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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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任务也完成后，湜烟给宋起放了三天的假。三天后，两人再度前往瑞蒂莫花店，接收第三个任务，提示卡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人，机器。
宋起歪头看过来，疑惑：“这什么意思？顺序反了吧？应该是机器人才对啊。”
湜烟知道他说的这个可能性不可能发生，但也确实因为她说的“机器人”三个字愣了几秒钟。
湜烟默默地把提示卡撕碎，扔进垃圾桶里，不禁思考要怎么才能从这看似千丝万缕但实则又好像毫无关联的两个词当中找到突破口，寻求任务的开始。
正思索着时，宋起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了。他接起电话，语气不怎么耐烦：“哎呀你让我回去吃什么饭？我又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回去能干嘛？”
手机那端的声音并不小：“什么叫回去干嘛？和家人吃一顿饭能干嘛？你小舅最近拿了这么大一个奖，不得给他庆祝庆祝？”
宋起还是不情愿：“您给他庆祝就庆祝呗，干嘛非得喊着我一起呢？”
那边已经不容他再多说：“这周末晚六点半，废话别多说，给我准时出现在家里。别到时候没钱了又跑我这来哭啊。”
“爸……”宋起话没喊完，被挂了电话。
他朝空中挥了一下拳，整个人躁到极点，“烦死了烦死了，又吃这什么破饭！”
湜烟做任务的敏感度上来，觉得这通电话在此刻打来的意义一定不简单。
她问道：“有什么事吗？”
宋起烦道：“我爸非让我回去陪我舅舅吃个饭，烦死了，最烦这种场合了！”
湜烟扬了扬眉，继续问道：“为什么突然要和舅舅吃饭？”
“因为我舅舅最近得了个什么反正好像挺牛逼的奖，说是……诶？”宋起狐疑地望向湜烟，戒备心大起，“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上心了？”
湜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刚接收完第三个任务，这通电话就打进来了，于情于理都不会简单。”
宋起连连后退，一脸防范，“别别别，虽然我和我舅不怎么熟，但我求你放过他行吗？”
湜烟莫名其妙，“我怎么他了？他犯了什么罪需要我放过他？”
“没没没！！！”宋起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什么罪都没犯，但你就说目前只要跟你任务相关的人，有哪个是有好下场的？要么被骗命要么被骗情的！我说真的，看在我是你回者的面上，放过我舅吧。”
湜烟点了点头，觉得他话说得挺有道理的，又友情提醒道：“但是宋起，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和我的任务相关？”
她惯常是不笑的，脸上几乎一直都没什么表情，但说这话时，宋起却总觉得她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看着瘆人。
宋起幅度很大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得相当明显，“姐，我发誓我从小到大绝对没做过什么……”
“这些事不是我决定的。”湜烟毫无波澜地打断他，“我就是个破打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哪还顾得上你的？”
宋起默默垂下头，但还是不能轻易放下心来。他觉得湜烟心太狠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真他妈跟炼狱使者一样。
“我喜欢炼狱使者这个称呼，谢谢。”湜烟淡淡评价。
宋起：“……”
忘了她是能听到他的心声的。
湜烟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走，给他下达命令：“这个晚饭你必须得回去吃，而且到时候我会使用灵法，远程监听你们的对话，说不定能从中得出什么有关任务的信息。”
宋起不愿意：“我们家真不可能跟你那些什么特别恐怖、有违人性的任务有关的，我们家的人都特别单纯话！就只知道赚钱和花钱！真的，险恶都在生意上，日常做人做得还是很善良的！”
“哦哦少来吧，有钱人不食肉糜都是一种善良了。”湜烟毫不松懈，“我现在说这些话并不是寻求帮助或恳求的态度，而是你必须完成，懂吗？必须，是义务，不是权利。”
湜烟的家离这不远，她说完也没再和他唧唧歪歪，就只丢下一句：“完成不了就等着电击吧。”
宋起：“……”
操！她们总部到底为什么会复活她这种毫无人性的人啊？！就算是死人应该也多多少少还有点感情吧？她简直太不是人了！
动不动就拿电击威胁他，他妈的谁不怕疼啊？！
