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习惯

    “斯莱特林不允许你进入,而赫尔墨斯也不允许你与马尔福和好——”范妮咬着羽毛笔糖想了想:“恐怕只有搞点复方汤剂了。只要我们随便搞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头发或者什么的——”

    “听起来很恶心——”郁金香的手指轻轻挡在鼻尖前摇摇头表示拒绝。

    “我可不想喝下带有别人头发或者指甲的玩意儿,况且复方汤剂要准备的时间可太久了——”

    她掏出了自己的课程表打算画上一个符号提醒自己去魔药教室找点东西——绝对不是真的打算研究复方汤剂!

    “我忘记要去图书馆还书了!我昨天午夜12:00之前就该去还书!”

    郁金香猛地站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将笔记本全都塞进书包,喝了最后一口石榴汁就在朋友们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神中冲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

    “郁金香——”范妮的呼喊还没落地,郁金香已经提着书包在礼堂中进进出出的人群中钻来钻去。

    她的肩膀撞到一个学生,她慌里慌张的来不及停下看清谁是受害者,丢下一句大喊的“抱歉”一路冲出了礼堂,疾步在穿越城堡的长廊上躲不过的人群中。

    “哎哟!”一个女生转过头来扶着被郁金香撞开的肩膀不满地冲她的背影大喊:“没礼貌的莱斯特兰奇!你应该看着路!”

    “哦!抱歉!我超过图书馆的还书时间了!”

    她说着就疾步换成了小跑,握着怀表横冲直撞。

    “抱歉!抱歉!”

    “哎哟!小心点!”

    “抱歉!”她撞飞了一个举着照相机的格兰芬多,金属砸在地面的声音吓得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惹的祸,她收住了脚步,在人群中视线搜寻到正蹲下对着摔在岩石板上的照相机发呆的男孩。

    “修复如初!”郁金香念了咒语后急的又迈出了脚步,她奢侈地暂停了一下,掏出纸团点了一下就向远处那个男孩扔去:“抱歉!如果修不好的话请来拉文克劳找莱斯特兰奇!”

    她又向前奔去,推开离开这座城堡的木门踩上前往另一座城堡的木桥时,远处钟楼的钟声与木桥上空的成片的鸽子扑扇翅膀的声音交织。

    钟声响了13下,超过还书的时间马上就进入第二个十二小时!

    梅林的胡子!

    她完全不敢想象图书管理员平斯女士的表情!

    她肯定会像每一个超过还书时间的学生那样被平斯女士使劲甩十几个白眼还要在图书馆靠近自习区的地方被大家盯着数落上十几分钟……

    这个可怕的画面导致她甚至没时间多看一眼雨后密布的乌云旁暂时出现的阳光!

    郁金香咚咚咚地跑过了木桥推开了进入城堡的木门,她在看到一楼大厅远处楼梯旁用来减少通行时间而能在城堡内自由穿梭的壁炉仍然被魔法部用x型贴了封条烦躁地咒骂了一句。

    她看了看怀表,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放慢了脚步后没几秒又开始重新奔跑。

    “你会吟诵博尔赫斯的诗集吗?”

    德拉科坐在二楼大厅的休息区中捏着一封信件懒洋洋地问。

    “博什么?”单独与德拉科坐在长沙发上的女孩疑惑地问。

    德拉科放下了信件,他满意地扫视了一眼在这片休息区中已经不再有别的学院的学生出现而只剩一群斯莱特林后,他的脑袋向沙发椅背靠去。

    那个女孩慢慢靠在了德拉科的肩头,她似乎是听到了来自正坐在另一旁的长沙发上的潘西·帕金森的嘲笑声而重新抬起了头。

    德拉科没有抗拒她的接近,他专心读着那封信。

    她旁若无人的用手指勾了勾他耳边的金发,指尖又点了点他的耳垂。

    德拉科对着信纸皱了皱眉毛,可他没说什么,于是她又靠在他的肩头,右手钻进他垂在沙发上的臂弯,想要握住他的左手。

    可她扑了个空,在她的手刚要碰到德拉科的手腕时,他刚好抬起左手接住他右手上的信。

    “那么,莎士比亚的戏剧呢?”德拉科坐直了身子,他又向前坐了坐以方便他的双肘能撑在双膝上,看起来像是很认真阅读那封信的样子。

    “《仲夏夜之梦》,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什么的——”

