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得杀,但不能在公寓楼里杀。

    要是在楼里大开杀戒的话,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都会觉得她心狠手辣,甚至是冷血的杀人魔。

    人心就是如此,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推崇备至,但是一旦狠心彻底消除隐患,肯定会有人觉得她过火。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别说她伤还隐隐作痛,即便睡了好几个小时依旧倦意浓浓。

    身体状况不太好,要是现在去收拾楼下,打一半睡着了可不就给人送外卖了么?

    不想当葫芦娃,荀年打算先养精蓄锐。

    “物资你来分配就行。”荀年交代完就要睡了。

    任女士应下之后,便拿着碗离开。

    她们家的窗户全部装的都是隔音窗,当初花重金安装,就是想着平时楼下再吵,都不会影响方心觉学习和睡觉。

    此刻依旧能听到窗外风雨声的呼啸。

    窗户被震得嗡嗡直响。

    荀年闭着眼,睫毛微动。

    风力明显加强了,洪水和飓风会一起发生。

    洪水略早一点,此刻飓风已经有了到达的苗头。

    既然不好在人群中动手,那就把钟艋他们赶出去之后在外面杀。

    现在这座城市就是座死城,怎么杀都行。

    尸体都可以不用处理,恶劣的天灾环境是她的好帮手。

    决定之后,荀年精神再次松懈下来。

    腿上的伤口痛,且痒。

    上回双头老鼠给她造成的伤,在睡一觉之后基本上愈合了。

    可是这次愈合的进程明显缓慢了很多。

    难道是副本等级不同的原因?

    B级副本造成的伤害,就连优质的营养液都没有办法迅速痊愈。

    或许超凡营养液可以一战。

    有4片超凡营养液的碎片了吧。

    荀年还想去她的空间里分解鬣猫尸体,看能够分解出什么好东西来,可优质营养液带来的副作用一直将她往梦境里推。

    实在太困,顶不住,思绪一松就陷入了下一场睡眠。

    没电,屋子里温度下降得很快。

    荀年在梦境里无意识地翻身,被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一截后背。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正在睡觉的森睁开眼睛,淡淡地看向荀年的方向。

    沉默了几息后,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她把被子盖好。

    全程他都没有隐藏气息,但荀年没有醒来。

    想起这女孩利落到恐怖,进步极快的身手,应该是个警觉的人。

    没想到入睡之后,对周围这么不设防。

    也有可能是伤势太重。

    一直闷不吭声的森,默默帮她将被角掖好,确定没有再掉落的可能,随后坐回了角落的沙发上。

    这次他没再睡觉,目光时不时在周围扫视,从窗到门,警觉着会从任何一个地方闯进来的可能性。

    想让荀年睡个好觉,快点恢复。

    ……

    钟艋等人回到楼下,将布鲁克林的尸体丢到楼侧边应急通道里,那儿有个小阳台。

    钟艋活动活动手腕说:“暂时存放在这里,能遮点雨挡挡风,还是半户外,外面这么冷,算是给他保个鲜吧。”

    钟艋话里的意思很清晰了。

    楼下的物资已经见底,他们得做好往后吃人肉的准备。

    钟艋将门关上,和眼镜男、皮尔斯等人回到屋子里,将门关上,说:“那个姓任的臭女人想杀我,她以前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眼镜男:“那个叫荀年的女人救了她女儿,还知道物资点,是她让楼上的所有人觉得自己有依靠,所以姓任的胆子才变大了。”

    皮尔斯一拍腰侧,“我想起来了,刚刚涨大水那会儿,我看见荀年大半夜的才回公寓。那么大的雨谁会在外面转悠啊,是不是那时候就开始储存物资了?”

    眼镜男“嚯”了一声道:“她不会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盯哪里有物资了吧?倒是挺高瞻远瞩。”

    一群人嗡嗡了一顿,议论着这荀年到底哪来的消息,后半程钟艋一直没开口。

    钟艋块头大,做相同的事他需要消耗的热量比眼镜男他们多得多。

    刚刚和任女士的交锋让他精疲力竭,最后一片变质的面包早就被他的胃消化完了,整个人发软,坐到地上。

    眼镜男也饿,还渴。

    之前他就受不了口渴的感觉,喝了雨水。

    没想到之后口渴的症状不仅没缓解,还让他疯狂咳嗽,好几天了都没好明白,胸口里总有火烧火燎的感觉压不下去。

    这些他尚且算能忍受,最有危机感的还是物资已经见底,最佳打手钟艋精力越来越不济。

    他真不想吃尸体……看到尸体都让他恶心半天,更何况吃。

    眼镜男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他们说:“既然荀年是问题的核心,那就把这个核心毁掉不就好了?荀年知道物资点,那她肯定还会再出门去拿物资。只要出门她肯定要从楼下走,咱们蹲一蹲,把她抓来,多得是方法撬开她的嘴。”

    皮尔斯一拍膝盖,“这个好啊,楼上不是在轮班巡逻吗?咱们也轮班蹲守,只要她下来直接绑了。”

    饿得脑子有点缺氧的一伙人开始排班,连半夜都得看守,生怕错过神出鬼没的荀年。

    他们撑着眼皮,殚精竭虑地在楼下蹲守。

    荀年则在楼上呼呼大睡。

    熬了两个大夜,第三天黎明,皮尔斯和凯特琳依偎在一起,眼睛里全是血丝,憔悴得像两尊风干的腊尸。

    皮尔斯:“艹,那该死的女人怎么不出门了?”

