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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气球隐匿于海洋球里(黑)

    黑色篇——巧合先生

    起风了。

    李雪抬起头,用手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捋到两边。她拿出了地图……

    “What!”

    她的手本能地缩回,她看到手指上沾着粘稠的白色的液体。她感到一阵恶心。但理智的她还是拿出了黏黏糊糊的地图,她把地图打开——上面像是覆盖着一滩浆糊。她使劲甩着地图,发现地图被紫色涂满——包括那个空洞。她看到左下角有一行歪歪扭扭的黑字——“小姐,希望你喜欢我的呕吐物!”

    强烈的恶心感让她想吐。她扔掉了地图。她在空中使劲甩着手,她把手在布包上反复摩擦,之后把布包摘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忽然,她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手表呢?我明明一直戴着!……是那只猫,一定是那只猫!它竟敢耍我!”

    她狠狠地捶了两下车头,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油灯根本无用。

    “So?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要去哪里?”

    她看着四周的黑暗,忽然想要回去——回到那个黑色的建筑,继续做魔鬼的奴仆。

    “你在想什么!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拼得的自由!”她一边对自己说道,一边踩下脚踏板。

    “不管怎样,先想办法远离……”

    她不知道要向哪个方向走,为了省力,她顺风而行。

    如果她不这么聪明,她此刻会尽力回忆着地图,然而她早已清楚,永远在变化的地图,绝不会让人能够记忆——何况她没有手表。

    恐惧随着路程一点点积累,何况从一开始她就充满怀疑。她觉得自己正迷失在黑暗的沙漠中。黑暗的远方,没有希望……

    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绝望。

    冰凉的风刺透了她的后背,她感觉冷……“这真是赤裸裸的讽刺。”她冷笑了一下,眼眶传来热意。

    “没关系,我可以的……我马上就可以回家,回家就不会这么冷……”她攥紧了车把。

    “回家……回家!”她一边在心中说着,一边把车蹬得飞快,“我要回家,我要热水澡,我要吃饭,我要软床,我要暖和的被子……”

    忽然,她想起了那个男人。

    她低下头,放慢了蹬车的速度,家中美好的一切变竟得有些可恶。

    “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那个魔鬼的话。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她无法准确的表达自己心情,但她可以把自己的感受用两个字来总结——“难受”,或是“痛苦”。

    一切都没有退路。

    她抬起头,绝望地看向前方。

    那是……这时她才注意到黑暗中的光亮。那光,是希望!她突然有了力气,她感觉不到酸疼,忘记了累,她用最快的速度蹬着脚踏板,冲向那光。

    越来越亮……越来越近……

    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她眼前。

    一盏发出白光的台灯,一张堆满稿纸的书桌,一个人正坐在桌前,时而沉思,时而动笔书写着什么。

    她想刹车,然而……魔鬼的三轮车竟没有刹车装置!她慌了,她不再蹬踏板,可车却越走越起劲。她想让脚离开踏板,然而脚像是牢牢绑在上面。

    车离桌子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撞上了……她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车的前轮碰上桌子的那一刻,车子停了,对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停了。

    她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急忙把脚离开踏板,之后快速地从车上下来。

    尽管如此惊心动魄,桌子的那边的那个人,显然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她站在桌前,整理了整理自己乱糟糟的长发。她深吸了一口气。“您好。”她努力使自己微笑着说道。

    那人先是不耐烦地抬头瞥了她一眼……之后,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啊,美丽的小姐,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李雪小姐吧。”他露出友好而灿烂的微笑,用最温柔的语气,彬彬有礼地说道。

    她打量着他。他个头不高,中等身材,脸上还留有孩子的稚气,留着披肩发,穿着花衬衫和牛仔裤,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

    “你认识我?”

    “这种不对称的了解,是鄙人的一大特征。”

    “Fine,好吧,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啊…… 这里是一个似乎从不存在但却真实存在的地方。”

    “你是说‘异度世界’?”

    “小姐还真是冰雪聪明啊。”

    “可我……我没有手表和地图……我怎么能到这!”

