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等!”谢倚轻喘了口气,声音有些微颤“也···也许我对您有用···”

    剑锋离她的脖颈只有一厘米之差!

    随即,剑停住了。

    而这人也是奇怪,因为他似乎来了些许兴致。便挑眉:“那你说说吧。”

    “我可以继续在将军府潜伏下去。”谢倚咬牙,从牙缝中冒出来的字句都带着颤音。

    如果不是萧自寻架着他,她已经跟里面那具尸体的姿态一样。

    “我的手下数不胜数,多你一人有何用?”萧自寻弯了弯唇角。

    “方才你说,里面被你杀的人即是背叛了你,而他又穿着将军府小厮的衣服,显然他是你派来将军府的卧底。在将军府安插眼线了想必有什么事影响到小侯爷吧。”

    谢倚说得很快,生怕萧自寻没有耐心然后一剑劈下来。

    但萧自寻似乎格外有耐心,悠悠道:“然后呢?”

    “那人虽是你的眼线但也是将军名正言归的人,你已将他杀害,将军府总会发现。如今一人见血好过两人见血,不然将军府追究下来可就麻烦了。”

    萧自寻眸子微眯:“你想当我的人?”

    谢倚抬起头,双眸望向他:“对。”

    为了保命,可得什么好话都说!

    萧自寻不知何意味的眼睛盯着她良久,笑了。

    随即放开了她,将剑收入剑鞘之中:“求生意识很强嘛,这种情况下口齿还这么伶俐,做丫鬟真是委屈你了。”

    谢倚有些站不稳,忍不住瘫倒在地。方才的死里逃生令她的心跳还未恢复正常。

    忽然,萧自寻将剑一反,剑鞘抵在谢倚的下巴随后一抬,他语气漫不经心:“只是瞧你这张脸,我怎么不太信呢。”

    谢倚顿时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时早已来不及。

    刹那间,萧自寻将一颗苦棕色药丸似的东西塞进她嘴里。

    一丝甜腻伴着颗粒感的口感在嘴里化开,谢倚差点被呛到。

    萧自寻朝她莞尔,悠悠瞧着她:“这是食心蛊,你要是有一丝想要背叛我的想法,便会承受万蚁噬心之痛。”

    “咳···咳···”谢倚捂着喉咙,只觉得喉咙剧痛。

    她心里狠狠怒斥这恶毒男配果真毒妇心肠,罪该万死。

    萧自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谢倚恹恹又微怒的神情,嘴角却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今晚,你就要完成第一个任务。”

    谢倚只觉得刚刚吞下肚的东西在胃里翻滚。

    “待会我会派人处理这具尸体,而你,只要将我的一枚缠着黄金丝的香囊找到。”

    “……?”谢倚蹙眉。

    一个大男人竟然有香囊,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尽管拿回来就罢,你的命攥在我手上。”萧自寻脸上的笑意消失彻底。

    “徐清儿三番五次偷偷去我府邸。”半晌,萧自寻轻声道,“趁我身处疆场,府内侍仆松懈,花重金买通一个侍卫来偷我私人之物。”

    谢倚没想到恶毒男配竟是受害者,而这位徐大小姐不单止性格刁蛮无理,品行也是相当差,还是个怪癖偷窃私生饭。

    萧自寻忽然笑了,微微躬着身子看他,那颗眼下的痣在黑夜中越发浓郁:“屋里那人,我派遣他到将军府上做差事并将我的香囊拿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却受徐清儿贿赂,并且听从徐清儿的命令混入我的府邸。”

    “我的人,一旦听从了别人的命令,都得杀了。明白了?”

    萧自寻讲这句话时候语气很轻,谢倚品出言里警告的意味,冷汗微微渗浸了里衣。

    “大人,有件事,”谢倚浓睫微颤,她低下头沉声道,“只限今晚时间也忒紧了。”

    萧自寻却丝毫不改口:“三更,我在后院等你,做不到后果自负。”说罢转身离开。

    谢倚吸了口凉气,这人果真和谢珏说得一样。

    突然,叮铛的声音传出——

    —

    “恭喜亲亲~完成首要任务和次要隐藏任务,得到1000金币,已收入您的钱包。恭喜收入第一桶金,摆脱穷光蛋称号~”

    谢倚一头雾水,首要任务是让谢苡扬眉吐气倒算是完成了,次要隐藏任务是什么?