    荀年影子是半点没见着,熬得他俩快要猝死。

    已经过了轮班的点,皮尔斯呵欠连天,接他们班的钟艋还是没来。

    他们去找钟艋,钟艋倒好,睡得呼声震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皮尔斯和凯特琳头晕得要命,也不管什么狙荀年了,倒头就睡。

    几个小时后,他们很有默契一同被饿醒。

    钟艋挠着和鸡窝一样乱的头发,咬牙道:“这样下去不行,还没等到那臭娘们出门,我们先饿死了。趁现在还能撑着一口气走路,我们得再出去找物资!”

    皮尔斯摸着塌陷的肚皮怒道:“我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了!”

    钟艋一脚踢开门,出去了。

    眼镜男对皮尔斯说:“那等我们拿回物资,你就看着我们吃吧。”

    皮尔斯:……

    凯特琳拎起包,将匕首揣皮带里的时候,两个字总结她老公:“废物。”

    皮尔斯气急败坏地献上一句M国的国骂,最后还是费劲地爬起来。

    他们冒着雨在激流中艰难前进,寒风刺骨,普通的羽绒服根本抵挡不住。

    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物资,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近找一栋大楼先歇歇脚,不然这样下去他们都溺水而亡也要被冻死。

    没想到这楼玻璃被昨晚的八级大风吹得所剩无几,四处漏风,冻得他们集体蜷缩在走廊里瑟瑟发抖。

    钟艋撑着最后一点精力去扫了一圈回来,将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罐头往地下一砸,溅出几滴肮脏的汤汁。

    “屁都没有!”钟艋双手叉腰,又气又饿间又有点头晕,没力气继续气下去,一屁股坐到墙角。

    眼镜男咳得昏天黑地,皮尔斯和凯特琳也冻得整个人惨白。

    “要死了么……”凯特琳抱紧自己,挂着冰碴的刘海耷拉在眼前。

    “别说这种话!”皮尔斯骂她,“我可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钟艋越想越气,“妈的,楼上那群贱人不就仗着有枪么!要是我也能搞到枪会怕她们吗?!”

    钟艋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呼呼的风声中,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钟艋……是你么?”

    钟艋疑惑地往声源的方向看,“谁?”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往他们这儿挪过来。

    “潘夺峰?”钟艋认出了他的好哥们,“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久没联系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潘夺峰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薄外套,下半身还穿着短裤,完全是夏天的穿着。

    潘夺峰又饿又冷,从露营地捡回一条命之后,好不容易回到市里时,正好遇到一波□□。他们因为露营地的泥石流受了伤,根本抢不过别人,洪水加上大降温,只能靠捡尸体的衣服稍微御寒。

    潘夺峰面色发白,嘴唇上都是血口,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看到钟艋眼泪差点飙出来。

    “太好了,钟艋,能遇到你太好了。我和我另外两个同学本来要去投奔你的,谁知道这水怎么都退不下去,我们就被困在楼里了……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们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有船?”

    潘夺峰一副迫切想跟他们走的模样,钟艋往他身后看。

    和他一起露营的董海和路莘坐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们饥寒交迫意识也很模糊,实在没力气站起来。

    潘夺峰有多兴奋,钟艋这群人就有多冷淡。

    潘夺峰忽然意识到,现在可不是从前,物资和庇护所非常珍贵,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带人回去的。

    果然,钟艋将他的手撇开,冷淡道:“我是有船,但你能给我什么?”

    潘夺峰非常不情愿地拿出一把枪给他,“我刚才听到你说的话了,你是不是很需要一把枪?”

    看到枪,钟艋眼前一亮,立即夺了过来。

    这是把非常普通的警用手.枪,里面还有9发子弹。

    这把枪是潘夺峰从一具尸体上捡来的,本来想带着防身,可如今他们连楼都离不开,防身是防不了了,只能当随葬品。

    还不如交出去,换个活下去的希望。

    潘夺峰又补充了一句,“听你们刚才聊天那意思,是想搬到楼上去吧。”

    毕竟现在水位越来越高,钟艋的意图很好猜测。

    潘夺峰说:“正好,我有个同学就住在你们楼上,她肯定藏了不少物资。她叫荀年,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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