    “也许是是巧合带你找到了巧合……不过一切必然皆巧合,正如看似巧合却实则必然。”

    看来这里流行说奇奇怪怪的话。在她心想道。

    “巧合无法拒绝巧合的馈赠。来者皆为客。我就当找找灵感吧”他朝她眨了眨眼睛,“对了,鄙人还没自我介绍,鄙人的名字有很多,巧合、幸运、飞来横祸、奇迹、天灾人祸、命运等等,不过我还是偏爱‘巧合’,因为这词比较中性。”

    “原来你是‘巧合’?那么你是神?”

    “不不不,鄙人不过是一名谦卑的剧作家而已。”

    他看到了她脸上疑惑的表情。“这些是是鄙人的拙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浏览一下。”

    她随手拿了几张稿纸,阅读起来。

    “不,这……这不可能。”她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无法预见的厄运,天上掉馅饼的好运,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本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并且,其中影响重大的事件,新闻媒体都做了报道。

    “你是说你安排好剧本,我们像木偶一样被你控制,被你耍来耍去!”

    “我没法控制你们,我是一个把悲剧艺术与喜剧艺术应用到极致的艺术家。我只是在生活的湖面上激起阵阵涟漪,把一些‘理所当然’”换成‘莫名其妙’,给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些戏剧性,让原本枯燥单一的生活不再无聊。至于其他的,我无权,也无力,更无心去管。”

    “可是你把一些人活生生地写死了!”

    “他们本该死,我只是换了种更奇特的形式。”

    “什么,你刚才说……”

    “那是我父母管的事,就是做一些机械性的数据处理,”他笑了笑,“无聊!”

    也就是说,我有一个……死期……从一开始就有?她皱起了眉头。

    他一脸坏笑地走近她,在她耳边说:“你很好奇,很想知道,对吗?”

    她没有说话,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卖了她。

    “其实这很容易做到,”他故弄玄虚地停了几秒,“只要你和我跳支舞。”他摆出邀请她跳舞的动作。

    “跳舞?”这……再容易不过了,再划算不过了。于是,在这个没有音乐的黑暗空间里,她和玩弄自己命运的“巧合”跳起了舞。她会跳舞,她一直很擅长跳舞,然而现在,不知为何她总是在踩他的脚。一脸困窘的她慢慢降低自己的目光,而他脸上的微笑却从没变过。

    “对了,我还要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他突然说道。

    “谢我?为什么?”

    “多亏您的英勇,直线又可以中途弯曲,故事才会精彩无比。我才又见到我的‘灵感拍档’。”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他依然笑着,但保持着沉默,直到他们就停下来时,他对她说:“请跟我来吧。”

    沿着一排照亮的路灯,他们走到了一个很像厂房的地方。她看这里堆满了高高摞起的巨型书柱,传送带正在传运着一本本厚厚的大书。他们向前走着,她看到前方有一男一女两个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正用笔在大书上快速的书写着。

    “美丽的小姐,现在请告诉我你出生的准确时间、地点吧。”

    她木讷地说出了她自己的生日,以及自己出生的地方。

    他走向那个忙碌的女人,与她小声交谈了几句。之后,是机器运转的声音,她看到机器抓手抓着一本书放在了桌上。他拿过那本书,向她走来。

    他把书放在地上,他们跪坐在书的周围。

    随着书被一点点翻开,她感到自己紧张得喘不过起来,她曾经是那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生命的长度,可当真相推开猜想,大步来到她面前时,她却又胆怯地闭上眼睛,宁愿无知带来的快乐。知道了死期却又无力改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那种整天扳着指头数日子,那种因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而心惊胆战的生活,她想都不敢想。

    终于,在翻到一页后,他停了下来。

    “就是这页了,最前面的条码指的是地点,中间是你出生时登记的名字,之后,这串数字是精确到秒的出生日期,而这道横线后面的数字就是死亡日期了。”

    数字——横杠——数字这种形式她好像在哪见过——墓碑!她打了个寒战。

    她发现这些条码又密又小,看着就眼花,而且很容易看差行。她伸出食指,想指着看。

    “别,你会弄脏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了她。

    “这些死亡日期是随机的吗?”

    “我想大部分是。”

    “好一个‘大部分’。”她一边小声说,眼睛一边在快速寻找。

    终于。她的心快速地跳着,她的手颤抖着。

    “李雪”,这是她的名字。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到了出生日期,看到了横杠……

    她的死亡日期是……

    空白?

