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在筹划的这个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是谋划之夜的第二天,潭枫丹早上出门乘电梯时碰到了杨君泽。

    前一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回家。胥辛给李惠兰打了个电话说想留杨君泽在家里一起过夜,亲热的劲头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演技。

    “昨天晚上谢谢你,其实我不是排外怕被你知道,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见四下无人,杨君泽羞赧道,白皙的脸上拂过一丝红晕。

    “我才应该谢谢你的信任。”潭枫丹客气了一下,心想杨君泽就算这么想,也不会这么说,大概是胥辛的手笔。

    无言的尴尬弥漫在电梯里。

    “胥辛呢?”潭枫丹主动打破沉默。

    杨君泽如获大释,赶紧解释到,胥辛一大早就接到电话,昨晚家里失窃,他请假赶回去看看。

    潭枫丹点点头,不予置评,两人走出电梯,一个憔悴的女人等候多时。

    “妈?你怎么在这?”杨君泽震惊道,来人是李惠兰。

    貌若天仙的女人此刻失去了仙气,目光死死地盯着潭枫丹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你是叫……”之前在胥宅的时候,两人见过但没单独呆过,李惠兰的精力全放在了丈夫和儿子身上。

    “阿姨,我叫潭枫丹,前几天刚见过面的,我家也在这楼上。”潭枫丹微微笑道,镇定解释了一番胥辛不在的缘由。

    杨君泽回过神来,李惠兰是担心他撒谎,才特地在胥辛家楼下候着以辨真假,他难堪地涨红了脸道:“你怎么能这样?”

    “妈没别的意思,只是来给你送换洗的衣服。”李惠兰讨好的递过手上的纸袋。

    杨君泽低着头目光停留在地板上,就是不去接。

    “阿姨一片好意大早上在这等着,杨君泽你快接啊。”偏偏有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发声了,杨君泽愤懑地望向她,潭枫丹一脸无辜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杨君泽拿过纸袋扭头走了,潭枫丹回头笑笑:“阿姨我们走了。”又追上他问道:“你改主意吗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里很荒唐很好笑?像看戏一样坐在台下指指点点。”从来面无表情谨言慎行的少年不顾街上来来往往的过客吗,大声吼出了心里话。

    潭枫丹并没有客气:“你们家是挺荒唐的,但是如果我跟你说,我见过比这更荒唐的你信吗?”

    “家庭破碎不是你的错,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也没有什么好自卑的,所有人都有藏起来的另一面,也许别人藏起来的秘密比你的更荒唐呢?管他们怎么想,只要别舞到你面前不就行了。”

    “你从来都不需要证明你比谁强,你是你自己,那就够了。”潭枫丹并没有提到胥辛,但是两人都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正如胥辛妒忌着杨君泽,杨君泽也妒忌这胥辛,他妒忌着他的好头脑,他妒忌着他卓越的社交能力和运动天赋,他妒忌着他的美满家庭,父母常伴身边,他妒忌着他含着金汤匙出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即使没有李惠兰一定要胜过老情人孩子的想法作祟,他也会妒忌着胥辛。

    潭枫丹走过杨君泽,没有等他,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也不指望杨君泽多年的心结这么容易就能解开,只盼杨君泽今生想要报复胥辛的时候换个人薅羊毛,别再利用她了,当然她也不会再做一次傻子了。

    第二天等胥辛来的时候,潭枫丹貌似无意闲聊:“你们家主宅是不是最近一直有东西不翼而飞?”

    “你怎么知道?”胥辛震惊地一边眉毛飞起,简直怀疑她是不是他家里安了监控。

    “我前两天经过一家典当行的时候,看到你们家司机拿着个袋子进去呢。”潭枫丹吞吞吐吐说了出来,并再三要他保证,一定不要告诉旁人这消息是她说的。

    这司机便是前世绑架了潭枫丹和胥辛的绑匪康叔。

    她倒不是怕被打击报复,主要是吧,目击证言是她现编的谎话,但是狗改不了吃屎,赌徒不得豪斯,保不齐输红了眼为了捞钱又搞点狠货,比如绑架,所以潭枫丹先下手为强,反正如果她猜错了,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也当不了证据。

    过了两周,电视上新闻报道,本市警方侦破一特大地下赌场。

    潭枫丹问起时,胥辛的脸色像便秘一般难看。其实两周前康叔贼喊捉贼留下了不少马脚,但是胥辛和奶奶都十分信任,反而替他作保,干扰了警方的破案思路,有的放矢后,警方很快找到了证据,并且顺藤摸瓜发现了他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大快人心。

