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垂下眼皮。

    她好像被折磨的精疲力尽，没有一丝力气。

    乔伊华坐到床上，看她脸色苍白，手背伸过去触了下额头，除了虚汗没有生病发烧，大概是这病殃殃模样又是跟自己过不去不吃饭绝食。

    坐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临走时规劝道：“你的脾气以后改一改吧。”

    乔小珍迅速拉上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小声在被窝里哭泣。

    这样的性格将来谁会包容和照顾呢？

    人坚强时打不穿，柔时一击致命。

    他没有离开坐着看着她，身体靠的更近，等她哭差不多伸手拿掉被子，她额头被捂的一层汗，脸颊因为刚才蒙的紧憋的微红，压制着喘息一声不吭，一副娇柔委屈的模样。

    他倾身过去想给她额头擦擦汗，坐着的女人以为他要做什么，微微抬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手轻轻动了一下，不知是捏了一下还是推开，可能是半推半就吧。

    灯光气氛都不暧昧，暧昧的是心理作用。

    他一把搂住腰到怀里，他们脖子来回交缠，止不住生理反应，尤其她身上散发异性荷尔蒙的味道溢满鼻腔，脑子足以一片空白。手很轻松扯掉睡衣，双手抱着她的腰坐在腿上。

    乔伊华不确定他们在做的时候她有没有意识，是反对还是愿意都没问个清楚，耳边听见她发出很细弱的生理吟声。

    他一手拐住她的腰一手不停拨弄头发想看清脸上什么表情，是不是像一开始那样开始蹙眉白皙后面脸色一阵一阵红润，还是前几次主动会享受一些模样，最终没有看清淹没感官刺激中。

    第一次在做完没有睡在一起，结束后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侧着头在床的另一边，眼睛还在睁着一句话不肯说不理睬。他们像没有感情的老夫老妻应付任务一样，机械的开始高涨结束，甚至接吻都没有。

    乔伊华知道她并不开心或者说并不像前面主动是令人愉悦，没有呆很久就走了。

    早上他上班前，小珍还是没起来。

    很难不操心，他还看了几张报纸的招聘广告，打电话询问几句，对口专业稍微规模的大公司优先海归会英语，熟练计算机应用，还能吃苦加班，需要经常出差。

    实习工资低的可怜。完全想象不出来她能做什么。

    在家几天后，乔小珍终于起床梳洗干净脸后出门，去理发店稍微剪了下头发，除了高考前修剪了下，长到现在已经到腰以下。

    回来的时候她让理发师做了个造型，别了一个发卡，戴上两个浅色耳钉。

    下车到家后正好看见房子。

    他评价了句：“很漂亮。”

    小珍很冷漠。

    他有点愧疚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告诉华哥的。”

    小珍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房子说道：“你想走，我可以想办法。”

    乔小珍：“不用了。”

    “真的可以，你想走的话，我可以让华哥一点都不知道，到时候我再去找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乔伊华的一个兄弟背叛了他，对他的女人有了企图心，乔小珍很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信任，身边没有人喜欢自己爱护自己，全部都是卧底。

    房子知道她不信任，很认真的说：“你想去哪里，我现在就可以提前买火车票。下周华哥有个政商会议要七八个小时，那天可以送你离开。”

    乔小珍呆呆的望着他，或许从前的玩笑开的过头，她无心伤害，非常诚实的说：“我不喜欢你，你别这样做了。”

    房子走近一步，并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华哥不会怪你的，你不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你应该出去看看，你不用担心，过个几个月华哥气消了什么事都没有。”

    乔小珍摇摇头走回家中。

    快一年了，她都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尽管四季都有盛开的花朵，没有凋零的绿植，还是没有办法融入这里。

    吴妈和霞姐看到她回来并没有更多表示，自从上次她和乔伊华吵架，所有人都听见，逐渐冷漠。

    像个不受欢迎的人。

    没人喜欢动不动就喜欢哭，不早起，不吃饭，和男主人吵架的人，就连一向很圆滑的吴妈忍不住说乔小珍，太娇气了。

    整夜整夜失眠，甚至有点脱发，有时候看到镜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好不容易早上起来一次，已经没人给她留饭。

    她自己煮了一份米粉，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仿佛忘了曾经最爱的东西。

    吴妈买菜回来看见小珍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说道：“乔先生今天开会，说不一定回不回来，我和霞姐师傅们简单吃了一点，没做什么，不知道你会下来吃早餐啊。下次提前说给你留点。”

