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

    安全屋是供给嘉宾休息的场所,但这里也有不少镜头。为避免观众出戏,供给大家集中讨论的大厅也布置得古色古香。

    时乔脱力倒在软榻上,双腿酸软发涨,胸前起起伏伏,急促呼吸着。

    长时间剧烈奔跑使她嘴唇都有些发白,任凌给她倒了杯水,时乔道了声谢,撑起身子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两三口把水咽下。

    “这就奇怪了。”陈梦之满脑门问号,在房间踱步,“鹤琛他们没回来,为啥外面那么多噬魂者追我们?”

    任凌说:“等他们回来问问情况。”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急促脚步声。鹤琛带着两个胆小鬼破门而入,一进门便问:“什么情况?NPC怎么都聚集在安全屋外?”

    陈梦之幽怨地看他一眼,说:“都是我们引过来的。”

    鹤琛皱眉:“你们引过来了?你做什么不招人待见的事了?吸引这么多仇恨?”

    陈梦之冲鹤琛竖了个中指:“要论不招人待见,怎么也是您更胜一筹。他们为啥不去追你?”

    “我怎么知道?”鹤琛看到坐在软榻上蔫蔫的时乔,轻轻蹙了下眉,刚想问问她怎么样,任凌便状似不经意般走过来,挡住他的视线。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分享线索吧。”任凌朝时乔走去,一脸关切问,“乔乔,你感觉怎样?还可以坚持吗?”

    时乔冲他笑了笑,说:“我还好。”

    徐姝妍朝时乔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小声说:“至于吗?不就跑了几圈,怎么跟丢了半条命似的。”

    她以为没人听到自己吐槽,不料鹤琛视线却瞥了过来,说:“你好像对时乔很有意见?”

    他语气平淡,却令人不寒而栗。徐姝妍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忙说:“不是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鹤琛冷淡睨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的慌乱尽收眼底。

    徐姝妍吞了口口水,见鹤琛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视线,以为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暗暗松了口气。

    陈梦之把奏折放在桌上,招呼众人:“来来来,分享线索了!先看看奏折里写了什么吧。”

    时乔向众人解释:“我们找到了皇帝变成的噬魂者。这封奏折是从皇帝身上搜出来的,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

    陈梦之把奏折逐字逐句念了出来,因其是文言写成,她念起来有些磕磕巴巴,但众人还是听明白了奏折上的内容。

    奏折是女官沈知凡写给皇帝的。大意是她发现了太子行贿收买朝中臣子,以获得他们的支持,构造对三皇子不利的舆论。

    奏折上还明确写出,沈知凡已将太子行贿的证据交给了皇帝,皇帝已具备了充分的理由废黜太子。

    此证据一出,蒙太子的嫌疑瞬间增大。

    “讲讲你们在东宫找到的证据吧!”陈梦之说。

    东宫证据不多,令时乔陈梦之意外的是,这些证据多数与任大将军有关。

    原来太子收买的臣子就是手握朝中近三分之一兵权的任大将军,太子承诺,自己荣登大宝后,会将朝中一半兵权交由大将军管理,几乎是将自己的命都交到了大将军手里。

    更有意思的是,鹤琛三人在大将军暂住的偏殿里发现了一根属于皇后的凤钗,鹤琛猜测二人藏有私情,所以任将军更没有理由不帮太子上位。

    “乱呐!你们的关系真乱呐!我现在就想知道皇帝脑袋上到底有几顶绿帽?”陈梦之看向任凌,揶揄道。

    任凌自视清白,觉得自己的故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我与皇后是青梅竹马。我曾经确实对她有情,但她因先皇指婚不得不嫁入宫去,我和她便再没有见过面。案发当天晚上宴会结束的时候,她来我宫殿。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见我,说想让我帮忙指证在兵部任职的三皇子欲染指军务,以使皇帝忌惮。我答应了她,所以我在她走后草拟了一封奏折,你们应该在我的房间看到那份奏折了吧?写的就是这件事。”

    任凌自认为解释得很清楚,没想到陈梦之却摇着手指说:“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个,我们想听的是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才能让皇后的凤钗落下来?”

    时乔在陈梦之身后,双眼眨也不眨盯着任凌,似乎对这问题也很感兴趣。

    任凌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嘴角一抽,不大自在地瞥过目光,说:“皇后临走时,忽然转身抱了我一下,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凤钗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掉落的。”

    陈梦之目光灼灼:“只是抱了一下?”

    “不然呢?”任凌没好气瞪她,“你还想让我们发生什么?”

    陈梦之见他恼羞成怒,不像在说谎,抱起手臂点评说:“啧啧,皇后都抱你了你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任凌你是不是男人?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

    任凌眯起眼瞪着她,眼中蛰伏着危险的情绪。

    陈梦之察觉到危险的信号,赶忙摆摆手,说:“哎哎哎,我说的是任将军!是任将军!任将军真是个迟钝的男人呐……”

    眼看任凌不为所动,陈梦之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拉过时乔做挡箭牌:“来,乔乔,你给大家说说咱们都找到了什么!”

