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

    桑萤被连拖带拽拉上二楼的某个包厢。

    软筋散的效用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揉了揉手腕,打量周围的环境。

    地下卖场为了迎合这些人的变态需求,每个包厢里都会熏着暧昧的熏香,营造气氛;角落里一排排的都是那种工具,简直恶俗不堪。

    桑萤嫌恶地撇开视线,身后的门骤然被推开。

    兰大人勾着淫/笑跨步走进,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眼罩下的双目赤/裸恶念。

    “哟,姑娘这是做好准备了?”他顺着桑萤的目光倾过头,盯着那些工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想先试试哪个?”

    “试?”桑萤冷笑,“恶心发臭的虫子!”

    兰大人脸色不虞,伸手去拿她,被她轻巧躲开。

    眯眼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语气危险:“卖场的人没给你服药?”

    为确保这些姑娘不反抗扫了客人的兴致,卖场会事先给她们喂药,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不可能下错药量。

    桑萤懒得理他,作势要去拔了门栓。

    嗖!

    皮鞭破空抽来。

    桑萤目色微沉,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反手抓住皮鞭,狠狠一拽:“找死!”

    兰大人也不是个吃素的。

    二人一来一往,动静之大,楼下的人都当他是玩得花,并未在意。

    桑萤一把掀翻熏香,右脚碾着他的手背,笑呵呵道:“臭虫,想动姑奶奶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她没有武艺傍身,但有蛊虫啊!

    下个蛊是轻而易举的,就是可惜了她的宝贝,出门前她就带了这么一只,一直舍不得用,那两个牙子她都没忍心用,实在是这个兰大人太令人作呕了。

    兰大人龇牙咧嘴的,侧脸着地,五官因剧痛而扭曲,身体似被万蛇啃咬般疼痛。

    他清楚地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猜啊……”桑萤眉眼弯弯,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我……”

    蓦的,她感应到什么,双目噌的亮起,仿佛看到小鱼的猫儿,笑得极欢。

    桑萤低下头:“陪我玩个游戏吧。”

    兰大人目露惊恐,挣扎着摇头要拒绝,奈何桑萤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

    “阿谢,救我——”

    哐!

    桑萤如愿看到谢端阾的身影,立马把自己身上伶仃的布料往下拽了几分,露出莹润的肩头和隐隐可现的某处。

    谢端阾是从窗口进来的。

    抬头便看见一个男人压在小姑娘身上,红色薄纱和男人的外衫纠缠于地,床帘半落不落,两道身影叠在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在干什么。

    谢端阾眸色冷了下来,瞳孔深处若有似无凝聚着风暴。

    腰腹的佩剑一闪而出。

    兰大人被贯穿胸膛,血珠顺着剑锋滴在桑萤的脸颊,泛红的眼眶微微睁大几分,傻愣愣地盯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

    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笑意。

    谢端阾面无表情提溜起兰大人的身体,掌心用力,径直把人从窗口踹出去。

    楼下响起巨响,紧随而来的是尖叫声和惊呼声。

    桑萤双目盛泪,呜咽地扑进他怀里,不着痕迹用双臂丈量他的腰肢。

    谢端阾眉头夹得紧紧的,思考自己将才为什么出手,明明他不想救她来着。

    于是乎,没察觉到小姑娘的小动作。

    包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端阾回神,手臂掖住她,跳出窗口。

    “在那里!”

    二楼的守卫尽数被引过来,谢端阾左右看了下,从桅杆一跃而下。

    暗处的三人对视一眼,认出他怀里的人是桑萤。

    高栎拔剑冲出人群,挡住追上来的守卫。

    谢端阾侧眸睨了一眼,唇角微压,毫不犹豫带着人离开。

    姜止趁着人群混乱,悄摸混到出口,看了眼撕打的二人,扬声道:“不好了,官差来了——”

    守卫一慌,被谢宁川二人突破逃了去。

    姜止连忙推到一旁的架子,拦住他们欲冲上来的脚步。

    胭脂铺前,寒枝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门口守着。余光觑见神色慌乱出来的商客,不动声色往旁边靠近几分。

    不消多久,她看见出来的三人,忙不迭驱赶马车过去。

    “姑娘!”

    寒枝伸手抓住姜止的胳膊,用力将人拉上来。

    谢宁川二人跳上马车,她自觉往边上坐过去,把马绳交给高栎,让他驱马离开。

    跑了一段距离,谢宁川撩起车帘朝后望去,见无人追上来,方才略松一口气。

    想起在地下卖场看到的人,眼里闪过沉思。

    “将才看到的那人,是谢端邑?”

    姜止沉思,轻轻摇头:“应当不是。我还在盛京时他就借着武邑王的名头登门,我试探过,那张脸不像是人皮面具。”

    这样就解释不通了。

    如果不是武邑王,那这人是谁?

