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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梁深感恩遇见,感恩有你,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特别是儿子的出生,当他把这只小手放进手心时,瞬时让他感受到生命的另一层意义。

    室友高振嘲笑梁深,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想儿子和媳妇,睡觉时嘴都是歪的。这据说是他夜里特意到梁深床头观察到的。

    梁深笑骂,“变态啊,夜里不睡觉还跑别人床头观察。”

    高振回怼道,“你就腻歪吧,讨厌。这要是自己没结婚,非得连夜搬出去,否则会死于眼馋。”

    高振经常‘语重心长’地唠叨,一派过来人的作风。

    “哎,别高兴得太早啊,你那是新‘混’中。”

    “别说我打击你啊,鸡飞狗跳的日子在后面呢。”

    “我是资深老‘混’人士,已经清醒,常常后悔,不如单身自由啊。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是天天在外辛苦,回家还得挨骂哟。”

    说笑归说笑,挨骂还是想家啊。他俩现在干脆把一个月休四天换成两个月休八天,在家一次可以待久一点儿,还能省次路费和路上的时间。

    六十二天没回家的梁深,在休息的前一天下班后,去了一趟开发区最大的超市。因为上个月月头是十一,高振的孩子大些,他们一家准备十一出去玩,就和梁深换了休息,所以梁深给高振带了几天班。

    梁深一直在准备回家要买的东西。上次去的是儿童用品商店,奶粉是最主要的。儿子断奶后,主要是奶粉再慢慢添加辅食。还有儿子晚上要用的尿不湿,尽管她们不舍得用。但是渐渐秋凉了,晚上起来越来越冷,他心疼他们三个。再有一个是玩具,主要是买可以开发智力的。

    梁深每次回家儿子都不搭理他,他特别想抱儿子,可只要他伸手,小家伙就咧嘴。逗一下,行,但只能允许到这一步。秦兰总是笑着说,你不怎么回家,和他不熟悉,孩子的天性是亲父母的。等孩子大了自然会亲爸妈的。但是梁深坚持不懈地坚持,只要一有机会,就教儿子喊,爸。

    媳妇呢,买些衣服和化妆品以及零食。妈妈呢,有合适的衣服和化妆品也行。梁深买齐了物品后装箱收好,这样明天带到车间更衣室内,下班后直接出发。

    梁深在下午时出发,当他拖着大行李箱来到集市长途汽车出站口,远远地就看见了谭杏花。她只穿了一套粉色的卫衣裤,运动鞋。及肩的头发用头绳扎起后,随意盘起。她的头发在临去医院生产前,梁深为她剪短了。现在又长到了以前的长度了。

    这个十八的‘大姑娘’生完孩子犹如脱胎换骨般,到底是年轻,生完孩子后身体恢复迅速。她本来是精瘦结实的体形,现在因为长了些脂肪而正好弥补了偏瘦的体形正好合适,显得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皮肤白皙滋润有光泽。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谁能想到她已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你怎么来了?跑这么远辛苦。”

    “我在家也闲着。”

    谭杏花想接过梁深肩膀上的背包。

    “好重,我来背。”

    谭杏花又去推行李箱。

    “好重,我来。”

    “好歹给我一样啊,不然我就白来了。”

    啊?嘶,嗯。

    梁深把背包倒腾到胸前,拉开拉链在里面一阵翻找。

    “呐,你拿这个,边走边吃。”

    哟吼,这玩意谭杏花真没见过,拿在手里翻看着,是薯片。梁深又把袋子拿回来,打开后又递给谭杏花。

    “走吧。”

    “嗯。”

    谭杏花拿起一片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好吃。她一连吃了几片,还不忘记喂梁深一片。

    “真好吃。”

    “嗯,你喜欢我下次多买些。哦,我还买了话梅。”

    出了月子后,每次梁深回家,谭杏花都会来接。长长的路他们慢慢的走,这段共同回家的路,是他们专属的人生旅途,途中有美食有笑声有他(她)陪伴的路。谭杏花会唠叨一些在家的日常。梁深会说些自己的日常。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到家门外,第一个迎出来的是开心果。听到声音的秦兰也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

    “妈。”

    “哎,回来了。”

    “亮亮,儿子。”

    梁深拖着行李跨进院子,瞧见儿子就兴冲冲地朝儿子奔去,可儿子的眉头已经皱起、嘴已经撅了起来。

    “来,爸爸抱抱,想爸爸了吧?”

