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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慈大师

    小姑娘瞪圆了眸子,脖子上凉飕飕的,她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迎着谢宁川杀人的眼神,十分坚定自己的立场。

    “不解!我说了不解就不解!”

    姜止回过神,连忙拽下他的手臂,语含责备:“放下剑!你这是要作何?”

    谢宁川身子微僵,不情不愿放下剑。

    依他的性子,拿把剑威胁威胁,不会没人不答应。若非今日姜止在身侧,桑萤早被他的手段嚇住。

    姜止冲她抱歉地笑了笑。

    桑萤看了眼沉着脸的谢宁川,不屑地撇撇嘴,指腹摸着掌心的连心蛊,稍稍思考了下,觉得任由姜止被蛊虫侵害挺可惜的。

    “唔,”她扬起弯弯的细眉,眸子亮莹莹的,“要不这样,阿娅你追上我,我就答应帮你解蛊!”

    她抬手指着南境的方向,兴致昂昂道:“从此地一直南下,有一个叫云水镇的地方。我们来比比速度,如果阿娅先到云水镇,我就帮阿娅解蛊。怎么样?”

    姜止愣怔片刻,旋即失笑:“好。”

    这位苗疆族的圣女……还真是随性啊。

    看身量莫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倒也符合她的孩子心性。

    桑萤才不搭理谢宁川仿若刺人的眼神,和姜止约定好便拍拍手要离开。手腕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响,叮叮当当的,悦耳极了。

    姜止可没忘了身旁拉着脸的人。

    失笑地转过身看着他,柔声安抚:“好了,桑萤一个小姑娘,你拿剑恐吓她作甚?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好好与人商量,不可再拿剑威胁。”

    谢宁川闷闷的“嗯”了一声。

    乌眸却是掠过一丝暗芒。

    若是商量有用,当年他恳求那些人给姜芷留全尸,他们是怎么做到?

    数不清嘲笑和谩骂扑面而来,认为他在异想天开。

    可当他拿起剑时,那些人就怕了,不敢再小瞧他,他才得以保全姜芷的尸身。

    姜止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当他还在生闷气,想着晚些时候再哄哄。

    “阿止。”

    姜止回头:“怎么了?”

    谢宁川忽然神情严肃地望着她:“去云水镇前,先去普陀寺一趟,好吗?”

    *

    去普陀寺的路并不远。

    这普陀寺建立已有百年之久,香火源源不断,据说普陀寺十分灵验,你想要的答案这里都能给你。

    姜止没去过普陀寺,但听过一些普陀寺的传闻。

    她有些好奇谢宁川去普陀寺的目的。

    印象中,谢宁川似乎并不是信佛之人。

    她有意打探这件事,问当事人肯定是不信的。问了高栎,他却是支支吾吾的,半点信息都不愿吐露。

    难不成这普陀寺还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马车停在山脚下,想要去普陀寺,得先爬一段石阶登顶。

    普陀寺很大,寺门前摆着一尊青铜鼎,绕鼎前行,便是院中的一棵硕大菩提树。

    绿叶长青,虬龙干枝。

    小和尚握着扫帚打理院中的落叶,忽闻外面的动静,缓缓抬起头。

    目光看见姜止身侧的人,瞳孔猛地一缩,撂了扫帚慌不择路跑开了。

    姜止欲打招呼的话湮灭口中。

    “这小和尚怎么了?”

    谢宁川敛了眸色,淡淡道:“许是去找住持了吧。”

    高栎听到他这话,嘴角抽了抽。

    找住持是一方面,逃跑也是一方面。

    少顷,一古稀老人带着方才跑开的小和尚走来,停至四人身前,弯身行礼。

    “阿弥陀佛,几年不见王爷,近来安好与否?”

    谢宁川在来普陀寺前就把人皮面具摘了。

    他回礼作揖,语气算得上恭敬:“今日登寺,只为还愿。”

    住持眼中的紧张肉眼可见散去些许,不着痕迹松了口气,侧身带他进去。

    “王爷随老衲来。”

    姜止走在他身后,疑惑地望着住持的背影:“还愿?还什么愿?”

    谢宁川避重就轻回答她:“几年前求得一个愿,如今心愿已成,是该回来还愿的。”

    姜止半信半疑地点头,心头却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住持带着谢宁川去佛前还愿,她便在门口守着。

    院中那棵菩提树在风中摇曳,树下的香客穿行而过,小和尚慢条斯理清扫地上的落叶,远山上的钟声忽远忽近。

    姜止瞧得出神,身侧走来一个棕色纱衣的和尚。

    那和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眉心一会儿蹙起一会儿松开,随即目露了然,噙着淡笑上前打招呼。

    “施主安好。”

    姜止偏头看他,见他身上的纱衣和寺里的和尚不同,猜测他是普陀寺的大师之类的。

    眉眼微微低垂,平和道:“见过大师。”

    老和尚瞧着比住持年轻一些,目光往佛像那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收回视线:“贫僧上一次见王爷,还是五年前的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老和尚的话意有所指。

    “大师这话何意?”

