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掌权

    安娜·维斯特真是意外的好掌控。

    不、不能这么说,她只是做到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到的所有,更何况、因为她残缺而不健全的婚姻而导致安娜的心理防线极度地下调。至于她、安德莉亚·布兰度,作为一个恰到好处出现的未成年女孩,聪明、懂事、身上特有的活力,一点在束缚之下的叛逆……足以让她将对方收入彀中,成为她不自觉的内应与间谍。

    这一切顺理成章到甚至用不着迷情剂的催化。

    当然、她并不否认安娜·维斯特的美貌确实促使了她采取这样的行动。

    安娜夫人为了这场愉快的、你情我愿的年轻姑娘和已婚少妇的故事能继续下去,付出了巨大代价,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譬如、维斯特家族设下的一些黑魔咒(Dark charm)的反咒,反幻影显形咒 (Anti-Apparition Charm)  的破解方法,以及最重要的,为了和她偷/情——这个词多少有点怪——乔治·维斯特的作息时间当然也会为她所熟知。

    小乔治·维斯特,32岁,他暴躁、冲动、易怒,却很精明,懂得左右逢源,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他在魔法部有一个闲职、他垄断着英国巫师界的某种制造产业,他的上班时间大部分都用来在男女欢爱那方面下功夫,他在他们那个小圈子内因为过浓的法国血统很是吃不开,却和卢修斯·马尔福私交甚笃……

    安德莉亚一边断断续续地从安娜·维斯特口中套取、整合情报,一边顺理成章地以挑战自我为借口用着斯内普的材料熬制复方汤剂,她所有的材料都多拿了一部分,一份维持的时间很长,交给斯内普免得他多思、对她生疑,另一份则因为材料捉襟见肘导致药效很短,只有半个小时,但已经足够了。

    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乔治·维斯特并没有露出破绽,他和大部分世家的掌权者一样,小心谨慎、敏感多疑,他的身常常伴随着两个以上的魔法部官员、他和一些特别优秀又很懂得弄权的傲罗关系良好,他的家养小精灵十分忠诚——但这没有关系,它同时也很听女主人的话。

    第三个月时,他中午和一个情人单独相处,在他名下的某处庄园。

    安德莉亚在庄园内耐心等候,挑准时间喝下复方汤剂,她的面容疾速变化、赫然是乔治·维斯特本人的样子,随后幻影移形到了他们面前,起手先是消音咒,紧接着对那漂亮的女郎放了个昏昏倒地,乔治反应很快,他直起身体,剧烈地喘息,拿起魔杖,一个小恶咒贴着她的皮肤过去。安德莉亚心平气和,用缴械咒将他魔杖打飞,随后撕开床单把他捆了个严实。

    她用乔治·维斯特的样子出去,找到他带的两个傲罗,客气地让他们先回去,讲自己家族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亲自解决,与此同时也希望这两人不要过问。安德莉亚的神态拿捏得恰到好处,自然也不会让这两人生疑,交代完之后,回到卧室,她找来了椅子,坐在上面。

    乔治·维斯特不开口,安德莉亚也并不着急。

    时间推移,复方汤剂渐渐失去作用,露出她原本的面容,黑发红眼,头发向后拢去,过度整洁的外表,一旁安静思考的乔治·维斯特也不由得骇然,“安德莉亚·布兰度?那个鲁弗斯养着的小孩?”

    他心念电转,几个猜测瞬间闯出口中,“鲁弗斯想要魔法部部长的位置、所以叫你来刺杀保守派?难怪他对你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那么好……他和邓布利多对峙,所以故意把你送到他那里?做抵押、质子?”

    他言语间多有挑拨意味,旨在激化内部矛盾借此脱身,不愧是精明的政客,聪明、沉得住气、而且审时度势,“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维斯特先生,”安德莉亚语气平静的过分,魔杖在她手里颠倒、翻转,“我知道你是想要挑拨我和鲁弗斯的关系,但是这没有意义。”

    乔治·维斯特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不,请不要误会,并不是说,我和鲁弗斯先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而且我足够信任他。事实恰恰相反,先生,我并不是因为鲁弗斯来的。”

    “你的意思是……女士……?你……”乔治慢慢地措辞,看得出来,他在拖延时间。

    “我是为我自己,维斯特先生,我对你有些索求。”

    她的语气甚至不含感情。干净、利落,有种分外的锐利,如同钢刀在割他的皮肤,但于此同时,她的态度确实闲适的、放松的、甚至隐隐有种居高临下感——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乔治扯出笑来,压下内心的躁动,镇定地说,“请您讲讲,我想,我会慎重考虑。”

    安德莉亚·布兰度露出了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个笑。

    “我想——你是弄错了什么,乔治,”她妥帖而亲密地称呼他的教名,咬字却重,“现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在求我,我亲爱的,你要求我放过你。”