    “那可是麻瓜的玩意儿。”她没好气地回答。

    也许是她表现的拒绝太过果断,德拉科转过了头看着她。

    “哦——让蒂尔——”德拉科凑近了一些,他捏起让蒂尔领带下扎进去的一朵银色蔷薇花的家族标志领扣瞧了一会儿后才扔掉她的领带。

    “难道你不喜欢文学吗?我以为法国人都喜欢这样。”

    “不喜欢。”让蒂尔也凑近了德拉科,她伸手搂住德拉科的脖子甜甜地说:“我只有一半的法国血统,但这不代表我会像法国的巫师那样对麻瓜没有界限感。”

    “那么,你看过《歌剧魅影》吗?”

    “这同样是麻瓜的东西。”

    “让蒂尔,其实你对麻瓜的东西懂得很多。”

    德拉科笑着又向椅背靠去,他的去向带着让蒂尔一同倒在椅背上。

    让蒂尔的黑发上也别了一个钻石发夹,它正在他头顶上方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中洒下的阳光中熠熠生辉。

    他盯着那个发夹,看着让蒂尔有着充满攻击性十分明显的属于英法混血欧洲人的五官。

    让蒂尔很漂亮,斯莱特林的社团报刊中选了她作为斯莱特林的花朵。

    或许混血的孩子就是这样漂亮。

    他的眼睛眯着,看着让蒂尔漂亮的脸蛋和饱满的双唇。

    阳光又照在了钻石卡子上,他被晃了眼。

    他闭上眼睛的瞬间突然想起来郁金香低头时柔和的轮廓。

    郁金香也是混血的孩子——

    她的黑发,会从她的肩头微微滑落。

    她的脸颊会像藏在黑色的帷幔后。

    让蒂尔的眼睛是绿色的,郁金香是像琥珀的棕色。

    她在害羞时会垂下眼睛。

    她在哭泣时,眼眶、鼻尖还有脸颊都是红彤彤的。

    她吻他的脸颊时,她的嘴唇像柔软的玫瑰花瓣。

    就像——就像现在这样。

    他睁开了眼,让蒂尔离开了他的脸颊。

    原来女孩子的嘴唇都是一样的柔软。

    他居然分不清这是郁金香还是让蒂尔的嘴唇。

    德拉科撇了撇嘴,他没有回应让蒂尔的吻。

    他抓过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继续读着早就被他反反复复读了几十遍的淡紫色信件。

    “喂!”

    有人突然大喊一声,他抬头向前看去。

    斯莱特林的阿曼达·罗德里克站在不远处,她嫌弃地拍拍长袍看着撞到自己的人。

    “抱歉!”郁金香急刹车伸出手表示歉意,她跑的直喘粗气,在阿曼达转身走向休息区时她看到德拉科正捏着一封信看她时,她还在对阿曼达说“抱歉!”。

    刚刚与郁金香碰面准备一同前往图书馆的伊莎贝尔也停了下来,她在看清楚休息区阳光下的那群人后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郁金香——”伊莎贝尔小声叫了一声正盯着休息区瞧的郁金香。

    郁金香点了点头,她再次快速扫视了休息区中的所有人。

    布雷斯正抬手向她打招呼,她忽视了布雷斯,眼睛在坐在德拉科身边并且离他很近的让蒂尔的脸上短暂停留。

    让蒂尔又吻了一下德拉科的脸颊,德拉科的不拒绝让她的心脏咯噔一下像一头撞在墙壁上晕过去的动物。

    她抿紧了嘴巴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自己该向着尽头的图书馆跑去。

    她跑到图书馆门口时又转头看了一眼德拉科。

    意外地是,德拉科仍然在看她。

    “这个肮脏的泥巴种,把我的袍子都染臭了!”

