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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黑衣女子

    此话传出,军营之中顿时人心惶惶,主将当即命人将尸体一把火烧了,避免营中闹出瘟疫。

    夜幕降临,营中依然灯火通明,主将与几名副官始终商讨不出对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百京尧已然不忍煎熬,从营帐中抽了把顺手的剑,打算私自离开军营寻找邵老哥的下落。守门的士兵原本就是邵老哥的熟人,见百京尧一脸毅然,执意要去寻他,皱着眉头放任他离开。

    出了军营往右十里,便是柳坡镇,这条路他已经走过许多次了。

    薄雾遮着明月,四下朦朦胧胧。

    少年一路不曾停歇,约莫半个时辰后,潜入了柳坡镇。

    街上没了以往的热闹,不见过往行人,原本开门揽客的酒楼铺子大都紧闭着大门,无一不印证着传言的真实性。

    “看来真是出了什么事了。”百京尧心想,怕是自己要格外小心才好。

    夜色深沉,街上的打更人已经酗了些酒,壮着胆子开始今夜的巡街。而少年却没有叩开一间客栈的门,所有的掌柜都隔着门扇说歇业了,请另寻他处。

    寒风吹袭而过,撕碎了树枝上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少年强压心中怯意,走街串巷,终是在不远处发现了一间破庙。那庙似乎已经荒废许久,供奉着燃灯古佛的佛像。原本是一些修行的僧侣在此处修建的,只是这个兵荒马乱的年间,没有香客前来。那些僧侣更是逃的逃,死的死。

    许久之后,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百京尧思来想去,也只好在这儿暂住一晚。待到明日早晨,再去四处询问邵老哥的下落。

    “嘎吱”,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已经腐朽的木门,看见庙里的蛛网都快结成了团,供台上高坐的佛像金漆早已掉了七七八八,松木制成的桌子上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供盘里还有些已经干瘪的失去水分的橘子。

    破败,再无其他词语可以形容。

    百京尧利用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供台上的蜡烛,在徐徐摇曳的烛火中,望着佛像长叹一口气。

    佛像尊贵,可没了人在意,便形同一具破烂。就像他高贵的皇子身份一般,父皇不宠,臣子不敬,和布衣也一般无二。

    或许是此番景象牵动了他心中的痛,一时间心神恍惚,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将佛像肩上的挂着的蛛网拨落。

    “佛祖啊佛祖,你说你渡了世人疾苦,又有何人愿渡你之苦。”

    苦笑一声。

    忽而电闪雷鸣,门外已是瓢泼大雨,雨滴顺着房檐滴落在了百京尧的肩上。

    却看见窗外的狂风涌入,将供台上一本泛黄的经文吹开,百京尧抬眼望去,那一页上写着短短一句:“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唯有自渡。”

    是啊,唯有自渡。走到这般田地,唯一能依靠便是邵老哥。可他如今又身在何处。

    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才消失的吧,但愿不是遭遇了不测。

    少年默然祈祷着,“佛祖,但求邵老哥平安无事。”

    忽然,供台后方传来一声异响,引起了百京尧的警觉。

    他匆忙拔出剑来,凭借着微弱的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绕过供台,“什么人!”他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躲在角落。

    秉着烛火走上前去,他发现眼前是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他警惕地将剑尖抵在那人的咽喉,用尚显稚嫩的语气,试探地问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黑衣人似乎不为所动,双眼紧闭着,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传出:“我…太累了……不想说话。”

    听其声音清脆悦耳,似乎是一名女子,却装扮成这样,甚是奇怪。

    百京尧紧握手里的剑,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你扮成这样,必不是行什么善事,快说,你究竟是何身份。”

    黑衣女子的美目缓缓睁开,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与你何干?”

    见女子这般回应,少年涨红着脸,怒目而视,良久,终是将剑收回了剑鞘,缓和了情绪,而后坐下。

    两人一言不发,沉默半晌。

    忽然,黑衣女子再次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有……水……吗?”

    百京尧摊了摊手:“没有。”

    “帮我去弄一些来,行吗?”

    百京尧狐疑地看了看她:“行倒是行,只是你不会趁我不在跑了吧?”

    黑衣女子虚弱地回答:“放心……我暂时……无法移动。”

    百京尧见她不像在说谎,捡起角落的一块破布顶在了头上,淋着雨往院内跑去。却发现庙里的井早就干涸了。

    总不能给她喝些雨水吧,百京尧心想。

    柳坡镇常年笼罩在风沙里,天上下的雨也尽是黄褐色的,甚至能闻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少年抱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厚着脸皮敲开附近酒肆的门,找伙计讨要了一碗干净的水。

    酒肆的伙计本是打死都不愿意开门的,可是百京尧固执,一个劲敲门,吵得酒肆的伙计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给了一碗水一边咒骂着“夯货”,打发他走人。

    慌忙回到庙里,百京尧将那碗水递给黑衣女子。只见她侧过脸去,将面纱掀开一角,右手端起小碗一饮而尽。似乎是不想让百京尧看清她的相貌。

    只是凭借轮廓,也能辨出有几分姿色。

    看她喝了下去,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嘛。”

    黑衣女子撇了一眼百京尧,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百京尧也没想到女子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非常生气道:“我怎么说也算是帮过你一个忙,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我不想说。”黑衣女子依然无精打采。

    “不说算了,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别人都说这柳坡镇出了邪祟,死了很多人,是不是真的?”

