了的人要送对方一个礼物。”

    “按什么牙齿?按顺序来还是随便?送什么礼物,你说清楚点。”

    “……”季未一一详细的解释清楚,“随便按。送礼物是我规定的惩罚,你不想要这个惩罚也可以换一个。”

    “这哪里是惩罚,明明是奖励。”程谦萧算是听懂了规则,“玩吧。”

    玩这个讲究一定的运气,和会不会玩没多大的关系。季未按下一颗牙齿,程谦萧又按一个,季未再按,程谦萧又按,两人不相上下,都没按中那个关键牙齿。直到程谦萧再按下,鳄鱼嘴巴还是没有落,最后一个毫无悬念,是季未输了。

    季未按下最后一颗牙齿,鳄鱼咬中了她的手。没见过这种玩具的程谦萧,一个不察,吓了一跳,他关心季未的手,“痛吗?”

    输了的季未一点输了的神情也没有,反而还笑眯眯的,“不痛。我输啦,要送你一个礼物。”

    游戏而已,程谦萧哪会让她当真。

    “不用送也可以。”女孩子容易多想些,程谦萧怕她是用游戏的噱头在含蓄的表达要礼物。也是,结婚这么久,程谦萧才记起自己没送过她新婚礼物。

    “给,程谦萧。”

    程谦萧还在琢磨她的心思,就见季未递过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是那种简单的礼物盒。

    他意外季未居然真的准备了礼物。

    “打开看看。”

    程谦萧拆礼物,拆到一半他透过点缝隙看到里面躺着个骷髅头。

    “……”

    所以这就是她所说的礼物?

    身旁的季未还在催促,“你怎么停下了,快拆啊。”

    程谦萧晃晃悠悠地拆开,当骷髅头完整暴露在空气中时,他扔了盒子,怪异的看着季未,“你说的礼物是骷髅头?”

    “不可能啊。”季未把盒子翻过来,看到了里面的骷髅头,“呀,那我搞错礼物了。这个原本要送给钟木言的,她画图要用。”

    季未赶紧关上骷髅头,忙去安抚程谦萧,“你没事吧,吓坏了?”

    程谦萧:“有点心悸。”

    季未着急忙慌,“我扶你进帐篷,你先好好休息。”

    看她急急慌慌的,程谦萧恍惚间想起宋墨渊的一句话。“我俩进了帐篷,然后就亲了。”

    程谦萧:“时间还早,我在外边坐会,平缓一下就好了。”

    “不行。”季未搀扶起他的右手,奈何他过于庞重,像块巨大的石头,季未怎么搬也搬不动,手臂扶起又落下去,“进帐篷躺着休息会儿。”

    程谦萧纹丝不动,像一座山立在原地,“我还不想睡,想再看看风景。”

    “看什么风景。”

    程谦萧望着远处微风吹拂的夜色湖景,上面游荡着几只肥胖的大白鹅,“想去喂一下大白鹅。”

    “大晚上的喂什么大白鹅。”

    “那想去听歌。”

    “在帐篷里也能听得见。”

    “我还想”

    “你进不进去!”季未说了那么多,他愣是一句话也听不进,“你咋这么多事。”

    程谦萧抿直的嘴角差点有了松动的痕迹,他看着耐心告罄的季未,淡淡道,“既然程太太如此关心程某的身体,那程某进去躺着就是了。”

    两人搭了一个帐篷,帐篷很大很宽,住两个人绰绰有余。程谦萧躺在了床垫上,季未给他盖好被子,“你冷不冷,还是睡睡袋?”

    刺眼的灯光被季未脑袋挡住了。

    程谦萧看她,“还没洗漱,我先躺会。你去外边坐着吧。”

    暗色灯光下,他殷红的薄唇近在咫尺,唇形完美,饱满,看起来柔软,像果冻,很好亲,也很想让人咬一口。

    季未看过他接过吻后的嘴唇,比没亲之前更加的艳红,像染了血的玫瑰。

    此刻,季未偏偏想让这朵玫瑰再次绽放。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强烈,过于直白,过于露骨。小小的帐篷里忽然生出无边的热意,如滚滚浪潮,要将二人覆盖。

    程谦萧望着面前的季未,她瓷白的脸上是失神的,慌张的,但勉强维持镇定,清澈的眼里映着一个他,好像眼中全部只有他。

    “季未,你,怎么了?”

    季未太紧张了,紧张到浑身都在颤栗,冒冷汗。很久以前上台领奖发表获奖感言也没这么紧张过,可是她此刻仿佛要被淹没。潮水从脚开始,蔓延到腿,逐渐攀至腰部,胸部,脖颈,最后至嘴时,季未道出心中想法。

    “我想吃果冻。”

    程谦萧喉结不自然地滑了滑,“吃什么果冻,你外边零食堆里没有吗。”

    “不是那种果冻。”

    程谦萧:“那是什么”

    在他话还没说完之际,季未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柔软的唇贴上他的,生疏地亲着,辗转碾压。她还真如吃果冻般,啃咬他的嘴皮子,力度轻柔,啃得痒痒的,如同有羽毛在程谦萧心上滑过。

    很快,他浑身的热度在升腾,翻滚,他身体忽然轻的像一片云,随风摇摆,不能自控。

    自知不能再继续下去,程谦萧推开了季未。

    “程太太好生勇猛,恕程某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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