    阿曼达在潘西身边的沙发上扔下书包一边皱着眉头嗅着自己的袍子。

    “莱斯特兰奇是纯血。”潘西翻着杂志轻飘飘地说。

    “我指的是她旁边的那个!”阿曼达脱下了袍子塞进书包里:“难道赫尔墨斯从不在意他的妹妹整日都与泥巴种混在一起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纯血家的孩子自甘堕落,她需要有人来提醒她。”

    她看了一眼仍然扭着头看向某个方向的德拉科义正言辞地说:“德拉科也应该早早远离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曼达。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赫尔墨斯的面前对他妹妹的交友问题发表观点。”

    布雷斯坐在对面的沙发中懒洋洋地安抚阿曼达,他也咬了一口苹果,另一只手在自己的作业上填上自己的名字。

    他瞥了一眼像被定格的德拉科后吃吃的笑。

    “鲁莽的小鹿又闯进某个人的心房了。”

    德拉科回过神来,他装作没听见布雷斯的话。

    他闭上眼睛,将信贴进鼻尖嗅了嗅。

    “臭乎乎的香水味儿。”

    他说完就将信扔在了地面上。

    “科尔温,你下次应该记得要把我的字迹写的更潦草一些。”布雷斯慢吞吞地说,他对正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的茶杯边奋笔疾书的科尔温有些不满:“你不需要在我的作业上展示你漂亮的花体,斯内普教授也许会认为你的作业是由我代笔的,这对你没好处。”

    “好吧,我会记得这些。”科尔温停下了羽毛笔,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站了起来。

    “我得去一趟温室看看黑根草的根茎。”

    “当然。”

    得到许可后科尔温抓起书包就跑出了这片区域,他回头观察着无人看向这里后,就顺着墙角悄悄拐进了图书馆。

    他在图书馆的自习区听着平斯女士数落了郁金香差不多有十分钟,然后大步跟上了走出图书馆的郁金香。

    “你好!”他站在楼梯口叫住了郁金香。

    郁金香回过头,她用沉默回应了科尔温的招呼。

    她盯着科尔温眉毛上还有一块新长出粉色的肉的疤痕后才彻底转过了身看着他。

    “你好。”郁金香客气地回应。

    她现在对于科尔温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可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科尔温友好地笑着,他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从口袋中掏出一封封了火漆的信递给她。

    “这是什么?”郁金香没有伸手接过信件。

    “是邀请函。”

    “邀请函?什么内容的邀请函?”

    科尔温笑得眼睛更弯了,他向郁金香的方向小迈了一步,低头盯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蛋小声说:“是邀请你与我约会的邀请函——郁金香,请相信我,这一次我是真心想要与你约会。”

    郁金香站直了身子,她瞪向科尔温的眼神警觉又冷漠。

    “这一次你们又是怎样打算的?”她向后退几步保持了距离:“你们认为我是像圣母教堂中那位不管是非对错,只要看某一个人可怜就会同情他的圣母玛丽亚吗?因为德拉科的所作所为,你就认为我会和你约会吗?你认为我会喜欢你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并且这次的约会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没人知道这件事。”科尔温摇头否认,他又因为郁金香的反应笑了笑:“郁金香,你和马尔福不是同一种人,尽管我仍然为你能够喜欢马尔福这件事感到费解——”

    他用信封拍了拍手掌漫不经心地说:“我是以为你已经与马尔福彻底分手了才想要来接近你,因为马尔福已经开始与让蒂尔·雅恩约会了,他们刚刚还在那边接吻。”

