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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教坊司,又见韩司乐

    外面的阳光撒在花湛芳的脸上,看上去她好似娇花一般躺在那里,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散落在床上,透着一种破碎感。

    “湛芳,你若是没有头上疤痕,必是倾国倾城,这个伤疤毁了你。”被花湛芳身上透出的破碎感震撼,贺娘子感叹了一句才又说:“对,没错。莫晁进了城防司。”

    城防司……

    花湛芳起初知道司徒羿栩把莫晁放在城防司是为了探听其中消息,可现在看来,深意不仅如此。

    贺娘子见花湛芳皱眉思考,便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你是要他办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我去找他,必要他给你办成。”

    花湛芳勾起唇,揽住贺娘子的腰身,打趣道:“娘子这是要为我打抱不平?”

    “本就是,你对那……人有恩,要不是你的手,他岂能光明正大面见官家,本以为你会进雍阳王府,也算是脱籍后,有个好归宿……”

    贺娘子说不下去了,眼泪一滴滴落子花湛芳的手腕上。

    烫的。

    花湛芳支起身子,伸手擦去和娘子的眼泪:“你何必为我流泪,我心有成算,你又不是不知晓。”

    起身穿鞋,花湛芳走到窗前:“我啊,过了不那种内宅四方天的日子。”

    伸手接住阳光,阳光的温热从指尖蔓延开来,“贺娘子,今日不用出门?”

    “你是不是要我去找莫晁替你传递消息?”

    贺娘子“唰”的一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花湛芳身边:“我去替你说,雍阳王虽然在东宫,可我也不是没有进过宫,自有宫女,寺人与我相熟,你等着,不用莫晁我也能替你分说个清清楚楚。”

    “贺姐姐,一切我都知晓,这都是我同意的。”

    她的话让贺娘子惊诧不已,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芳娘,你疯了?”

    “没有疯,贺姐姐,我是小,又不是真傻。”花湛芳笑了笑,伸手抱住贺娘子的腰:“我以后不能给你化妆了,你不遗憾,我还挺遗憾的,来,咱们别说不开心的,你不是说你要尝试很多妆容吗,今天咱们就一个一个尝试一下。”

    从日上三竿化到月上柳梢。

    贺娘子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花湛芳也不继续盘发,把头发替贺娘子整理好,扶着她去睡觉。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有个人坐在屋子里,手里端着杯茶。

    花湛芳见状,拿掉了他手里的茶:“殿下,这里的茶凉了,还是回府喝,免得凉了人心。”

    “赶孤走?”

    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不早,殿下刚刚定亲,若传出您流连教坊司,与您名声有碍。”

    花湛芳自以为说的话还算熨帖,却不想不知怎么就惹怒了司徒羿栩:“你以为你弄出了一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就会认错?”

    花湛芳不说话,她根本就不知道司徒羿栩跑过来是想说什么。

    “我的王妃,是叫花湛芳,但不是那个人,而是你。”

    司徒羿栩握着花湛芳的肩膀,强迫她盯着他的眼睛:“我说过,咱们有婚约,我说过只要你想我会为你脱籍,我说过……”

    “好了殿下。”花湛芳推开司徒羿栩的手,转身坐在桌前,把大母的牌位擦了擦又放下,才缓慢开口:“殿下,你认识我不过十余日,便这样同我交心,不怕我出卖你?”

    见司徒羿栩嘴唇蠕动了片刻,伸手搭在他的唇上:“殿下别说遇见我就知晓我同你一样。”

    花湛芳勾唇:“你改变容貌就可还朝,就可成为新贵,就成了某些人的希望,而我呢?”惨笑:“我卖了身份,换了名讳才能苟且偷生,换了那暂时能够维持秘心丹复发的解药。”

    伸手搭在司徒羿栩的肩膀,一路向下,在他的心脏位置画圈:“殿下,你若有心,做点实实在在的事,韩娘子一心爱慕你,你若对她好,她便会为了你倾尽所有——”

    “够了。”

    司徒羿栩站起身来:“教训孤,你还不够格。花湛芳,好自为之。”

    冷眼瞧着司徒羿栩的身影越走越远,花湛芳从桌子上摸起他刚才留下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红玛瑙头面。

    刺的眼睛生疼。

    “啪”的一声盖住盒子,花湛芳扔到床角怒斥道:“无用!”不知道是说那套首饰,还是说送首饰的人。

    亦或者,说她自己。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收拾好包袱,花湛芳一个人离开教坊司。

    刚出侧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蹄上缠着黑布,就为了让马蹄踩在地上不发出声音。

    见她来了,一双手将帘子掀起来:“表小姐好。”

    花湛芳知晓这是为她找寻的新身份,韩娘子和司徒羿栩定了婚,教坊司的名录上很快就没有了她的名字,而真正的花湛芳,还是需要一个能活下去的身份。

    这个身份是由她的仇人给的,难道不是讽刺?

