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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奴诬陷

    梁翦承夫妇及梁菡雪已经出了宫门,上了自家马车,梁菡雪缠着母亲问清来龙去脉,也顺腔贬了几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苏毓泠出来,便闹着要回府:“明知我们在外等着,她还故意拖拉着不来,摆明了在使性子!爹,娘,女儿今日担惊受怕已经够了,想早些回府歇息,回头再叫马车来接她,岂不更好?”

    梁翦承也正焦躁着,他何尝不想快些离开,又等了一阵,人还没出来,梁夫人不乐意地发了几句牢骚,梁翦承同样心中不悦,考虑一下答应了。马车一路快行,很快回了梁府,梁斐章早已候着了,见他三人脸色不佳,便知此行不顺。

    三人沭浴换衣,歇了一阵,眼见天色渐暗,苏毓泠还未回府。梁菡雪适时说了几句风凉话,梁翦承听在耳里,心下更恼。

    下人们不知就里,只以为是表小姐在宫中闯祸,拖累了梁府,并畏惧家法逃躲在外。

    突然门房的家丁回禀说,瞧着接人的马车回府了,结果回来的只有车夫——南栀的爹,回报说是宫门的太监把他哄走的。

    梁翦承脸色铁青,沉着脸不言语,梁夫人道:“老爷莫生气,外甥女定是恨我责备她,也怪我多嘴,不该训诫她,毕竟不是亲生的……,如今她使性不回来,老爷还是想想办法找一找吧,若出了意外,只有拿我的命赔给她……”说着便哭啼起来。

    梁翦承更焦头烂额,不耐烦道:“胡说什么!别管她,随她去!若有什么意外,也是她的命数!谁都不许找!”

    厅堂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吴妈妈突然站出来怯怯地道:“老爷夫人,老奴有一件事闷在心中许多时日,事关表小姐的名声,老奴一直不敢回报,只想着她是一时鬼迷心窍,哪知她不知悔改,一再犯错,眼下再不能替她隐瞒了。”

    梁夫人已知必不是好事,朝老爷看了一眼,立刻吩咐道:“讲!”

    “还是疏桐来讲吧。”吴妈妈看着女儿,轻轻点头。

    梁菡雪既疑惑又兴奋,问疏桐:“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疏桐走到夫人面前跪下,似有些怯意,试了几次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有什么话大胆讲!”梁夫人表态:“不计你以下犯上。”

    “是。”疏桐怯怯应了,慢慢开口:“……奴婢发现小姐的钗镮首饰少了好几件,暗暗留意后竟发现是表小姐偷拿了……”

    “什么!她竟敢偷我的东西!”梁菡雪立刻跳起来道:“这个小贱蹄子,平日里不声不响假装寡淡,还以为她多清高不俗,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背地里干这勾当!爹,娘,你们一定要严厉地惩罚她,切不可轻易放过!”

    梁翦承吃惊地转过身,沉着脸一言不发。

    梁夫人耐性听着,道:“先听疏桐说完,你继续说!”

    疏桐敛着身子跪在地上,似仍有些害怕:“……小姐的珊瑚手串有一日突然不见了,奴婢不敢声张,也不敢回禀小姐,生怕表小姐不承认,反栽赃在奴婢身上,只得悄悄留意……,结果第二日表小姐便出门回了祖宅……”

    梁翦承听着,猛拍一下桌案:“你可有证据?污蔑主子,罪可不小!”

    疏桐吓得一哆嗦,忙伏在地,道:“奴婢不敢,……前几日,奴婢随小姐去园子里走走,半道上,小姐令奴婢回屋取团扇,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快讲!”

    “结果,奴婢瞧见表小姐正在翻小姐的妆奁匣子,她威胁奴婢不准说出去,说她是主子,没人会相信一个奴婢的话,若奴婢声张出去,便要将偷盗主子财物的罪名扣在奴婢身上,还要叫夫人赶奴婢出府……,奴婢实在害怕,不敢与表小姐作对,又愧对小姐,日日备受煎熬,只得说予奴婢的娘知道……,奴婢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夫人,请夫人重重责罚奴婢,方可抵销奴婢的过错!”说罢便一直磕头请罪。

    吴妈妈也过来跪下一道请罪。

    梁夫人听着一声声响亮的磕头声,不忍心道:“先别磕了。”母女二人这才停下。

    梁夫人朝梁翦承看去,小声道:“老爷,您看……”

    梁翦承的脸上布满乌云,还未开口,一直未出声的梁斐章道:“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个祸害!爹,这么阴险狡诈的人留在府里始终是个隐患,不如将她赶出府去,省得以后为梁府招来灾祸!”