    郁金香看向了那封信。

    “马尔福很喜欢让蒂尔。”科尔温继续说:“让蒂尔可是斯莱特林最漂亮的女孩——”

    “马尔福喜欢谁,与谁约会与谁接吻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郁金香不耐烦地说:“既然你认为我和马尔福已经分手了,所以我更不会因为你说的事情感到悲伤就随便找一个人约会。”

    她绕过科尔温的信封打算离开:“我不会和你约会,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好!郁金香。你最近为什么没有再来图书馆了?”萨曼莎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她虽然仍然是乳白色的幽灵,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凄惨的冰凉。

    “我刚刚才从图书馆出来呢。”郁金香踩上台阶靠近萨曼莎:“大概是因为你总是在图书馆之外的地方?我相信刚刚整座图书馆的人与幽灵都听到了平斯女士对于我超过还书时间的指责。”

    “好吧!好吧!大概是这样的!”萨曼莎羞涩地捂住脸颊:“我总是忙着与阿尔杰约会——我们要忙着练习舞步好参加幽灵舞会呢!”

    “你已经与阿尔杰在一起了吗?”

    “是的——”萨曼莎感激地说:“感谢你的法子才让他明白他并不是完全不喜欢我,哦或许也是因为玛丽夫人看不上他他才会回来找我。男人就是这样见风使舵的坏东西!”她在郁金香的笑中摆了摆手:“管他呢,反正我已经死了,我可不在乎那些有温度的规矩不是吗?”

    “大概是吧。”郁金香听的云里雾里只好顺着萨曼莎的话点点头。

    “你要来参加幽灵的舞会吗?”萨曼莎这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似的拍了一下双手,她飘低了身子快乐地说:“他们说我可以带一位朋友去!哦是的,和自己的朋友带着各自的男伴前往舞会是我活着时一直想做的事,可我活着或者死了都没有别的朋友。”

    她窘迫地拧着自己的手指:“我只认识你了。”

    “幽灵舞会?当然可以。”郁金香想了想自己那本对着萨曼莎施咒违规借来的还藏在自己手袋深处的那本书后十分乐意地点点头:“你不必这样为难,萨曼莎。我们就是好朋友。不过我还没去过幽灵们的宴会呢!我该准备什么吗?”

    “你大概要穿的厚一些——”萨曼莎原本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她的裙角甚至落了一些寒霜。

    “因为我们全都是冰凉的灵魂——我们——”她说着又有些哽咽。

    “别这样想!萨曼莎,你刚刚还在调侃自己现在的情景有多快乐呢。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不是吗?阿尔杰!”郁金香忍住想要拍拍萨曼莎肩膀的冲动耐心地劝解:“你应该享受恋爱,恋爱的心足够让你炙热——这一点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是啊,是啊,你说的对。能飘来飘去什么都不怕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儿。”萨曼莎又迅速变得开朗,她甩着裙摆又飘在空中。

    “明天晚上十点,记得带上你的男朋友!我想看看你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

    “呃——好吧。”郁金香愣了一下,刚刚科尔温关于德拉科与别的女孩的话的确被她听进了心里,她勉强地保持热情的态度:“我会记得时间的,我该去翻翻我的衣柜看看有什么漂亮又暖和的裙子才行。”

    “她说你需要一个男伴。”科尔温在她身后说。

    郁金香盯着她记得的德拉科的方向保持沉默,她想了一会儿,在看到与爱丽丝一同走向图书馆的罗勒出现在这里时她又打起了精神。

    “霍格沃茨的男人又不只有你与马尔福。”她冷哼了一声,甩下科尔温跑向了罗勒。

    第二天夜晚十点郁金香与罗勒在城堡三楼碰面时,他们两个很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得躲着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大笑吓人的皮皮鬼,还有费尔奇的猫,以及,某些严格的学生会成员。

