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界

    “……”真会讲话。

    月吟昔翻了个白眼,赶紧跟上:“那我戴好了,你说吧,七侠客真的那么厉害吗,哎,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牧临琛听到这个问题脚步一顿,带上了些许疑惑:“月吟昔,你真的都不知道?”

    “我该知道?”

    “你的父母亲真的从来没有说过吗?”

    月吟昔抿嘴,手指不自觉抓住了身侧的衣摆,垂下了眸子:“我没见过我的父母。”

    牧临琛猛然扭头,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清晰。

    “吟昔,你是不是没有三岁以前的记忆?”牧临琛试探道。

    “你怎么知道?”月吟昔稍稍有些惊讶。

    “那你在遇到我之前是不是……”牧临琛一句话还没有问完,身侧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

    七侠大道关口到诡森真正的入口有数千米的距离,外面北侧还驻扎着百人左右的军队,响声就来自军队驻扎处。

    现在日头正盛,空旷的大路上并没有多少人,此刻都停在原地朝着军队驻扎处看。

    “防守!”士兵从纷纷涌出,团团围住被打破的围栏,几十只长枪指着同一个方向——破栏而出的一群地诡。

    “爸爸爸爸,那边怎么了?好多人啊。”小男孩抓着父亲的衣摆,扬着脖子有些好奇。

    “是地诡出界了。”那位父亲将男孩推到身后他妻子的怀里,紧绷着身体望向不远处的包围圈。

    陆续集中的八九个行人,除去两三个的小孩和普通人,几个连接者都如那位年轻的父亲一般,站到左侧外围,做出随时准备出站的姿势。

    牧临琛只得收回未出口的话,同月吟昔一起站到了几位连接者旁边。

    来势汹汹的地诡在被围住的时候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张牙舞爪地冲向包围它们的士兵。

    为首的士兵率先迎击,大喊了一声“冲”,十来个士兵立马以包围的阵型与冲出来的地诡打在一起。

    守在诡森处的士兵大都是可以以一敌二以一敌三甚至更多的强大存在,一般情况下低阶地诡只要不超出己方四五倍,都是游刃有余的。

    冲出来的地诡明显没有自主意识,身上萦绕的黑气也并不浓郁,显然都是低阶地诡,可它们的力量以及速度比起之前那些普通的低阶地诡却明显有着极大的的提升,即使看着数量不过士兵的两倍,也逐渐有压倒之势。

    几位连接者素不相识,只一个点头的动作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齐朝包围圈冲去。

    各色光芒闪过,惊龙城大部分是铠连,几人赤手空拳击退几只隐隐有冲出包围圈之势的地诡后自觉后退一步为士兵展开防御加持。

    牧临琛放弃法杖,挥手间好几块菱晶浮起,在士兵形成的包围圈外又围成了一圈,只剩下一个月牙形的菱晶还浮在牧临琛手上。

    月吟昔则是直接跃起,一鞭子落在包围圈内围,同内围的士兵斩杀地诡。

    包围圈并不大,其中满是地诡和混战的士兵,月吟昔的武器并不适合几乎贴身的近战,只能是不时高高跃起再往下挥鞭,这样其实很浪费体力,可大范围甩鞭又极易伤到自己人,所幸甩下去的鞭子打到地诡可以是地诡短暂冰冻,月吟昔还有落脚点。

    众人合力倒是勉强将地诡控制在包围内,直至诡森里不再有地诡继续涌出,战场终于不再是乌泱泱的一片,月吟昔一鞭子甩开身侧的地诡,向后跃起预备从空中落下最后一击,牵动鞭子的时候却感受到一股来自反方向的阻力,动作强迫停止的同时还有一股反作用力在迫使她下坠。

    定睛才发现是刚刚被甩开的地诡旁边的另两只地诡正不顾冰寒死死踩住鞭尾。

    怎么可能!

    月吟昔不可置信地咬牙,极快反应过来双手交叉当在身前,企图用铠甲挡开地诡的撕咬。

    “蚀月!”牧临琛恰好回头,见这一幕心下一跳,手中月白色的弯月瞬间变为血红色的圆月,因着主人心绪不稳,血红的月隐隐还会闪着点白光,连周遭的几位铠连和士兵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抑。

    守着月吟昔的两只地诡嘶吼出声,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动作,月吟昔抓住机会,落地之前猛地用力抽出鞭子,掀翻两只地诡,脚一点地就用力甩出一道冰痕,近处的士兵马上反应过来,挥手给两只地诡刺了个对穿。

