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羽给她报的是金融系专业，因为他读的就是这专业，他猜想简翎殊会喜欢。

    简翎殊日常被猫学长骚扰了，学长扒住了她的休闲裤，她猜想裤子上肯定多了十个洞。简翎殊艰难地拖着胖乎乎的学长去买小鱼干，边走边骂：“肥猫，该减减了。”

    她是侧着身子行动的，没留神撞到一个人，好硬的胸肌，头晕。简翎殊抬起眼帘，入目是张俊美无暇的面孔，她笑了出来。

    她笑得身子发抖，另一条腿轻踢他的小腿，“你怎么来了？”

    赫连池用注视把学长吓跑，大手攥住她的手腕，说话冷冰冰的：“你跟我过来。”

    简翎殊被他拉进了秘境，秘境的内部还是他暂居的家，她自来熟地往赫连池的口袋摸烟，被毫不留情地打了手背，烟盒掉到了地上。

    赫连池抓着她的两只手腕推倒，他们的距离很近，挺直的鼻梁几乎要碰到简翎殊的鼻尖，“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灵力和武器送给低贱的人类，祂怎么教你的？”

    简翎殊摸了摸鼻子，“我没料到祂会帮我转世，这不是怕东西浪费嘛……”

    赫连池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声音愈小，“祂没教过我常识，我跟你又不一样……”

    “得，你总是有理由。你还是会退化，我带你去找祂帮忙，老实认个错，祂最喜欢你，没准不罚。”

    简翎殊皱起眉，“我走什么路都是对的，你说我不对是因为我没有顺你的意，为什么要认错？”

    赫连池咬住下唇，眉眼郁结凝霜，“简翎殊，不要选人类，不要自降身份。”

    “你管我……”

    她的话没说完，被灼热的气息堵住了唇齿，赫连池咬了一下她的舌头，“西南裂了道口子，祂现在管不过来，等祂忙完了你还这副样子，灵体被玩死了我保不了你。”

    赫连池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程子羽现在做得挺好，你送他的灵力，可以算了。你不想认错，我替你去说，别插其他的嘴就好。”

    他语气放软，就像是哄小孩子，“我们简翎殊一定能做到吧？”

    简翎殊暗搓搓地吃手指头，卷卷的睫毛低垂着，她把地上的烟盒捡起来，弹出一根烟开始抽。

    默认了。

    赫连池松了口气，把她抱进怀里，又亲了两下，“你睡吧，梦境里见。”

    简翎殊说：“睡不着觉觉。”

    赫连池点点头，很自然地解开自己的衬衫，松动皮带，她瞅了一眼，“你没我大。”

    赫连池：“……”这要他怎么说，你是祂最好的造物，所以尺寸也设计最好的？

    他抹了把脸，声音带上了幽怨，“你来吧，我们百无禁忌，我都行。”

    简翎殊翻了个身，把后脑勺对着他，“没心情。”

    赫连池从后面抱着她，相惑的天性在氛围交织，简翎殊口干舌燥，没发过情的她此时小脸涨得通红。

    他们一拍即合，赤手空拳打了一架，打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简翎殊在一间长长的中殿里，两侧有大片彩色的拱形玻璃窗，穹顶高悬，她正站在通道的红毯，尽头有一张透明的祷告台。

    通道两侧的座位坐着形态各异的变异生物，她想到了异兽，但它们的姿态更加安详。赫连池牵着她在最后一排坐好，他骄傲地介绍周围：“它们是你的兄弟姐妹，全都仿制你失败了，你是最完美的作品，我是最像你的作品。”

    无数张脸都回过头，看着简翎殊，怨恨，嫉妒，爱慕，出现在每张异状的面孔上。

    她小腿发软就要逃跑，赫连池笑着拽住她：“你别怕，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相互爱护，不会伤害你的。”

    它们还在看，像是欣赏异类。

    简翎殊张了张嘴，后背冷汗涟涟，发不出声。

    赫连池轻轻地蹙眉，看向浮在半空的黑色太阳，解下天谴直接抽向它。

    它来不及反应就被鞭子打落了，在光洁的瓷地板滚了几圈。赫连池大步上前，踩住乱挠的细长触肢，“12，904第一次来，不要捉弄她。”

    简翎殊喉咙里的束缚消失，她的脸色却更白，那些兄弟姐妹，离开了位置，围上来了。

    每一种语言，她都听得懂，它们说：“我很想你。”

    “你过得好吗？”

    “阿姊。”

    ……

    简翎殊转身就跑，她拽不开门，用拳头砸窗，但力量交付给了系统，系统给了程子羽，她与普通女孩无异，砸不开了。

    她跳上窗台，抖掉腿上的虫子，白皙的小腿多了几个森森的血洞，流不出血，因为她也不是人。

    她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