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

    不知道怎么了,晚上罗爱珍的话一直停留在宋今词的脑海里,顾河洲那种人是不可能跟她这样的女孩子结婚的。

    结婚,那是好远好远之后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况且是和顾河洲,怎么可能呢?

    宋今词反应过来连忙把这个念头放下,也许是太期待着去平江了,于是思绪连带着顾河洲一起被带向了别处。

    日子就这样缓缓地过,宋今词没再去补课了,郑雯那边大概也知道了什么就没联系过她。于是她就在家里陪着罗爱珍,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宋今词挺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候,大黄见她在家总是哼哼唧唧的,很老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狗,偏偏很会撒娇。

    到了八月底顾河洲如约而至,他穿了件黑色的新中式外套,是带盘扣的那种类似改良中山装的样式,右肩仅有的点缀依旧是银色竹叶。

    他似乎欣赏竹,气质与平江相称,十分儒雅温润。

    虽说平江与临州都是南方的城,到底略有不同。于宋今词而言,平江是全新的地方。

    从临州开车前往也只花了一个多小时,顾河洲提前半天来了,好在见客户之前陪着宋今词大致玩一场。

    进入景区后沿街也热闹许多,顾河洲把车停进了提前预定好酒店的停车场。

    这里随处可见有卖茉莉手串的小商贩,宋今词只是多看了眼,卖手串的老奶奶就迎上来:“三块一串五块两串,白茉莉手串,新鲜的茉莉花。”

    “要两串。”顾河洲出声。

    茉莉花手串是用细细的铁丝穿的花,那花挺香,又是纯白色,一串上有七八朵。

    顾河洲买下后就顺手给宋今词戴了一个,多出的那个想给她戴在另一只手上,宋今词却先接过了:“你也戴。”

    顾河洲没反对,他伸出手宋今词就给他戴上了。顾河洲的手带了点病态的苍白,手背上爬了点青筋,是成年男性斯斯文文的那种力量感。

    宋今词收回手的时候擦过他的皮肤,手背是凉的,并不算太冷的八月底,顾河洲穿得多了点手还是冷的。

    顾河洲抬起手细细端详了会儿,挺新鲜的小物件,刚一戴上茉莉的香就沾了他衣袖。

    刚买完茉莉花手串天空就飘了些雨丝,顾河洲在路边买了把油纸伞,他把伞撑开朝她看来时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雅。

    顾河洲是顶顶好看的,他倒不像商人,合该坐在小竹亭里闲散喝茶,时不时再同人切磋棋艺的那种中式风雅。

    “往那边走走,”顾河洲看向前面的街,有几家铺子里飘出袅袅热气来,“那边有梅花糕和蟹粉小笼。”

    宋今词并不知道来到一个新鲜的地方该怎样玩,只是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她站在他身边,手上戴着一模一样的茉莉花手串,她看着顾河洲握着伞柄的手,心里生出些道不明的感觉。

    宋今词几乎吃了一路,平江很火的竹筒奶茶,酒酿小圆子、糖炒栗子、蟹粉小笼、梅花糕,还有街边叫卖的梅子。

    宋今词吃不了那么多,于是那些吃不完的又被顾河洲拎在手里,他左手撑油纸伞,右手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的零嘴。

    平江开了许多旗袍店和汉服店,随处可见装扮过的女孩子三三两两地旅拍,好漂亮的妆造,好漂亮的景致。

    宋今词觉得新奇就多看了两眼,顾河洲注意到她的视线就停下来:“喜欢汉服吗,宋制明制,还是民国旗袍。”

    宋今词想了想,穿旗袍的话站在顾河洲身边会更合适一点,于是她说喜欢民国。

    “那走吧,”顾河洲看向最近的一家旅拍店,雨滴顺着油纸伞滴落下来,“挑衣服。”

    宋今词心里雀跃起来,顾河洲好像总是清楚地知道她喜欢什么,他很少问要不要,总是问更喜欢哪一种。

    她选了件牙白的旗袍,宋今词从没穿过旗袍,她不知道穿在身上会那样修身,如此服服帖帖地裹在身上。

    好在她今天的鞋子是白色的凉鞋,平底的,有个三四厘米的厚度,倒不至于太突兀。

    宋今词也是第一次上这样完整的妆,平常连防晒都很少擦的人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换了一把把小刷子。

    她从化妆镜里偷偷看顾河洲,他坐在门边的小椅子上看窗外,也不知是不是发呆,宋今词只看到他被阴影笼罩的侧脸,他整个人干干净净的,鼻梁上不太明显的驼峰让他多出点雅致的清冷感。

    化妆挺快的,半小时后宋今词就站在桥边拍摄了。她穿月白的旗袍,站在平江的烟雨里看向镜头,因为不常拍照她的动作总是生硬,摄影师就指导着,让她怎样站怎样摆。

    “欸那位先生稍微往后站一站,”摄影师的注意力从相机上移开,“入镜了。”

    宋今词回过头就看到顾河洲撑着油纸伞站在那里,他也在看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站在那儿,整个人几乎与平江的水色融为一体。

    “别,”宋今词同摄影师说话,看着的却是顾河洲,“我想和他拍一张。”

    “可以吗?”她继续问。

    顾河洲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快步朝她走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把油纸伞撑向她。

    “可以可以,效果还不错哦,”摄影师看了下,“男生不化妆也很好看。”

    她和顾河洲有照片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宋今词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假期有没有去别的地方玩?”

    回去的时候顾河洲忽然开口问了,宋今词仰头看他时雨已经停了,于是他收起伞。

    “没有。”

    宋今词本来想和李念念一起出去的,不过她交往了男朋友,目前正在热恋。

    顾河洲嗯了声:“开了学课会很满,还有机会出去。”

    “晚上起灯的时候再去坐船会更漂亮,”顾河洲把酒店的房卡给她一张,“先回去休息会,吃过饭再坐乌篷船。”

    宋今词点头答应,和顾河洲出去很省事,他会把事情都安排好,她只要开心就好。

    房间是相邻的两间,宋今词推开窗就和隔壁窗口的顾河洲四目相对,他的手也在窗沿上。宋今词笑了下:“顾总下雨天怎么也开窗。”

    “随便看看,”顾河洲面上是温和的笑,“要关了。”

    宋今词哦了声,她抢在顾河洲之前关了窗。这似乎是第一次,她和一个人如此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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