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酩因为教唆程小二抽烟，被赶出了家门。他挠了挠后脑勺，蹲在马路边，观察来往的行驶车辆。

    直到班级群里公开艾特他，陈酩终于想起来，他忘记上学了。

    他摸到家里的车库，开走了程子羽的超跑，穿梭在繁忙的街道上。油箱的提示灯亮起，他看了一会，改路线去加油站。

    到达加油站后，陈酩停下车，敲叩手腕弹出通讯器付款，账户余额的数字让他感到不太妙，只能再找找程子羽。

    【陈酩】：程子羽，这个月的零花钱还没有给我。

    【程子羽】：就知道要钱，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程子羽】：孩子生病了你都不知道管！有你这么当爹的？！

    【陈酩】：它说想试试的。

    【程子羽】：小二才两个月，能和你一样吗！

    他单方面骂了陈酩很久，然后转来了零花钱，陈酩支付了账单。

    陈酩专心致志地听讲，记电子笔记，放学后他不像其他同学出去玩或逗留学校，直接回了家。

    齐允在做饭，程子羽在陪小狗玩，他们都给了他一个拥抱和亲吻，很温暖。

    晚上陈酩交完公粮，两个人都睡下了，他去踢了一下狗窝。

    程小二：【爹，你干嘛？】

    陈酩：“爹在想事情。”

    程小二：【那我继续睡觉觉了。】

    陈酩：“嗯。”

    夜色如墨，裹挟着他吞入灰暗里。陈酩步入院中，砍了一棵刚长出的小树苗，叼着烟用血月雕雕刻刻，做了几个木牌，给齐允卜卦。

    平签。

    一天只能一算，陈酩呼出烟圈，摘下香烟屁股，摁进湿润的土地自杀。

    天空飘起细密的雨点，他勾勾手指挥开雨云，蹲在半截树苗前，继续想事儿。

    齐允因为年少的习惯，正常情况下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去做早饭。

    刚好碰见陈酩从外面回来，神情恍惚，齐允就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掌，“你没事吧？”

    陈酩呆呆地盯着他，瞳孔涣散，牙齿撕咬着干裂的嘴巴皮。

    他突然问：“你是真的吗？”

    齐允笑着反问：“我说真的，你就会信吗？”

    陈酩拔出了弯刀，他赶紧召出摧城表示身份，“我是真的，你突然怎么了？”

    他说了句“没事”就走了。

    陈酩常被祂邀请玩一些变态的游戏，他因各种缘故和程子羽或齐允生活一段时间，通过细小的举动辨别对方真伪，如果陈酩认不出来，要挨罚。

    每场游戏为期一周，他经历了很多场，全是假的。

    今天是逃跑成功的第七天。

    他进入桃源，推开工作室的门，祂笑吟吟地支着脑袋看他，陈酩自顾自地脱衣服，报答案：“真的。”

    祂抚摸着漆黑长鞭的锯齿，调笑道：“小陈，押输四十八次了。”

    陈酩说：“我能一直输下去。”

    祂赞许地点头：“不改答案了？”

    陈酩说：“没改过。”

    祂身子往后靠着座椅，面无表情地答复：“陈酩，又输了，四十九次。”

    陈酩拖着一身伤离开桃源，他路过了一家没打烊的食品店，忽然好想吃一支冰淇淋。

    他向一位店员点单的同时，另一位店员打好了冰淇淋，陈酩抬起手腕，发现通讯器被鞭子抽坏了。

    店员尴尬地举着冰淇淋，“您没带钱？”

    陈酩笑得比哭还难看，交出自己的弯刀，“我的通讯器坏掉了，这个抵给你，能不能给我吃？”

    他没有离开桃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