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一日游

    马永晏插着手,上下打量着陈正这个笑面虎:“看来都察院的事不够多啊!大半夜不睡觉到常德书院来拿人。”

    “我们是接到举报才来的,是正儿八经的公务。”

    “什么举报?”

    “这个……”陈正为难地看向马永晏,压低了嗓音,“最近帝都附近出现了好几起‘反申阳复金乌’的暴/乱。下面的人清剿反贼的时候有一个漏网之鱼,听说是躲进常德书院了。”

    “听谁说的?”

    见陈正不肯把那人的信息透露出来,马永晏也不作纠缠,拉起鲍春春就走。

    “慢着!”

    陈正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鲍春春的后心。

    “殿下可以离开,但此人不能离开。”

    鲍春春使劲摇了摇头,无助地拽着马永晏的袖子。

    她可不想交代在这儿啊!

    “她是来给我打下手的,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走?”

    “既如此,那臣就得多问一嘴了。”陈正一个眼神,都察院的官兵便把马永晏和鲍春春二人紧紧围了起来,“殿下带人来这里做什么?可有内阁的批文?”

    马永晏思考对策的工夫,被陈正钻了空子。

    “殿下不肯说,有人肯说。”

    说罢,朱友广这个矮冬瓜便被一名守卫薅了进来。

    “说,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朱友广看了看鲍春春,又看了看四殿下,心一横,大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藏书阁新进了《金瓶梅》的话本,我实在想看,就灌醉了山长把他的钥匙偷出来了!”

    “呦,这会儿怎么不拿你爹做挡箭牌了?”陈正一个巴掌甩在朱友广脸上,“说,四皇子带着你们深夜溜进藏书阁到底居心何在?!”

    “放肆!”

    马永晏夺过陈正手里的剑,闪身挡在鲍春春和朱友广身前:“原来你们都察院的业绩都是强行逼供出来的!你信不信,就凭你今日的作为,我完全可以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皇上若知道我的赤胆忠心,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降罪于我的。”陈正的薄唇勾起一抹邪笑,“请几位跟我去都察院走一遭吧!”

    ——

    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鲍春春第一次被人像个破布袋似的塞进了局子。

    她打心眼里地害怕,无论是在被押解的路上,还是被官兵上了铁链送进小黑屋,她都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喂,你别吓我啊!”马永晏局促地摆弄着鲍春春散落的头发,“要是被人知道本皇子的众多追求者中有个傻子,闹了笑话,本皇子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她还是不肯说话,马永晏急得满头大汗:“鲍春春!鲍春春!你说句话行不行?吱一声也行啊!你这不说话……”

    “水。”

    鲍春春嘴唇微张,终于憋出了一个字。

    “想喝水是吧?等一下哦!”

    马永晏高兴得不知所以,急忙拍打着栏杆叫守卫端来一碗水,侍候着她一点点喝下去。

    朱友广看着眼前亲密无间的俩人,不太明显的喉结滚了滚,眼底满是震惊。

    自己以前还天真地以为鲍真真和四皇子之间是亲戚或者同窗,并未把二人的关系往更深处想。如今看来,这鲍真真明显是四皇子的情夫啊!

    哇……真的是惊天大瓜!

    自己这牢狱之灾没白受!

    “傻笑什么呢?”

    鲍春春看到马永晏那色眯眯的眼神,急忙拽紧了衣领,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轻,跟挠痒痒似的。马永晏顿时脸上笑得跟花似的,捂着脸扭扭捏捏地说道:“喝水,多喝点。”

    朱友广除了感慨这俩人玩得花,完全没注意到鲍春春脸色的变化。

    “朱公子,你爹能把咱们救出去吗?”

    还未等朱友广回应,马永晏就把话抢了去:“为什么这种事你要问他?”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那陈正都没把你放在眼里,我俩还能指望着你不成?”

