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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谋大清[缘](一)

    (壹)太子胤礽

    荣妃离开梳妆桌,去摆弄窗台上的花草。养在室内的夹竹桃也可以开出艳丽的大朵粉色的花。“这夹竹桃,别看开得好,粉嘟嘟的,像朵大桃,却有毒。”

    “什么?有毒?”仁喜惊得脸色灰黑。

    荣妃笑笑,话语间带有深意。“小心侍弄,毒沾不上你们。但若是三心二意,那就说不准了。”

    仁喜挑眼瞅那艳丽的夹竹桃,竟生出自家娘娘的模样,吓得魂丢了三魄,连忙擦汗。

    “近日太子在忙些什么?”荣妃不经意问起。

    “过了这冬,就是冰雪消融时节,永定河连年决堤,皇上便把这事交与太子解决。”

    “这下面的河务官员做实事的少,太子这差事难做。怪不得几日没来我这钟粹宫。”荣妃叹起气来。仁喜咽下口水,琢磨怎么说话能讨荣妃欢心。

    “对了,你把前几日皇上赏的松仁榛果,給太子送去。本宫年纪大了,吃不得了,給诚贝勒也送一份。”荣妃叮嘱。

    “娘娘,这是自然。”

    荣妃拢着看滋长出来的花枝,直摇头。

    “胤祉这孩子,虽是我生的,可从小养在宫外,性格轴得很。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他爱读书,有学问。可你说说,谁給他的胆子,竟然敢在敏妃的丧期剃头。皇上震怒,把他降爵诚贝勒,我也跟着丢了脸面。”

    “娘娘,您太忧虑了,诚贝勒是最有才学的皇子,皇上是过于思念敏妃,过些日子,自会恢复诚贝勒亲王的爵位。”

    荣妃略感欣慰,“仁喜,你也看得出来,本宫年老珠黄,皇上来看我不过是巡礼寒暄,早就抓不住皇上的心了。”

    仁喜谨慎陪话,“这孝诚皇后去的早,是您含辛茹苦把太子殿下抚养长大。皇上待您终是不同的。”

    荣妃叹气,拿起剪刀剪下几枝开得正好的夹竹桃,“去,把那个琉璃瓶拿来。”

    仁喜小心地端着瓶子,伺候荣妃插花。

    “本宫也想开了,太子和诚贝勒他们兄弟融洽,岁月平和,就是福气了。皇上的爱,本宫是奢求不来的。”

    荣妃忽又想起什么,吩咐仁喜,“給太子妃带个话,叫她抽空备份礼,去见见和嫔。”

    “娘娘,这是什么道理?太子妃身份尊贵,与您一同协理六宫,去拜见刚刚被皇上撤下绿头牌打入冷宫的和嫔,这…”

    “太子妃父姓什么?”

    “瓜尔佳氏呀。”

    “和嫔呢?”

    仁喜拍拍脑门,“也是瓜尔佳。”

    荣妃插好花,左挪右挪,终是满意了位置,“和嫔长得美,皇上撤了她的绿头牌不过是想晾晾她,锉挫她任性的脾气。这后宫的女人,谁都不能小看,就算是浣衣局奴婢,也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一天。”

    “娘娘,您说的是良嫔…”仁喜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毓庆宫在皇上居住的乾清宫的东侧,是太子胤礽的居所。

    太子正在抱怨,“永定河的水年年溃堤,下面的河务官员胃口大得很,十两银子能拿出一两来修堤就不错了,皇阿玛怎么把这么难的差事交与我做。”

    太子妃在一旁哄着三岁的郡主樱月吃豆糕。“殿下,这是父皇给你锻炼的机会,学会怎么用人,怎么办事。”

    “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太子撇她一眼,太子妃不想惹他不高兴,低头和樱月说话,“豆糕好吃吗?”

    “好吃。”

    这时,仁喜公公从旁进入,恭敬鞠躬。“給太子殿下请安,給太子妃请安,请小郡主安。”

    太子见是公公仁喜,强忍下不爽快的心境。

    “是不是母妃有事?”

