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宿

    烤鱼吃得很香,烤鱼的人有点惨!

    耿飞满腹委屈,明明是王爷说的只要詹楚忆在王府,做什么无所谓,现在却说他偷懒,没有好好教詹楚忆功夫!詹楚忆最不喜欢牵连别人,跪在耿飞旁边,央求着王爷,保证着以后不再贪玩,一定好好练武!萧业内心暗喜,可找着怎么拿捏詹楚忆了!

    詹楚忆本来身体底子就弱,加上耿飞格外认真负责,丝毫不留情面,詹楚忆摔得生疼生疼!几日下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詹楚忆终于爆发了,“王爷,有件事今日是必须得谈的!“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您看看我这身上的伤,皮肉之苦我不敢诉,毕竟耿兄弟屈才,教我功夫是您的恩典,可是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日后要是有了疤印、落了病根,我还怎么。。。伴您左右!“ 还好,差点就说成了还怎么嫁人。”萧业早有预料,要学好功夫,师傅必定是要下得了狠心、下得了狠手才行,耿飞自第一日就发现詹楚忆格外娇弱,便请示了。萧业应到, “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萧业带着詹楚忆来到了后院,亭下一块四方的沙坑,已经初见模样。还未来及运走的硬土块还堆在旁边,垫底的细沙已经铺完一半。萧业说道,“你方才若敢说自此不再练武,这个坑就是拿来埋你的!“詹楚忆弯眼笑看着这位王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惜一张嘴。“能得王爷垂眼,小人几世修来的福气呢。”说着又指着旁边的土堆说道,“这些土与其费力运走,还不如就地拿来做个沙盘,刚好也有细沙。”

    詹楚忆的爹爹做御史中丞时,负责测绘管理和图籍保存,当时在家里就做了个沙盘,山脉、河川、城镇都有不同的标识。詹楚忆能对各地地理如此熟识,和爹爹用沙盘寓教于乐分不开关系。

    詹楚忆挪着疲惫不堪的□□回到家,项伯看她浑身沙土,诧异道,“你这是,跟人打架啦?“ “是一直被打。。。”看着项伯着急慌乱的样子,赶紧解释道,“项伯放心,是找了个师傅教我些拳脚功夫,习武么,皮肉总是要受些苦头的!” “你这怎么突然想学功夫了?” 詹楚忆心想,我怎么知道怎的就开始学功夫了,但还是敷衍道,“技多不压身么!”说着,揉揉自己抬不起的肩膀、直不起的要和止不住发抖的腿。

    “小姐,老爷等着你呢,有事要同你说。”

    来到正厅,詹楚忆已经好久没有和父亲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了,久违的感觉。父亲心事重重,完全没注意到詹楚忆的疲惫。“阿忆,爹爹奉命出朝、巡抚边境腹地,一路上,需要勘察、测绘、制作舆图直到北方边境,恐得三年五载。。。”詹楚忆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回答,“哦。。。那,那定了何时出发么?” 父亲小心翼翼地说,“过了上元节后就出发。”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独自在府里我是放心不下的,你可以去贺伯伯家里,或者,去你母亲的金陵老家。” 金陵?十年间,詹楚忆从未见过金陵的任何一个人,也许长辈们之间还有书信来往吧,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贺伯伯是兵部左侍郎,看着詹楚忆长大的,对她甚是疼爱,可寄宿在他家的话,给七皇子做伴读的事还能瞒得住、还能继续么?!

    父亲郑重地拿出一个木盒,边打开边说道,“阿忆,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我本想等到你出嫁时。。。”父亲有些哽咽,“只是此行路途遥远,为父只怕。。。只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詹楚忆不解,带着哭腔问道,“爹爹何出此言,奉皇命巡抚边境,怎会有性命之忧?” “此次勘察制作的舆图,实属军事用途,北方平静了许多年,现在的辽国今非昔比、跃跃欲试,此次为父能否从北边全身而退仍未可知!为父死不足惜,只是还未送你红绸绿盖,觅得良人。。。为父愧疚,愧对你的娘亲!” 詹楚忆泣不成声,与爹爹抱头痛哭。