    “嗯。”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壮汉,略腮胡子,脸上有颗黑痣,身高约莫七尺,肩膀上有刀伤,喜欢喝酒?”百京尧急忙问道。

    “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谁会注意。”黑衣女子有些不耐烦。

    百京尧眼神闪烁了几秒,说“你等等,我画给你看。”话罢,便借着烛光,用墙角的石头在一块未被雨水淋湿的地上画出了邵老哥的相貌,虽然条件简陋,但外形也有七八分相似。

    画完之后,百京尧二话不说拽着黑衣女子的胳膊,还不等她反抗,就拉到了一旁:“你看看,大约是这样。”

    黑衣女子疑惑着低头一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想起来了。”

    “你见过?”

    “没见过。”

    “……”

    见到少年有些沮丧,黑衣女子竟莫名笑出声来,笑着笑着不知怎地,忽然疼得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似乎牵动了哪里的痛处。

    “你受伤了?”

    “不关你事。”黑衣女子很快恢复了刚才的沉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真是个奇怪的女子,性格乖张极了。言语中没有丝毫的礼貌,却也不像是罪大恶极之人。

    一夜无话,二人守着这间破庙,直到天蒙蒙亮。

    黑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用纤纤玉指戳了戳百京尧的鼻子,让他从朦胧中惊醒。她说自己有些饿了,需要百京尧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没门。”却不想百京尧直接拒绝,吃力不讨好的事干一次就行了。

    黑衣女子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自己去就是。”只见她扶着墙一点一点起身,小心翼翼地刚挪了两步,便一声惊呼倒在草垛里,看样子是实在没有力气行动。

    百京尧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坐着吧,等我回来。”

    百京尧站起身来,刚欲离开,被黑衣女子一把拉住,她将一枚带血的玉扳指塞到百京尧手里,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喏,这东西我从死人身上捡的,卖不少钱呢,给你就当报酬了。”

    百京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心里的玉扳指,心里微微发毛:“如何得来?杀人越货还是拦路抢劫?”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搜刮财物,顺便帮忙收尸罢了。”黑衣女子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坦然说道。

    “你不怕么?”百京尧疑惑道。

    黑衣女子答:“以前怕,久了就适应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百京尧。你呢?”

    “伍月澜。”

    伍月澜,那是少年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尽管此时的少年还不知道,在未来,这个名字会和自己缔结出多么难以分割的纠葛与牵绊。

    推开寺庙的门,已是雨过天晴,彻夜的雨水将柳坡镇街头巷尾洗刷得格外干净。初升的太阳已经徐徐升起,将一缕金光悄然洒在门外的围墙之上。

    百京尧伸了一个懒腰,吐出几口浊气,离开了寺庙之后,又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卖包子的小贩才刚刚出摊,将事先准备好的包子架上蒸笼。

    百京尧给了几个铜钱之后,一边等待着包子蒸熟,一边和小贩及路过的行人,盘问邵老哥的下落。

    只是那小贩一问三不知,言词含糊不清,似乎有所隐瞒,只说若是人死了,一般都会被拉到郊外的乱葬岗。至于妖邪什么的,是闻所未闻。

    小贩好心,见百京尧年少,奉劝道:“小哥听我句劝,那乱葬岗埋的人是什么样的都有,吊死的枉死的,有些还是染了瘟病,我看最好还是不要去。”

    “乱葬岗……”

    百京尧假意点了点头,只道是随便问问而已。但其实心中已经了然,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要寻得邵老哥的踪迹,更何况区区乱葬岗。

    百京尧心中阴晴不定,见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想着伍月澜已经等了多时了,随即拎着蒸好的包子快步回了寺庙。

    “我回来了,新鲜的常记香包,给你买了一屉。”百京尧朝着里面大喊道。

    不料里面早就人去楼空,再也不见伍月澜的踪影。昨夜的黑衣女子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只是那角落被压陷的草垛,那个还没来得及还给酒肆的碗,无一不证明她曾存在。

    百京尧丢下包子,慌忙跑出寺庙,担心伍月澜是被什么人抓走了,只是眼看着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似乎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分别。

    兴许是有什么事自行离开了吧。

    奇怪,心里好像空荡荡的。

    少年反复揉搓着身上那块女子赠予她的玉扳指,心中莫名升腾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失落。

    还会再见吗……伍月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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