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孤,自愿上钩 > 孟扶京是爬墙惯犯

孟扶京是爬墙惯犯

    自打上次南郡王入宫以来,一连半个月他都忙得很。

    不是在进宫的路上,就是在府里眼睁睁看着孟扶京搜刮他毕生珍藏的宝贝。

    再没工夫把眼睛放在尤婉叙身上提溜转了。

    但孟扶京犹嫌不够,还是不肯松手放过。

    今日是年嬷嬷最后一次授课,孟扶京听闻南郡王不进宫,果不其然又上门来了。

    不过这次他不是空手来的,带了几件东西,美其名曰:拜谢南郡王。

    南郡王上前一瞧,险些一口气没上得来,孟扶京将他私库都快搬空了,今日带来的谢礼,不过就是昨天拿走的那几件。

    这叫什么,物归原主还是借花献自己?

    偏偏还不能得罪孟扶京,南郡王笑得十分勉强,夸得十分不从心:“别之有心了。”

    看他那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吃瘪模样,尤婉叙和孟霁华不约而同地掩面一笑。

    毕竟孟扶京搜刮来的物件儿,说是是要同她们一块分赃,其实全落进了她们手里。

    尤婉叙和孟霁华也不含糊吞墨,尽数兑成金银,以备舒思卉日后带着。

    “这次的事,对南郡王来说可有影响,”午休时候,尤婉叙拉着孟霁华说话,“我听闻前几日闹厉害,怎么这些天没了动静?”

    尤婉叙知道南郡王树大根深,一时难以铲除,但此事关乎人命,也不该草草揭过才对。

    孟霁华分了茶,茶香氤氲时,她长叹一声:“听兄长说,影响是有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朝中蹦出好些人替南郡王求情,上到勋贵下到芝麻小官,跟说好了似的。”

    尤婉叙端着茶盏,迟迟未有入口。

    南郡王一日不失势,舒思卉就要多受一日的磋磨。

    “对了,县主可同你说了冬狩一事?”孟霁华抿了口茶,圆溜溜的眼儿躲在雾气后扑闪扑闪的。

    尤婉叙点头:“自然是不情不愿地说要带我一齐前去,”她注意到孟霁华狡黠的眼神,“不过,我无意间听到县主和仪宾说,这次冬狩是南郡王特地写了书信,嘱咐她要把我带上的。”

    “说我性子不讨喜规矩又学得不好,合该早早找户人家嫁了,省得丢了县主府的人。”

    闻言,孟霁华一不留神烫了舌头,抽了好一会儿冷气。

    “真、真是这般说的?那也忒过分了,”她搁了茶盏,“不对啊,我兄长怎舍得这样说你?”

    孟霁华理过神,见尤婉叙满脸得逞,不由追着她笑骂:“你精得跟个狐狸似的,竟还套我话哩。”

    “你可别冤我,实在是你兄长将你卖得一干二净,”尤婉叙怕痒,水蛇似的扭着不让孟霁华挠,“你可知他日日夜里爬我墙头,被我抓着了便赖在你身上,说是你叫他来偷南郡王和允真县主的书信,从中作梗,确保我能陪你一块儿去冬狩。”

    孟霁华没想到自己那正经不苟言笑的兄长,竟然也会做出爬人墙头的事,还顺口栽在自己身上。

    “诶哟,你偷袭,不讲武德,”她被尤婉叙抓了空子,反过来好一顿挠,便装恼地威胁,“你如今是同我熟了,这种事也肯告诉我,就不怕我抖出去?”

    尤婉叙打心底里是喜欢孟霁华的,她纯良活泼又富才情,比起她那佛面蛇心工于心计的兄长,实在是好了千百倍。

    “你只管出去说好了,”尤婉叙还是不肯放过她,挠得更凶了,“届时我也把你绣帕子送廿五的事儿说出去。”

    “坏嘴,我才没有,”孟霁华闹了个大脸红,“你又没证据,我大可说你胡诌!”

    尤婉叙故意扬声,对窗外道:“当真?我可是看见廿五腰间挂了块玄黑色的帕子……”

    “明明是藕粉色的,”廿五没心机,一诈就诈出来了,他伸了个脖子进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炫耀道,“尤姑娘你瞧错了,待得空廿五拿给你细看看。”

    “诶呀,廿五!你就是个呆子!”

    看着孟霁华与廿五拌嘴,尤婉叙功成身退,幸灾乐祸地尝了口不再烫人的茶。

    这茶入口醇厚,绵密的香气里掺杂了略略的苦涩,和孟扶京身上带的药材苦香味十分相像。

    “他就是个大嘴巴,”训了廿五一顿,孟霁华还气鼓鼓地往尤婉叙身边一坐,缠着她问,“好婉叙,你同我讲讲,讲讲我兄长,咳……爬墙头的事儿呗,他去你院里都做什么呀?”

    “没什么。”

    尤婉叙神色自若,白皙的小脸上不见一丝红霞,全不像是夜会情郎后的悸动与羞赧。

    “不过是借我屋里的书案,仿写信件罢了。”

    换信这种事何须孟扶京亲自动手?