    马永晏瘪了瘪嘴。

    她说得也没错,父皇除了在自己惹事的时候会拿鞭子抽自己一顿,平时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好了好了,二位别再吵了。”朱友广赔着笑脸,急忙打圆场,“我爹救我出去倒是没问题。可你俩,一个我爹管不起,一个我爹又做不了主,有些难。除非……你俩也得让我参与进来!”

    “参与什么?”

    “我俩又不是一路的!”

    鲍春春和马永晏异口同声地说道。

    俩人闻声对视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

    朱友广尴尬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的意思是,我得知道你俩想干什么,才能帮你俩开脱啊。”

    “那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鲍春春心里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默契”,开口道:“那我先说。我要去找和前朝太后有关的资料。”

    “我滴个老天爷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朱友广闻言急忙凑了上来,“听说主导光复金乌国暴/乱的人都是这位太后的旧部,你在这风口浪尖上找她的东西,可真是条好汉!”

    朱友广阴阳怪气地揶揄她一番,看到她身边蔫头耷脑的马永晏,又把矛头指向了他:“您不会也是这条路子上的人吧?”

    “怎么可能嘛!”马永晏象征性地否定了一下,“我是来找画的。”

    朱友广眯起眼,学着陈正的样子,有模有样地追问道:“什么画?”

    “《游园图》《雀楼》还有《迎春花舫》。”

    “我脚边上那些不就是……!”

    鲍春春突然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就是因为差点踩到那些画,才被马永晏拽进垃圾山的。

    “你找它干嘛?”

    “这你不用知道。”

    此话一出,牢房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良久,马永晏才不耐烦地杵了杵朱友广的胳膊,叽里咕噜地把来龙去脉吐了出来:“我也在收集我姑姑的消息啦!”

    就在鲍春春还被蒙在鼓里之时,朱友广立刻反应过来:“不是,你和你姑姑再怎么亲也亲不过你爹吧?这么想念前朝太后,你咋没投胎当她儿子呢!”

    “你姑姑是前朝太后?”

    鲍春春只觉得自己是那瓜田里的猹,什么“光复金乌国的暴/乱”,什么“皇四子的姑姑是前朝太后”,这么多瓜,根本吃不完啊!

    “昂,只是因为我父皇不让我提,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罢了。”马永晏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救我俩?”

    “没救了没救了,别来找我!真是苍了天了,我这都是什么鬼运气啊?都给我退退退!”

    朱友广骂骂咧咧地缩回墙角,恨不能把自己这张烂嘴扯下来扔进隔壁的渝阳河。

    “无所谓,反正救不救都是个死。”

    马永晏干脆找了处还算柔软的干草堆,往下一躺,跷着脚直接开摆。

    “你有个好大爹能救你,我可不行!快想想办法啊!”

    鲍春春焦急地抱着水碗来回踱步,看到马永晏满不在乎的样子上去就是一脚。

    自己好不容易安顿好所有家人,怎么能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们受连累呢?

    “啊!”

    马永晏捂着被她踢中的胳膊,精致的五官扭成一团。

    “不,不是,我这也没用力啊?”

    鲍春春无措地蹲下来,尽自己可能地解释刚才的莽撞。

    她寻思,自己又不是第7次魂穿碰见的男主,哪儿来得这么大力气。

    “你,没事吧?”

    见马永晏还是那副痛苦的神情,鲍春春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他的衣袖。

    原来自己那一脚踢在了他结痂的伤口上!

    鲍春春抱歉地吹了吹他的伤口,想帮他缓解一下疼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

    马永晏摇了摇头,缓了许久才放下袖子坐起身:“没事,习惯了。你要是不踢这一脚,我都快把这事忘了。”

    “这该不会是那匹疯马弄的吧?”

    “什么疯马?”

    朱友广的耳朵到是灵光,闻言又凑了过来。

    “去去去,没你事儿!”马永晏推了一把朱友广的脑袋,故作神秘地说道,“想知道吗?先把我们捞出去。”

    “我才不呢!”朱友广傲娇地扭过头去,眼珠一转,说道,“要是你们肯听我的,那也不是不行。”

    马永晏和鲍春春面面相觑:“怎么个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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