    梁翦承看着儿子,梁斐章经冠礼风波,似乎成稳了些;他又看看梁菡雪,她气鼓鼓地站在夫人身边望着自己。

    “雪儿,疏桐所说属实么?”

    梁菡雪挺直背脊道:“当然属实!那个珊瑚手串还是先前娘送给女儿的生辰礼,已经好些日子未见着了,还有前几日,女儿的确叫疏桐回屋取扇子来着!”她一扭身子到了梁翦承身前,她素来在他面前诬陷了苏毓泠不少,眼下赶紧再加一把火:“爹爹,毓泠先前掐我,还打了女儿一巴掌,说我心肠歹毒,将来不会有好下场,还说母亲苛待她,她一日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

    梁翦承疑惑地看向夫人,梁夫人点点头道:“确有其事。”她沉思了一晌,道:“老爷,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先前她便打碎了瓷瓶反嫁祸在疏桐身上,今日又此有一事,看来是早有征兆。”

    梁翦承不明其意,梁夫人便将先前砸瓷瓶一事详细讲了。

    “她先前抵赖不认,后面又向我认错,我原以为她已悔改,岂知本性难移,竟越陷越深!”她顿了顿,道:“府里出了这种丑闻,传出去总归是梁府的笑柄,不宜外泄才是。该怎么处置,还请老爷示下。”

    梁翦承静默了片刻,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家丑不可外扬,府里处置了便是。雪儿回去将丢失之物列个单子出来,折算成银两,他日找妹妹妹夫讨要回来,也将此事告知他二位,方知我们教养她的不易。再者,将她迁出雪儿的院子,以后再不得踏入琼雪苑一步,在婢女的住处给她安排一间单独的屋子,饭菜也单送给她,平日无事也不必上我们跟前来。”

    “是。”梁夫人答了,令吴妈妈和疏桐起来,对吴妈妈道:“难为你们为她遮掩,维护她的名声便是维护了梁府的名声,今日辩说清楚了,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吴妈妈连忙应了,退到一边,梁菡雪却不服喊道:“就这么饶过她了?”她走过去拉梁翦承的衣袖,撒娇道:“爹爹,爹爹就算不把她赶出去,也不能就此放过,她犯下如此大错,不送官已是开恩,退而求其次,至少得用家法狠狠惩处才行!打得她两月下不了床塌,她才会吸取教训,否则,她怕还要骑在女儿头顶上作威作福,以为梁家人好欺负!”

    梁夫人见了,忙把她拉回自己身边,生怕她爹不悦:“雪儿,她毕竟是你表妹。”

    梁翦承却没恼:“她爹娘远在楚地,赶她出去,以后不好交待,况且,雪儿,需知莫赶狗入穷巷,忍住你的性子,莫与她撕破脸面,逼得她破罐破摔!谁也不准在她面前吐露半点,只当完全没有此事,尤其是你,雪儿,休与小人为仇。在场的下人,谁若是泄露一二,不论资历脸面,立刻打了发卖出去!”

    “是。”众人心惊地应了。

    天已黑下来,因着她,全府人推迟了用饭,梁翦承去了“寻芳阁”,芳姨娘才令婢女摆饭,他一五一十告之芳姨娘,芳姨娘却是不信,但见他恼怒着深信不疑,便没说什么。

    才刚动筷,家丁跑进来禀报表小姐回来了。

    梁翦承皱眉道:“没有体统,回来便回来,何必大惊小怪!”

    “表小姐是坐着皇宫凤辇回府的,老爷快去看看吧!”

    芳姨娘随梁翦承赶到正屋厅堂,梁夫人及梁菡雪也到了,只见苏毓泠从头到脚装扮一新,一身粉色云锦新裙在烛火下流光溢彩,头上簪五翅金凤步摇,颈上佩着足金珠宝璎珞,嵌着大颗珍珠玛瑙珊瑚珠等七宝,纤纤玉指上戴着一大颗方正的鸽血红宝石戒指,浑身上下金石珠玉熠熠生辉,仿若九天神女下凡。

    随行几名太监口宣太后懿旨,苏毓泠救护公主有功,太后及公主赏赐云锦蜀锦共10匹,白银200两,珠玉钗镮12件。

    梁府人谢恩后,太监前脚离开,又有一拨太监前来,公主亲赐徽州砚狼毫笔,名家字贴拓本等共20件,并宫中御膳12道赏给梁府众人一道享用,另恩赏苏毓泠若日后有了烦难,可随时入宫面见公主求援。此话先前在宫中,公主已当面向她许诺过,此时令太监再宣讲一次,自是说予梁府众人听的。

