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请自重

    姜念汀立马打着哈哈,“那哪儿能呢,我这是关心大人,听说他是新科状元,本应在朝为官,却在这儿屈才当了县令,前阵子还遇到暗杀,他是不是在京中得罪权贵了?”

    傅晋一把捂住姜念汀的嘴,“别瞎说,大人的事,岂是你能暗自揣度的?暗杀的事情,不许对外透露,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念汀明显感受到了傅晋眼里的杀意,怪吓人的。

    若是傅晋跟她好好儿说话,她也不是不能保守秘密的人,但他敢吓唬她,可就别怪她扒拉他了。

    姜念汀佯装被震慑到的样子,害怕地将傅晋捂着他的手扯开,“男女授受不亲,官爷请自重。”

    傅晋见姜念汀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暗道姜念汀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经不起恐吓。

    忽而,傅晋抬起自己的手,凶狠地看向姜念汀,“你刚才碰我手了?”

    姜念汀咬了下唇,一脸的委屈,好似被傅晋的态度吓到了,“是你先捂我嘴的,所以我才……”

    “这……”傅晋见姜念汀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立马有些无措,“不是,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是……就是大家都说被你的手碰到就会倒霉,所以我才……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抱歉。”

    傅晋道歉态度如此诚恳,倒是让姜念汀很是意外。

    “没、没关系,你有这种反应我能理解,毕竟在大家眼里,我一直都是不祥之人。”

    姜念汀说话间,默默拉开了与傅晋之间的距离,一副明明很受伤,却还要故作坚强、强颜欢笑的样子,“我这种人,就应该自觉的与大家保持距离,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小心碰到了你,害你可能要遭遇倒霉的事情。”

    “呃,这……”傅晋不免觉得有些自责,姜念汀因为她这双倒霉的手而被人敌视已经很可怜了,他还这般戳她的伤疤,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跟我道歉。”

    姜念汀“伤心”地垂下头,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

    傅砚丞就走在姜念汀和傅晋的前面,几步之隔。

    虽然姜念汀和傅晋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以他的内力,完全可以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姜念汀跟傅晋打听他昨天有没有倒霉,是因为她昨天碰了他手的缘故吧?

    一件事,她期待有一个结果,才会想去知道答案。

    如果姜念汀心里不是盼着他倒霉,根本就不会特意询问傅晋。

    所以,她昨天根本就不是因为被他揪着领子害怕而下意识抓他的手,而是故意想让他倒霉!

    就一如刚才,她装得那般弱小可怜,实则报复心极强,一切看似无意识行为,全都是她故意为之。

    偏傅晋还被她耍得团团转,不仅以为她是不小心,还心怀愧疚,对姜念汀充满了负罪感。

    小丫头片子,好歹毒的心思!

    不过,他昨天确实没有倒霉,一切都平顺如常,这也说明了,传言不可信,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他刚这么想着,便听到身后一声闷哼,是傅晋的声音。

    一回头,傅砚丞便看到傅晋捂着鼻子满脸痛苦,指缝隐隐有血溢出,似乎是流鼻血了,“怎么了?”

    傅晋有些难为情,“不小心……撞树上了。”

    傅砚丞瞥了眼傅晋身前的那棵树,如此显眼,“你没看见?”

    “看见了……”傅晋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就怕傅砚丞嫌他是个睁眼瞎,“不知道为何,手脚突然不受控制,我明明想的是往左走,可却直直的撞上去了。”

    在场的人,除了傅砚丞,其他人都见怪不怪,毕竟,被姜念汀碰过的人,遇上这种邪乎事儿,再正常不过了。

    姜念汀满怀愧疚的冲着傅晋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大家说得没错,我就是扫把星,活该我没家人没朋友。”

    借着鞠躬的动作,姜念汀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肉,硬生生逼出几滴眼泪,“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害大家,我情愿倒霉的人是我……”

    姜念汀“哭”到颤抖,整个人好似快要崩溃的样子。

    王翠翠着实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姜念汀,你惯会演戏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到处欺负人,现在倒是装起柔弱可怜来了?你也太不要脸了!”

