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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阑珊客栈

    这回,腰包鼓起来的秦云开,直接买了一辆马车,虽不豪华,但代步出行已经是足够。

    仙界仙君化身驾车池师傅,操控起那匹桀骜不羁的马儿。池仙君指左,马儿就往右,让它上前,它就推后,主打一个叛逆。

    看着白衣仙君手忙脚乱、气急败坏,惹得车上的秦云开哈哈大笑。

    最后好不容易勉强把马儿控制到正确的路线上,池砚累出一身汗。

    两人一马踏上前往南方边城的路途。

    五日后。

    青龙山,延绵数百里,横跨在去往南方的必经之路上。

    拦山寨,背靠青龙山,世代以打猎为生。

    阑珊客栈,本名拦山客栈,许多年以前,一个浑身上下掏不出半个铜板的读书人,说这名字太俗,用改名换了一顿饭。

    许多年过去了,客栈越来越破烂,阑珊二字倒显得格格不入,但老板也没多余的钱财再换一块牌匾,就随它去了。

    虽然破破烂烂,却一直没有倒闭关门。毕竟偶尔也有经行此处去往南方的行人,总是会选择在这客栈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结伴出发,步行约两日就能穿过茫茫青龙山,到达盛国最南边,若是走官道绕路,少说也得七天。

    秋日暖阳高照,步步叶黄,偶尔遇到南下过冬的鸟群,密密麻麻地掠过湛蓝的天空,然后占据一棵大树上停下休息,叽叽喳喳吵闹一阵,又再恢复平静,只余车轮滚滚碾压在黄色泥土里的“吱呀吱呀”声。

    秦云开、池砚二人到达阑珊客栈时,正是晌午,简单要些吃食,随意在大堂找张桌子坐下。

    大堂里零星坐了三四个人,正在商量着明早结伴过山的事。

    秦云开听得奇怪,朝邻桌一个布衣男子问:“大哥,为何要结伴而行?这山里有土匪还是猛兽?”

    男子解释后,秦云开抓住机会问:“既如此,我二人能否和大家结个伴?互相有个照应。”

    众人想着多一人多一分安全,况且池砚腰间挎剑,应是练武之人,便都同意明日天一亮就出发。

    和小二要了两间房,秦、池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五更天,众人熟睡。

    “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响彻整个阑珊客栈,楼板上积累多年的灰尘都被震了下来。

    小二睡眼惺忪,从后院跑出来,嘴里叫到:“来了来了,别敲了!”

    开门来,寒冷的夜风吹进屋内,小二抱紧胳膊,打了个喷嚏。

    定睛一看,一名老妇人站在门外。

    这老妇人裹着看起来浆洗过很多次的旧头巾,下面露出几缕白发,额头的皱纹痕迹很深,两眼浑浊,整张脸饱经风霜。

    她挎着小小的蓝底白碎花包袱,包袱上还打着一黑一蓝两块补丁,双手揣在衣袖里,裹着件灰色旧棉衣,佝偻着身子。

    小二问:“住店?”

    老妇人皲裂起皮的嘴唇嗫动,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劳驾,打听个人。是否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和一个俊秀的公子住这儿?”

    “是。你要住店吗?”小二又问。

    老妇人摆摆手:“不住不住,我就在这儿等他们。”

    说完靠着门板坐下来,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寒风阵阵,小二从被子里带出的热气都被吹得干干净净,不禁抱紧双臂。

    虽然酣睡中被叫醒,还没做成半文钱的生意,但看到瑟缩成一团的老人,小二还是于心不忍,对她说到:“喂!你进来等吧,他们天亮就要启程出发,估摸着还有个把时辰也就起了。”

    老妇人艰难地撑起身,嘴里连连道谢,进了屋,找了个椅子坐下。

    见这老妇人实在可怜,小二端来盆炭火,才回后院继续睡觉。

    天刚蒙蒙亮,客栈内就已经有人说话的动静,秦云开也挣扎着起床,简单洗漱后,往楼下走去。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大声地说:“真是岂有此理!”随后传来重重地拍桌子声。

    秦云开听出这是昨天大堂里吃饭中的一位,准备和弟弟去南方参军的,叫熊大壮,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壮实,一脸络腮胡显得面相凶狠。

    走到楼梯口,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哭哭啼啼。

    熊大壮的弟弟熊二壮发现了她,高声喊起来:“绝绝子道长来了!!!”

    一瞬间,大堂内所有目光都汇聚到她那里。

    熊二壮继续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探绝绝子道长就是秦姑娘!”

    秦云开一脸黑线,一心想扔掉的马甲又被迫穿上了怎么办?

