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贤婿

    她放下碗筷,带着愁容,“粥冷了。”

    卢简看书:“厨房有热的。”

    辛慈:“我脚痛。”

    卢简摸了碗,粥不冷,就是温热,“将就着喝吧。”

    辛慈皱眉:“喝冷的胃不舒服。”

    卢简亦皱眉,她好像不知道丫鬟是伺候主子的。

    卢简无奈,端起碗去厨房换碗热的。

    几个下人愤愤不平,都是做牛做马的,凭什么她能让主子这样伺候。

    阿大:“小皎,丫鬟是奴才的一种,主子让干啥干啥,绝不可以命令主子做什么。必要时,这条命也要给主子。”

    辛慈:“他买我时我说了,须待我为主子,他同意了,反悔不是好男子。”

    阿大气得要撸起袖子:“贱人听不懂人话是吧?要我的拳头把你脑子治好吗?”

    辛慈冷笑:“主子没说什么,几条狗在此狺狺狂吠,不识时务,绝非好狗。”

    阿大拳头正要落下,卢简喝道,“没事去扫大街,做做好事。”

    几个人咬牙切齿,这仇结下了。

    卢简:“还有枸杞汤,你慢点喝。”

    辛慈低头吃着,嘴角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卢简再三交待,他们只是喝喜酒,不可生事端,否则他再也不带她出门。

    辛慈喜欢看热闹,一口答应。

    弘农杨氏嫁女,张灯结彩,整条街都铺上红毯。卢简带着贺礼,杨达笑着接过,“景先来啦,不久可喝到景先的喜酒。”

    卢简无奈笑着:“我妹妹还没嫁人,先张罗她的事。”

    说话间,有女巫入门,容貌清丽,三分道骨,和杨达之妻李氏有说有笑。

    杨达:“此巫算得极准,所言吉凶无一不验,这次请他来也是看看我女婿的福泽。等忙完了,我让她看看景先的姻缘。”

    卢简笑道:“大丈夫先建功业,再成家。”

    只见女巫眼光转到辛慈身上,一瞬不瞬盯着她。

    辛慈笑着,好一个骗人酒食的神棍。

    俄而彦容进门,杨达先让他放下手中的事,让女巫看相。

    女巫看了彦容一会,笑道,“郎君骨骼清贵,当为二品官,寿命八十。命中有儿子一女,男为相女为诰命夫人。”

    杨达大喜,赏女巫黄金百两。辛慈听了,在一旁偷笑。

    卢简恐她生事,挡住她面容,不让人看见。

    女巫何曾被人如此藐视过,拨开人从,“姑娘有何高见?愿受赐教。”

    辛慈:“小女子为奴为婢,懂什么呢?刚才见伶人扮相滑稽,忍不住一笑,非有其他念想。”

    女巫忍着一口气,李氏来劝解,便没有理辛慈。

    卢简唤辛慈到僻静处:“我们是来喝喜酒的,少惹事。杨公脾气大,生事我保不住你。”

    辛慈:“我没说什么啊,是她没事找事。”

    卢简:“虽然是她挑起话头,你不理她,这事就过了。”

    辛慈:“我息事宁人,只怕人家还觉得委屈呢。”

    说话间,杨达请卢简前去当小相,卢简再三交待辛慈才离去。

    女巫见卢简穿上玄色深衣,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笑道,“卢公子有奇骨,富则为巨贾,贵则为君侯,日后有一女,可为皇后,”

    辛慈听了,忙背过身偷笑。

    女巫听到笑声,见又是辛慈生事,胸膛极速起伏,呼吸急促,眼神带着怒火,“你说说,我哪里说得不对?”

    辛慈记着卢简的嘱咐,摆手道,“我家公子穿新衣,新奇得很……”

    “少废话,今天不说个缘由,你走不了。”她从怀里掏出红线,往辛慈手腕一套,红线不见了,她扯着红线,辛慈手腕生出淤青,“不说话,就是你脖子淤青,我非要割断你的咽喉。”

    辛慈不慌不忙,看着彦容笑,“打个赌吧。”

    彦容登上马车,亲迎杨氏女。

    辛慈摇头:“好个俊俏郎君,可惜非杨家贤婿。”

    女巫冷笑:“照你说,何人才是杨家贤婿?”

    辛慈:“此人紫棠色面皮,长脸方鼻,英气逼人。”

    女巫:“杨家今夕嫁女,新郎亲迎,乾坤已定,还能变?”

    辛慈摇头:“事为天定,非人力可改。此人绝非杨家贤婿。”

    女巫告诉李氏,李氏大怒,顾不得卢简脸面,逐辛慈出门,在她身后泼一盆冷水。

    辛慈被溅了一身,她穿得衣裳又厚,又冷又厚,举步维艰。

    她托腮:“人啊,都喜欢听好话假话奉承话,却说忠言逆耳利于行,真是虚伪。”

    卢简在旁引导仆从行礼,转头不见辛慈,他牵挂着,眼前有重要的事,他顾不得辛慈。

    彦容念完却扇诗,杨氏女放下团扇,宾主备好喜酒,彦容惊恐,顾不得礼仪,跑出门,攀上骏马疾驰。

    众人惊愕,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女巫惨叫,她的双手皆为红线紧绑之后才有的淤青,术法反噬了。

    杨氏女哭晕,杨达气得胡须倒竖,指着杨氏女,“我女虽然不是倾国之色,也是蛾眉皓齿。今彦容无故窜逃,人以为我女长嘴獠牙,生毛带角!诸位有不嫌我家粗鄙的,无需聘礼,可娶我女!”他看着卢简,希望卢简能帮一把。

    无奈卢简想着辛慈,他明白辛慈为什么要笑女巫。

    座中有武将薛毅,毅然而起,跪在杨达面前,“泰山在上,小婿拜见了!”

    杨达心里叹气,拉起薛毅与杨氏女完婚。心里想着卢简不识好歹,必有大苦头吃。

    行完礼,卢简匆匆离开,在一里地外的茶馆见到辛慈。

    她不开心:“你好慢啊。”

    她头发衣裳都湿了,水滴滴答答流下,看着有些可怜,再看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卢简买了一匹布,盖在辛慈头上,替她抹去水珠,“都不知道擦擦吗?”

    “懒得擦。”她想的是,哪有主子干重活的。

    卢简:“你怎么知道彦容不会娶他。”

    说罢,彦容下马,点了一壶茶牛饮。

    卢简问为何彦容反悔。

    彦容拍着胸膛:“你们不怕她啊,她眼跟两盏灯一样,嘴巴又凸,牙齿长到鼻子了,口水如注,我就算孤独终老也不娶一妖怪!”

    卢简:“你中邪了吧,杨氏女是余杭出名的美女。”他指着身后的马车,薛毅载着新人回府了。

    杨氏女察觉到什么,掀开车帘,彦容望见,脸有后悔之色。

    辛慈:“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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