    “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就死掉,亲爱的。”乔治虚情假意地说,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布兰度的脸上,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你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光是复方汤剂就准备了至少一月有余……更别说你挑选的时机如此恰巧,庄园的反咒……你找我的某个下属用了吐真剂吗?不……魔药的弊端就在于此,这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查出来,好孩子,你手里那根魔杖呢?是不是也不是你自己的?”他目光扫过她的脸,尽量放平语气,显得毫不畏惧,“你不想让人发现、对不对?不想你和乖巧听话懂事的洋娃娃假面被你的鲁弗斯叔叔,和邓布利多爷爷发现?”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

    明显发怒迹象。乔治想。是什么时候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呢……这种自命不凡的疯子最反感的东西——他仔细地回想这女孩脸上任何微妙的表情变动——奥、没有错……是洋娃娃(doll),看起来她很反感将自己比做被操控对象……

    “你不会想要激怒我的,乔治,”安德莉亚说,“或许你想试试吗?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另外两个、或者,我也学过不少恶咒。比如你刚刚用的那个……”言语间,她干净利落地对着隐隐有清醒迹象的女人又补了昏迷咒和遗忘咒,乔治状似四平八稳地坐着,内心却充斥着急切与焦躁不安,他根本就不在乎这女人的死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目的是为自己找出求生的康庄大路来,甚至更多的……他在想怎么利用她、利用这个年纪轻轻又不知死活的女孩。

    “您不如先说说,”他慢慢地试探,“您的想法。”

    安德莉亚与他视线相交。

    这是多么有洞穿力的视线,乔治·维斯特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人给看透了、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在她面前毫无屏障,反而是像一本翻开的书那样任她翻阅。好在这只是短短的一瞥,她很快收回了视线,

    “让我给您解释解释吧,乔治·维斯特,你是个食死徒,准确的来说,是前食死徒。”

    第一句话就让他惊骇到甚至要从地上跳起来——不——她怎么会……冷静,乔治,冷静,这只是她玩弄人心的小手段……她也许并不确信,只是想要诈诈自己……

    她的声音又低又轻,近似轻声呢喃,但压迫感却步步逼近。

    “我知道你和卢修斯·马尔福很有私交,当然……我们都知道,他也是个食死徒。瞧,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放心……我和伏地魔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来杀死你们这些随意改变阵营的墙头草的,伏地魔有一个不怎么完美的目标,喊着偏激而极端的口号,手段残忍而冷血,要是我,我也会在他倒台之后如鸟兽散。”

    布兰度换了个姿势,魔杖握在手中,尖端威胁似的迸出魔力。

    “所以,我是想要……邀请你参加我的阵营的,乔治,我知道你,你很有野心,你一直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对不对?打破英国佬的封锁,把自己的家族扎根于这篇魔法的沃土之中……还想要享乐?哦,普遍的、令人作呕的劣根性,想要女人……”她不屑的、甚至冷冰冰地说出这几个字,“卢修斯就是这点比你做得好,他忠于婚姻——至少他装作他忠于。”

    她只是在逞强而已、装腔作势的女人,他神经质的想,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普通巫师,一个女巫,她不可能有能力做到这些……区区一个小女孩而已,她总不会——

    思绪戛然而止,乔治·维斯特感到一股剧烈的、几乎要将他湮灭的疼痛,他的身体开始抽搐,思维破碎、凌乱,全部被疼痛所碾压,如同用硬物活活把骨头磨碎,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叫声,耳朵却什么都听不见,在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昏过去、死过去……

    安德莉亚平静地抬起魔杖。

    不可饶恕咒的作用戛然而止,他的大脑却仍然残留着数秒之前那种能把他碾碎的疼痛,他倒在地上喘息呻/吟,口水和眼泪一齐留下来,女孩平静地,甚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痛苦与丑陋。

    乔治喘着粗气,“……钻心咒。”他的视线充血,每一个指头都在不正常地抖动着,口齿模糊不清,他甚至开始分辨不清自己是否在说话了。乔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在瑟缩,“你怎么能——你是魔法部的人……”

    “如你所见,乔治·维斯特,”安德莉亚说,她的声音如此平稳,她的话语却如此歹毒可恶,“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却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试图掌控我,我不希望我们的交流成为无效交流……”

    “为了避免你的暴露和一些极有可能发生的、不干净的、私底下的小动作,”她又抬起魔杖,语气轻柔,“魂魄出窍。”

    下一个瞬间,他的思维被碾压了,被抹平了,他的自我被另一个更为强大的存在战胜了,乔治·维斯特的目光呆滞下来,他的身体平静,眼泪止住。

    “你没有见过我,”她的身影模糊了,消失了,他忘记了她的名字与她的面容,却记得脑子里那个如同针一般高悬的语气,那声音森然可怖,“做你该做的事情,或者,你想因为那些令人作呕的龌龊事被我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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