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史

    离开花果园后,钟斐臣又带沐绮恩顺道去了椰城著名的棠江路,欣赏了江景,还在江边食品店和街头馆子尝了许多当地特色小吃。

    “明天带你去百货大楼?”傍晚回家时,钟斐臣问道,“还有一条街专门卖丝绸和刺绣的,要不要去看看? ”

    “好啊,都去逛逛。”椰城的丝织业历史悠久,刺绣也是遐迩闻名,她正好可以带些丝绸和绣品回去送人。

    之后几日,两人便去逛了百货大楼、丝绸街,看了郁金香花展,游了紫溪湖,登了璞阳山……把当地著名的旅游必去的景点都游玩了一遍。

    期间有两日在家休息,安秋兰办了个私人聚会,邀请了十来位老姐妹来家里吃饭,正式将儿媳沐绮恩介绍给她们认识。

    短途旅游结束后,沐绮恩跟着钟斐臣去了椰城公司,两人还陪同钟斐臣一起参加了几次重大的商务宴会。

    沐绮恩不但结识了公公婆婆的朋友,还认识了钟斐臣在椰城的老同学,饭桌上听他同学和发小爆了不少他的“黑历史”,包括“情史”。

    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情史”,因为钟斐臣并没有谈情说爱。

    他只不过是偶尔和一些女同学接触多了些,有时是一起处理学生会事务,有时是院校间的联谊舞会上一起跳了几支舞……

    不论是不是公共场合,是不是稀松平常的原因,都能传成绯闻。

    这些 “绯闻史”没有一桩是真的,但旁观者只相信“无风不起浪”,况且这么又高又帅的学校风云人物能引来一堆女生喜欢,那不是很平常吗?

    “原来你还是那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啊!”从饭馆出来,沐绮恩侧眸瞧着他,眸中带着几分别具意味的笑。

    他同学说,光是大学期间,喜欢他的女生不仅有本校的还有外校的,数不胜数。

    他收到的情书、明信片、星星折纸和爱心折纸,用麻袋装起来能堆满几间宿舍。

    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总之数量很庞大。

    “你听他们瞎吹。”钟斐臣低低哼笑。

    “那收到很多情书总不是吹的吧?”沐绮恩眨眨美目盯着他,不许他含混过去。

    钟斐臣没否认。

    “那么多浪漫的表白,一定有让你心动的吧?还记得她们都写了什么吗?”她不禁有些好奇。

    这个年代的人一般都比较含蓄,应该不会直接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可能会写几句优美情诗,再说些“愿与你一起携手并进,共度此生”之类的?

    钟斐臣脱口而出:“我没看,不知道。”

    “你没看?”沐绮恩一阵惊讶,“你就不好奇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不管什么措辞,什么句法,还不都是那个意思。”他虽没看过自己的情书也没写过,但同学的情书他看过不少。

    “那,你怎么处理的呢?”不会都扔了吧?

    聚餐时聊到这个话题,那位同学还没说完就被钟斐臣叫停了,她也没有往下问。

    “卖废纸了。”他很淡然。

    “啊?”沐绮恩不可思议地打量他一眼。

    拿情书去卖钱,这,好吗?再说,他也不缺钱哪。

    钟斐臣却不以为然,毫无愧意,甚至有些无奈:“你觉得我这么做对不起她们,践踏了她们的一片心意?

    “那她们送出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想不想收?

    “反正是我不想要的东西,把它们回收再利用,变废为宝,有什么不好?”

    他刚开始是让人帮忙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后来太多了实在顾不过来,也没功夫去退,就干脆用纤维袋装起来堆在那儿,每攒满一袋,就去卖一次。

    一来二去,收废纸的大爷都跟他熟了。

    沐绮恩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东西既然是给他的,他当然有权自由处置:“我不是说你践踏她们的心意,只是,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说你一些不好听的话?”

    “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钟斐臣望了望路边梧桐树枝头飞来飞去的小鸟,“我只知道后来没人送了,心里特轻松。”

    “卖废纸的钱……”

    “捐给一个山区助学公益组织了。”他浅浅养了扬嘴角,“就当是她们间接献爱心了。

    “她们也许会私下怪我,但没什么难听的话传到我耳朵里。”

    沐绮恩点了点头。她上大学时已经没什么人写纸质情书了,倒是没想过还能这么处理。

    “别光说我,你呢?”钟斐臣心想她收到的情书肯定也不少。

    “我……没怎么收到过。”沐绮恩没收到过纸质版的,只收到过电子版和手机信息表白,一般都是拒绝对方后就直接删除了。

    原主在谈恋爱之前倒是收到过一些,但也不多,因为她公开说过不喜欢别人写情书跟她告白。

    钟斐臣听完一想,也对,她刚成年就有了男朋友,自然不会有人再给她送情书。

    而她成年之前想必家里管的严,有情书也到不了她手里。

    沐绮恩见他没追问,赶忙换了个话题。

    轻松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沐绮恩和钟斐臣准备回泷城。这次时间充足,为了避免晕船,他们提前订好了机票。