    “这是宫女带在身上的木符,你要随身带着。”一个木符放在花湛芳的手心。

    花湛芳瞧了眼木符上的名:“湛芳,年十六 ,福宁殿洒扫。”

    这就是她的新身份了。

    “娘娘说花姓不干净,去掉姓保留名就可。”接她的宫女说的清楚明白,花湛芳嘴角一扯:“谢贵妃娘娘,劳烦姐姐跑一趟。”

    把准备好的银瓜子塞进宫女的荷包里。

    眼角瞥见宫女满意的神情,花湛芳更加低眉顺眼,听那宫女说:“叫我安娘子就好,我就是负责管理福宁殿宫女的,等会到了,你随我进去拜见娘娘。”

    “是,安姐姐。

    马车没过多久停下,花湛芳瞅着时间,晓得按照距离,这会应该还没有到皇宫。

    但既然马车停了 ,那么接的应该还有别人。

    花湛芳听见外面哄哄闹闹的声音,起身:“姐姐,需要我们腾开马车吗?”

    “娘娘的弟弟,韩司乐,人快不行了,娘娘接他进宫让太医诊治。”安娘子赞许地看了眼花湛芳,解释:“你踏实坐下,还有一辆马车专门送韩司乐进宫。”

    手心满是汗,若是韩司乐见到她,便能把所有的阴谋揭穿,而她和韩娘子所谋之事全部暴露。

    “芳娘,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

    安娘子的声音在耳边如雷声喧嚣,花湛芳伸手擦汗:“姐姐,想到进宫,有些紧张,我没有学过规矩,怕做事不妥当。”

    看安娘子偷过来赞许的眼神,花湛芳脑子里全是:“你快说,你快说,你快说新人要去别的地方学规矩,不然我真的……”

    “你不用担心,进宫的新人都得先去风林巷学规矩,学的好就可以很快进宫,芳娘你不用担心,你不用去,贵妃娘娘说了,你可以直接在福宁殿学规矩。”

    花湛芳忍住翻白眼晕死的冲动,如果可能,她真的很想去找颜娘子问问看有没有让人服下立即假死的药。

    她现在能吃一马车。

    可,现在他只能祈求马车慢一点,再慢一点,希望韩司乐能够死在路上。

    终于到了宫门口,花湛芳的祈求老天爷并没有听见,她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一群人抬着韩司乐也下了马车。

    正想偷偷溜走,却被安娘子按住肩膀:“芳娘,你与我一起给他们搭把手,咱们要把司乐送到太医院去。”

    机械的点头,花湛芳咬破嘴唇,道:“姐姐,我刚才心口憋闷,没留神咬破了嘴唇,姐姐可有手帕我遮一遮,免得贵人前失了仪态。”

    安娘子没说什么,就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花湛芳。把帕子挡在面前,花湛芳跟上安娘子的脚步。

    刚走到跟前,就对上了韩司乐投来的目光。

    很显然,他认出了她。

    “你个贱人!就是你害的我——”韩司乐的话还未说完,一张帕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是哪里,你们竟敢让他在这里大喊污言秽语,快,敲晕了,直接送到太医院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赶过来还气喘吁吁的韩娘子,她站在花湛芳身后,捏了捏花湛芳的袖子。

    花湛芳不敢再抬头,跟着一行人进了皇宫。

    到了太医院,韩司乐悠悠转醒看见韩娘子,眼睛里竟然流出几分恐惧,他不敢再多说,但是一想现在已然在宫廷内,他没有什么必要害怕,便又呼喊起来。

    “小叔,你又梦魇了?”

    韩娘子一改宫门口的疾言厉色,对着韩司月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甚至转头和安娘子寒暄道:“姑姑要接小叔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虽定了亲,可还在府里住呢 ,难不成是姑姑信不过我?”

    “我就说你这丫头心思太重,不过是很久没见弟弟了,想他需要见见,你又多想什么?”

    贵妃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韩司乐的神情明显变得激动,脸涨的通红,花湛芳都可以预见,只要看到贵妃,他必然会把这些日子她们的谋划说给贵妃听。

    那个时候,就是花湛芳和韩娘子的死期。

    只是,现在无论是她还是韩娘子,都没有办法对韩司乐做任何事。

    一步,两步,三步,韩贵妃就要迈过门槛进来。

    花湛芳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蹦出胸腔,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根本没注意谁拽了拽她的袖子。

    贵妃的脚才跨过门槛,她的目光甚至还在扫视着韩娘子他们,还未落在韩司乐身上。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朝着贵妃扑了过去。

    一口,就咬在了贵妃的脖子上,瞬间,血流如注。

    贵妃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等大家终于把那人从贵妃身上扯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贵妃的弟弟,韩司乐。

    “把他给我拉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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