    捕快们没做声,因为衙门偶有寻不到来历的尸首,会运往义庄放置,跟姜念汀也算半熟。

    他们虽不觉得姜念汀跋扈,但也清楚,姜念汀不是这等软弱动不动就哭唧唧的性子。

    他们不曾跟姜念汀有过节,姜念汀也不曾坑害过他们,他们自然是不予置评。

    倒是傅晋不了解姜念汀,听到王翠翠这么刺激一个心灵受到创伤的弱女子,登时有些义愤填膺。

    “你一姑娘家,说话如此尖酸刻薄,这嘴脸着实丑陋。”

    “你……”王翠翠气恼得不行,但碍于傅晋是官爷,她纵使再不满,也只能生生忍着。

    姜念汀见傅晋的胸中的侠义之火已被燃起,不由开口再添了一把火。

    “翠翠,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看我如此不顺眼,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你出现的地方,我尽量避开就是了,你……你又何必如此辱骂我呢?”

    王翠翠不能跟傅晋争辩一二,自然要从姜念汀这里找补回来,当即跟只炸了毛的公鸡似的,尖利的嗓音如同针尖扎在人耳膜上似的,让人倍感不适。

    “你得罪我的次数还少吗?我为什么讨厌你,你心里没数?像你这种祸害,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是啊,我该死……死了就不用再连累任何人……”

    傅晋用衣袖将脸上的鼻血拭去,不忍的看了眼仿若失了魂般喃喃自语的姜念汀,登时怒不可遏,“王翠翠!注意你的言辞!”

    傅砚丞看着傅晋这般被姜念汀当枪使,顿觉有些头疼,原以为傅晋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总归有些长进,如今看来,只长了年纪没长脑子。

    “你们当着本官的面如此喧闹,都想挨板子?”

    傅砚丞此话一出,当即鸦雀无声,个个儿嘴巴抿得死死的,就怕那板子打在自己身上。

    一众人很快就到了张平家,在确认张平摔倒的位置后,傅砚丞围着石磨转了一圈,明显看到石磨旁,有一处打滑的痕迹,与张平那日穿的鞋子的鞋底吻合。

    事发前日下了雨,地上湿,所以这打滑的印子尤为明显。

    如果张平是被姜念汀从背后推倒导致头在石磨上撞伤,应该是整个人往前扑,绝不会留下如此长的一道滑痕。

    况且,这石磨周围,只有张平的足迹,却没有姜念汀的。

    “张平,你说姜念汀在此处推的你,为何此处只有你的脚印,却没有她的?难不成她还会凌空而起脚不沾地?”

    “这……”张平脑子一转,忙将矛头指向姜念汀,“肯定是她趁我第二天出门没在家,将她的脚印都清理干净了。”

    傅晋当即拆穿了张平的说辞,“你报官的时候说,事发那天是七月初十下午,据我调查所知,姜念汀那晚……突发疾病,昏迷了半月才醒,试问,她不省人事,如何在七月十一去你家毁灭痕迹?”

    “我……”辩无可辩,张平当即慌了神,害怕自己也跟李兴一样挨板子,赶忙磕头认错,“小民知罪,小民被姜念汀欺压已久,积怨颇深,所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攀诬她,小民再也不敢了,大人恕罪!”

    “你一个大男人,被一弱女子欺压已久?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傅晋显然不信,认为村民们歧视姜念汀,所以联合起来欺负她孤立她。

    “小民说的是真的!她仗着她自己那双霉手,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小民深受其害、苦不堪言,我之所以会在推磨的时候摔倒,就是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蹿出来拍了我一下。”

    在傅晋眼里,姜念汀是舍生忘死救他家公子的大恩人,如此好心肠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的恶霸?

    尤其,刚才姜念汀不小心用手碰到他,便自责得不行,怎么可能会故意用手去拍人呢?

    傅晋正欲替姜念汀说句公道话,被傅砚丞眼神制止。

    “你与姜念汀过往有何恩怨,本官没空去听,你诬告姜念汀是事实,待本官查明王翠翠和赵巧儿的事,再一并处置。”

    王翠翠家的晾衣绳,断口处磨损厉害,应是常年磨损导致的自然断裂,不符合她所说的是用剪刀剪断。

    若真是剪刀剪断的绳子,切口处应该很平整才对。

    赵巧儿家门口,有很多猪蹄印,与赵巧儿鞋印的轨迹相同,且一路延伸到莲花池边。

    偏赵巧儿之前的供词中说,她家猪一直在猪圈,从未出来过,显然与事实相悖。

    种种证据都表明,姜念汀没有撒谎。

    说谎的是王翠翠和赵巧儿。

    “将他们几个押回衙门,男的三十大板,女的二十大板。”

    几个人报复姜念汀不成,反而惹祸上身,极为不甘心,扑通跪了一排。

    “大人,我们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虽然是我们诬告的姜念汀,但她一点都不无辜啊大人,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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