    临行前一天,案情调查有了点眉目。

    钟斐臣接到了崔斌打来的电话,说私人侦探社那边查到裘嫂的儿子李常兴大约两年半前诊断出患了胃癌,中晚期,由裘嫂娘家堂侄陪着去国外治病去了。

    裘嫂三十岁便守了寡,李常兴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家境本来不太好,前夫当年得了绝症,拖了几年,为了给他治病,四处借钱,负债累累。

    后来全靠她干活勤快利索,没日没夜地挣几个钱糊口,把儿子拉扯大。

    因为家里太穷,儿子二十几岁了还没娶到媳妇。

    三年前,她在钟意集团工作薪水比之前涨了许多,眼看着多年来攒的积蓄快够娶个儿媳妇了,却突然得知儿子得了癌症。

    泷城所有医院都去看过了,医生的态度不乐观。他们说按目前的医疗技术,胃癌中晚期是治不好的,建议她有条件的话,去国外试试,比如K国。

    “去国外治病?她家的情况负担得起?”安秋兰听完钟斐臣的转述有些疑心。

    钟斐臣道:“侦探社的推论是,有人给了她一大笔钱安排他儿子出国治病,条件是让她给我下毒。”

    一旁的沐绮恩看了看安秋兰和钟长轩。

    是啊,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怎么能眼整整看着年纪轻轻的儿子一天天等死?

    有人给了她希望,给了她这么大的诱惑,她拼了命也要抓住的,哪还会管一个外人的死活?

    三人都觉得这个推断说得通。

    钟长轩神情凝重:“查到是谁给她钱了吗?”

    “还没。”钟斐臣佯作轻松,“他们打算以她儿子为突破口往下顺藤摸瓜,也许不久就能查到那个人了。”

    “对,再说还有警署也在查呢,一定会查到的。”安秋兰仿佛自我安慰般附和,而后话锋一转,“要不然,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这些天,钟斐臣在这边一切都很好,她真怕他一回到泷城又有什么不测,这话已经提了不止一次了。

    但每次钟斐臣都不同意,这次语气更硬了些:“不行。

    “韩家舅舅说得对,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迟凤芝和她兄弟那伙人。

    “迟延鑫如果想害我,是为了财和利;迟凤芝不仅为财,还为情。

    “她恨我这个私生子,更恨你。你要是回去了,她又多了一根眼中钉,仇恨又会翻倍。

    “到时候说不定连您也害了!”

    钟长轩心中一惊。

    他本来也不赞同妻子的想法,但一直没发表意见,因为怕妻子觉得自己不关心继子的安危。

    此时听钟斐臣这么一说,连忙劝阻:“斐臣说得对。

    “你回去了也帮不上忙,也拦不住坏人,反倒还让斐臣和绮恩多担一份心。

    “不如就在这里,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安秋兰迟疑着望了望钟斐臣,又看看沐绮恩。

    她当然知道迟凤芝恨她,恨不得她马上去死。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也是因为她早就和崇熹元断了个干净。

    去年底针对她的哪些恶毒的风言风语肯定也有迟凤芝的人在里头煽风点火。

    这次若又回去长住,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她也不忍心让儿子为她担惊受怕:“好吧,那我就好好在这边等你们的消息。”

    钟斐臣松了一大口气,与沐绮恩上楼收拾行装。

    见沐绮恩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件连衣裙叠了好半天也没叠好,显然神游天外,近前打了个响指:“嘿,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天在公司,我看裘嫂那反应不像是一开始就要害你性命的。”沐绮恩眉头微拧,“可能刚开始是有人跟她说那毒药只会让你得病,并不致命。

    “事实也是如此,所以她这两年多都算是心安理得,一直掩饰得很好,没有人看出破绽。

    “后来到了今年年初,不知什么原因,背后的人不想让你继续活着了,才换了一种毒。”

    钟斐臣边听边琢磨,眼底现出狠意:“发现她的时候是上个月,在往前一个月,崇家集团董事长刚好宣布退休,还把股份全都转让了。

    “据说一分也没给他儿子崇志威,还跑去了乡下,对妻儿不管不问。

    “迟凤芝想必是怕财产都落到我头上,所以想要我死。

    “中间这一个月,是她找人从国外买毒药的时间。这不就对上了?”

    确实很有可能。沐绮恩轻轻点头。

    钟斐臣立即打了电话给崔斌,让侦探社着重调查与迟凤芝和迟延鑫相关的人近来有哪些暗中活动。

    沐绮恩还有些疑惑:“我看那些人估计还威胁裘嫂,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就不给她儿子治病了。

    “裘嫂上了贼船,也就顾不得人命不人命了。

    “只是,K国的医院真的能治好她儿子的病吗?

    “这两年她经常和她儿子联系吗?她凭什么相信那些人一定能治好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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