    老和尚笑笑不说话,朝走过来的谢宁川行礼,笑容莫测:“王爷安好,今日登寺,想来是得偿所愿了?”

    谢宁川抿唇,下意识看了眼姜止,略略点头:“净慈大师,还请借一步说话。”

    净慈笑着点头,目光若有似无划过姜止,惹得她哪哪不自在。

    待二人都走开了,她抓住住持,问出自己的疑惑:“住持,我想问问王爷还的什么愿。”

    高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劲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说。

    那些事若是让姜止知晓,那可就不得了了啊!

    谁愿意和一个疯子待在一起呢?!

    住持对他的眼色视若无睹,阿弥陀佛一句,轻声道:“有些事,施主应从当事人口中知晓,老衲不便多言。”

    顿了顿,他那略显精明的瞳孔闪过一丝精光,又道:“但有一言赠于施主。”

    “万事万物自有法度,莫论强求,毁人有己。”

    “阿弥陀佛。”

    姜止怔怔地听着他的声音,对这句话不清不楚,嘴巴张了张,望着住持飘飘走远的背影,终是没出声叫住人。

    罢了,且行且看吧。

    *

    净慈大师的禅房。

    净慈洗净双手,一面拿过巾帕擦拭手上的水渍,一面偏头睨他:“王爷不来净手吗?”

    这不是谢宁川第一次来净慈的禅房,也不是第一次听净慈要求他净手,只是以往他都一笑了之。

    乌眸微微抬了抬,盯着那盆水不动身。

    就当净慈以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时,谢宁川走过来净手了。

    他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免唏嘘。

    到底是心愿所成,在佛祖面前知道收敛一些了,也不知当初跟个疯魔一样的是谁。

    谢宁川擦干手背,径直在他对面的团蒲坐下。

    “王爷这次还愿,心诚与否?”

    谢宁川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嗓音微沉:“诚不诚,佛祖知便可,大师管得未免有些宽了。”

    净慈但笑不语,伸手给他斟茶,叹道:“五年前的事,贫僧至今记忆犹新啊。将才听小和尚说摄政王来了,我瞧他那害怕的样,还担心住持招架不住你。谁知过来一看,你竟是来还愿的。既是还愿,王爷为何不带着那位女施主一起?”

    谢宁川毫不客气地啜了一口,眉目平静,对他的话不为所动:“我祈的愿,自该我亲自来还。”

    “是么。”

    老和尚倏地掀眸凝视他,面色严肃,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贫僧素来不轻言怪力乱神之语。王爷所还之愿,非同寻常。佛祖施恩一回,若不诚心还愿,恐半途而废。”

    谢宁川神色未动,良久不发一言。

    老和尚悠悠斟茶。

    他垂眸望着,那热茶蒸腾而上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恍然间似又看到五年前的惨景。

    半途而废么……

    “非她不可吗?”

    “亡魂归世间,是佛祖开恩。”

    谢宁川眉心微动,声音轻轻的:“……我知道了。”

    *

    净慈送走谢宁川,回个身的功夫,冷不防在门口看见姜止。

    老和尚面色平静,视线没在她身上多留一分,仿佛早已猜到她会过来。

    姜止踩着他脚步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施主来此的目的,贫僧略知一二。但可惜,贫僧不能全然告知施主。”

    姜止是懂这些忌讳的,沉默地点了点头,跪坐团蒲上。

    净慈将倒好的热茶往她跟前推了推,唇角含笑:“施主想知道什么?”

    “五年前,摄政王因何来普陀寺?”

    普陀寺不是离盛京最近的寺庙,纵使谢宁川想要信佛,也不至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加之先前看到的种种和高栎支支吾吾的反应,她断定普陀寺的事和她有关。

    净慈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眸子注视她,脸上笑意不减,意味深长地反问她:“施主不是猜到了吗?”

    姜止摇头,直言道:“我想知道当时全部的细节。”

    细节啊……

    老和尚幽幽叹气,目光掠过她,看向一侧打开的窗棂。

    净慈的禅房外栽种了一片竹林,依窗便能看见。眼下仲春,新竹将将冒头,嫩绿嫩绿的,着实惹人新鲜。鸟雀掠过树梢,轻巧落于窗棂。

    他眼中温和一片,似被某段记忆扯走思绪,声音也跟着缥缈起来。

    “五年前啊,那可是一件大事,与于盛京是,与普陀寺亦是。”

    “施主可还记得那位赫赫有名的姜太傅?她的尸身就葬在普陀寺后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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