    她拧了拧眉心:“我完成什么任务了?差点被杀也算?”

    叮铛道:“是的。顺便恭喜亲亲解锁您的专属攻略对象——萧自寻。”

    谢倚五雷轰顶:“?”

    她破防了。

    谁是她的攻略对象???

    谢倚只觉得脑子眩晕。

    叮铛试图安慰她:“没关系的亲亲,你已经出色并且快速地完成次要隐藏任务了。”

    “……什么隐藏任务?”

    “在萧自寻剑下死里逃生呀~原文里的谢苡在这里已经被一剑刺死了,亲亲你竟然能够逃过一劫说明你们很有缘呢。”

    “有缘个屁。”如果眼神可以化作一把利刃,叮铛恐怕已经被谢倚凌迟了。

    叮铛不敢说话,悻悻地溜走了。

    —

    谢倚脸色微沉,漂亮的凤眼压着火。

    “可算找到你了苡七。”

    谢倚刚走不远,熟悉且尖锐刻薄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借着宴会上花灯发出的亮光,谢倚才看清那是拍得一手好马屁的严嬷嬷。

    严嬷嬷瞧见她就气急败坏,但无奈只能压着一肚子火,走近见到她脸颊旁的一抹血迹,惊讶道:“你…你脸上怎么有血?”

    谢倚眼睛往她一瞟,语气淡淡:“不关你的事。”

    严嬷嬷咬牙:“你以为今日是事会翻篇吗?!”

    随后后退了几步又指了指身后那间屋子提高了嗓门:“针线赶紧送去小姐屋里!不然等着掉脑袋吧!”

    谢倚不睬她,径直走了里屋取针线。

    取完针线,还未走进徐清儿的寝宫,就听到她河东狮吼似的嗓音——

    “你们这群贱奴仆废物!废物!害我在自寻哥哥面前失态!”

    谢倚进去一瞧,徐清儿襦裙上的用金丝线绣的孔雀刺绣尽数脱落,只剩下与襦裙交缠着的断线。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哭痕,脸上的胭脂水粉早已花了,显得狼狈。

    谢倚见她这副模样倒也倍感舒服,她不急不慢地放下针线:“小姐,针线来了。”

    徐清儿杏眼直瞪她,又急忙扯住旁边的小丫鬟:“梨十一,你针活最好,你赶紧看看我的衣裳!快点!”

    梨十一看了眼谢倚,神情有些为难:“小…小姐,您衣服的金蚕丝可遇不可求,金贵至极…如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勾坏了,咱们府上也没有金蚕丝线呀…”

    “废物!没用的废物!”徐清儿双眼通红,一巴掌就要落在梨十一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谢倚一把拉开梨十一,让徐清儿的巴掌落了空。

    她垂下眼帘,不见任何表情:“小姐息怒,这衣裳我倒是有个办法补救。”

    徐清儿瞪大了眼,随后骂道:“你怎么补?你这个脑子烧坏的傻子还凭空变出金蚕丝不成?”

    “杂房没的又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谢倚额前青筋快要暴起,但脸上仍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她的确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为自己脱身,又能拿回香囊。不过风险很大…得要旁人配不配合她了。

    徐清儿愣了下:“什么意思…?”

    谢倚眨了眨眼,缓缓道:“小姐堆金积玉,高贵之躯。首饰、玉佩、香囊定然数不胜数,指不定里面就有金丝线呢。”

    站在谢倚身后的梨十一明显地听到谢倚方才那番话加重了“香囊”二字。

    徐清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从首饰之中挑选带有金蚕丝的…?”

    “对。”谢倚答。

    “你们这些穷光蛋子知道金蚕丝是什么东西吗?你以为什么破线都能代替金蚕丝?”徐清儿破口大骂。

    “小…小姐,”身后的梨十一怯怯地开口,“您好像有个绣着金丝的香囊……”

    徐清儿瞪了梨十一一眼,但她知道梨十一 刺活好,挑的眼光不会错。

    便不耐烦道:“我那么多香囊,鬼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梨十一害怕地收回脑袋。徐清儿偏头,凶巴巴地使唤她身边的严嬷嬷:“去,将我的香囊都拿来。”

    “是。”严嬷嬷好似还得意地看了眼谢倚,似乎觉得她待会要出丑。

    谢倚轻轻碰了碰旁边的梨十一,“你常照顾她起居,她所有的香囊都放在一处?”

