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搭讪

    崔白不语,突然一阵风吹来,画船一阵颠簸,辛慈忙扶住崔白,恰好对面画船的贵公子派人送来一箱珍珠玳瑁等名贵之物,洒了一地。

    辛慈问:“谁送的?”

    使者说:“小人是清河崔氏的人,我家崔二公子见二位姑娘容色姝丽,令小人送来薄物。”

    崔白低声冷笑道:“听他说,他是博陵崔氏的,今天什么日子,撞见一家人了。”他想到送崔白什么礼物了,莫如与至戚……

    辛慈捡起洒落的珍珠,抛回对面船,“田舍奴,洗脚物也敢送来玷污我的眼睛!”

    对面画船传来一阵嗤笑声,有一男子高声道,“二郎,这次的手段不灵了。”

    只见探出一俊美男子,怒目高声,“你是谁家女子,这样不识好歹?”有一青色长衫男子,腰间配着刻仙鹤玉佩,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拉着崔二,“二郎算了,我们继续喝酒。”

    崔二指着崔白:“算了?除非让他陪我喝酒!”

    辛慈见青衣男子,脸色微微一白,随后眼神狡黠,带着玩笑。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崔白刚要应承,被辛慈拉住,“我家小姐尊贵无比,岂是呼之则来的?公子稍坐,某当献丑。”

    不一会,花盆里开出各种名花,茉莉牡丹木槿莲花茶花桂花,各种非时节的花朵,琳琅满目。来送礼物的人惊呆了,合不上嘴巴,辛慈分出一束花让使者带回,取一朵牡丹花插在崔白鬓发间。

    崔濯气得坐立难安,只是念着他清河崔氏公子的身份,不和下人计较。若是狂人交不出令他满意的答复,他要掀翻他们的船,抢了他们小姐,日日欺负。

    闻见茶花的清香,崔濯拍拍脑袋,他气昏了,这个时节怎么可能有茶花。可小厮抱着一大捆,“公子,对面画船的人送来的,说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崔濯气得脑袋嗡嗡响,当今皇后最喜欢茶花,一年四季不能间断,说若有人能令茶花四季盛放,荣华富贵随他要。这个妖女!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崔白笑了,依稀可闻到她手指间残留的花香,他垂下眼眸,“你说的是崔白。”

    辛慈摇头:“若是他,我只给他枯草,”她瞧了瞧他的眼,脸上带着笑意,“我看你就比崔白好看,比他善良。”

    崔白别过头,作江南女子清甜音调,“楼主不必说,妾身不会因几句花言巧语就放过他。”

    “你最好别放过他,某还能有几天清静日子……”船剧烈摇晃,颠来倒去,崔白身子弱,站不稳,几乎要掉下水,辛慈拉着他手。

    原来是崔家公子看辛慈坐的船有意远离他们,一时气不过,命船夫撞船。

    崔白差点要掉入水中,辛慈抓着他手,“你抓紧一点,不要怕,我不会放开的。”

    可崔白想的却是天赐其便,她要溺死崔白,见辛慈抓得紧,他拔下头上玉簪猛刺辛慈手心,他使了十足力气,玉簪几乎贯穿辛慈手心。

    血滴到他的脸上,温热又血腥,他闭着眼,手心攥着牡丹,花瓣上尽是辛慈的血,“不要救我,否则我拉你下水。”

    辛慈哼了一声,头上滴冷汗,把崔白扔上来,“就只看到狗男人,怎么没看到小牡丹开得有多好。”

    他看着被血染红的牡丹花,泪如雨下,小牡丹是她的小名,她本可以继续做小牡丹,迎风盛放,或别在有心人的鬓间,共看人间美景的。

    他哭着:“对不起。”

    辛慈按着伤口:“这次不怪你。”

    只见船又晃动,一清贵公子跑来,带着药,一脸愧疚,半跪着,“姑娘没事吧?二郎喝醉了,才做出这样的鲁莽之举。等二郎清醒了,不才把他绑来,给姑娘赔罪……”他一路低着头,看不见辛慈的伤,等瞥到辛慈手上的血,呆了半晌,痴痴说不出话。

    崔白大步上前,夺走他的药,“什么时候了还啰嗦,穷措大!”

    辛慈低头,不让人看到她的冷笑,“我没事,别吓到他。“

    有一瞬间,崔白冷到骨头都在打颤,这么温柔又善解人意的辛慈……是妖怪。

    崔白嘟囔着:“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

    谢湜跪着:“害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仆肝脑涂地不能赎罪。”

    辛慈看了眼他困窘羞愧的模样,缠好绑带,撩开袖子,欲洗手臂上的血,谢湜见露出玉藕一样的手,慌忙别过头。

    辛慈:“公子该离开了,某有事就不送公子,请自便。”

    司理府。

    崔白跟在身后,忽作本音,问道,“慈慈要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辛慈:“陈郡谢氏公子,清誉天下闻名,和你不一样啊。”

    崔白作恼怒状:“你要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管,除了他!”

    辛慈冷冷看着他:“你先管好自己的风流债吧。”她指尖点了他的额头,崔白眼神瞬间柔和,作女子媚态,“妾身已是漂泊鬼,略懂男人,他是有情郎,可托付。”

    辛慈:“自然,我要他托付终生。”

    崔白突然暴起,耳红气粗,“这种措大你也要,那我是什么?”下一瞬,崔白自批其颊,“你也有今天,薄情郎,可知被抛弃的滋味了?”

    辛慈关上房门,任由他们吵闹。才刚躺下,船剧烈摇晃,几欲天翻地覆,辛慈苦笑,崔白的风流债,害得她不得安宁,这是什么道理。

    只见房内飞入黑影,腥臭之气弥漫,黑血绵绵若溪流。

    冰冷的重物垂挂在辛慈脖颈上,尖锐的利器刺入肌肤半寸,辛慈睁开眼,看着紫衣人,冷冷道,“汝修炼千年,还不长眼。”正要取太阿剑取他狗命时,房门被推开,沈复和一大群持剑握斧的人冲进来。

    辛慈收手看沈复:“你又给我找麻烦,你看看要不要救我,不救我,若你还记得我救过你,明年今日多给我烧纸。”

    沈复脸色苍白,要上前之际,众人齐喊,“沈公,此妖祸害村舍十年,每次祭祀花费千百两,更别说每年都要献祭两名美貌处子。村里的好姑娘都被他祸害光了,我们才打沈工身边人的主意。沈工若是心软,让妖怪逃了,妖怪会回来我们村兴风作浪,我们村上千人口都得死于妖怪手下,沈公三思啊!”

    齐兰推开人群,拉着沈复:“沈公子不可听他们呱噪,辛楼主若是有事,我们只能亡命天涯,公子想想这一路被楼主追杀的苦楚!”

    齐兰这番话,倒让沈复想起这几月辛慈对他的折磨,心中一股无名业火缓缓而起。

    齐兰抓着他手:“我的命是沈公子给的,今天为沈公子而死也是应当。”她拔出沈复的剑,飞步冲向紫衣人。

    紫衣人声音沙哑:“辛慈陪我死也不亏!”他的手蓦然生刺,刺入辛慈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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