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恨意

    辛慈脸色铁青,忙取茶花挡住脸,“大公子,靠你了。”

    卢献下马车,笑道,“景先也去啊,那一起啊。椅翠楼新来两名江南美姬,说话绵言细语,如黄莺出谷,今晚去拜会。”

    卢简眉目如画,此刻画上泼了一层紫红色的漆,看起来不好惹,他笑着,“好啊,还没和堂兄喝过花酒。”

    卢献笑得有些勉强:“也是,不过某马车狭窄,坐不了三个人,景先骑马吧。”

    卢简点头,骑骏马跟随。

    卢献脸色很不好,他没想过卢简会跟来,还是去倚翠楼,他掀开车帘,“景先,这样不好。你素有清誉,在五姓中,相貌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今晚去倚翠楼,损你清誉,盛宴上好女子不敢选你,兄于心不安。”

    卢简淡淡笑着:“不妨,某不知如何和女子亲近,让倚翠楼的女子教教某。”

    辛慈翻遍全身也没有黄纸,她想剪纸为鹤,驾鹤西去,她明明在袖口内塞了一张的,她感慨这,“造化弄人,一段冤孽,”她看着卢献,那眼神让卢献寒毛直竖,“大公子,好人做到底,此事非大公子不能做。”

    卢献掀开车帘,等卢简追上来,他在他手心塞了一包药粉“此乃丈夫散,怡翠楼有规矩,进门前先服用丈夫散,方能尽兴。”

    他想着卢简乃端人正士,正气凛然,不屑用此,必大骂不止,抛掷在地,说他乃登徒浪子,居心不良。

    卢简打开皮囊,和水吞下丈夫散,“堂兄想得周到,小弟谢过了。”

    卢献呆呆看着他,他和辛慈呆了太久,中邪了?

    卢简:“藕粉太甜了。”他提醒卢献。

    怡翠楼在拐角的地方,卢献愁眉苦脸,“怎么办?”

    辛慈平静得很:“借我三千两,我买下我的卖身契。”

    卢献:“仓促出门,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辛慈:“那你把他灌醉,我趁机溜走。”

    卢简声音清冷似泉水:“我们到了。”

    马车传来甜腻的响起,听见姑娘们甜甜的笑声和小厮殷勤的话语。

    两旁翠绿成群,屋檐高耸,挂着长明灯,美人衣袖飘飘,灼若芙蕖出渌波,真如人间仙境。

    辛慈随身带脂粉,方便乔装。她往脸抹了二两粉,脸色太白了,如泡白的尸体。

    卢献:“太吓人了,你来索命的吗?”

    辛慈:“这样看不出某的相貌了吧。”

    卢献下马车,脚如带着枷锁,寸步难行。辛慈脸上有伪装,毫不畏惧,手拿茶花,谈笑自若。

    张媪见是卢氏公子,喜笑颜开,二人若梳拢倚翠楼任意一个女子,她都能身价暴涨,“既然是卢公子来,老身得让最出色的女儿来陪,让盈盈小玉来。”

    盈盈艳若桃花,满身香气,抱着卢献臂弯,“小女子……”

    “走开!”卢献推开盈盈,满脸惊恐畏惧,如见到青面獠牙的鬼怪,他如生了四条腿,一溜烟没影了。

    盈盈满眼泪花,问张媪,“我长得很丑吗?”小玉本想靠近卢简,可看到辛慈,她惊慌失措,呆若木头。

    是她,害她逃出天香楼后又沦落倚翠楼。

    张媪无奈说:“可能他不喜欢女人。卢公子……”卢简也不知去去向。

    辛慈跑得肚子痛,也追不上卢献,这小子做事有头无尾,把她丢给卢简,算什么男人。

    “小皎,出来吧。”

    辛慈躲到一旁暗巷,捂住脸。

    月光消散,一长身俯身,手盖住她头,“为何躲我?”

    辛慈破罐子破摔,手拿开,瞪他,“你不喜欢看见我,我走就是。装什么好人?”