    小珍木然的点了下头。

    吃完把厨房归置洗刷好上了楼。

    随后看了一会书就躺下休息。

    不知怎么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睁开眼睛才知道已经深夜，她真的过得不知日夜白昼！

    厕所洗澡时隐约听到楼下的呕吐声。声音并不大，断断续续持续了有一个小时。

    在她印象中，乔伊华千杯不倒，什么时候都不会喝成这个样子。

    因为太久，完全没有睡意，越来越清醒。她推开门轻轻走下楼，乔伊华房间没有锁门，虚掩着，不时还会传出一点干呕声音。

    想去泡一杯花茶，去打开冰箱时小珍放在里面的花茶并没有找到。

    不是担心，是觉得他痛苦，一直呕吐难受的感觉她有过。小珍坐在沙发上，想着如果他还难受真的就进去看一看。

    果然好一会儿没了声音。

    取而代之是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她推门走进，看见卫生间水龙头还哗哗的流着，沐浴敞开冲向天花板，浴巾毛巾被洒的湿透。

    小珍收拾好关掉灯，走到床头看到他好像睡着了。

    一身的酒气。

    穿的衬衫上都是水，不知是吐的还是刚才弄湿。地上的西服上一片污渍。他外穿的衣服向来拿出去干洗，小珍捡起来擦洗掉上面的东西挂在一旁。

    没一会又听到他呕吐的声音，她摸开他前面的碎发，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喝酒的脸色不是红而且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吐了那么久能好受吗？

    小珍抽出纸巾擦了下床单，随手拿着衣服接过他侧身一阵呕吐，有一点红血丝。

    她吓的惊呼一声“啊？”

    赶紧摇醒乔伊华：“哥，你...你怎么了？”

    乔伊华终于睁开眼睛，拍了下小珍的脸，十分虚弱的说道：“你打电话给小陈，让他开车过来，手机130开头有备注。”

    小珍着急去找手机。

    “我不知道放哪，可能扔在地上卫生间，你去看一看，你不要着急，我没事。”

    她起身就去找，急的团团转，最后看到手机在门口挂衣架下面丢着。

    赶紧拨通。

    小陈是打到第三通电话时才接通，毕竟已经深夜，他赶来倒是很快，十几分钟就赶过来。

    小陈进去房间后乔伊华让小珍回去休息，她怎么肯？直到小陈出来再三说，并没有什么事，小珍方才上了楼。

    她迷迷糊糊中睡着。

    醒来的时家里已经大乱，霞姐说，哎哟你还睡得着啊，乔先生住院开刀做手术了。

    乔小珍蒙了，“怎么了？”

    “生病了，差点命没有。”

    小珍脑子迅速把各种疾病想一圈，最后开始脑补这种癌那种癌，差点吓晕过去。

    就知道他那种酒量怎么可能有人可以灌醉，肯定得了绝症。

    因为司机都不在，她是走出别墅，然后打车去的医院。

    一路上走着哭着，像个无助的人。

    去医院后又询问病房。

    上楼到贵宾病房，还没走到房间，且才住院一上午整个走廊热闹的跟集市花店一样，全是鲜花。

    小珍根本走不进去，一批批人过去慰问，护士小姐都赶不走。

    她走到护士台询问了下病情。

    护士大概一上午问习惯了，头都没抬起来说道：“肠道出血，胃里酒精过度，刚洗了胃。”

    “没有其他的？”

    护士小姐抬头说一句：“没有啊，应该多安静休息，我们已经叫了保安，你也告诉下亲戚朋友别再来了，医院需要安静。”

    大概因为一上午来的都是男士，就她一个女人，所以当成家里人。

    小珍并没有听这个，继续问道：“那有检查其他的吗？都没问题吗？”

    “早上扫的ct现在还没出来，出来后医生会亲自说，你快去通知下，人太多了。”

    “医生在哪里，我去问下。”

    护士：“小姐，乔先生有主治医生，会亲自去谈，不用担心，有事会通知，没有就是没什么大事。”

    小珍默默点了下头，走到病房门口，很多很多人，她是挤不进去的，也没有看到乔伊华，想必应该真的没什么事，就出了医院。

    在路边面包店买了一小块蛋糕，中午的午饭，甜丝丝很好吃。今天终于没人跟着她，没有管她，不会阻止她去任何地方，也不需要吃着东西注意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