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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夜里一觉醒来,夜深沉。黑暗中谭润石摸着前额凸起的大包再也睡不着了,他坐了起来。谭润石突然想起了初六相亲的事。

    深夜无眠百思愁,浅浅月色千余忧啊。

    谭红一夜未归。谭润石不敢声张。牛凯居然带着他的女儿夜不归宿,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更坏事的事是,端午相亲的事是泡汤了。唉,就怪自己当时没忍住脾气,该哄哄的,如今是闹僵了。现在只能先找借口推迟。第二天上午,他拨通了媒婆的电话。

    “哎哟,真是不巧,我们女儿生病了。”

    “什么病?”媒婆的声音很是惊讶。

    “不严重的,就是有点儿感冒发烧,呵呵呵。”谭润石尴尬地陪着笑脸。

    “哦,不严重?看样子严重啊,都不能出门了,呵呵呵呵。”

    媒婆是话中有话。

    “见面的日子只能推迟了,呵呵呵。”

    “是啊,这病生的太巧啊,早不生晚不生的,呵呵呵呵。”

    媒婆是话中带刺。

    “哎哟,麻烦姐姐,请姐姐帮个忙,把日子重新定下,呵呵呵。”

    媒婆早计划好了,初六有两万进账的,这一推迟,进账就推迟了。哼,看在那两万的份上,算了不计较了。

    “中,我这边马上就联系。呵呵呵呵。”

    放下电话,谭润石的心也就放下了。最棘手的事情总算先缓下了。

    得了,玩去了,不等谭红了。他憋屈了好久手痒痒。他手上有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先去小卖铺买肉吃。不,走到院子门外的谭润石刹住了,他折回院子里,然后骑车出去了。路过小卖铺时,特意瞅瞅老板在没在。当他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肉食从小卖铺门口经过时,他一顿猛按车铃吸引人的注意,装作不经意慢慢地骑车路过。还特意和小卖铺老板来了个‘深情’对视。小卖铺老板脸上的表情,太好笑了。就是那种想和他巴结又巴结不上的那种,尴尬的笑挤出来堆在脸上。

    “哥,你﹍慢点啊。”

    小卖铺老板一边卑躬屈膝地目送着‘一百块’。

    小卖铺老板确实后悔,马上就是端午过节,买熟食的人多,本想着赚一笔,所以进的熟食比较多。可见鬼,这天已经黑了,家家都已经在吃饭或者已经吃过了,可他的熟食还剩下许多。虽然今天生意不错,卖出去不少。但挣的钱就是这些剩下的肉,有两百块左右,如果剩下这么多,那等于今天白干。因为端午节前后天气渐热,隔夜熟食会坏,放冰箱后,虽然不会坏但第二天口感会下将许多,没人愿意买,得贱卖。而此时看到谭润石从外面买了那么多,少说也有一百块的熟食,他怎么能不难受。这要是在他家买,他现在就的愁就去掉一半。

    谭润石吃饱喝足后,就去了麻将馆。今天他要雪耻,让那些笑他没钱的人看看。今天麻将馆人不多。他叼着烟出现在麻将馆门口,如他预料的一样,没人搭理。他自顾悠哉游哉地走到一桌麻将旁,抱着膀子在一旁观战。

    那四人激战正酣,看到旁边观战的谭润石,其中一个比较胖的人故意嘲讽道,“站着看累,找个凳子坐下吧,不要钱。”

    其他三个人一阵哄笑。这里的人都在传,谭润石输光了本钱。

    等他们笑完了,谭润石才悠悠地说道,“你们玩的太小,不看。”

    “哟,嫌小,玩大的呀。”

    “那是当然,可惜今天没人。”

    那人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就你。但是必须专心打牌,没功夫和他贫嘴。

    今天二楼是凑不到人,谭润石就勉强在一楼玩点儿小的。牌打了四圈左右,强子来了。

    “哥,在玩呐。”强子笑脸相迎。

    强子的脸就和扑克牌一样,根据不同情况出牌。

    “嗯、嗯。”

    谭润石心里是得意洋洋,脸上是风平浪静。

    这边正说着话,谭润石就自摸胡牌了。

    “哥,我哥这牌太兴啊。”

    谭润石牌好心情更好。强子在一旁又吹捧了几句才离开,这让谭润石的面子十足。谭润石每天按时出现在麻将馆,玩累了就回家倒头就睡,起床后就去小卖铺买点儿熟食烟酒。

    那小卖铺老板看到谭润石就跟见到祖宗一样毕恭毕敬,谭润石就是他的财神。财神就等于是祖宗。祖宗一年才祭拜一次,财神那是在他家最好的地方,天天祭拜一次都不嫌多。

    就在村里人认为财神‘落魄’之时,这财神又东山再起了,看样子实力不容小觑啊。在人们一片眼红的羡慕的眼神中,谭润石飘飘然。但他这次不敢去二楼玩,只敢在一楼玩。毕竟手上只有一万多块。

