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剪子

    “所以说——哈利·波特现在才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人?”罗丝转过身子,她数着手中的一颗一颗白色小球喂着鸽子。

    “可我不喜欢格兰芬多。”她在郁金香端着茶杯饮茶时继续说:“西奥多说那里的人没太有脑子。不过也不需要西奥多说,德姆斯特朗参加过三强争霸赛的学生们回到学校时就谈论过这些话题。但是克鲁姆似乎很喜欢他们。”

    “大概因为他也是脑袋空空的肌肉疙瘩。”罗丝把球状鸽粮扔向空中。

    四五只鸽子在食物落在草地上时才开始啄食,郁金香填完了面前的特殊时期魔法部出拟的未成年‘幻影移形’申请表。

    “总之,你也不会和他们有太多接触。大概会在同一间教室。”

    郁金香放下羽毛笔后饮了一口热茶,她向身后的软垫靠去。

    她散开的长发像缎子一样铺满了沙发一侧,她闭着双眼,像是打算在这里睡一会儿。

    “你要在这里午睡吗?”罗丝问。她不等到郁金香的回答,事实上郁金香并不总是会回答她所有的问题,或许也是因为她根本等不及郁金香的回答。

    “我现在是半个斯莱特林!”罗丝快乐地说,她挪到郁金香的身边与她一起躺着:“开学之后你可以来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与你的哥哥姐姐们吃每一顿饭,在赫尔墨斯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如果我总是和你一起,那些格兰芬多恐怕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过分的欺负你。”

    “我不会坐在斯莱特林那边,我已经和斯莱特林的人划清界限了。”郁金香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说:“并且霍格沃茨没有被欺负过的学生可不多了。连哈利·波特都能因为不够资格参加火焰杯却参加了这种事而被大家嘲笑和孤立,后来他赢了第一场,风向又朝他一边倒了。然后死了一个学生,他抱着那个学生喊着是神秘人复活了。接着又是一学期的孤立和风向重新倒向他——”

    郁金香睁开眼睛:“真是不可思议的思想。”

    罗丝抿着嘴巴笑:“你和赫尔墨斯也划清界限了吗?”

    “除了赫尔墨斯。”

    “我呢?”

    “也除了你。”

    “西奥多呢?”

    “再除了西奥多。”

    罗丝的手拍打着软枕:“嗯——布雷斯也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就再除了布雷斯。”

    郁金香挪了挪脑袋看向笑着的罗丝,她又想起德拉科的话,她的情绪又占了上风,于是她又紧紧闭上眼睛。

    他为什么——很轻易地就说出他对她的喜欢是因为他的喜好。

    像挑选娃娃似的,现在喜欢这样的,明天喜欢另外一样的。

    混蛋——

    “还有德拉科呢?”毫不知情的罗丝果然问了这个问题。

    郁金香的鼻尖一酸,她沉默着,用满是眼泪的眼睛看着罗丝。

    “马尔福——不是我的朋友。”郁金香哽咽却十分漠然地说,她的眼泪与她的坚决的语气截然相反:“如果你们是朋友,那么你就不要和我待在一起。”

    “我当然选你。”罗丝急忙说,但她的立场在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可是赫尔墨斯和他是朋友,西奥多与布雷斯都是——”

    郁金香擦去眼泪:“随你们的便。”

    “已经四点了,那个放烟花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到?”姬玛抱着潼恩走了过来,她看到郁金香红彤彤的眼睛与鼻尖‘呀’了一声。

    “他叫弗雷德·韦斯莱。”郁金香纠正姬玛的称呼。

    “好吧。好吧。”姬玛随意挥挥手:“那么你呢?”

    “什么?”

    罗丝用手掌挡在嘴前冲姬玛小声用口型说:“她和德拉科闹矛盾了!”

    “不。”郁金香坐直身体,她抓住自己的长发慢慢编起:“不是闹矛盾,是分道扬镳。”

    “哦!他好像来了!”姬玛没兴趣听这些感情问题,她望向远处波动的屏障,那里正有人按了大门的门铃:“那个放烟花的,什么弗莱德?”

    湖边是欣赏烟花的绝佳之地,烟花飞入空中时,湖水会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它。

    姬玛回到宅邸去叫来朱利安与奥狄斯,郁金香把装在袋子中的金加隆递给弗雷德。

    “另外送货上门的小费。”郁金香又把单独的5枚金加隆放进弗雷德手里:“你会和乔治平分吗?”