    琢磨了好几日,詹楚忆选择了留在京城、借宿贺家,即使真的不能继续挣得七皇子的月例银子,也好过孤身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重要得是,现下也没法告诉王孛瀚这个变故,詹楚忆不想弄丢他。

    “王爷,明日小的需告假一日。” “为何?” “家里有宴请,须得参加。”“什么席面,非得个娃娃参加?!” “大概是个娃娃亲吧,所以得娃娃参加!” 耿飞惊到,“啊?你才多大,这么着急么?!”“亲事自然是要等到成年后的,只是现在要寄宿过去,所以需先见见吧!”萧业不解道,“寄宿?为何?” “爹爹要出远门,且得三年五载吧,没有长辈照顾,不放心我一人在京。”“何必寄人篱下,你搬来王府就好!” 詹楚忆心想,那不就是换个篱而已么?!那还是贺伯伯良善些!”

    不知多少年了,詹楚忆一直都是男儿装束,一时不知该如何装扮,简单地梳了发髻,绑了几根青色丝带。同贺伯伯一道来的还有公子贺谦,人如其名,谦谦有礼,“詹伯父好,楚忆妹妹好,母亲身体欠安,所以就我同父亲过来了。” 其实是因为詹楚忆没有阿娘,贺谦母亲过来,怕詹楚忆觉得拘束,这样两位父亲谈着,两个娃娃聊着自然轻松些!

    父亲和贺伯伯去了书房,剩下詹楚忆同贺谦在前厅吃着果子。贺谦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弓马娴熟,看到詹楚忆手上磨出的新伤,好奇问到,“你在练武?”“这你都能看出来?可能你不知道,我平日都是装作男生,去书院上学还和人打架,女红之类的一窍不通、礼数规矩之类的也不太懂!”詹楚忆的潜台词是,我情形所迫寄宿你家,但是你对我,可不要有非分之想!贺谦本就无意婚配,他立志报国,日后从军在外、成家也只是耽误了姑娘,温和应道,“在下戍边之志,志取边城功!”詹楚忆没想到贺谦文质彬彬的气质下竟是这般英雄气概,这人,可以做兄弟!

    翌日。

    上朝路上,詹大人跟贺大人道着歉,“贺兄,实在对不住,也不知道阿忆怎么就变了卦,说是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想叨扰别人。” 詹楚忆其实是受到贺谦的鼓舞,跟父亲坚定了意愿,表明自己还想继续上学而且还在习武,日后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退一万步讲,日后就算要与贺谦成婚,也必得是两情相悦而非受了庇护来的报恩。

    “哈哈哈,果不其然,还真被犬子说中了,谦儿说,他觉得阿忆不会愿意过来。” “真的么?阿忆也说,觉得谦儿会懂她!” “我觉得这俩孩子真合适!詹兄放心吧,我和谦儿都会好生照顾阿忆的!”

    “项伯好!”,“小姐早安!”“项伯,我不会去贺家借宿了,咱们呀,还在自己家呆着!” “真的吗?老爷答应啦?”詹楚忆使劲地点着头,“昨日爹爹已经被我说服了!”项伯忍不住擦了擦眼泪,“太好了、太好了,我无儿无女,说句僭越的话,早就把小姐当作自个的亲闺女,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一定照顾好小姐!”

    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今年的初雪,她和王孛瀚一起堆的雪人,三颗糖葫芦是眼睛和嘴巴,两根糖葫芦签子是胳膊。。。

    耿飞打趣道,“怎么样,你未来的娘子?”詹楚忆瞪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得好呢!”萧业坐不住了,“你堂堂一个男儿,独自在京又如何?这点勇气和志气都没有么?” 詹楚忆愣了愣,竟不知如何反驳,只好拈起茶杯喝水! “你难道真要入赘?”詹楚忆一口茶水都要喷出来了,什么鬼!

    萧业不容反驳,命令似的,“你搬来王府!吃穿用度自不必说,本王也定保你安全无虞,入赘,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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