    时乔冷不丁被她拽到前面来,回忆了一下之前找到的线索,说:“我们在清虚观找到了有毒的金丹和好几首情诗。鹤道长,解释一下?”

    鹤琛挑眉:“你想先听哪个?”

    时乔其实更想知道情诗是谁写的,但她不好意思说,低下头小声说:“就、先说金丹吧。”

    鹤琛说:“如你所见,金丹是给皇帝吃的。”

    时乔惊讶:“你想杀皇帝?为什么?”

    鹤琛看着她的眸子:“为了你。”

    “为了我?”时乔不解。

    “若皇帝中毒而亡,宫中必会哗然生变,我要趁乱带你出宫。”

    时乔怔住,她只是在一次欢好过后,不小心说出一句自己不想再待在这座皇宫,没想到鹤琛竟记在了心上,甘愿冒弑君的风险带她逃离这座囚笼。

    未等时乔反应过来,陈梦之先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带她出宫?”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喜欢她啊。”鹤琛回答得十分坦然。

    时乔脸一热,嘴唇嗫嚅,小声说:“那……那些情诗是怎么回事?”

    鹤琛目光扫过来:“是贫道写给娘娘的。”

    “你、写给我的?”

    鹤琛说:“娘娘总不愿相信贫道对您的心意,几次三番拒绝贫道。贫道只能将一腔热情写于纸上,了寄相思。”

    时乔脸颊上的红蔓延到耳根,整个人像只熟透的红苹果:“不是我不信你,是我害怕你来我宫里次数太多,被人察觉。”

    “确实被人察觉了!”崔梓蒙丝毫没有眼力见,一句话打破了两人间刚刚升腾起的旖旎氛围。

    任凌早就不想再看鹤琛这条大尾巴狼诱哄自家小白兔,见状赶忙道:“被谁察觉了?”

    崔梓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展示给众人看:“这是我们顺路在沈知凡宫殿外捡到的。本来以为是张无用的白纸,但我闻到上面有奇怪的味道。琛哥说这上面有一种化学试剂,用火烤会显示出字迹。我们用东宫蜡烛把纸烤了烤,发现上面写着的,是沈知凡身上那份蓝册子的完整版!”

    “写了什么?”陈梦之伸过脑袋去看。

    崔梓蒙念:“启禀陛下:近日发现宫中生有秽乱通奸之事,相关证据已附于信后,恳请陛下裁夺,对秽乱宫闱之人施以严惩,以儆效尤。”

    陈梦之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这、这指的是鹤琛和时乔,还是任凌和皇后啊?”

    任凌冷哼:“肯定是指的鹤琛。我跟皇后清清白白,至少在我的视角下,我们两个绝对到不了秽乱通奸的地步。”

    崔梓蒙说:“我也觉得指的是,照凌哥所说,皇后是在案发当天晚宴会结束的时候才去见他。沈知凡那时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不太可能发现皇后和任将军的事。”

    陈梦之沉思道:“如果是这样,那乔乔和鹤琛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其他人就算看到册子,上面的事也与己无关,大概率不会将册子烧毁。只有你们两个,有毁坏册子的动机!”

    此推论一出,鹤琛时乔的嫌疑陡然升高。时乔自知不是自己,也不愿相信要带她走的鹤琛会是凶手,于是替自己和他开脱道:“也有可能是凶手看到这张册子后,故意烧毁上面的关键字词,把它留在死者身上,来做嫁祸。”

    鹤琛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时乔聪明。”

    陈梦之斜瞥他:“这位凶手,请不要踩一捧一。”

    时乔轻咳一声,说:“而且,除了我们之外,蒙太子和任将军嫌疑也不小。沈知凡已将太子行贿的证据交给了皇帝,这对太子来说是罢黜之祸,对任将军来说更是杀头诛九族的重罪,他们若不知沈知凡已告发了他们,很有可能会对她动手,消除这个祸患。”

    陈梦之摸着下巴:“这也有可能……”

    崔梓蒙见嫌疑指向自己,连忙辩解:“可我不知道沈知凡发现了我和任将军的事。所以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时乔说:“我也不知道沈知凡要告发我和鹤琛呀。现在缺少的就是指向我们当中有谁知道沈知凡了解了我们的事的证据,若是找不到这种证据,你们就无法咬死我和鹤琛是凶手呀。”

    鹤琛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时乔继续说:“且我们还找到了太子送给皇帝的芙蓉汤,里面测出有毒。就算萌萌说他对沈知凡没有杀机,也该解释下为什么要毒杀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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