    孟霁华不信尤婉叙不懂。

    “他这是借机去看你呢,”她凑到尤婉叙跟前,“你应当知道的。”

    尤婉叙没搭话,眼睛低垂,小口抿着茶,直到茶盏见了底,她才轻轻“嗯”了声。

    “我知道的。”

    这些天,每每夜深时,尤婉叙屋里总会亮起一星烛火,微渺暖黄,却能将孟扶京的影子照得深浓。

    就好比他的眼睛,黑沉如墨,能把尤婉叙清晰地映在其中,

    挥之不去。

    “霁华,”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知道归我知道,可有时候,我宁愿我不知道。”

    // // //

    冬狩将近,在宫里伴读的尤荣谨和尤荣贞姐弟俩也回了县主府。

    尤荣谨和尤荣贞乃同胞姐弟,两人生得像尤忠,性子却依着母亲,都是高傲的主儿。

    晚膳时候,允真县主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一个劲儿地拉着尤忠和一对儿女说话。

    尤婉叙除了偶尔答上几句话,便跟个局外人一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地用膳。

    她看着尤忠略显岁月痕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慈爱,心忽的揪疼了一下。

    好在晚膳用得快,允真县主也没想留尤婉叙在屋里说话,搁了筷子便将人打发走了。

    眼见着就要过冬,夜里的时辰也变得格外长。

    尤婉叙窝在暖阁里,八卦熏笼里烧着炭,尽管灰花炭正燃得尽兴,屋里还是不够暖和,她只好取来披风裹着腿,斜卧贵妃榻上。

    尤婉叙握着书,半晌没翻动一页,眼睛只盯着窗外乱抽的树枝出神。

    “这院子也忒素了些,叫我以为入了庵堂,”院里传来女声,清润朗朗,“你们姑娘呢?”

    她嘴上问着,步子却是没停,径直往暖阁里来了。

    她未着人通报,自个儿便径自推门入内。

    尤婉叙吓了一跳,抬头就见着个鹅蛋脸丹凤眼的姑娘,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十五六岁的姑娘,穿衣打扮和比丘尼似的,没半点儿朝气。”尤荣贞下巴微扬,纤长的脖颈昂得直直的。

    尤婉叙被她说得一愣,下意识翻身站起,望了望自己月白的衣裳答道:“不过是素了点……”

    “什么素了点,”

    尤荣贞身量高,一手叉着腰,一手把着尤婉叙转了一转,略略嫌弃道,

    “过几日冬狩,哪家姑娘会穿成你这样过去?”

    “到时候我母亲定要忙着和别家夫人寒暄的,你只能跟在我后头走动,若是被我那些好友看见你连件子像样骑装都没有,丢的不还是我的人。”

    尤婉叙这下是听明白了,这是变着法子来给她送骑装呢,还得嘴硬着不肯直说。

    尤荣贞强势归强势,但行事作风给人光明磊落之感,不似允真县主蛮横,又处处算计。

    她没管尤婉叙答复与否,抬手招呼道:“来人,把我挑的那些个布料都拿的来。”

    尤荣贞带来的布料,全是京城时新的花样纹饰。

    她挨个拿起来往尤婉叙身上试:“你瞧你,生得这样矮小,是江南粮米不够你吃饱麽?纤瘦纤瘦的,冬狩场上可不得一阵风就把你吹没了。”

    句句挑刺,人听了竟不觉得反感。

    “哪有如此夸张,”尤婉叙卸下防备,留存了心眼儿,只客气道,“劳烦二姑娘挂心我。”

    听这称呼,尤荣贞脱口而出:“你别这么喊我,”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冲了,她放缓了道,“我还没问你呢,你生辰是多少时候?应该比我要大些,日后记在我母亲名下了,我还需管你叫声姐姐。”

    “腊月初九。”

    尤荣贞撑布料的手一僵。

    她不可置信地半垂下头,目光炯炯好似要从尤婉叙脸上捉到说谎的痕迹。

    “你,多大了?”

    “今岁及笄。”

    尤荣贞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鸭卵青的料子衬你,”尤荣贞匆匆转开话题,“就它了,替你们姑娘量了尺寸,便着手裁剪缝制罢。”

    她一交待完,就想离去。

    “二姑娘,你同我一般大,对吧,”尤婉叙轻悠悠的一句,就将尤荣贞定在了原地,“其实,你应该还要比我早生几个时辰的,我是亥时八刻出生的,要是再晚那么会儿,就该说是腊月初十生辰了。”

    “所以,是我该喊你一声‘姐姐’才对。”

    // // //

    守夜的女使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推开门,就着一条细缝往外瞧。

    外头这会又没了动静,静悄悄的,只有一轮孤月挂在树梢上,开始融化的积雪从枝头往下落,像是月亮垂了泪。

    女使思量着,她们这个院子哪里会有人来,左不过是这几天晾了晴,四处水涔涔的,该是夜猫爬上跳下滑了脚闹出的声响。

    她又折返回原处窝着,睡意上头几息功夫便困了去。

    尤婉叙正坐在书案前,一星烛火只照亮了巴掌大点的地方,她搁笔,认真地将信件收好装起,藏在了梳妆盒最下面的小暗格内。

    “国公爷,您躲在那暗无光的地界做什么,也不怕吓着奴家。”

    “徽奴果真好耳力,”孟扶京踱步到尤婉叙身后,重色的影子如泼墨印在墙上,“你都听见了,孤如何吓得到你?”

    按照往常,尤婉叙早该暗戳戳拿话刺挠他了,今日竟出奇的安静。

    孟扶京说不出哪里来的心慌,他上前一步,却听见尤婉叙低低道:“国公爷别过来。”

    她哭腔很重。

    “别叫我奢望那些,本就不该是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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