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突然的表白，季未老脸一红，不知道
他又想到了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悟。不过，她很受用。
“你喜不喜欢我？”程谦萧还没完没了了，站在她后面，想要个答案。明明答案都摆在那了。
季未也没回答，“你先洗完菜再说。等下我要炒了。”
主要也不是担心这个，她也怕等会陆秀雅蒋
华进来撞见，到时候会尴尬。
“喜不喜欢？”
程谦萧还偏问到底了，像是她不回复就会一直追着问。
“喜欢喜欢最喜欢你了。”
程谦萧笑着凑过去，很有见解道，“嘴上谁都可以说，除非你亲我一口。”
他把脸凑到季未面前，季未脖子往后仰，躲避着。程谦萧把她拉回来，“躲什么。你昨晚上就欠我一个晚安吻。”
季未低叹一声，想来她不亲，程谦萧又有的说。
她轻轻地小啄一口，程谦萧一副满意的神情，“下次自觉点。”
他刚说完，厨房外边传来铁盆掉地上的声音，哐哐当当，砸在地上异常响亮。继而是陆秀雅和蒋华的争吵声，为谁撞到铁盆而争吵。
他们这阵仗不言而喻，听到了什么。
季未埋怨着程谦萧，“你以后在外能不能…收敛点。”
在家还好，在外边还这样，也不是说不行，但季未不太想别人看到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想那一面，仅仅对她。
程谦萧笑，回归到原来的位置，清洗着蔬菜，“没办法，看到程太太就走不动道了。”
还要说，明知陆秀雅蒋华他们就在门口…也没什么，季未很快的又转变了心情，听到就听到吧，逗逗两老人开心也行。
她和程谦萧每人炒了一碗菜，剩下的蒋华也出手了。四人坐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吃着，陆秀雅更是夸张，尝了程谦萧的手艺后，对他是越看越欢喜。世界上这样全能的男人很少了，长得帅有钱会做饭，性格还好又有能力，还疼老婆。
陆秀雅心中的感慨是停不下来，笑容满面的。
“小未，吃完饭你带阿鹰去镇上玩玩。”
陆秀雅怕他们年轻人待在家里也无聊。
季未想了下镇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可是程谦萧没去玩过，他应该有很大的兴趣。
吃完后，两人也没坐一会儿，就被陆秀雅赶出去了。这次没有车，去镇上只能坐公交。但公交很难等，二三十分钟一趟。
天气很好，清风徐徐，太阳暖洋洋地照身上。
季未在公交站台远远的看程谦萧和一老人家聊天。他真的能打入老人家那个圈子，上次回来也是一样，和一群老人家有共同话题，聊得不亦乐乎。
直到公交车来了，季未喊他，程谦萧才回来。
上了车后，两人选了最后后排的位置坐。季未问程谦萧和老人家都聊了些什么。
程谦萧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儒雅随和，那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也是，一上车车内的人都盯着他看。但他像是习惯了，坐在原地孑然不动。
“聊他种了什么菜。”
“……”
村里到镇上不远，走路三十四分钟，坐车的话十多分钟就到了。下车后，季未也不知道要去哪，和大城市比不了，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豪华的商场，只有各种各样开的小店。刚好他们站在一家超市门口，也是镇上唯一一家超市。就这个看起来体面一些。
“要不要逛逛超市？”
季未征求着程谦萧的意见。
程谦萧反问她，“你想买什么吗？”
季未没什么想买的，“就进去逛逛。”
“我不想逛。”
季未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会拒绝，她抿了下唇，看超市的装修。他可能觉得没什么好逛的吧……
正东想西想，脑壳被他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耽误时间去更值得去的地方玩。”
季未捂着脑袋，困惑地看他，“什么值得去的地方。”
程谦萧：“听说你的小学和初中都在镇上读的，带我去看看。”
“……”他会知道肯定是听蒋华或者陆秀雅说了。
季未看他，“你真的想去？”
“嗯。”程谦萧牵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想了解程太太的过去。”
季未的过去很简单，和平常人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留念的。她的小学和初中距离不是很远，十五分钟的路程。先去的小学，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小学早就翻新了，变得不再是季未记忆中的样子。
今天周四，这个点他们还在上学。学校外边有门卫，还没放学，他们也不好进去。
“随便看看就行了。”季未还没到带他四处介绍的地步。
“不进去？”程谦萧问。
季未眼睛眨了下，“进去干嘛啊。”
她还没问清，程谦萧牵住她走向保安。
“你好，我们是孩子的家长，他犯了错老师请我们来。”
……
等成功进了学校后，季未对程谦萧刮目相看，“你可以啊，这么蹩脚的理由都找出来了。”
“蹩脚吗？”程谦萧看着四周的环境，认真道，“我们迟早也会有孩子。”
他云淡风轻地讲出来，惊起季未心中一片涟漪。她是和程谦萧在一起了，但那些过于遥远，过于不可触碰的事情，季未还是不敢多想。她只愿踏踏实实走好当下每一步。
走到乒乓球台，有小孩上体育课，在打乒乓球。程谦萧走过去围观，小孩子灵活，打乒乓球气势足，很厉害。
“我上学时这里也有乒乓球台子，这几个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的。”