虽然嘴上和心里都有无数的抱怨，但等真到了吃饭这一天，宋起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临走进，在车内，湜烟对他施了灵法，以便可以远程监听。
宋起不太理解：“你这也太草率了吧？监听而已，随便怎样不都行，这还要用灵法？”
湜烟当然也觉得有些浪费，但是没办法，如果使用其他方式，到时候极有可能又被认定“非正常手段”，因此审核不通过。
多一事当然不如少一事，再不值得也还是得用。
宋起百无聊赖地进了家门，张阿姨响亮地朝客厅喊了一句：“小少爷回来喽！”
宋起一脸死样地往里走，宋鸿和石锦潋一齐出来，见了他这表情，石锦潋“啪”的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臭小子！你能不能有点精气神？昨晚又跑去玩什么了？我看看，脸洗干净没？”说着就直接拿手扒他脸。
宋起脸被扒得生疼，两只脚直跺，“干嘛干嘛干嘛！你能不能别搞我！”
“噢，叫你回来吃个饭是搞你是吧？你还是不是宋家的人了？”石锦潋警告地拧他耳朵，“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见面也不知道喊声爸妈！”
宋鸿拉着他，压低声音道：“待会见了你舅舅表现得热情点，亲戚个这些孩子，小时候你舅舅可只抱过你！”
宋起嫌弃他那殷勤样，“您以前不还总嫌弃我舅的吗？说他不务正业，天天也不知道在研究个什么破东西，老大不小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宋鸿神经紧张地回头朝客厅瞧了一眼，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两下，“小点声小点声！你想坑死你老爹是吧？”
宋起翻白眼，趴在石锦潋后背上，和她告状：“妈，他看不起你弟弟都，你怎么还能和他相处下去的？我天呢我真不敢想象，你到底每天要接受多少他的pua？”
石锦潋呵呵冷笑：“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也不知道小时候我赌气说要和你爸离婚，是谁躲到床底下哭，害得全家人一通好找。”
宋起在这瞬间忽然想起湜烟还在那边听着，立即捂住石锦潋的嘴，“行行行，快进去吧，你们俩也是半点反侦察意识没有，出来这么久谁不知道是在这说我舅坏话？”
宋鸿又朝他屁股上挥一下，“能别说话了吗你！死小子一天到晚的！”
进了正厅，石锦潋手悄悄地在宋起腰上掐了一下，提示他喊人，宋起只好乖乖地一溜喊过去，最后故意不喊他哥。
宋升果然过来敲了一下他头，“造反了你？”
宋起小声道：“哥你也跑回来拍我舅马屁了？”
宋升“啧”一声，没再理他。
那边，宋鸿又开始了：“淮之啊，这是小起，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还记得吗？”
石淮之望向宋起，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不婚主义，对孩子自然也没什么兴趣，但那一年，他回来这边，几个亲戚家的孩子都在，一些有点大了，一些又有点太小了，偏宋起年龄卡得很合适，正是最可爱的时候，石淮之当时就抱了一会。
宋鸿见他竟然还能记得，又忙不迭补充：“他这孩子，也是跟你一样，对我们这些生意场的事不感兴趣，以后说不定要朝你这个方向发展啊哈哈哈哈……”
宋起皱了皱眉，否认：“那不可能，我对克隆一窍不通。”
宋鸿哈哈笑地瞪他一眼，眼神警告他“老子吹就得了，你少给我在那拆台噢”。
石淮之倒还算给他面子，笑道：“不懂没事，有兴趣才是最重要的。”
宋起恹恹的：“您看我这样像是对克隆有兴趣的吗？”
石淮之笑了笑，也没再说其他。
尽管这个开场白起得不怎么样，但一顿饭你插一嘴，他插一嘴，总之话题都围绕着石淮之，夸夸他这个，又夸夸他那个，至少表面看上去还挺和谐的。
饭后，送走所有客人，宋鸿抄起沙发那边不知道被哪个亲戚的小孩拿出来的台球杆就要冲宋起打来。宋起知道他不会真打，但每次都会被他这个阵仗吓到，上逃下蹿的。
石锦潋拦住宋鸿，“哎呀你打他干嘛？淮之很喜欢他呢！淮之这个人啊，就和我们家其他人不入流，当年也是因为这个才差点被我爸轰出家门的，他就喜欢小起这样对钱啊利啊不过问的。”
“哼！对钱不过问？”宋鸿瞪一眼宋起，“他不是对钱不过问，他是不想挣钱只想花钱！”
宋起气鼓鼓的：“随便你怎么说，我走了！”
石锦潋追在他身后问：“不在家歇一晚啊？”
宋起头都不回：“怕半夜给我爸捅死。”
宋鸿骂：“嘿你小子——”
宋升拿过宋鸿手里的台球杆，埋怨他：“您快去洗洗睡吧，今晚扯了那么多谎还敢站这呢？”
宋鸿又瞪他，和石锦潋埋怨道：“这两个死小子，我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是！”
等宋起出来，湜烟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刚拉开车门坐上来，前后还不到一分钟，湜烟开口了：“我需要你和你舅舅搞好关系，对他的了解再深入一点。”
宋起懵得不行，“什么意思你？还不肯放过我舅？”
“不能放过。”湜烟认真回答道，“你舅就是这个任务的突破口，关键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