    这下不用担心被绑架了,潭枫丹喜气洋洋地听着胥辛感慨人心难测,康叔小时候是多么照顾他,看着对方愉悦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喂,我现在可是觉得很难受,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我爸,我妈,我的好兄弟……都好象是陌生人一样,我感觉都不认识他们了。”

    “你可以相信我啊。”潭枫丹随口安慰,便转身回教室上课去了,殊不知,身后的少年一直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第二件大事便是发生在高一上学期的偷钱事件,潭枫丹复习的焦头烂额,几乎快要忘了这件事情了。

    由于在一班次次考试吊车尾,她当之无愧的成为所有老师的焦点,几乎节节课都要被老师提问,上课时稍有不慎就会被点名,这个学期实在是过得太痛苦了。

    好在从她爸手上拿补课费的时候想起来了,面对潭父的PUA,她的回答是:“与其操心我,您不如把心思多放在自己的事业上,让我以后有躺平的资本,这机会我可给您创造了,我看那天您要了胥叔叔的手机号,主任的事情有下落了吗?”

    然后满意地看着潭镜磨想要发脾气又发不出来的样子,一到教室就把补课费交给了杨君泽,并叮嘱他,听说附近的高中发生了盗窃案,一定要盯紧钱,收齐了就赶紧交给老师。

    到了两个晚自习的间隙,潭枫丹看到同学们议论纷纷,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听说吗?25班的补课费被偷了。”

    “啊?”潭枫丹一头雾水,如果说前世是胥辛为了报复杨君泽干的,那么现在他整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看到乖乖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着被问话的胥辛,潭枫丹便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听着满脸兴奋的傻狍子像玩侦探游戏一般分析着,潭枫丹突然悟了,小少爷什么都缺,但是肯定不缺钱。前世她只看到了胥辛拿出3万块,逼迫杨君泽承认偷钱事件,但是当时他并没有拿出杨君泽的书包。这么看来,3万块极有可能是小少爷自己取的钱。

    为了整人还痛失三万块,他真的,我哭死。

    摒弃了偏见之后,犯人是谁不言而喻。如果杨君泽真的认领了这个锅,谁是那个渔翁得利的人呢?当然是真正的偷钱者。

    而且这个人应该正是胥辛身边向他献言建策的人。威逼杨君泽承认偷钱事件其实有个风险,如果小偷迫于压力主动承认了呢?毕竟都是学生,看到警察都介入了,心理素质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杨君泽被校园霸凌的真相会暴露,但是犯人自己就可以排除这点了。

    谁缺钱同时又能影响胥辛的决策呢?潭枫丹几乎是不假思索想到了前世环绕在胥辛身边诱导着吞下一个又一个禁忌之果的毒蛇。

    “你有没有想过钱多多?”潭枫丹指明方向。

    “当然。”名侦探胥辛开始了分析。

    “你现在能不能找人去查一下他的桌子、书包、身上之类可能藏着钱的地方。”潭枫丹打断了他的夸夸其谈,刚才的推测中,他几乎除了自己,把班里同学怀疑了个遍。

    结论是没有。

    第二节晚自习所有学生都被要求呆在教室里,25班的学生则被警察挨个问话,这个消息还是胥辛出来后,手机传信息给杨君泽,杨君泽又扔小纸条给她的。

    问问钱多多从下午放学后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潭枫丹把纸条又扔了回去,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同桌陈钊。

    “对不起啊,打扰你了。”潭枫丹马上道歉。

    尖酸刻薄的家伙先是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又埋首习题,没好气道:“哼,像你这样不好好学习的家伙早该被逐出一班了。

    虽然对方平时说话就夹枪带棒,潭阿姨也不屑于和他一般见识,但是他条件发射的心虚反应还是引起了潭枫丹的注意。

    她歪着头笑道:“你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你才不对劲吧?不过是发生了一起盗窃事件,一个个都想当名侦探不成?”陈钊像炸毛的刺猬,咻得一下站起来。

    “我可没说是什么事了。”潭枫丹笑得不怀好意,这时前座的同学递给了她一部手机,前方杨君泽做了个翻手机的动作,意思是你俩自己说。

    潭枫丹翻到胥辛传来的信息,名单里陈钊赫然在列。

    只关心学习的好学生是怎么会和小流氓搭上的呢?