    突然,原本趴在桌上哭泣的女人,朝秦云开冲过去。步伐太过慌乱,跌倒在楼梯上。秦云开赶紧跑下去,扶起她。

    老妇人一见到秦云开,抓着她的衣袖高声痛苦起来,情绪激动,竟是半天也未能吐出一个字。

    一头雾水的秦云开看向楼下众人,小二先开口:“这位大娘大约五更天来的,说是寻一位漂亮姑娘和一位俊美的公子。知道你们在这儿,就一直在大堂守着。”

    “寻我们做什么?”秦云开问。

    熊二壮急切地说:“寻你们救命勒!这位张大娘家住醴泉县,儿子张大牛被冤枉□□杀人,被判十月初十问斩,听闻你破了点睛纸人案,便到苏州城寻你,哪知与你们错过,紧接着去了南谨城,彼时你们刚破了女鬼掏心案离开,张大娘一刻也不停歇地追你们而来,就是为了请秦姑娘帮她儿子伸冤。”

    老妇人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原委道来。

    三个月前,醴泉县,五更天。

    更夫张大牛和往常一样,从城南沿着主路往城北走去,四下静悄悄地,只有秋虫趴在黑暗的草丛里不眠不休地聒噪着,偶尔有一两声犬吠从远处黑巷中传来。

    突然,张大牛听到旁边巷子里传来声响,他提着灯笼往里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声响不断传来,好似是人的闷哼。张大牛提着灯笼,又往里走了几步。

    突然,有人从身后用帕子捂住他的口鼻,并死死地勒住,不消片刻,张大牛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日一早,张大牛衣衫不整地在巷子里被人发现,浑身酒气,旁边躺着一具面目狰狞衣不蔽体的女尸,经过辨认,是家住城北的刘寡妇。

    张大牛当场被官差拿下,可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一直坚称自己没有杀人。但两个月后,虽无其他实证,县令依旧判张大牛酒后判奸污杀人,十月十日处以极刑。

    秦云开奇怪地问:“既人赃并获,为何你坚称儿子无辜?”

    张大娘哭着说:“我早年丧夫,一个人靠着起早贪黑卖豆腐把孩子拉扯大,大牛说好听点是憨厚老实,说难听点脑子不太中用,平日里复杂一点的帐都算不明白,在豆腐店里只能帮衬着做些苦力活,好不容易托人谋了份更夫的差事,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哪里会去做这等□□杀人的恶事?”

    “你儿子如何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朝凡是死刑案件,皆会上报州府衙门复核,若无铁证,哪里判得下来?”昨晚的布衣男子周秀才说。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周秀才又继续说:“而且醴泉县的县令彭青木我略有耳闻,是个难得的好官,醴泉县前任县令官匪勾结,百姓民不聊生,地处大山深处,交通极为不便。十多年前彭县令到任,先是花了大力气来剿匪,又带领醴泉百姓造路修桥,才使得醴泉百姓过上清明的好日子。”

    张大娘感慨到:“我也想不通!可我儿被狱卒打掉半条命也未曾改口。而且刘寡妇自从三年前丈夫死后,几乎是足不出户,与我儿更是素不相识。当晚我儿寅时初从南城门出发,约两刻钟走到柏木街,哪里有时间去掳来家住城北的刘寡妇?我也不知道彭县令为何非说是他奸杀?老妇申冤无门,听说南边有位道长破了奇案,所以一路追寻,求求道长替我儿伸冤!”

    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秦云开救救她儿子。

    秦云开将老妇人扶到大堂一张椅子上坐下。

    见她神色犹豫,池砚问:“你想去?”

    “我不知道。”秦云开如实地说。

    “你在犹豫什么?很明显,不能去。”池砚说。

    秦云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池砚作为地地道道的仙人,是不会与人共情的,就想人不会与一只蝼蚁共情一样。情有可原,但秦云开作为蝼蚁的一份子,对同类是有怜悯之心的。

    池砚没有读懂她眸子里的深意,继续劝说:“其一,所有一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也许他儿子真的作奸犯科,那你只会白跑一趟;其二,就算他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醴泉县离这里最快要十日路程,一来一回最少二十天,只为这一条最多换来三五十善值的人命,你还有几个二十天?!”

    “所以,一条人命不值吗?”秦云开垂下眼眸低声地问。

    “当然!现下南方多战乱,我们立马赶到战场之上,若能息戈止战,能让你多积攒比这多十倍百倍的善值。”池砚情绪有些激动:“云开!三月之期一到,你会立刻灰飞烟灭!”

    “池砚,在你看来,一人之命重要,还是百人之命重要?”秦云开问。

    “当然是百人!”池砚说。

    “不!人命不是这样算的!”秦云开突然加重了语气:“既然遇到了,我就不会不管。”

    闻言,池砚眉间布满疑惑,倏尔又展眉释然:“你还是你。去吧,我陪你!”

    为赶时间,三人决定,由池砚骑马带秦云开先行赶往醴泉县,张大娘驾马车随后赶来。

    原本南下的两人,共乘一骑北上,沿途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九日傍晚,赶到醴泉县。

    连路奔波,秦云开整个人被折腾得跟散了架似的,特别是大腿内侧磨得红肿不堪,池砚扶她下马时,她双腿打颤根本站不稳,只能靠在池砚胸膛。

    池砚紧抿着唇,但仔细能看出眼中的笑意。强大的北落仙尊居然也有这样依靠着自己的时候,池砚有些开心,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那么远了。

    男人胸膛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脸颊,热得秦云开脸都红了,她低着头,默默地在心里念着:打住!打住!他是北落仙尊的未婚夫,不是你的!秦云开,守住你的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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