    谢宁川记得他还在盛京才对,倘若人真的离开盛京,谢稟必然会传信于他的。

    皇室的人谢宁川了解的不多,依稀记得先帝膝下的子嗣死的死,疯的疯,只剩下他和谢稟。且先帝在世时并无多少兄弟,唯一的弟弟便是谢端邑了,也不曾听说过谢端邑有双胞胎弟弟什么的。

    “这件事晚些我传信回盛京问问,兰城这边的地下卖场留不得。”

    姜止偏头看他:“你想怎么做?”

    谢宁川摸出身上的一块令牌:“明日叫高栎拿着令牌去府衙,以摄政王的名义抄了地下卖场,所有涉及的人绝不姑息。”

    “好。”

    *

    另一边,谢端阾带着人去自己的落脚处。

    兰城的夜晚的风略有些大,窗外的书被吹得瑟瑟作响,飘进来的一缕风扑落她肩头,惹得桑萤浑身轻颤。

    她身上穿的着实太少,加之将才被谢端阾掖着吹了一路的冷风,鼻尖红红的,好不可怜。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抓着他的衣角,声音里还未散去惊恐,又娇又软:“阿谢,我好冷。”

    岂知谢端阾目不斜视,对她的撒娇卖可怜视若无睹。

    下巴朝柜子抬了抬。

    “里面有衣裳。”

    语落拽过巾帕擦拭自己的佩剑。

    上面沾了那人肮脏的血,谢端阾最讨厌自己的剑上沾上这些恶心人的血。

    桑萤见他专注擦剑,不满地撅起嘴,小声的哼了一声,嘀嘀咕咕地去找衣裳穿。

    谢端阾侧眸投去一眼。

    小姑娘已经绕进屏风里了,娇小的身影在淡黄的屏风上落下一道虚影,纤细的手腕解下身上的衣裳,如瀑的长发散在脑后。

    别看她身小小的,该有的都有,阴影下更是凹凸有致。

    谢端阾只看了一眼便抽回眼神,漫不经心擦着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佩剑,不自觉出神。

    他不是去追姜止他们的吗?

    怎么把这个小麻烦精给救了?

    但是小麻烦精好像认识姜止,还知道她要去哪里,他救了人,不就可以知道姜止要去哪儿了?

    谢端阾试图说服自己之前出手的原因。

    后背冷不防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淡淡幽香钻入鼻息。

    手中的动作顿住。

    小姑娘贴着他的脖颈,吐息热热的,嗓音好不委屈:“阿谢,幸好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就要被那个臭虫欺负了。”

    吐息一下又一下落在柔嫩的脖颈。

    谢端阾眸色微黯,压住眼底翻腾的暗色,哑声问她:“害怕?”

    小姑娘点点头:“嗯!”

    不待她再说什么,环着他的手臂被拉扯下,视线天旋地转,看到他勾唇的笑脸。

    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并不妨碍桑萤的计划。

    身子柔弱无骨般攀着他,食指在他胸前打圈,故作疑惑:“阿谢,你干什么呀?”

    谢端阾垂眸望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手掌向下探去,颠了颠她的屁股:“你多大了?”

    “唔?”桑萤眨眨眼,歪头看着他,“阿谢问这个做什么?”

    “你可知我多大?”谢端阾不答反问,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一圈,放启唇道,“我今年二十有八,大你十来岁有了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我,想勾引我?”

    被人当面戳穿,桑萤也不羞,笑嘻嘻地扬起身子,同他鼻子贴着鼻子。

    “对啊,我在勾引你,那阿谢让不让我勾啊?”

    “呵。”

    谢端阾唇间溢出一丝笑,无波无澜的,辨不出喜怒。

    桑萤眨巴眼睛,玩味地搅弄他身前的衣裳,也不告诉他自己真实的年龄,有意看他反应。

    其实她挺好奇阿谢会不会对看似十六岁的她勾住的。

    二人就这么对视。

    窗外弦月高悬,风穿树梢,扑簌簌落了一地。

    黑夜中的虫鸣此起彼伏,室内静谧无声。

    良久,谢端阾弯起嘴角,掌心贴住她后背,就在桑萤以为她勾引成功时,一股力道将她推开。

    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诧异地望着他。

    谢端阾不紧不慢将剑收回剑鞘,垂眼盯着桌面的剑,声音里不带一丝欲望:“我留你在身边,是为了找姜止。我知道你和姜止认识,奉劝你在我耐心有限间,别试探我的底线。”

    他偏头凝视她,唇角带笑,却让人无端觉得浑身发冷。

    “当然,我想你也不希望我的剑架在你脖子上吧?”

    孰料桑萤对他的危险置若罔闻,平日里的乖巧被她一点一点收敛,露出嚣张恶魔般的面孔。

    “阿谢,威胁对我没用的,除非你愿意跟我生孩子,我十分愿意去父留子的。”

新书推荐: 港城流金 十影法也能拯救世界 【综港影】沉默是金 在无限世界当boss 来自平凡世界的一位白日梦想女孩 我在废土钓爆了! 辞我不周 青梅不敌天降 穿*******鬟 本心向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