    幽灵舞会在他们打开大门的瞬间就像打开了巨大的冰窖一样弥漫出腐朽的凉气,即使郁金香披着皮草披肩,她仍然因为这离谱的寒冷钻入鼻尖而打了一个喷嚏。

    罗勒握住了她带着银白色长手套冰凉的手,带着她站在了远离那群幽灵的地方。

    “这里充满了——死亡的味道。”郁金香冻的牙关打颤:“如果,我们点一小堆火焰的话会不会冒犯它们——”

    “大概是的——”罗勒也呼出了白雾,他搓了搓双手观望了一会儿:“你可以吃点东西,大概是因为你没有吃晚餐你才会冷的厉害。”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看见桌子上摆的那些东西。”郁金香费劲地咽了咽口水:“我可能不会想吃那些腐烂的玩意儿,因为我还没有成为幽灵。”

    罗勒转头认真研究了一下餐桌上摆着的食物,那些食物像被冻成了冰块一样与盘子紧紧冻在一起,成群的冰晶在他的眼前结成新的冰雪,他直起身子,为难地挠了挠眉心。

    “不如去跳一支舞?”罗勒向郁金香伸出手:“或许我们多挪动一下身体会让我们暖和一些。”

    “我现在宁愿去揣着火灰蛇的蛋壳。”郁金香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交给罗勒,她开始后悔今晚打扮的时间太久而错过了晚餐。

    罗勒带着她远离每一对幽灵,她却满脑子都是礼堂中热气腾腾的香肠还有柠檬香茅草烤鸡。

    把鸡肉与蓝莓酱夹在面包中——她眼泪汪汪地咽了咽口水。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被冻出了眼泪还是因为怀念活着的世界而涌出的思念之泪。

    呃——不对,她还不是幽灵呢!

    她仰头看向了罗勒,他也被冻得鼻尖红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罗勒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她笑。

    “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我们在南法的庄园中——天花板下飘的是妈妈最喜欢的玫瑰喷泉中飘来的玫瑰——”郁金香好奇地问:“我们第一次跳舞时你在想些什么?”

    “嗯——好像是,你的眼睛可真亮。”罗勒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郁金香立即眨了眨眼睛,她看了看四处飘荡的幽暗的蓝色烛火。

    “那大概是灯光照的。”

    “没有灯光时也很亮。”

    “难道我是猫狸子吗?”

    她的话让她和罗勒同时笑了起来。

    罗勒的脸颊也开始变红,他的耳朵也是。

    她不再那么冷了,尽管她的鼻头仍然没有知觉。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郁金香摇摇头,她看着罗勒将她今晚特意挑选的能够融入这冰冷的世界的银白色缎面长裙施了隔绝寒气的保温咒语。

    “相比较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来说,我和德拉科的见面算得上糟糕。”

    “他的确让莱斯特兰奇夫人对你担心了一会儿——”

    “我以为我一定会和他成为互不相干的人。”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轻易的就走向了他——”郁金香停下了脚步,她的手也离开了罗勒。

    “我很害怕我会认为我对德拉科的喜欢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我也害怕德拉科不会再喜欢我——科尔温今天对我说,德拉科正在和别的女孩约会。”

    “去吃些东西吧?”罗勒轻轻扯了扯郁金香肩头快要滑落的皮草,他不敢再看郁金香亮晶晶的眼睛与涂了什么东西后也变得亮晶晶的双唇,她像美丽的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的冰雪王后,可她却正因为一个人的心意而闷闷不乐。

    “我知道霍格沃茨厨房新的口令,走吧瑞亚,我认为那里肯定还有一大堆肉与土豆泥。”

    他等着郁金香与萨曼莎告别后就与她一起走出了冰凉的舞厅。

    他们沿着宽阔的楼梯向下,这里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郁金香与他的鞋底哒哒回荡的脚步声。

