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有惊
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结合oil这个单词，晚玲有了几分自信，“是按摩油吧。”
叶章轻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小东西还挺聪明。”
对于叶章的动手动脚，晚玲很是反感，但碍于吕游，不好戳破，也不好断然拒绝，只能尽量躲避，还要陪着笑，“我答对了，那可以告知吕游他…”
叶章老油条，没有得到想要的，怎会轻易放走猎物，见晚玲还算顺从，便放肆了些，粗糙的双手从女孩的腋下穿过，堪堪握住那两处柔软，咬着她的耳朵，“的确是按摩油，但回答得还不够详尽，可知它的用途？”
胸前被男人的手掌握着，晚玲害怕，想躲开，又不得法，急得眼中蓄起泪水，可不敢触怒他，只能忍着心里的厌恶附和，“应和红花油差不多用途吧，治跌打损伤。”
“不对，再猜？”
叶章低头欣赏她羞涩的样子，曲起手指刮了她鼻尖。晚玲松下口气，想赶紧脱身，甚至都不再想打听吕游，“蚊虫叮咬？”
叶章继续摇头，“还是不对，既然猜不出，那就该罚。”
晚玲的脸蛋突然被他双手捧起，趁着小姑娘没反应过来的呆傻模样，叶章低头，富有烟草气息的舌头强势撬开她的唇齿，霸道地毫无章法，把她按在货箱上用力亲吻。晚玲呜咽着，沁在眼底的泪珠终于滑落。她怕极了，推搡着这个可怕的男人，用力，又不敢太用力，怕激怒了他，更加糟糕。
叶章并没有真的想在仓库办了她，从上衣口袋翻出条手帕，给她擦嘴，“哭什么，真是不禁逗。”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就冲他在上海滩的地位，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不愿意的。罢了罢了，还是个孩子。“吕游有家事，去了苏北，要过几个月才能来上海。”他没骗她。
晚玲虽然讨厌这个对她不轨的男人，但看得出叶章心中不快，她知道利害关系，这种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手背抹掉眼泪，冲叶章努力地笑，希望能化解他的怒气，“谢谢叶叔。”然后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抻平褶皱的毛衫，“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就这样回去？”叶章拾起手杖，指了指货箱上一条英伦格子围巾。
晚玲懂的，踮起脚帮他戴上围巾，男人见她乖巧，心情顿时好起来，拉起她的小手朝门口慢走，“叫阿成送你回去。”
“嗯。”晚玲顺从地点头。
“乖乖地，那按摩油总有用上的时候。”叶章喜欢她的识时务，捏着她的小手，吃过她的小嘴，早晚是他的女人。
从晚玲生气跑出去，明玄就一直捧着书等在门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头一次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了她。
他想骂她，劈头盖脸骂她，［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
可又怕她再讨厌了他，最后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这么晚回来，饿了吧，李妈做了盐水鸭。”
晚玲没有回他的话，径直跑上了楼。她刚从狼口脱险，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明玄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她不瞎，可眼下，只想赶紧好好洗个澡，刷个牙，把那个老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所有印记都洗掉。
“太太，太太…”楼下传来李妈好大的声音，很急迫不像是叫席太太下来用饭。
席太太的右眼皮直跳，都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
“李妈在楼下叫什么？”月莹问她的丫头喜凤，“去看看。”
月莹有预感，平静如水的席家，早晚要出事。
“怎么了，又怎么了，别叫这么大声，头疼得要命。”席太太扶着楼梯的扶手步步小心。
李妈规矩地站着，“太太，刚才沈家来了电话，说沈小姐身体不大好，已经送去了医院。”
“什么？”
“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事关席家子孙血脉，席太太倒是没慌，只是叹气，“自有命数。”好半天坐进沙发，“送去了哪家医院？”
“说是同仁。”
“周然，周然？”席太太扯着嗓子喊。
夜色渐黑，一辆小汽车从席公馆开了出去。
喜凤小心向申月莹报告，“夫人，是李妈接了个电话，那个女人坐了会儿就出去了。”
“出去了...”
“能是什么事？这么晚出门。”月莹狐疑。
突然门被推开，明哲进来了，脱下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估计是沈微的孩子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月莹觉得意外，“每天鸡鸭鱼肉补着，什么也不做，孩子还能掉？”
“前几天她肚子痛，就是征兆。”
“又没有落红，不是说只是吃坏了肚子，肠胃问题吗？”
明哲接过喜凤递过来的茶，漱了口。
“那只是表象，中毒的假象。”
“中毒？”月莹有些不信，“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就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争财产呢，吃的东西都是小心单做的。”
突然月莹想到了什么，叫喜凤去楼下端饭，故意支开旁的人，凑到明哲跟前鬼鬼祟祟，“不会是你下的毒吧。”
“妈，你胡想些什么，我可是医生，只会救人，不会害命。”
“不是你说的中毒吗？不是你，不是我，那会是谁？这席家除了你我，还有谁会容不下那孩子？”月莹分析起来头头是道，“那个女人，不可能吧，明玄不可能吧，李妈？和那个女人一伙的，也不可能吧。对，周然，肯定是周然，就他一个外人，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
明哲听得自己亲妈的一通乱分析，哭笑不得，突然叫住，“妈，别动！你别动！”
“怎么，怎么了？就让我不动，是我身上有虫子吗？别吓我，我最怕蜘蛛了。”月莹被明哲吓得语无伦次。
明哲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小心拨开月莹头顶的黑发，从中拔出一根白发，“妈，看！你有白头发了，”又一本正经端详了月莹的脸，“眼角皱纹也多了一道。”
“什么？多了皱纹？”
“妈，叫你别胡思乱想，想多了，容易衰老的。”
月莹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忙去梳妆镜前比看自己的脸，“怎么又多了皱纹？冰糖燕窝天天在喝…”
明哲知道是谁下的毒，当把那一打照片甩在那人跟前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