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君梦千秋 > 牵扯太多。

牵扯太多。

    程安从锦衣卫来,天色已经沉下来。

    黄昏落日,微风轻轻拂过,身上的血腥味依旧无法消散。

    一个人走在路上,心底有种不可言说的落寞。

    锦绣楼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下,金银流水,游戏人生。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人间。

    程安浑身上下冷的不行,紧了紧衣襟,走进锦绣楼。

    阿策被派萧修远叫来盯着锦绣楼。

    注意到程安在来后,失魂落魄地在厢房里喝闷酒。

    穆千秋一病不起,阿策心情也不是很美丽。

    拎着酒壶,来到厢房,坐到程安对面。

    “程公子,你也心情不好。”

    程安眼眸不抬,手指拂过残废的膝盖。

    不做应答。

    阿策托着下巴,无奈叹口气,道:“唉,烦心事怎么总是这么多。”

    烈辣的酒水划过喉咙,带来阵阵刺痛,流到胃里,带来隐隐灼烧感。

    程安喝的又快又急,烈酒顺着酒杯壁流在桌上。

    程安伸手轻轻将酒液推开,原本聚集的酒水顿时散落各处。

    阿策见他一脸沮丧,随意倒在一边,环顾周围,道:“程公子,你有空可以去看看我们将军,她爱看你,心情好,身上的病也好的快。”

    程安抬眸,听出话里的异常,皱眉:“阿秋怎么了?”

    “我们将军病了。”阿策心直口快,还以为程安知道,看到他这惊讶的场景,惊讶:“原来你不知道啊。”

    “阿秋生了什么病?”程安心底浮现不安,眼底焦急。

    “……”

    程安见阿策不应答,转身便要往外走。

    “哎哎哎!”阿策意识到自己闯祸,伸手拉住程安,亮着牙,想了一会,道:“没事,那个…我们将军…她没事,就是染上了风寒,高热……”

    说到最后越来越心虚,尴尬的挠了挠头。

    程安脸色黑沉,丹凤眼角满是慌张。

    压制心底的不安。

    “要不你仔细跟我说,要不我直接去穆府。”

    阿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恨自己多嘴,叹道:“就是……我们将军前两日突发高热,本来好好的身子不知为何一病不起,请遍京城名字都不管用。”

    “一病…不起?”

    程安声音陡然抬高,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穆千秋身体一向很好,如今怎么成了一病不起,这事定有蹊跷。

    程安抓住阿策的手臂,“可有找医者?”

    阿策摇摇头,叹气:“遍请京中名医,都不管用。”

    “我去找太医。”

    “程大人,你还是别添乱了,我们那么多医者都诊断不明,太医也没什么大用。”阿策叹了口气,拉程安到一边,道:“不过…有人推测,我们将军这是中毒的症状。”

    “中毒?”

    阿策说一句是说,说两句也是说,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件事可能牵扯将军家事,虽然现在情况不明,但…有嫌疑的,也就那几个。”

    “她的家事?”程安皱眉,心口发闷。

    “你是不知道。”阿策摇头,无奈叹了口气,道:“王妃偏心,军中上下除了那几个王爷的亲卫,几乎没几个拥护将军的,将军能闯出来,全靠着自己硬扛。”

    程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穆千秋一个人在黑夜中行走,没人支撑的样子。

    原本仅有的一点理智彻底烟消云散。

    迈开长腿往外跑。

    夜色黑沉,穆府却亮如白昼。

    伺候的人进进出出,里里外外神色凝重。

    程安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权衡利弊,不管不顾地往穆府跑。

    还没进大门,就被护卫拦下。

    萧修远从内宅出来,恰逢看到这一幕。

    散退两边的侍卫,将程安带到一处没人的房间。

    程安现在着急的有些失了分寸,眼角猩红。

    “程公子硬闯穆府,未免有些不妥了吧。”

    “我要见阿秋。”

    萧修远眼神冷漠,伸手一把攥住程安的领子,道:“你见她,能改变什么?”

    程安眼底偏执,声音颤抖:“我要见她。”

    当他听到穆千秋中毒的消息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什么也做不了,就算他也想陪着她。

    不能叫她一个人撑。

    萧修远嘴角冷笑,抬眸看他:“程安,你知不知不道自己很幼稚?”