    弗雷德把金加隆塞进裤子口袋,他感叹地笑了一声:“这次我可没说我是弗雷德。”

    “哦——那我现在确定你是弗雷德了。”

    “令人惊奇。”弗雷德打量了一眼郁金香后又继续忙活。

    他们没有再过多交谈,郁金香站在一旁看着弗雷德摆着烟花顺序。

    烟花在黄昏时刻升起时比夜晚时更美,郁金香托着下巴仰头看着成片的水母在橘黄色与暗色的天空中游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里除了庄园内被叫来这里凑热闹的仆人与妖精们,没有别人了。

    她每次回头都看不到她想看到的那个人。

    郁金香的手指绕着辫子下的发丝,她低头看看从肩膀下垂下的长辫,然后看向了站在她旁边等着收拾烟花盒子的弗雷德。

    “我把头发剪短怎么样?”郁金香问弗雷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这个韦斯莱明明并不熟悉,她却能对他问出这样的问题。

    大概因为是陌生人。

    因为陌生人不会问她想要剪短头发的原因。

    弗雷德抱着双臂,他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这取决于你心情。”在郁金香重新看向烟花时弗雷德说:“一直留长发也不太好玩,哦我一直想弄个爆炸头来着,像被烟花炸了那样。”

    “哦——”郁金香愣住了,她反应迟钝地点点头:“你的头发很短,如果是爆炸头的话,这大概要留一段时间——”

    “但是你留短发只需要一把剪子。”弗雷德捏着下巴沉思:“嗯,我得去看看有没有关于剪子的笑话玩具。”

    夜晚郁金香趴在床榻上,她看着窗外屏障隔绝了月光又比月光更加银白,她的长发铺满后背,像那晚德拉科解开他为她编好的发辫一样。

    他为什么——

    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郁金香想了很多次德拉科的话。

    她的长发在她的脸颊埋在枕头中默默流泪时会因为她擦眼泪的动作不断提醒着它的存在,她生气,逐渐十分费解。

    她想证明些什么,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绝对不会变成一个狼狈的被甩掉的人。

    还要证明她的不屑一顾,证明她的向前看。

    要做一些每个人只要长了眼睛就会发现她有所变化的行动。

    郁金香坐了起来,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手中的长发。

    它几乎参与了她与德拉科在一起的全部回忆。

    槲寄生下,德拉科亲了她的脸颊才让她的头发不至于被剪掉。

    后来每一次,德拉科吻她时会把手指没入她的头发。

    在背后吻她时,会先将她的头发拨去一旁。

    德拉科送的发卡,会把它装饰的十分漂亮。

    他送的发带,会牢牢绑住它。

    他会把它挽到耳后。

    他还认真地学着给她编着发辫。

    发辫。

    郁金香又想起那个看起来十分柔弱又邋遢的女孩尤多拉。

    尤多拉的发辫也是德拉科编的吗?

    郁金香抓起床头柜上的剪刀。

    这个该死的——混蛋马尔福!

    沉闷的日子不能让时间走得慢一些,尤其是当人越不期待开学时,开学的日期就来得格外快。

    国王十字车站上依旧熙熙攘攘,赫尔墨斯还要在法国留一段时间,所以站台上只有郁金香与罗丝一一告别外婆还有茉莉。

    列车的烟囱喷出一股白色的蒸汽,她们两个一前一后上了列车。

    “等一下。”罗丝叫住了郁金香,她仔细地将郁金香绑的有些歪斜的蝴蝶结发带摆正。

    “完美。”罗丝十分满意,她看着在车厢内来回经过的学生后抬头看了一眼车厢的编号:“我们得去找一个车厢——比如,西奥多与布雷斯——”

    “我不会去斯莱特林的车厢。”郁金香打断罗丝:“你可以自己去,我会与范妮坐在一起。”

    “好吧——”罗丝慢吞吞地说,她想了想:“学校见?”

    “学校见。”

    “阿斯忒瑞亚·莱斯特兰奇?”一个女生挤在车厢走廊一边,她捏着两份羊皮纸又看向罗丝:“罗莎琳德·波文?”

    “是的。”

    “你们的请柬。”

    那个女孩快速把羊皮纸塞进郁金香的手里,她没有说是谁给的,就开始与不断向前走的学生们互相挤着向外走。

    罗丝继续站在郁金香身边,她们打开了请柬后罗丝才恍然大悟。

    “斯拉格霍恩。他和外公的关系不错!”

    郁金香十分好奇:“可是他为什么要邀请我们?”

    “在c号车厢。”罗丝又抬头望了一眼车厢号:“哎哟,这里可真挤。”

    列车第一声鸣笛,距离发动还有十五分钟。

    郁金香靠在一间车厢的门上,她看着德拉科登上列车出现在前方。

    他以往被她认为的干净有条理的样子,现在全都被‘假模假样的混蛋骗子’所覆盖。

    德拉科也看见了郁金香,他们还对视了几秒。

    郁金香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狠狠甩给他一个背影,德拉科就已经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讨厌的马尔福。

    郁金香攥紧了请柬,她迈开脚步开始寻找着车厢,她打算等下要把车厢的门锁扣得死死的,在某个混蛋级长值勤时来到这里时,她会把他关在门外当作空气一样忽略。

    “罗丝!”