    梨十一被她这么问怔了下,点了点头:“小姐对绣工一窍不通,香囊多半是赠与的,一般放在主室外的偏房。”

    她又抬抬头,声音压了下去:“苡七姐姐,你是想要说小姐那个绣着金丝的香囊吗?但那个香囊其实是黄金丝绣的,二者很相似但也有辨别之处。”

    谢倚轻声笑了下,低下头在梨十一耳旁道:“这就够了。放个消息,让小侯爷来门外等。”

    梨十一懵懂地点点头,虽然她觉得谢苡今日与以往不同,也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一会儿,严嬷嬷拿着一盘子翠绕珠围的香囊进来。

    忽然,徐清儿眼前一亮,拿起一个金灿灿的香囊就喜出望外道:“梨十一,你过来瞧瞧,这个香囊是不是金蚕丝绣的!”

    梨十一低着头走了过去,微颤的嘴唇刚要说什么,徐清儿倏地一愣,声音有些颤抖:“等等…这个是……”

    “嘭——”徐清儿的房门被人猛地打开——

    只见萧自寻面无表情缓缓地走了进来。

    徐清儿被他吓得那金丝缠绕的香囊滚落桌面

    萧自寻唇角勾起,眼神里却透着冰冷。

    “不好意思了徐小姐,方才我见着我有个东西落在你这了。”

    他随意扫了眼桌子上的香囊,故意道:“就是你方才从手里掉下来的香囊,你瞧一眼。”

    谢倚嘴唇弯起,这小侯爷还算懂她。

    “自寻哥哥,你在说什么呀,这香囊是家父送我的金蚕丝香囊呀…”徐清儿声音有些抖,似乎想谋骗过去。

    “这是金蚕丝?“萧自寻抱胸挑眉,“黄金丝和金蚕丝屋里看颜色虽为一致,但在光下金蚕丝会透出一点银光。让人照照看便知。”

    “这…”徐清儿面露难色。

    萧自寻命令一名手下进来,利用烛火的光验证了下——只透着金色的细光,是黄金丝。

    谢倚瞧见好戏开始,也淡淡笑了笑:“小姐,这小侯爷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的首饰盒里呀,莫不是拿错了?”

    萧自寻瞥了眼谢倚,无人注意他的嘴角瞬时勾了下。

    “这…”徐清儿百口莫辩,着急地瞄瞄萧自寻表情,瞧他脸色一暗,下意识胡乱指着身旁的严嬷嬷道,“不…不是我自寻哥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这没用的嬷嬷自己乱拿错了!对,一定是!”

    萧自寻冷冷地瞥了眼严嬷嬷,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栽赃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上:“大人,大人饶命啊!不…不是我拿的,是前些日子我见小姐将这香囊拿在手中爱不释手,随后又放在床上,奴婢以为这是小姐极为珍贵的东西,就…将它收入库房首饰盒里了…”

    “……”

    谢倚也没想到严嬷嬷情急会全招出来,这下可好,徐清儿表情像是被人胖揍一顿。

    “不…自寻哥哥,你听我解释!”徐清儿扯了扯蒋牧持的衣角,眼里欲哭无泪,随后狠狠踢了一脚严嬷嬷,“都…是这个嬷嬷她栽赃……”

    萧自寻扫了眼徐清儿,一把扯开,眼里满是嫌恶和冷漠。

    随即,他轻声笑了:“徐小姐啊,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噢。念于你的父亲情分上,这次不动你。下次,就不该是这样的结果了。”

    他的手指敲了敲剑鞘。

    而萧自寻的每一个字句如凛冽的寒风戳进徐清儿的背脊骨,她低下头,身体忍不住颤抖。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萧自寻又道。

    谢倚瞟了他一眼,心想,他好多事。

    随即,萧自寻将猝不及防的谢倚一把拉到他面前,莞尔一笑。

    “这伶牙俐齿的小丫鬟,我带回愈徊府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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