    苏毓泠感念公主聪慧,不需自己提及,她便体察到了。

    待太监离府,婢女们将御膳设席,全府中人就坐,诸人忍住难堪默然不语,梁菡雪心中不甘,嫉妒且恨,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声称不饿便要离席,梁夫人硬拉她坐了,此乃公主懿旨,不吃便是抗旨。

    芳姨娘笑得意味,望向苏毓泠的眼光极尽赞赏;梁翦承面色尴尬,口不对心敷衍了几句;梁夫人郁闷烦恼食不知味,;梁斐章沉着脸,连闷了几杯;只有梁芊氤欢天喜地,一会儿打量表姐头上的金钗,一会儿瞧瞧表姐手上的鸽血石戒子,不停夸赞表姐好漂亮。

    苏毓泠乐得从指上褪下,套在她手指上:“妹妹喜欢这戒子便戴着玩吧。”

    梁芊氤高兴地跑回芳姨娘身边给她看,芳姨娘推辞了一下便收了,却听见梁菡雪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没见过东西似的,什么人的东西也敢收!”

    梁夫人忙打圆场给苏毓泠道喜,苏毓泠亲自端过来托盘,请舅母和表姐挑选金钗,二人均推辞不受。她又拿出20两银子分散赏给府中下人,众人吃席完毕,婢女们将赏赐移到她房里,又独赏了南栀20两银子,南栀推脱许久才收了。

    梁翦承似是全忘了偷盗一事,全然不提惩处,梁夫人和吴妈妈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第二日,皇后听闻后,亦赐了一柄白玉如意送至梁府。全府人又一次跪谢皇恩,自此无人再敢提昨日之事,吴妈妈和疏桐精心准备的好戏彻底收场。

    到了傍晚,梁翦承从衙门回来时喜气洋洋,原来皇帝在早朝时亲口表彰梁府忠君护主,叶侍郎下朝回到衙门便转述了皇帝的金口玉言,宣布将梁翦承从管理户籍的闲差调至管理土田,且参与此番淮南治灾事宜。

    苏毓泠记得前世差不多时日,舅父亦调职,且不及一年便高升四品。前世他未得皇帝称赞,亦与宁王无涉,难道真是凭功绩得上司慧眼提拔么?

    自此他渐渐忙碌,日日早出晚归,下衙门回来常常赶不及和芳姨娘一同用饭,梁夫人掌管中馈,渐渐把出席皇帝婚宴的名声传了出去,早已忘记当日在宴上如何遇冷无趣。

    缀玉公主自被苏毓泠所救,便将她视作自家妹妹一般,时常宣她进宫作伴,这日刚用过早食,宫中的轿子便已在梁府门前候着了。

    二人去御花园散步,提及当日刺客,缀玉只听闻他们被捉拿后很快咬舌自尽,一句实情都没有吐露,因谢少玙曾与刺客交手,皇兄便令他配合刑部一道追查。

    是了,谢少玙救驾有功,想来,他正是因此开始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吧。

    恰巧谢少玙从宫道上走来,上前见过公主,苏毓泠也不露声色地拜见了。缀玉瞧着二人神色,不似头一回相见,倒像颇有渊源似的。

    待寒暄了两句,缀玉便问他追查刺客身份可有眉目。

    谢少玙余光瞟了一眼苏毓泠,回道:“刑部已查明他们是天亲教的余孽,先皇在世时便已覆灭,不知何故又冒了出来。”

    天亲教?苏毓泠搜肠刮肚也没什么印象,却听缀玉惊异一声:“原来是他们!曾听老宫女们提起过天亲教在20年前影响甚广教众甚多,因称霸乡里为非作歹才被朝廷剿灭。”

    原来如此,苏毓泠暗想,蛰伏20年后尚有此杀伤力,实力不容小觑啊!是天亲教真身还是为人栽脏嫁祸?毕竟再找不出比这还好用的替死鬼!

    她瞧了一眼谢少玙,他相信这套说辞么?

    谢少玙似心有所想,对公主道:“公主可还听说什么?”

    “别的也没有,”公主摇摇头,又想起来道:“对了,听说他们有一个圣女,生得异常美丽冰清玉洁,而且神秘莫测,任谁也没见过她的真容,天亲教覆灭以后,官府缉拿了她很久,她却凭空消失了一般,想来是和教众一道丧命了吧!”

    “刑部官员们也是如此说……”

    “公主和玙儿聊什么呢,这么投契?”三人看去,走过来的竟是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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