    “郁金香!”

    西奥多与范妮的声音同时响起,郁金香先看向了罗丝。

    她无视了正与罗丝见面时首先接吻的西奥多,冲着半个身子露出车厢冲她招手的范妮走去。

    “她不和我们一起吗?”西奥多拉着罗丝的手看向郁金香的背影。

    “不。”罗丝在西奥多耳边小声说:“她和德拉科有点矛盾。”

    “他们总是这样。”西奥多耸耸肩膀,他带着罗丝向斯莱特林聚集的车厢走去。

    应该熟悉的人已经完全熟悉了,罗丝对着布雷斯热情地打招呼。

    她无视了坐在对面看着报纸的马尔福,抽出自己的请柬与西奥多聊了几句。

    “我也有请柬。”布雷斯扬扬手中的羊皮卷懒洋洋地说:“等下我们可以一起去。”

    “郁金香同样收到了请柬。”罗丝微笑着对着布雷斯的方向:“我们三个可以坐在一起。”

    布雷斯的后背慢慢靠在椅背上:“为什么郁金香不来这里?我认为她应该能赶得上这趟列车。”

    “哦,赫尔墨斯也不在。”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指南针:“少了姓莱斯特兰奇的人,难怪我总觉得缺了一些什么。”

    “赫尔墨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罗丝说:“他还在法国。”

    “好吧。”

    罗丝又瞟向马尔福,他在听到郁金香的名字时都不为所动,他开始翻着第二份报纸,像完全没有在意这里的谈话似的。

    一场漫长又无趣的临时宴会,罗丝和布雷斯重新回到车厢。

    布雷斯与德拉科聊了一会儿,他玩着指南针:“斯内普终于轮到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早知道我们今年也应该继续打赌。”

    德拉科‘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布雷斯拍着德拉科的肩膀笑:“真是感动,你居然没用已经知道的事情来骗我们打赌!”

    “我在忙一些别的。”德拉科说。

    “忙什么?”

    布雷斯的问题,德拉科抬头看向行李架。

    他翻着一本脏兮兮的书继续:“忙着和别的女孩玩。”

    罗丝对着德拉科翻了白眼。

    隔绝另外一截车厢的门被‘唰’地打开,郁金香站在斯莱特林的车厢外,她慢慢向前走着,在车厢中间的地方发现了罗丝在的车厢。

    她看到了低着头的德拉科,所以她仍然‘唰’的一下又打开了车厢密闭的滑门。

    “哦,她来了!”罗丝兴奋地冲郁金香招手:“快来这边坐!”

    郁金香坐在罗丝身边,她看着对面对她的到来无动于衷的德拉科,车厢在打招呼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布雷斯清清嗓子,他也只是清了清嗓子开始望着窗外。

    他用指尖弹着停下来的指南针,指南针又开始快速旋转。

    最终车厢在罗丝与西奥多的聊天中慢慢恢复和平,克拉布和高尔抢着一本漫画书,郁金香也像布雷斯那样望着窗外。

    德拉科终于抬起头,他有些不耐烦了,伸在桌子下的腿收回来时,大概不小心踢到了对面的人。

    从对面的反应来看——他踢到了郁金香。

    德拉科低着头,十分小声地抱怨了一声。而他还没有摆正的腿,已经被郁金香狠狠地踹回了一脚。

    桌子被德拉科疼得弹起的膝盖重重顶了一下,他盯着郁金香,郁金香也不客气地回瞪着他。

    “我又不是故意的!”德拉科辩解。

    “那么你应该提前道歉。”郁金香说。

    “可是你已经踢了我一脚了!”

    “这是因为你没有道歉。”

    “好吧。”德拉科合上书:“对不起。”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郁金香别过头:“因为我不想被你踢回一脚。”

    “我可惹不起你。”德拉科撇撇嘴笑着。

    他低头看着桌子下郁金香露在裙子外的小腿,他的皮鞋踢脏了她,于是他把脑袋藏进桌子伸手拍了拍郁金香腿上的那些黑色痕迹。

    郁金香吓了一跳,她扶着桌子向后躲去,她把双腿挪出桌子斜向一旁戒备地看着有些尴尬的德拉科。

    他忘记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德拉科手中的书滚落在地,西奥多捡起来,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内容又被德拉科立刻夺回手里。

    “你要变神奇动物学家吗?”西奥多哧哧笑:“如何饲养生长在热带雨林中神奇动物,哦,我以为你是赫奇帕奇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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