    潭枫丹冷笑,也站了起来,出乎意料地一把推倒了陈钊的课桌,红彤彤的毛爷爷撒地遍地都是。

    陈钊哭哭啼啼地解释,钱多多偷完钱后,算到自己可能被查,便威胁陈钊帮他保管。说起来陈钊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平时班上同学好声好气,他白眼翻上天,钱多多天天欺负收保护费,他一声不吭。

    前世大概率也是他当了内鬼,偷完钱后转移给了钱多多。毕竟外班的人,估计连谁负责收补课费都不知道,更何况钱多多一个生面孔进来,肯定会起疑。

    结局是钱多多被抓,3万块已经到盗窃罪起刑点了,他已满十六岁,属于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法院倒是应该会轻判。

    扫清两个心头大患,潭枫丹感觉学习都更得劲了。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胥家位于市中心的别墅里,因为无聊开始胡思乱想,只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就能心无旁骛好好过个年。即使未来会分崩离析,但她还是想珍惜眼前的幸福,这也许是他们家为数不多可以一家团圆毫无芥蒂聚在一起的时刻了。

    但是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她身旁的另二人如同石像般静止,眉头紧锁,表情沉郁,似乎是在酝酿着待会该如何撒谎。

    “到底是怎么回事?”匆匆赶回的中年男人一改平日的儒商做派,一进门就在吼,看到两个孩子也坐在李惠兰身旁,又拉过她低声道:“怎么把孩子们也牵扯进来。”

    李惠兰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杨君泽眼神躲闪吞吞吐吐,潭枫丹干脆接过话头道:“我和杨君泽亲眼目他爸爸劫持走了胥辛,又听阿姨说是因为杨君泽的爸爸发现了你们俩的事,出于报复才这么做的,我们担心他,便一起跟来了。”

    此刻,胥铭宏应该已经看过了用杨乃文的手机里发出的威胁短信,还附赠了一张胥辛被打的鼻青脸肿、皮开肉绽的照片。发完短信后,潭枫丹就拔出了电话卡扔进了湖里。胥辛的伤是特效妆,至于真正的杨乃文,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为了避免他太早醒来坏了计划,三人还特地给他灌了点安眠药。

    “所以,胥叔叔你会照做吗?”潭枫丹一脸天真地问他。

    胥铭宏徐徐道:“此事疑点太多,还需从长计议……”

    虽然有证据,又有李惠兰和杨君泽作保,但他还是半信半疑,怎么会这么巧呢?

    “商量个屁,没什么好商量的,胥铭宏你要是不照做,老娘马上和你离婚。”伴随着一阵高跟鞋地哒哒声,殷斯年接到短信也从国外赶了回来,情绪十分激动。

    潭枫丹在短信里假借杨乃文之口提出的要求之一,便是让胥铭宏在企鹅跳动公司的官方网站上公布自己和李惠兰出轨的事情。

    “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如果真的这么做,可能会影响股票定价。”胥铭宏推脱。

    “上市,上市个屁?你信不信,下个月的股东大会,老娘直接把你从位子上拉下来。”殷斯年忘了自己平日的高贵优雅,做派活像个泼妇,但她这么说,是有十足的底气。企鹅跳动公司成为了全国闻名的大公司,对公司控制权虎视眈眈大有人在,其中最有实力的便是有公司原始股的香港殷家,如果结发妻子也带着原始股投向了同姓同宗,公司上市后,胥铭宏还能不能实际控制企鹅跳动公司,就要打个问号了。

    潭枫丹震惊于殷斯年的给力助攻,前世殷斯年不择手段让胥辛能成为企鹅跳动公司的接班人,她本以为对方把公司看的比儿子更重要,但是至少此刻她还是母爱超越了一切,甚至不在乎自己也成为笑柄。

    “我觉得老杨不是这样的人,此事疑点颇多,要不等警察同志有结果了再……”胥铭宏还在质疑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好在每当他理智的大脑占领高地了,情绪上头的殷斯年就把他怼回去:

    “谁晓得你们男人是不是脑子又被下半身控制了?他短信里清清楚楚地写了十点没看到东西就撕票,你们俩做的孽,凭什么让我儿子承担……”女人失控地哭了出来。

    潭枫丹看着话题逐渐跑偏,出来控场:“叔叔阿姨,可是短信里,是不是还有一个要求啊?要求李阿姨拍……”小女孩像是难为情似地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短信提出的要求之二便是让李惠兰拍裸照也放在官网上,还详细规定了露出面积,理由是既然我老婆是个□□,诚邀全国人民一起欣赏她的美好胴体。

    结合企鹅跳动公司的名气,即使知道了事情原委,李惠兰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桃色新闻里,女人总是更被苛责的那个。

    胥铭宏像是找到了借口,回头对殷斯年道:“对啊,这样做会对惠兰造成多大的伤害,你想过没有?以后惠兰还怎么过?”

    殷斯年不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惠兰,你不要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胥铭宏我警告你,有儿子有公司,没儿子你等着吧。”

    胥铭宏在内心商榷了良久,心中的天平,公司+儿子终于还是压倒了初恋,艰难开口道:“惠兰,你从小看着胥辛长大的,他虽然顽劣但也一直内心十分敬仰你们夫妇……”话里话外的中心思想,不外乎你失去的只是清白,但我没有的可是那么大一个公司啊!