    “劳太子记挂,荣妃娘娘一切安好,叫奴才給殿下送来一些榛果。”

    “有劳母妃记挂,近日公务繁忙,未能前去请安,真是惭愧。”

    “荣妃娘娘托奴才給殿下带句话。”仁喜观望了周围见没有外人,“太子妃得了空,记得给新封的和嫔送份喜礼。”

    “额娘,我还要。”郡主嚷嚷着还要豆糕。

    仁喜是个颇识时务的,“奴才还有别的事要做,先告退了。”

    太子妃看太子一脸茫然,把小郡主樱月抱給旁边的李保姆。

    “和嫔同我是瓜尔佳氏,攀得上远亲。额娘提醒得是,总是要走动走动。”

    “我明日要动身去永定河考察河务,你来安排就是。”太子想起公务心情又烦躁起来,拿起茶碗喝过狠放在桌上。

    “这冬日凛凛的,你要保重身体,此去几天?”太子妃元惜轻柔问起。

    “你烦不烦啊,十天,半月,我怎么知道。”

    自从太子妃元惜生育了小郡主樱月,太子便与她生疏起来,元惜当他公务压力大,依旧迁就与他,“那你多带些衣物。”太子妃抬起头来,见太子早就出了毓庆殿。

    不免手中带起帕子点眼。

    一旁的李保姆鸣不平,“太子妃,您委屈了。”

    “他公务繁忙,每日见我,也是看腻味了。”

    “娘娘,您就是太好心。继德堂的耳房住了多少…?”李保姆话没说完,就被太子妃打断了。

    “李保姆,你好好照顾樱月,少嚼舌根吧。”

    入夜,过了戌时,永寿宫里,苏木給和嫔元禾取下发间的梅花佃,“小主,这脖子上的红疹消了不少,方太医的白芷薄荷膏果真有效,再用上几日小主就能好了。”

    “好了又怎样?”

    “好了,小主的绿头牌就会再出现在皇上的眼中了。”苏木高兴得要命。

    元禾却愁苦起来,靠出红疹躲过十天半月,却是躲不过一生的命。

    她望着窗外的雪花,“一年就要过去了。”

    元禾忽地来了心绪,“把那件鹿皮大氅拿来。”

    苏木把大氅披在元禾身上,左看右看,“小主真美,明年生个小阿哥,该多好。”

    “你看这鹿皮上的斑点,像不像梅花。苏木,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听说御花园有几株红梅开了。”

    “小主,戌时快过了,宫门要锁了,明日再去吧。”

    “不,我就想看看这寒梅,为什么能在雪中绽放呢?它不冷吗?”

    元禾推开宫门,冷气扑脸,但觉清爽。“让我想起小时候,额娘带我去看梅,和我说,你看梅花,它想冬天开就冬天开,多么的独特,它是自由的。”

    “小主,我怎么听说人家都是咏梅的气节,什么坚韧,什么不屈的。”

    苏木跟在元禾的身后,踩在覆了雪的宫道,一脚深一脚浅,传来沙哑的脚步声。

    “不,梅是任性的,快乐的。”

    不知不觉,竟走至御花园的绛雪轩前。

    苏木伸出手指数,“一,二,三,四,五。小主,有五棵梅树。”

    天色已黑,白雪反着皎洁的月光,夜色赏梅倒是别有画境,一阵雪风刮过,花瓣飘落,梅香扑鼻。绛雪轩挨着内廷东路的宫门,元禾被眼前的梅景吸引,没有察觉宫门拐进来个人影。

    “啊…”她被撞到在雪地上,冰凉的细雪钻进她的脖颈,袖口。

    “嘶…嘶…好冷。”

    她仰望,看到了撞倒她的那个人,腰间暗黄的玉穗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再向上,她看到了他没有表情的脸。四目对视的刹那,她愣在那儿,只会盯着他,想探知他的心是不是也和脸一样严肃冰冷。她不由自主向上伸出自己的手。他的脚却压在她身边的覆雪上,没有拉起她,在夜色中将行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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