    谭红相亲的事,一直没影。尽管媒婆那边一直在积极安排见面,但谭润石这边搞不定。先是推迟到七月,等快到日子时,谭润石以自己有事为由,再次延迟。

    媒婆此时心里有数了,这事□□是黄了。她可不是个怂包,于是准备教训教训谭润石。

    “老谭啊,你到底是没能耐搞定子女啊。一再的推迟,是拿人开涮吗?”

    “哟,这话见外啊,我呢,确实是不方便。”

    “不方便?你哄小孩玩呢。”

    谭润石寻思挨骂就让人骂两句呗,确实是耽误了人家挣钱。可媒人的这张嘴就是厉害,是吃鱼不吐骨头,说话尽带刺儿。

    “哟,你家这女儿是镶钻石了还是镶宝石了,这么难见?一会儿要急着相亲,一会儿不见面,你是吃饱了撑的?我告诉你,这些天我可不能白跑,我花了不少钱进去,这笔账得算。”

    一说到钱,谭润石是寸步不让,“百家姓去掉赵,开口就是钱啊,不是说不成不收费的吗?”

    “你这算半成了,双方都满意,连见面都约了。”

    “约了没见面,不算。这也能算收费的理由?”

    你能强词夺理,我也能。

    “没见面是你造成的。我这么些天费力周旋,你见面日期都改了几次,我那是收的辛苦费。”

    “反正没见面,就不算。两个电话就能成的事,别搞这么夸张。”

    “哟,就两个电话?就你能,有本事你自己去‘两个’电话啊,别来找我办事啊。”

    “呃?当时说好的,你的好出费是男方出的,你找他们要去。”

    “是你毁约,不找你找谁啊?”

    可他也没挣着啊。反正他即没办法使谭红服从也没有女儿再需要相亲,还指望媒婆给找个出好彩礼的人家,不能得罪。再说,日后就算找媒婆办事,给钱就能让她忘却一切不快。想到这里,他决定砸锅卖铁豁出去了,跟媒婆来了个对骂。

    “你怎么不去抢啊?老子没钱,就指望收彩礼,哪儿来钱给你?”

    媒婆也一不做二不休,这单是黄了。

    “你个判官讨饭,穷鬼。”

    “呵,你是叫花早起,穷忙。”

    “你个泼皮无赖。”

    “你是个讨债鬼。”

    在互相讥讽挖苦之后,还互相‘问候’了对方的祖宗,最后互相拉黑。一个女孩的命运,就在这一场闹剧中落下帷幕。

    谭红在被牛凯带出去后第二天晚上回的家。牛凯骑着三轮车一直把谭红带到了镇上。在镇上找了一间旅馆住下。在旅馆里,牛凯重新查看谭红的伤势。

    “谭红,你应该跟你妈妈走的。”牛凯深深的自责,“如果﹍”

    “不,我不会走的。”

    牛凯不敢抬头看着谭红,他的眼圈红红的。

    “如果你当时走了,这些就不会发生。我当时没有站在姨那边,是因为﹍我怕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

    谭红握住了牛凯的手,这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牛凯的心怦怦直跳,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她。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我不害怕爸爸,再也不会害怕他。即使留在村里我也可以养活自己,我不依靠任何人。”谭红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嗯,我们一起打天下。”

    他从小就喜欢她,她身上透出的倔强和他一样。

    谭红笑了。牛凯看见谭红笑了,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我们明天在镇上玩玩吧,然后再回去,好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谭红突然摇晃起牛凯的手。

    牛凯当然同意,可是低头看看她腿上的青紫的伤,他犹豫,“能行吗?”