    郁金香终于不需要再将皮草裹的那么紧,她期盼着食物,提着裙摆走下了二楼漫长的大厅楼梯。

    她逐渐在第二阶段的楼梯上能看到二楼大厅那个巨大的为一楼的楼梯让出天花板的圆弧。

    她以为这里同样空无一人,直到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而转过身来。

    德拉科正站在那里,他站在圆弧扶手前仰头看着她。

    他像正等着她去舞会似的,如果不是她刚刚才从舞会走出来。

    “我先去别处等你。”罗勒说。

    他不是瞎子,或者哪怕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马尔福现在眼神中的警告。

    郁金香站在楼梯上,她待了一会儿才提着裙摆走下最后几层台阶向德拉科走了过去。

    她和德拉科面对面的在扶手旁站着,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让他们看得清彼此的表情。

    可德拉科没什么表情,他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郁金香有些困难地问。

    德拉科的回答接着她还没有落下的最后一个单词极其迅速。

    “我睡不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大概是失眠了。”

    “好吧。”郁金香点点头。

    这是难得的与德拉科独处的时间,她应该要抓住机会道歉。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左手不自知地揪着右手指尖的银白手套。

    沉默。

    “裙子不错。”德拉科说。

    “哦——谢谢。”郁金香微微拎了拎长长的裙摆。“是姑姑寄来的。”

    “嗯。”

    沉默。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晚上偷溜出来是会被扣分的——”

    郁金香问:“你要给我扣分吗?”

    沉默。

    “你和斯卡曼德在一起了吗?”德拉科的手指扫了扫胸前轻飘飘地说:“有人说他是你的新男友。”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

    沉默。

    “黑湖很危险。”德拉科又说:“那里面有巨乌贼。它吃过很多学生。”

    “嗯。”

    沉默。

    郁金香的胸口起伏,她穿了高跟鞋,可以不用费劲的仰视德拉科。

    “疼吗?”她小声问。

    “什么?”

    “这里。”她指了指德拉科的脸颊。

    “疼。”德拉科很干脆的承认,他看着她,将伸向脸颊的手捂向自己的心脏。

    “这里也很疼。”他委屈地抱怨:“我的心都碎了。”

    “我也是。”

    “你也是?”

    郁金香歉疚又不敢接近德拉科,她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样真诚地坦白。

    “我的心也碎了。”

    仍然沉默,德拉科放下了捂着心脏的手。

    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就只看着对方。

    德拉科的手延着扶手慢慢滑近了一些距离,他向郁金香迈了一步。

    郁金香没有逃离,她静静地立在这里。

    他们仍然互相看着,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只能用沉默感知对方的心意。

    她还在措辞该说点什么。

    下一秒,德拉科就吻住了她。

    她名贵的皮草滑落地面,只为了这个仅仅几秒的吻变成了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德拉科放开了她,他捡起掉落在她裙边的披肩轻轻拍了拍后披在了她的肩头,又退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所以——”他慢吞吞地开口:“晚安?”

    “晚安?”郁金香笑了笑,她一下一下的点着头看向别处尽量忍住自己的笑,她带着长手套的手指挽了挽在舞厅内沾了亮晶晶的星星粉的头发。

    “晚安。”

    他们说了晚安还站在原地。

    德拉科的视线盯向她裙头极低的胸前。

    她伸手盖住了那里。

    她的举动让德拉科笑了笑,他站直了身体。

    “晚安。”

    “晚安。”

    郁金香转身先离开,她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而德拉科也没有马上离开。

    他在她彻底转身后从她的后方追来,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德拉科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

    郁金香点了点头后看向了远处,罗勒已经消失在那里。

    她甚至在走出一楼大厅时都没能见到罗勒。

    赫奇帕奇的寝室中,罗勒抓了抓沾了星星粉的头发,他再一次检查了床头柜上没有猫头鹰带来的信件,快速洗了个澡后带着邓布利多出给他的谜题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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