    “……”

    “你能带给穆千秋的,除了负担,还有什么?你的这一点点关心,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萧修远说话无情又难听。

    将程安对穆千秋的心意,毫无价值的踩在脚下。

    程安低头,拳掌紧握,不发一言。

    “穆千秋不是个物件。”萧修远看着程安,道:“单凭喜欢,你栓不住她。何况程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的地步,你这样冒事,只能给她带来伤害。”

    程安沉默在原地,脑海中闪过彼此相处的一点一滴。

    说实话,在穆千秋面前他一直都是个孩子。

    像孩子一样耍赖撒娇,遇到事情会选择逃避。

    这是他们习惯的相处方式,可是却也忘了,人不能一直当小孩子。

    这样的方式,对穆千秋来说也不公平。

    既然喜欢之人,更多是付出,而非索取。

    跟穆千秋比,他的付出还是太少了。

    空气中陷入长长的沉默。

    萧修远看着程安落寞的眼神和颤抖的肩膀。

    “给你半个时辰,她现在神志不清,不知道认不认得你。”

    过了一会,程安换了一身衣服跟在萧修远后面,放轻脚步进了屋。

    屋中拉着窗帘,密不透风的暖室中,满是药气。

    穆千秋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

    英气的眉头紧皱,白皙的额角透着细汗。

    程安站在远处便看到熟悉的轮廓和痛苦的表情。

    心脏仿佛针扎一般痛。

    原本迫切的脚步,此刻却怎么也迈不开。

    萧修远抱着手臂,眼底神色复杂,却也没再说什么。

    默默关门退出。

    “阿秋……”

    程安干涩的喉咙,每说一个字,都如刀割。

    迈不走到穆千秋身旁。

    颤抖的手想触碰爱人的脸。

    到了半空却顿住。

    没有勇气触碰她。

    看到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痛苦辗转,无异于一种酷刑。

    萧修远说的对,他帮不了阿秋,只会托她的后腿。

    夜色深沉,程安只跟穆千秋做了一会便从穆府出去。

    眼底平静,收敛了方才的冲动,若无视他眼角的猩红。

    夜半十分,人群歇下来。

    穆千秋的病情突然加重。

    可出去找祝薇的夏吉祥却还没回来。

    穆千秋情况不稳定,整个穆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束手无策时,宫里来了人。

    开门一看,是寻和公主的贴身宫女秋兰。

    进屋之后,秋道:“穆姑娘重病,公主牵挂,德妃娘娘派太医,命我等特来看望。”

    夜半三更,来意为穆千秋。

    萧修远听出她话中有话,将人迎进来。

    室内侍从散退,秋兰身后走出一人。

    摘掉头上戴着的斗篷。

    “萧大人,好久不见。”清冷的声音响起。

    萧修远不禁眉头一皱,派人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出现在面前,眯眼打量:“祝薇?”

    祝薇一身黑衣,眉眼清冷,点了点头。

    秋一旁解释:“德妃娘娘听闻穆姑娘重病,特意请祝薇姑娘来京城,替他医治。”

    萧修远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穆千秋如今病情危重,再多疑问还是以大局为重。

    祝薇打开随身携带的银针包裹,准备替穆千秋医治解毒。

    秋兰和萧修远从内室中退出去。

    长廊之上,天色渐凉,微风渐起。

    “萧大人心里想必有所疑惑。”秋抬眸看向萧修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带着穆字的令牌,道:“娘娘命我将此物交给你。”

    萧修远认得令牌,是王妃亲卫。

    “不知娘娘如何得到此物?”

    “娘娘并不认识祝薇姑娘,只是有人送上门来,说十万火急此人能救穆姑娘一命。”秋兰开口解释:“此令牌便是那人交给我们,说完便走了,再没找到踪迹。”

    萧修远手指划过令牌上的纹路,眼底似乎想到什么。

    莫非……

    “萧大人心中有所猜想?”

    萧修远摇头,礼南道:“不过是胡乱猜疑,没有证据之前,一切皆是猜测。”

    “既然是穆大人的家事,秋兰也不便打搅,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修远点头,道:“有劳秋兰姑娘提醒,等主子醒了,定然进宫答谢。”

    一阵寒暄之后,秋兰带人离开。

    夜色之下,很多事情发生的悄无声息。

    赵浩之死沸沸扬扬,至今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大理寺查到赵尚书头上,牵涉众多,三方会审了几天也没得到口供。

    程元正在三部处理公文。

    海旭华迈步进来,胳膊上抱着一摞文书,放到他桌子上仅有的空隙上。

    喘了口气,拍拍手,随意坐在一边。

    “倒了一个赵尚书,反而叫你们三部忙的脚不沾地。”

    程元腰背端正,手持墨笔,头也不抬。

    海旭华习惯了他一副样子,反正程元一直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五部里送文书过来的户头神色匆匆。

    海旭华皱眉,道:“何时如此匆忙?”

    “海带人也在。”户头见海旭华也在,忙行礼,平复呼吸。

    “赵尚书自尽在锦衣卫牢狱之中。”

    “什么!”在场之人心里皆是咯噔一声。

    海旭华转头看向程元,眼神凝重,道:“看来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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