    月吟昔朝那个士兵点点头,反手一鞭子挥退另一边的地诡,停下的间隙眼尖发现那士兵身侧一只倒地的地诡抬了下爪子,下一瞬,那地诡果然猛地跃起扑向那士兵。

    “小心!”月吟昔连忙一鞭子挥过去,可显然来不太及。那士兵正与另一只地诡对峙,闻声回头见状赶紧就要防御,与他对峙的地诡却死死抓着他的长枪。

    死亡近在眼前,这时,地面猛然冒出荆棘与地诡的爪子相撞。

    “砰”的一声,荆棘碎开,扑上来的地诡和对峙的地诡被荆棘刺伤,一只直接散成黑雾,一只则向后翻了好几圈,那士兵也被荆棘碎开的冲击力波及到,急退两步跌到地上,手中的枪也向后飞去。月吟昔见状手腕微动,挥出去的鞭子换了个方向擦着那士兵扫走了边上一圈的地诡。

    墨绿色战铠的青年跃起接住长枪,用力将其掷出,精准将一只地诡钉死在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身侧窜出成片的荆棘冲入战场。

    他身后,十多个战连握着武器也加入战场。

    “少城主!”站在外圈的铠连中有认出青年的,激动地喊了一句,严泽朝那人点了点头,双手结印,控制着荆棘散开,包围整个战场。

    那士兵赶紧站起来,手成鹰爪状,钉着地诡的长枪动了两下,飞回士兵手中。

    牧临琛略松了一口气,眼底却仍有几分暗色,手掌朝下按在身前的圆月上,随着他的动作,浮在空中的菱晶都从底部开始慢慢染上红色,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蔓延开的丝丝压抑感。

    战场中的地诡或多或少都慢下了速度,咽喉中压抑着嘶吼,严泽回头朝牧临琛投去一个目光,很快又收了回去,专注战场内的情况。

    场外的支援加入,很快就消灭了出界的地诡,严泽控制荆棘粗粗补上缺口,苦战良久的连接者们才松了口气。

    “少城主。”士兵都朝着严泽的方向单膝跪下,严泽摆手让士兵起来,转身朝旁边为士兵加持的几位路人和月吟昔牧临琛两人深鞠一躬:“多谢各位相助。”

    “少城主客气了,”刚认出严泽的青年解除龙武,额头上还有汗,脸也略红,显然是累得不轻,闻言还是连连摆手,“守护惊龙城也是我们的责任嘛。”

    剩下就算有不知道严泽身份的,这下也都知道了,全都应和着,严泽也解除龙武,直起身浅淡扬唇拱手:“各位辛苦,现下天色也快暗了,若各位不着急赶路,可到附近营内休整一夜。”

    言毕,严泽又看向站直的几十个士兵,一个个不是带上了伤就是浑身湿漉漉的,语气轻了些:“你们也先回去休养,这里我的近卫会先留着。”

    急着赶路但是受不了浑身是汗的牧月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了回营的队伍。

    ……

    “咚咚咚。”

    月吟昔刚洗漱完,外面就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碎玦甩掉尾巴上快结出冰花的水珠,懒洋洋地绕回月吟昔的手腕,半点没有去帮忙开门的意思,月吟昔只好随便把头发一扎,前去开门:“谁啊,不知道打扰女孩子洗漱是很不道……”

    月吟昔以为来的是牧临琛,开了门才发现来人是谋面两次的惊龙城少城主严泽。

    他没穿庄严的墨绿色长袍,反倒是一身休闲装,显得平易近人了很多。

    “少城主?”月吟昔收住了最后一个德字。

    “打扰了。”严泽抿唇点头。

    惊龙城少城主没事找我干嘛?

    月吟昔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少城主是有什么事吗?”

    “恕我冒昧,姑娘的龙是破冰云纹?”严泽努力笑得和善。

    月吟昔不着痕迹地晃了下手腕,可碎玦没有半点表示,就只好点头承认了:“是。”

    严泽的眼睛微微一亮:“那姑娘可是姓奚?”

    “不是,我姓月。”月吟昔略带疑惑地笑笑,“少城主为什么会觉得我姓……”

    月吟昔一顿。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看书的时候,因为碎玦自己就是破冰云纹龙,所以随便看了两眼就翻过去了没有仔细看,现在想起来,似乎破冰云纹旁边有个小标说这是冰云奚族的族龙。

    看,这不是就误会了。

    “姓月?”严泽稍稍皱眉思索半晌,蓦地睁大眼睛,“难道你就是月吟昔?”

    月吟昔:“……”

    已经这么出名了?她还没有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吧?

    “少城主知道我?”尽管很迷惑,月吟昔还是保持了笑容。

    “你居然……”

    “吟昔。”牧临琛站在不远处,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却刚好打断了严泽的话。

    “嗯?”月吟昔扭头,在看见牧临琛后不自觉就换上了轻松的笑容,“你好啦。”

    “嗯,”牧临琛应了一声,对严泽点了点头,“严少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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