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

    在他的手就快要伸进衣领里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方时序突然停了下来,黎淮的双手还覆在他的腰间,神色迷茫地望他。

    “不行,不能在这里。”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举起白旗,宣布单方面停战。

    热切过后的神色终于清明,黎淮眼里还带着没来得及消退干净的水雾,不满意地又咬了他一口,齿贝在脖子往下纠缠泄愤,等终于解了气,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方时序面上遗憾,和她一起乱蓬蓬坐在小小1.5*2.0的病床上,面对面喘着气,声音微哑:“抱歉,黎黎。”

    黎淮闭上眼,只觉得脸涨红的厉害,蹙着眉头瞪他一眼,扭过头不看他生闷气。

    方时序只得扯了扯嘴角,等气息稍稍平稳,刚要说话,刺耳的闹铃在浅蓝色的病房里无休止大声作响。

    他摁掉闹钟,面露遗憾地耸了耸肩:“我要回公司了,下午送你回家好不好?”

    黎淮磨了磨牙,跟着起身,故意呛他:“我自己回去,才不要你管。”

    “黎黎…”他牵过她,观察对方反应,见她不解气,又试探喊了一声:

    “宝宝?”

    “我和你一起走,打车回家,你今天之内不许找我。”肉麻的害怕,黎淮挺了挺腰杆,扬起下巴瞥他。

    方时序哭笑不得,拉住她圈在怀里:“好好好,那我送你回去,别生气了啊。”

    最终还是他先送她回了公寓再赶回FC,黎淮下车前两人拉着手道别,她标记性的在他衣领落下一个吻,红色浓郁鲜艳,然后梗着脖子大摇大摆走回家里。

    中蒙科技员工福利好,一向准时下班,黎淮在家里坐到5点,驱车到温迎颂办公楼底下。

    温迎颂不愧为下班第一人,提着电脑包下楼,刚出电梯就扫见依在旁边的好友,三步并两步快走上前,拉着她往酒吧走。

    “所以,你俩这就在一起了?”温迎颂把外套放在旁边的卡座上,好奇问她。

    最近还是偶尔落雨,鹏城本就阴凉的天气buff叠满,潮湿的更加难捱。两人一人点了一杯热黄油朗姆,抿着唇沿着杯壁小口小口嘬。工作日的晚上酒吧空空荡荡,酒精伴着small talk,蓝色紫色变换的灯光打在脸上发间,把人照的很迷惘。

    黎淮点点头,然后又听她闲扯:“那……那位宋总呢?”

    怔忪一愣,才想起来“他……大概是想包养我?”接着笑了一声,耸了耸肩:

    “也许只是一时兴起,那天他堵在我家门口,把我拉去吃了顿饭,然后狠狠羞辱了一遍,说我不知好歹,就……不欢而散了。”

    温迎颂点点头,咬着吸管,嘴里含糊不清:“其实我倒觉得,他那样的人,可能只是图一时的兴趣而已,对你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啦。”

    宋呈当然不会把这件插曲放在心上。虽然不欢而散,但毕竟黎淮依旧赴约,在他眼中,小女孩的耍脾气只是想追求安全感,要确认自己在乎她而已,只要自己在抛出橄榄枝,她自然会赶着趟来。

    他只是想要晾一晾她,好让她掂量掂量自己,然后收拾好心情继续在红颜知己的位置上继续发光发热。却没想到黎淮真就没有再约过他,或者道一个歉。

    当然,他并不在意,企业家嘛,勾勾手就有大把小姑娘赶着上来提供情绪价值,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从来欣赏的是只是时务的那批。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两人却相对无言的,低下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一杯酒下肚三分之一,黎淮终于想起来什么,挑了挑眉头,揶揄她:“祁先生怎么没来?我看着他挺认真的,你不考虑一下?”

    温迎颂这两天焦头烂额,一小半来源于公司的傻X领导和表达能力有问题还自视升高的甲方,其他绝大部分,来自黎淮现在提起的这个人。

    在祁易转性似的穷追猛打下,她对他的感情迅速升温,白月光永远是世界上最难打败的存在,对于她来说这句话当然也成立,所以在对方等在她家门口的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同居了。

    “是同居,没有在一起。”

    温迎颂很快地喝下一大口,因为太急太快,呛出泪花:“你知道,他比我整整大了五岁。”

    伸出手比了个“五”字,她扯出难看的笑:“我后来才知道,在我终于盼望着能和他读一个学校的时候,他早就谈过一段恋爱……只不过,把我当作家里的长辈一样,对我隐瞒起来。我才初一,可是他已经高二了。”

    温迎颂搬到了祁易的公寓里去。他的住宅和人一样,温暖清淡,好闻的木头香味,四处摆着绿植,生机勃勃的感觉。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留给温迎颂,也早就被他整理妥当,只等着主人的到来。

    早上的时候,他起的比她晚,在开放式厨房里面替她做好早餐,在摆盘呈上餐桌,细心周到;晚上她先下班,回到家里叮叮哐哐糊弄几道菜,他无论何时都点着头说好吃;他们一起散步,牵着手遛弯,和其他情侣一模一样;周末去看电影和做手工;他给她买柑橘调的香水,夸她可爱。

    温迎颂以为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我的时候,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呢?”她问黎淮。

    那是周五的晚上,祁易在洗碗,他们商量好一个做饭一个洗碗,于是温迎颂洗好车厘子,从背后绕过去,喂到他嘴里。

    “你换洗衣粉了?”

    祁易说话的时候嘴里嚼着果肉,一边用毛巾擦干碗碟上的水渍,然后微微曲髋,熟练把陶瓷放进消毒柜。

    温迎颂笑了笑,有些吃惊于他的敏锐:“嗯……前几天发现有次去旅游买的试用装没拆封,所以用一下,免得占地方。”

    祁易却不做声了,低着头想了半天,终于转过身抓住她的手:“颂颂,以后都买这个牌子吧,我很喜欢。”

    他手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净,蹭在温迎颂衣袖上,把她吓了一跳。

    “那……我找找……”她还是顺着他,在淘宝上识图,却只发现这款产品已经下架许多年,早就在互联网上消失踪迹。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于是没有在意。

    一周过后,却只等来了祁易的质问:“颂颂,我让你买的洗衣粉呢?你是不是放在杂物间了?”

    他笑着说话,可是眼睛里凉薄,仿佛连笑容都那么假装。

    温迎颂解释,却只等来他的扭头转身,把房门摔响。她以为他是生气她没有及时告诉他结果,于是上前道歉,却发现他早就反锁了门,带着耳机在房间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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