    卢简惊愕,继而大笑,辛慈涂得太白,像索命的鬼,“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辛慈本就委屈,听见笑声,火冒三丈,“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恨我杀了你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既然你恨我,那就杀了我。”

    卢简变脸色,沉默半晌。

    辛慈讨厌他磨蹭的劲,也觉得自己委屈,“既然不杀我,那我杀你。”她抓住卢简手,掀开袖子,狠狠咬了一口。

    卢简不动不说,任她咬。

    辛慈甩开他手:“你想怎么样?”

    卢简:“夜深了,回去吧。”

    辛慈摇头,指着脸,“你看我的脸,怎么回去?”

    卢简没带汗巾,就用袖子替她擦去脸上的脂粉,“你怎么觉得涂粉后我就不认识你?”

    辛慈:“难道我化成灰你也认识?”

    “是啊。”

    辛慈不解,抬眼看他,“就那么恨我吗?”

    二人靠得很近,他能看见她眼里有轻云朝霞,卢简为之一震,呆了一会,复又帮她擦干净脂粉,“是啊,我恨你,将你模样刻在心上,随时要报仇。”

    她脸有轻微灼烧感,问他,“现在为什么不动手?”

    “还不到时候。”他命人牵来马车,“上车吧,晚睡你头会痛,我们快点回去。”

    他可不敢说他不敢动手,不舍得动手。

    余杭,天香楼。

    尤妈妈看呆了,几次感慨世上怎有如此美男子,绝色倾城,非人间所有。

    崔白喝了几杯酒,脸微红,似桃花浮现。乌木陪着小心,倒酒时提着十二分小心。

    崔白正要拿玉如意,乌木不小心碰到玉如意,酒撒了崔白一身,玉如意也碎了。

    崔白大怒,命乌木跪在碎片上,“你真是废物!要你何用?”他叫来尤媪,以一百两卖给尤媪,任尤媪处置。

    乌木哭着,膝盖都是血也不觉得没有卖身疼,“奴伴公子五年,一旦离公子而去,奴如何成活?”

    崔白捏她下巴,笑道,“那就去死,废物。”

    尤媪知道崔白非富即贵,有意结交崔白,“老身看此人花容月貌,性情温顺,调教好了,还给公子如何?”

    崔白:“那是不知道她被几个人睡过了,某不要。”

    尤媪:“公子放心,我这有规矩的。半年调教,期间不接客,等梳拢日才迎客。”

    崔白会心一笑,放开乌木,“好,某恭候。”他留下五百金。

    一月前。

    崔白又来喝酒,尤妈妈知道崔白心意,让乌木作陪。

    崔白看乌木神色带了妩媚,笑容谄媚,言语奉承,笑了许久。

    他的慈慈也曾有如此神态,可恶,不知被谁看了去。

    乌木不敢坐,站着和崔白说了这十天她经历的一切。当听到尤媪请产婆查验是否为处子之身时,崔白脸色阴沉,若黑云压城。乌木又说不少小厮调戏引诱她,在她饭菜下媚药,崔白仰头大笑,继而眼泪不止。

    “你们好啊,把一生的福气都花光了。”

    乌木觉得不对,借口更衣,逃出天香楼。期间碰到帮助过她的小玉,她拉着小玉,“跟我走!”

    小玉:“去哪里?我玉簪掉在前面了。”

    乌木:“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簪子?”

    小玉惊愕间,听崔白说,“欺负过小皎的,都得偿命!”

    她们在锁楼前逃出,随后天香楼燃起熊熊烈火,上百人在里面哀嚎求救,可门窗都被钉死,里面的人活活被烧死。

    求饶呼救声不忍听。

    小玉哭着说:“我们做错了什么?”

    乌木感慨道:“我家公子没想到爱家主爱得这么深,不愿她受一点委屈。你不能呆在这里,他会查验有无漏网之鱼。”

    小玉满眼泪花,瘫坐在地:“我能去哪里?我只学了媚人的手段。”

    乌木:“去范阳,能见到她或许你还有救。”

    离群英会还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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