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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怒目(九)

    得了上次袁满问周将军武功路数的启发,今日早间,万大人找到周将军,请他去帮忙瞧瞧两具尸体身上的伤口。

    为了救儿子,周将军喊上府中所有武将,与他一起去义庄辨尸。

    十几个武夫,常年与武器、伤口打交道,又有武功底子。在对比两具尸体的伤口形状后,断定薛驸马和薛远滨是被同一个凶手所杀。

    “薛远滨的第一个伤口在胸前,与薛驸马一样,伤口上重下轻。他的意思是凶手似乎对杀人一事很犹豫,进刀轻而出刀重...而且凶器虽一个是匕首,一个是长剑,但凶手杀人时的握刀姿势与力度是一样的。”

    “还有周将军说这人手腕力气比寻常习武之人要小或者手曾受过伤,不方便用手腕发力,只能借用手臂巧劲发力挥刀。”

    袁满与穆止风面面相看,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薛远洲。

    三人带着衙役跑到公主府,正巧碰见薛远洲在门口送客,“万大人,是家父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薛公子,可否随本官走一趟?”

    薛远洲轻皱眉头,招手唤来管事,与他耳语几句后,跟着他们离开。

    府衙内,薛远洲说薛远滨死亡那几日,他白日不是在公主府操持驸马葬礼之事,就是去城外与严静姝见面,事无巨细,说的清清楚楚。

    公主府的小厮和严静姝被找来,小厮作证,薛远洲那几日都在房中看书,“小人们干活,几次路过公子的书房,他都在看书。”

    “你们如何能确定是他?”

    “大人,小人们亲眼见他进房,窗户也开着,他就坐在椅子上。”

    严静姝与薛远洲每次见面,都有贴身丫鬟跟着。衙役去她所说的地方问人,几个过路的乡民也说常见到他们二人,在乡间漫步。

    两人相貌出众,村民们因此记忆犹新。

    周将军带来的大夫仔细检查薛远洲的手腕与手臂后,摇头说应该不是他,“他手上没有伤口,而且他的手确实废了,使不了力。”

    从始至终,薛远洲仿佛置身事外,任由他们来来回回折腾。

    万大人无可奈何,只能先放他离开。

    万英皓不知从何处听到万大人抓了薛远洲,着急忙慌跑来为他作证,“子临兄长的手连拿剑都难,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万大人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他一脚,让他滚去祠堂跪祖宗牌位。

    袁满和穆止风站在府衙门口看薛远洲远去的背影,“哪有人过了好几日,连香烛坊小厮当日穿的是什么衣衫,说过什么话都记得清楚啊...”

    一个区区小厮的一举一动,哪里值得公主府的公子如此惦记。

    今日伍鸿卓带着伍大牛一家来青州城,万夫人昨日就曾叮嘱忙于查案的三人,早日回府。

    万英姿拉着袁满去祠堂找哥哥万英皓,见他挺直腰身跪在蒲团前,万英姿道:“不错不错,他上回跪祠堂,不到半个时辰就趴地上了,今日坚持了一个时辰。”

    话刚落定,万英皓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你们要是不来,我还能跪两个时辰。”

    袁满指指他,又指指祠堂中跪着的人。万英皓笑她们二人是傻子,“那是个木头草人!能想出这般好点子,本公子绝世无双。”

    万英姿憋着坏,表面夸他聪明,转头在用饭时,就将他用木头草人跪祠堂的事讲与万大人听。万大人当下拍桌而起,“逆子!老子就说你怎么越跪越不听话,原来是从来没有跪过!”

    万英皓不服气,举例说其他人也用过这法子跪祠堂,“像子美兄长、子临兄长都用过,凭什么就骂我一个?你自个不如别人的爹,倒怪我不听话,世间哪有这样的理儿?”

    一时间,席间鸡飞狗跳。

    伍大牛一家尴尬地不知该劝还是该拉,万夫人司空见惯,招呼其余人该吃吃该喝喝,莫管这两父子。

    袁满慢慢啃着鸡腿,回忆起那个连她都骗过的木头草人。

    若公主府的小厮也瞧见的是木头草人,那薛远洲岂不是有一大把时间去杀人。

    “木头,走,我们去问问章大公子!”

    章府,章大公子见两人深夜造访,满脸疑惑。

    当问起那日与薛远洲饮酒之事,他再三表示,“本公子与子临喝了整整三个时辰,从日落喝到夜半,连净手都是一起去的,片刻不离。”

    “你们中间睡着过吗?”

    问及这个问题,章大公子沉默了一会儿后方说,“睡着过,但是不到一炷香,本公子先起来,又把子临推醒继续喝。”

    “你如何能确定你们睡了不到一炷香?”

