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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唯一一根的风筝线是不是断了。”裴游原声音低低的。
方虞笑了一声，“你等一下，我先挂电话，我给你打视频。”
裴游原应了一声。
方虞重新拨过去，裴游原出现在屏幕上。
他离镜头很近，方虞看不出他在哪里。
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裴游原就说有事，挂了。
方虞看到空旷的酒店房间，看了下屏幕，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但她还想再背一遍她自己准备的稿子。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才重新进入学习状态。
可能因为注意力特别集中，时间过得飞快，方虞已经将稿子烂熟于心。
她觉得自己有点饿，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五点，这才惊觉一下午过去了。
方虞刚起身，准备出门吃饭，就听到门被人敲响了。
方虞以为是客房服务，打开门正准备说不需要，就看到裴游原眉眼凌冽地站在门口。
她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揉了一下眼睛。
“看出来是真的了吗？”裴游原轻笑一声。
方虞重重点点头，满是惊喜地笑着要去牵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对你而言这么重要的比赛，我怎么会不来？”裴游原脸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声音很轻，任由她拉着自己进了酒店房间。
房间一进门，左手边是洗漱台和大面的镜子，右边是卫生间。
方虞正准备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游原半揽着，上半身压在洗手台上，臀/部被高高翘起。
“啪”地一声。
不轻不重，一点儿也不疼，方虞却浑身一颤。
“你干嘛呀。”方虞胳膊被他别到背后，她扭过来头，满脸通红，声音里透着娇/嗔，仔细听还带着一丝轻/颤。
她手腕很细，两个手腕被他并拢在一起，他一只手将它们轻轻攥住。
是真的很轻，轻到方虞觉得自己只要想动就能挣脱开。
但她这会儿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惩罚你。”裴游原声音暗哑。
方虞眸子里布满了疑惑、不解和一点点求饶的无辜。
裴游原自上而下望着染上羞红的双颊，看着方虞眼睛里充满信赖，小小的瞳孔里只映出他自己一个人。
他突然感觉自己神经被完全挑起。
“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裴游原压下内心乱撞的想法，声音淡然。
他穿着白色的上衣、深色的裤子，即便不是西装革履，此刻高挺的身姿也显得斯文禁欲极了。
方虞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到曾经看过的十八禁漫画。
她想，漫画的男主也没有她的裴游原好看。
“在跑神？”裴游原挑了一下眉，“这时候还敢跑神？”
“是不是很喜欢这种惩罚？”裴游原嗓音低哑，说着，宽大的手掌又高高扬起，轻轻落下。
还是刚才那个部位。
一点也不疼，但方虞硬是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感觉此刻大脑慢慢变成了一团浆糊，她又羞又委屈，“你以前和我说过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方虞感受到裴游原的手掌轻轻拍完就没动，仍旧放在那里，隔着布料，她那里还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
她感觉她自己热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整个人像泡了许久的温泉。
好在他看出了她的不禁受，没再继续下猛药。
他弯腰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提醒她。
“刚刚我敲门，你怎么看都没看就给开了门？”
“我之前是不是讲过，你一个人住也好，出门也好，尤其在酒店，是不是要注意安全？”
“嗯？”
方虞听着裴游原的话，感受着他单薄的鼻息喷打在她的肌肤上，晕晕乎乎。
裴游原好像格外注重她的安全，这些出行小贴士和独居注意事项，他常常念叨。
可她总是在某些细节上忽略。
“我现在记住了。”方虞急忙保证，可是她语气颤颤，几个字停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真的记住了？”裴游原深深望着她。
“真的记住了。”方虞重重点着头。
他这么惩罚她，她还能记不住？
想到之前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将他放在第一位，打手心来惩罚她。
他的这种……手段怎么这么多？
方虞晕乎乎地想。
可是她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讨厌？
就是太令人羞耻了。
裴游原松开手，将方虞从洗手台上拉起来，她一时腿软，起身的时候一下子靠在裴游原的怀里。
裴游原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水蜜桃的香气，浑身像钢铁一般，他在心里暗暗低骂一声。
对上方虞含着春水的眸子，理智完全绷断。
他抬起方虞的下巴，让她头正过来，面向镜子。