    “可以。至少可以吃一顿。”谭红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牛凯笑着点头。阴云密布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从他进谭红家起,他一直难受得要死。他们坐着一起聊天,聊未来。在难得的清静时光中。

    谭红第二天下午回到家。她和谭润石几乎不说话,形同陌路。正好,谭红就此放开手脚大干她的事业,奔向她的理想。不久她买了手机,因为网上直播需要。另外还需要和妈妈保持联系,让妈妈放心。还有姐姐谭杏花。这些人都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

    第一个‘避风港’--母女仨,家庭群建立了,她们感觉到了相互的支撑和依靠。前路有希望,这正是她们前进的动力。

    谭杏花在儿子梁亮出生后,她的生活是更上一层楼的变化,她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关心照顾和爱。

    儿子出生后,婆婆秦兰是衣不解带的在一旁伺候着。出院回家后,秦兰就搬到隔壁房间,就是以前梁深住的房间,方便照顾他们母子。白天,照顾儿媳的饮食三餐,既要清淡又要营养。谭杏花的食量不大,总是吃不了多少,所以奶水不多。这让秦兰着急,为了让谭杏花多吃几口,她变着花样做三餐,三餐不重样。晚上躺下也随时注意隔壁的动静。这年轻人是不懂怎么带孩子的,尤其是谭杏花,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夜里孩子饿了,哼哼唧唧的,谭杏花睡得很死,啥也没听到。秦兰都从隔壁过来了,谭杏花还睡得香呢。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饿着。她最担心的是孩子被压到,还有就是溢奶时被呛到,如果有窒息的情况而又没有及时发现那就危险了。所以回家后不久,秦兰干脆自己带着孩子睡,孩子稍微动一下,她马上就会醒。然后再抱去谭杏花那里,等孩子吃饱再抱回去。不说别的,就是这寒冷的深夜不能睡等孩子吃饱的这个时间,就是极度熬人的。可秦兰一直坚持到孩子断奶。六个月,孩子断奶后,就一直是秦兰带着,从此形影不离。

    谭杏花面对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生命,是毫无办法。他没事突然就哭,也不知道是在闹什么,怎么哄都哄不好。她抱起孩子都费劲,呵呵,孩子也不舒服,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挣扎,两个都别扭。幸亏有婆婆,她除了给孩子喂喂奶,其他的时间孩子都交给婆婆了。但谭杏花在孩子断奶后,主动承担起所有的家务。

    还有一个比谭杏花还紧张的,就是开心果。自从小主人到了这个家,它比谁都紧张。它高度警戒在小主人的四周以及整个家,稍有风吹草动,它就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整个搜寻一遍,直到它确认安全。它观察着孩子的一切,但是不敢靠得太近,而是安全地守护在小主人的周围。小主人到六七个月时,会坐会爬会笑会朝它笑会牙牙学语呼唤它,它彻底沦陷,终日厮守陪伴在小主人的身旁。

    梁深现在是卯足了干劲,家,只要想到家,他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下班回到宿舍第一时间电话视频聊天,对个手机傻乐哟,那个嘴角会裂到后脑勺。行了,从这个嘴角让同宿舍的高振充分领悟了什么是幸福。

    梁深如今以最好的状态投入工作中,加班加点认真工作。除了工作,他意识到必须不断地学习。虽然他只是个高中生,但他现在自学了大学的课程自学本科。他是从最基层的工作做起,在长期的实践摸索中,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一方面是熟悉各种机械设备的性能特点,另一方面是熟悉各种复杂工况条件下的施工方法,这两个方面的积累让他在工作中游刃有余。从小对机械工程就有浓厚的兴趣,如今的他坚持不懈的学习,乐此不疲,喜欢攻克一个个难题。连工厂里平时不低头看他们这些工人的高高在上的工程师们,都对他刮目相看。他在工作中提出技术的合理化建议被公司采纳,虽然只是进行了小小的应用改革,却大大提升了产品质量,因此获得了领导和同事们的赞扬和肯定。

    世事无常,曾经处于低迷状态的梁深,彻底走出困顿。

    当相恋四年的前女友提出分手时,是梁深人生的一次低谷时期。

    那是梁深刚工作不久,遇到在开发区另外一家公司做文职的高中同学,不是同班但是同一级的同学,本就互不陌生的两个人渐渐暗生情愫。半年后选择在一起,他们在县城租了一个小单间同居。县城因为有十多家大大小小的企业,所以年轻人多外地人多,导致租房价格节节攀升。他们在租房后,到手的工资就寥寥无几捉襟见肘。但那时的日子是那么纯粹那么美好,他们会为一束野花一个吻而心动不已。豪车豪宅金银玉器奢侈品都打扰不了他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爱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闪耀着光芒,与众不同。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平凡的生活渐渐失去光泽,再加上女友爸妈的催促施压,他们开始为房子发愁为钱愁。女友的父母要求在县城买房,给女儿一个安稳的家。可是就算把梁深扒层皮,也买不起。最终女友选择了离开,结束了四年的感情。

    分手后,一蹶不振的梁深一直处在低迷之中,直到他缠磨不过妈妈的眼泪和长吁短叹,违心答应妈妈去相亲。谁知道,他遇到了谭杏花,而后结婚生子,他才重新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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