    关键时刻,柔弱的女人倒是没有露馅,只是眼噙泪花道:“胥铭宏,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从来滔滔不绝地男人说不出话来,牙缝里寄出一句:“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吗,少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便是她的苦心孤诣想要看到的效果。

    大劈棺,又名庄子试妻,戏说庄子见妻子谴责丧妇改嫁,便起了试探之心,假死后扮作楚王孙勾引妻子,妻子果然上钩,答应不日出嫁,庄子又揭下面具谴责妻子食言,妻子羞愤自尽,庄子亦看破红尘归去。

    潭枫丹每次听这出戏都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但最深刻的印象还是,人心从来都是经不起试探的。

    永远不要把自己置于被试探的位置,也永远要留有余地,不把自己置于依赖他人真心的处境。

    当李惠兰同意陪他们胡闹时,无论胥铭宏如何回应,他都会输。

    在设计李惠兰入局的那刻,潭枫丹的脑内高速闪过许多念头,但是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为何甘心不求回报地做另一个男人的情妇?

    除了报复丈夫外,大概更多的是爱。这种虚幻的爱又反哺了她的落差,让她能捱过难熬的现实。

    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爱仿佛水中月,镜中花,一破即碎,她的潜意识里始终存有疑虑,这种疑虑具象化,变成了对儿子绝对的控制欲。

    她的人生被两个男人掌控着,但她能掌控另一个还未成熟的男人,这种危险的平衡构建了她为自己打造的美好环境底座。

    潭枫丹要做的便是釜底抽薪,打碎她的幻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胥铭宏亲自开口。

    欢爱时的许诺,谁当真谁是小丑。

    李惠兰无法遏制地浑身颤抖,打掉了胥铭宏安慰似地伸过来的手,决然道:“我们分手吧。”

    “好好好!”背后老婆盯着,胥铭宏只能满口答应,又补充道:“你能不能先帮忙拍几张照片?”

    “不需要。”李惠兰冷冷道。

    胥铭宏没懂她的意思,还在追问,李惠兰却再不肯开口了,转头就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胥殷夫妇俩急忙追上,潭枫丹怕弄巧成拙,赶紧说出了真相。

    “什么?你们这恶作剧可一点都不好玩!你知道我是推了十几个亿的订单赶回来的嘛?”殷斯年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我之后会找你们父母聊聊的。”胥铭宏又恢复了总裁风,气场满分,眼神锐利,似能杀人。

    呃,这可真是大事不妙,一旁站着的李惠兰也没有帮忙的意思,仍陷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掉眼泪。

    “好了,你们这群大人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胥老太太出来说话了。

    计划之初,怕胥老太太误会情绪激动,胥辛早早告诉了奶奶,并央求她不要干预。

    “作为大人,本该为孩子做出典范,看看你们做的事情,反倒让孩子们为你们操碎了心。不管是胥辛、君泽还是丹丹,都是为了开解你们这种扭曲的关系才做出这一切的。”

    “惠兰,斯年。”两个女人突如其来被点到名,不由自主立正听训。

    “斯年,当年胥铭宏要创业,吊着你又和惠兰偷偷约会,我明明知道他两边骗却没有告诉你,这是我的错。”说着老太太竟深深鞠了一躬,殷斯年连忙上前劝阻。

    “惠兰,当年我不忍心看你越陷越深,又顾着胥铭宏的面子,没能告诉你真相,让你彻底死心,而是骗你和胥铭宏分手,是我是非不分,才让你痛苦多年。”李惠兰哭着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深深喘了口气,像是在攥力,怒气大发:“胥铭宏,你给我跪下,给斯年和惠兰各磕三个头,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胥铭宏赔笑道,没有动作:“妈,大家都看着呢。”

    “你胥总好大的威风,膝下有黄金是吧?”老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叹道:“子不教,母之过,既然你不愿意跪,我这当妈的就只能替你。”说完便当真要跪下。

    一旁侍立的殷斯年赶紧阻止,李惠兰也顾不得抹眼泪上前,胥铭宏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四人乱作一团。

    杨君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显然是受到了一番内心洗礼。潭枫丹按下录音停止键,打算等会儿放给胥辛也听听,希望能彻底解开他的心结,他真应该多和他奶奶聊聊这些事情的。胥老太太是给明白人,有了她的开导,胥辛本不该一头黑走进死胡同的。

    忘了,前世这个时候,胥辛的奶奶应该已经去世了,真是个黒色幽默。

    更加黑色幽默的是,当潭枫丹想通知胥辛收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几个电话后,变成了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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