    她又看了下面紧挨的那个条码,死亡日期居然也是空白!她检查了这一页上的其他条码,她明白了,她和李静的死亡日期消失了,还是说本来就不存在……

    “如果死亡日期是空白,是不是意味着永存?”她用颤抖地声音问。

    “当然不是,极少有永存的人,要是有,死亡日期处将备注‘永远’。”

    “为什么我和我妹妹没有死亡日期?”她用钢笔指给他看。

    他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奇怪……不过,别着急啊……我去帮你问问。”

    她看着他走远了,脑子感到一阵慌乱。她一边不安地摆弄着钢笔,一边疯狂思索。活的长未必是件好事,但活着的人大多会祈求有长寿命。她不禁想到当下的人们,年轻力壮时为了生计,奔波吃苦,终日忙碌,当真正的有条件去享受生活时,生命已走到了尽头,真是可怜。如果当一个人临终时意识到自己还未完成自己想做的事,那该多么痛苦啊。

    真有人能永存吗?能够永存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少了时间的催促,也许会少一些匆忙与狼狈,多一些悠闲与享受。他将不再是历史舞台上的临时配角,他将是这场历史剧的唯一观众。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当上导演,让那些匆匆的过客无意中成为布偶。他注定无敌,时间将成为他致胜的武器,微不足道的积累也会给他无人能及的力量。永存的他,赚到财富不必留予他人,后人的称赞将亲耳听到,创立的基业将亘古长存!

    她的心快速地跳着。她耳边响起他刚才说过的话。

    永远,永远!

    一个想法从她脑海里闪过。

    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真正可以改变命运的决策!

    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她颤抖地拔开钢笔盖,像做贼一样小心地环视四周。

    “只要写两个字就可以……只要两个字……”她鼓励着自己。她感到大滴的汗正沿脸颊流下,她听到他正朝这走来。

    加油,加油啊!快,快!求你了……

    她屏住呼吸,此刻,所有的字似乎都从她的脑子里消失,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两个血红的,加粗的大字出现在她的脑海,越来越大,越来越红——“永远”。她像是受了某种指引,她的手不再颤抖,她的心不再焦躁,她拿着笔,一笔一画地在那条属于自己的杠后面工整地写下了……

    终于……她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戴着笑意。几乎在同时,她听到了响亮并刺耳的钟声。

    “我的解释看来已是无用。”

    她疲惫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他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她的心又慌乱起来,她惊恐地看着他。

    他冷冷地说道,“小姐,你确实很聪明。不过太多时候人就是因为太聪明而葬送了自己。”他绅士地举了一躬,“你该走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看到他快步走出了厂房。她急忙追了出去。她环顾四周,路灯下没有任何他的踪迹。

    她看到自己的破车停在路的尽头。

    她沿着那排路灯走着,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边回荡。他似乎是在暗示她什么……那种眼神,那种语气……那是在警告她?难道永远不会死不是一件人人渴望,值得庆贺的好事吗?

    不管怎样,在这里也算有所收获;为了这个成果,一切遭遇都是值得!如果这一切不是梦,那么我就永远不用忍受时间的匮乏,不用再被“死亡的恐惧”威逼利诱,等我回去,我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甚至可能成为某种“霸主”!

    压在她心口上的石头瞬间消失,她的嘴角向上扬起。她突然想要唱歌,这种快乐是久违的感受。

    她抬头看向前方的黑暗,她竟不再迷茫。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向哪个方向骑车,正如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目的地。但恐惧与绝望对她而言已是过往的烟云。

    “大胆的骑呗,反正有的是时间,反正没有什么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她踩下脚蹬,却发现要用更多的力气——就好像车子重了很多。

    也许是我太累了……坚持着,至少先离开这个地方,以防他突然反悔或是想出什么可以更改的措施……她一边使劲踩着脚蹬,一边激励着自己。

    光一点点从她身上退去,她一点点浸没于黑暗中……

    呼啸的风声像是尖锐的笑声,她喘着粗气,却似乎听到了模糊的对话……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收好这块玻璃……这个脆弱而危险的器具……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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