季未还没说完，程谦萧抢过话题，“你乒乓球能打的有他们那么厉害吗？”
季未：“…没有。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程谦萧听她讲，“你想说什么。”
季未说起了那件令她印象深刻且久远的事，“我在旁边看别人打乒乓球，那人可能太会打了，挥的弧度大，拍子没打中乒乓球，反倒是给了我一巴掌，可疼了，我当时还哭”
季未正讲得投入，身旁传来程谦萧的笑声。她看了眼，程谦萧笑得很激动，胸腔都在震动。她停下，抱臂想看他笑多久。
风吹过一阵又一阵，小孩赢了一局又一局，程谦萧的笑容还没停止，笑得弓着身子。
季未等不下去了，“程先生，你笑够了没？”
有那么好笑吗？难道比起好笑，她不是更可怜一些？
程谦萧缓了下，“笑够了。你继续讲。”
季未忽然不想讲了，他关注的重点都不在那上面，“不想讲了。”
季未转身要走，程谦萧拉过她。季未一个转身扑进他怀中。
只要一靠近他，季未心跳就无法控制。
她看着程谦萧的手抬起来，随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右脸，“不疼了。”
季未僵在原地，好久之后才敢动。可能氛围有些旖旎暧昧，她不太想过度沉溺，煞风景道，“拍的是左脸。”
“……”
程谦萧撤回自己的手，“你也不注意点，看别人打个乒乓球还能受伤。”
季未：“我也不知道啊。说白了，对方肯定和我有仇。”
听见她的话，程谦萧来劲了，“你小时候还有仇家？”
“拍我的就是那个暗恋我的男生。看到我拒绝他了，说不定心里看我不爽。”
“……”程谦萧又只看得见其他重点，“你是不是还喜欢人家。都拒绝了还看人打乒乓球。”
这一刻，季未终于深刻的了解到“代沟”的含义。她说东他说西，两人虽然在聊着天，但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
“没有。”季未也有话要说，“那个时候他打乒乓球很厉害，技术精湛，很多人都喜欢看。”
在程谦萧漆黑的眼眸中，季未声音越来越虚，直到说不下去…
“你该不会吃醋了？”
这话程谦萧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有人在叫季未。季未回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没想到快十年没见了，还是能一眼认出对面这人。
可不就是暗恋她的那个小男生。这么些年了，他还是没什么变化。
“你回厘城了。”唐周问。
季未看他手中抱着数学教材，又看他戴着眼镜，拿着教尺，“你这是当老师了？”
“对。大学毕业就在这了。”
季未倒是没想到。小学后两人就分道扬镳，没再有过交集。
“这位是？”
唐周也终于看到了冷落在一旁的程谦萧。他给人的气场不一般，唐周隐隐猜到，又不敢确定。
“我丈夫。”
唐周错愕，“你结婚了？”
“是。”季未非常自然的接话，“你还没结婚吗？”
“没有。”
他们也才敢二十出头没多久，对于婚姻暂时是没那个想法。
出于礼貌，唐周还是和程谦萧打了个招呼。
程谦萧点了个头，“你好。”
唐周辅导完学生要回办公室，途中看到季未了，又忍不住和她聊聊天。老同学未见，也有话题聊，更何况之前两人在小学还玩得来。聊着聊着，不可避免的聊到了乒乓球的话题上。
唐周也很有风度，没提起喜欢那茬。
“那次挺对不起你的。打的你脸肿了好几天。”
季未倒是不介意，都过去这么久了，“没事。你不是还赔了医药费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忘了旁边的程谦萧。
刚好有一个小朋友跑过来，拉着唐周，“唐老师，你教我们打乒乓球。”
唐周放下书本，过去教他。
他离开后，季未靠近程谦萧，“还想去哪逛吗。”
程谦萧脱了大衣外套放在她手中，“不逛了。打会乒乓球。”
于是季未看见程谦萧和唐周打了起来。她没想到程谦萧也会打乒乓球，看起来打过。唐周都有些招架不住的程度。
两人战况激烈，不少小孩子全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一会讲话，一会鼓掌。
程谦萧很厉害，唐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过于厉害，引起了不少学生的崇拜，每赢一次，全是小孩们的欢呼声。
直到最后他赢了，周边所有人呐喊。
唐周愿赌服输，和他握了个手，“练过？”
程谦萧也不再隐瞒，“差点当运动员。”
唐周不再说什么，眼神肯定，“你们想学乒乓球可以让这位老师教。”
他还有事，说完就离开了。
他一走，小孩们涌到程谦萧身边，个个热心请教。程谦萧蹲下来和他们认真讲解，语气温和，耐心至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这一幕太美好，季未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录制了他教小孩打乒乓球的视频。
看着看着，恍惚间想象着他以后教他们孩子打乒乓球的画面。
“……”
季未甩了甩头，停止了这种想法。
等到下课铃响起，小孩们的体育课结束，这堂教学才结束。
他们还挺舍不得，一一和程谦萧道别完，回教室上课了。
季未把衣服递给程谦萧，他穿上。
“你刚刚是不是…下手过于狠了…”
季未看得出来程谦萧，和唐周打，他是一点也没留情面。
打的唐周落花流水，都不敢说什么。感觉离开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吗？”
季未：“没有吗？”
程谦萧整理了一下大衣，“那就有吧。我吃醋。”
你该不会吃醋了
我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