“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镜子里原本高挑苗条的少女被宽肩窄腰的男生揽着，显得格外娇小。
而她满脸羞红，欲/色似乎被晕染进她的眼角，眸子里是同样的悸动以及含混一片的懵懵懂懂。
正是这份懵懂将欲/色衬托出个十成十。
滚烫无边。
裴游原一手摸着她似流水般的黑发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方虞呜咽了一声。
裴游原顿了一下，他避开了她娇嫩的唇瓣，一次又一次辗转着亲她湿漉漉的眼角。
他声音低低的，含糊不清。
但方虞听出来他在安抚她，也在压抑。
“方虞。”
“我要死了。”
战场上。
只看一眼。
他便投降。
—
方虞被裴游原放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角像是烫到没有知觉。
他吻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在虔诚地把玩什么异世珍宝。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可方虞就是感觉自己体力像是被抽走了。
她等体力恢复一点，想从裴游原的怀抱里挣脱开，却被他半揽着动不了。
她瞪他一眼。
他毫不畏惧，反而低哑地笑出声，丝丝缕缕，最后受缠绕的还是她自己。
“你看着我。”裴游原将方虞抱在洗手台上。
方虞看过去。
裴游原抿了抿唇，“听说你遇到颜圳，还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心跳多快？”
方虞怔了一下，他听到自己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吃饭，心跳变快了？
他不会是……
裴游原感觉方虞望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你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方虞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
裴游原冷不丁被气笑了。
这人想得到底有多不正经？连看他都不敢了。
“不说？”
“还想被惩罚？”
裴游原慢条斯理地开口。
方虞想到刚才的场景，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说不说？”
“我说。”方虞下定决心开口，真要说了，又不好意思起来，她示意裴游原凑过来。
裴游原弯腰。
“我听说有的男人会有那种奇怪的癖好，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
方虞声音很小，小到几乎不可闻。
但裴游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真的被气笑了，直起身，没等方虞把话说完，就屈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
“你整天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方虞把嘴闭上了。
除了正经文学，她最喜欢在放松时间看各种不正经小言和漫画。
但这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
裴游原也没揪着她这点不放，害怕她能羞得找条缝钻进去。
他定定望着方虞。
“那我更正一下，心跳得快不是因为激动或者兴奋。”裴游原说着还斜睨了一眼方虞，“是因为心里很慌乱。”
“那么多人喜欢你，是不是？”
裴游原说着，额头抵在方虞的肩上。
语气里莫名透着一股委屈和一丝不想被人看出的患得患失。
方虞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想隐藏。
可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也是。
她也常常会有他这样的感觉。
可是。
如果两个人一起掉到爱河里，都变成患得患失的傻瓜的话，那两个人就像负负得正一样，都并不傻气了吧？
方虞这样想着，轻轻拍了拍裴游原的后背。
当那双手碰上自己坚硬的脊梁上时，裴游原突然想明白了方虞的未竟之语。
他们是同样的。
她在用这种哄小孩的方式哄他。
“你什么时候回去？”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方虞开口。
裴游原稍稍拉离一点两个人的距离，低头看她，逗她“今晚不回？”
“那你……住哪里啊？”方虞想到不该想的地方，莫名吞了一下口水。
裴游原看她眼珠飘忽，忍俊不禁，继续逗她，“和你一起住不行吗？”
“啊？”方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到两个人要躺到一张大床上，还是酒店这种氛围，她脑子快晕成一团浆糊了。
裴游原看她神色变了又变，脸粉得像染上一片艳丽的晚霞，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方虞抬头，这才反应过来，她拍了一下裴游原的胳膊，“你又开玩笑。”
“放心，好小鱼，哥哥今晚不住这里。”裴游原面上笑意散去，眼神里还氤氲着一些，“嘉树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方虞点点头。
“那我们等会出去吃饭？吃完你回？”
“嗯。”
两人说好后面的打算，就先待在房间里。
稍微一探头就看到了那张大床，方虞原本耷拉着眼睑，想到刚才裴游原的话，脸又热了，下意识抬眼望过去，却被裴游原逮了个正着。
“别急，等你比赛完，我带你去睡五星级酒店的床。”
“……”
方虞不搭理这人的胡言乱语，去书桌前面了。
裴游原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