    章大公子说是因为酒楼房中的漏壶。他睡着时,刻度在丑时一刻,他醒来后,看见刻度还差一点点到丑时四刻。

    穆止风道谢后带着袁满离开,等走远了才说:“壶中水的多少会影响漏刻的快慢,薛远洲也许和薛远滨一样装醉,利用漏壶制造时间,趁章大公子睡着后,离开酒楼回公主府杀人。”

    “但是他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几位大夫来瞧过,都直言废了。一个无法提剑握刀之人,纵有时间,如何杀人?

    两人沿着酒楼一路走到公主府,门口的白灯笼随风摇摆,在漆黑的一片夜中格外醒目。

    回到万家时,万大人与万英皓一左一右各一边坐在前厅等他们。

    万大人:“如何?”

    万英皓:“子临兄长不是凶手吧?”

    穆止风将他们二人的猜测告知,万大人听完在厅中来回踱步,万英皓一脸哀伤瘫坐在椅子上,“子临兄长何苦杀人呢?他是公主的儿子呀...”

    袁满猜薛远洲若是凶手,动机可能与薛驸马知晓的秘密有关。

    此事唯一知情人只有严侯爷,万大人让他们先回房,明日他带人去关中侯府,他有办法让严侯爷开口。

    万大人的办法是找周将军,“严侯贪财好利又圆滑世故,旁人撬不开他的嘴。但是,周将军直来直去,有办法治他。再者说,两人都是端阳公主的心腹,素有来往...后面这话,你们切不可外传。”

    穆止风与袁满低声应是。

    周将军一入侯府,严侯爷大感不妙,躲已来不及,便装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万大人,本侯真的不知道驸马的秘密。”

    “严几道,别逼本将扇你!”

    严侯爷从前被周将军扇过,闻听此语,立马抖得像筛子,“我说,我说。”他们前几年一起喝酒时,薛驸马说,怀疑薛远洲不是他的儿子,“他疑心薛远洲是东阳公主从外边抱来的孩子...”

    袁满:“这个秘密...能威胁东阳公主?”

    一个驸马都敢把私生子带进公主府,一个公主没道理抱养一个孩子便是天大的罪过吧?

    万大人也不信他的说辞,疑心他在扯谎,严侯爷并四指发誓就是这个秘密,“他只跟本侯说过这个...其他的,都是他的陈年烂事,本侯不乐意听。”

    严侯爷惯瞧不起薛驸马,皮囊不佳,举止粗鄙。唯运气极好,一朝救了公主,成了驸马,走了青云路,连品阶俸禄都压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侯爷一头。

    要不是有利可图,他才懒得巴结这般粗人。

    出府后,穆止风道:“这个秘密,也许不能威胁东阳公主,但是足够威胁薛远洲。”

    要是薛驸马真有证据证明薛远洲不是他或者东阳公主的孩子,薛远洲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泡影。

    比如身份地位,又比如心爱之人严静姝。

    而这些,都会变成驸马的亲生儿子薛远滨之物,他如何不急?

    穆止风:"眼下,我们得找到他能拿剑提刀的证据。"

    袁满:“怎么找?”

    穆止风:“找人试试他!”

    这句话说完,穆止风让袁满先跟万大人回府,午后去城外等他,“我去去就回!”

    袁满这次没在后面跟踪他,失望地跟着万大人回府。

    路上袁满问起穆止风的官位,万大人瞧她一脸不开心,宽慰她道:“你莫不是听了些风言风语,也疑心他与陛下的关系吧?”

    袁满噘着嘴,说不是。

    万大人哈哈大笑,“陛下虽今年二十有六,一直未立后纳妃,但本官觉得他会是一位好皇帝。他对朝中不少年轻大臣,都很器重。”

    “陛下今年二十六岁吗?”

    “是啊。六年前太子加冠之宴,本官还去盛京城凑过热闹...真热闹啊...”

    午后,袁满戴着帷帽出现在城外。

    路过一处树林时,穆止风一把拉过她,“你戴帽子做什么?差点没认出你...”袁满扭扭捏捏:“日头大,英姿说容易晒黑。”

    穆止风嘴角一抽,“你怎开始注意这些女儿家的事了?”

    袁满羞红了脸,看着他说,“要是我们成亲的话,脸黑穿喜服不好看...”

    “前几日你不是要把我让给陛下,还特意叮嘱我好好伺候陛下吗?”

    “不让了!陛下三心二意,喜新厌旧,你靠美色不长久,还是与我和和美美一辈子当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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