    梁深放下行李,摩拳擦掌在那儿热身。其实他也不敢硬来,因为儿子就要哭了。

    “不﹏”

    亮亮在秦兰怀里挣扎着躲避,生怕梁深伸手,小小的身体扭成了八字。

    “啊?是会叫爸爸了吗?”梁深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儿子。

    “谁这样叫爸爸啊?人家分明就是不乐意的样子啊,他是说的‘不’吧?”谭杏花说道。

    “好像是的,还头一次听他说话呀。”秦兰惊喜地望着孙子,接着得意地说道,“哎哟,我宝才多大呀,都会说话咯。”

    “这个小屁孩究竟是谁教的,就会说一个字、不。”梁深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是你教的嘛,每次回家就教这一个字、不。”谭杏花笑着说道。

    梁深用手按住了太阳穴。“我教的是,爸、爸。”

    “嗯,音差不多,意思差不少。”

    “行了,进去吧。”秦兰笑着说道,转身抱着孩子先进屋了,她怕孙子哭。“快进来吧,不早了准备晚饭咯。”

    秦兰抱着孙子一边走一边亲,一边还学着孙子说的话,不、不、我们不。

    进屋后,梁深去二楼收拾,谭杏花准备晚饭。秦兰准备孙子的牛奶和水果。

    两个炉灶都有火。在谭杏花出门前,栗子烧鸡就已经做好了。当下先煮饭。栗子烧鸡放到炉灶旁保温。辣椒酿肉准备妥当只需下锅煎至两面焦,再烩熟即可,再炒两个蔬菜就齐活了。饭好菜即可。开饭。

    秦兰喂饱孙子后,抱着孩子一边吃饭。孙子不要别人,只有她抱。

    “妈,吃个鸡腿,杏花一个。”

    “不,你和妈一人一个。”

    秦兰没有推让,因为鸡腿肉可以喂孙子一些。她看着儿子和儿媳互相让来让去,心里挺高兴,这俩孩子的感情是没的说。谭杏花勤快能干,性格温和,日后在日常生活方面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手。唯一不放心的是儿子梁深,这孩子生性太善良,和他父亲一样宅心仁厚,他对谭杏花太过迁就,日子长了怕是拿捏不住她。俗话说,‘打出的媳妇揉到的面。’如果儿子严厉一些,多少能镇得住。

    这个鸡腿在儿子儿媳两个碗里几个来回后,最后一人一半。吃过晚饭收拾妥当,小两口就上了二楼。秦兰和孩子在一楼。

    在二楼房间里的梁深和谭杏花在整理梁深带回来的东西。两个人一边一个蹲在大行李箱前。

    “这个是什么?”

    “嗯?哦,冬天护肤用的。洗完澡后抹上,皮肤不干燥。”

    “哦,还有这样的东西呀。”

    其实,在以前,梁深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从不用什么化妆品香水这些,最多是冬天天冷时抹点儿‘大宝’。现在,他花时间特意去超市化妆品柜台前研究,仔细阅读商品标签,觉得合适谭杏花就买一瓶。

    “还有这个,洗脸后喷的,润肤水。”说完,嗞、嗞朝着谭杏花的脸左右各喷了两下,“然后轻轻拍打至吸收。”

    他示范给她看,她照着学习。

    “嗯,快看我是不是水灵灵啦。”

    他笑盈盈地望着她,郑重地点头,“嗯,都能掐出水啦。”

    哈哈哈。她笑面如花。他扶住行李箱边探过身去,他想去亲吻她。她温柔似水。

    哒、哒、哒,有人上楼来了。

    梁深慌忙后退。她急忙低头,心不在焉的继续整理。

    是秦兰抱着孩子上楼来了。

    “哎哟,非要上楼,在楼下吵闹。”

    孩子一看到谭杏花就伸出双手,一边提防着梁深。谭杏花把孩子抱了过来。

    “妈,正好,快过来看看。”

    谭杏花拿起刚刚喷的什么水,嗞、嗞就给秦兰左右来了两下。

    “怎么样?说是脸不紧绷了。”

    秦兰疑惑地点头,“嗯?没啥感觉啊,哦,大概是我皮肤太糙了。”

    “是吗?那再多来两下。”

    滋、滋,又是两下。

    “妈,你再这样拍打拍打,是吸收。”

    自己打脸?秦兰笑了起来,这年轻人的花招可真多。

    “哎哟,别糟蹋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让她们婆媳两研究化妆品吧。梁深找出了带给儿子的玩具,是一个手摇铃。他拿在手里摇晃出铃铃声,以诱惑儿子。果然小家伙被吸引。梁深一看,有戏,就想去抱孩子。机灵的小家伙往后躲,不要抱抱,只要玩具。给玩具,行,抱抱,休想。

    呵呵,梁深回头又去翻找,不行,得加重诱惑,幸好还有一个塞塞乐。两样这么好玩的玩具,看你还不掉进‘陷阱’。

    八个月大的小家伙终不敌老谋深算的老父亲。梁深先坐在床上玩玩具,然后不断引诱儿子。他觉察到小家伙的注意力被玩具吸引,就让谭杏花试着把孩子放到床上。小家伙此时愿意坐到床上,不哭不闹,拿起玩具学着他爸爸的样子摇起来。手摇铃发出清脆的,铃铃声。孩子看着他笑了。梁深如愿以偿,赶紧紧靠过去。这回,他可以大展拳脚施展他的魅力,带着孩子一起玩。

    梁深感叹孩子成长的真快呀,上次回来他还坐不稳,现在可以坐着玩,并且还会朝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爬去。

    秦兰坐了一会儿后,她就先下楼去了。本来是带着孩子上来看看,玩一会儿就下楼。可看孩子玩得起兴,就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了。但她还是不放心,临走时嘱咐谭杏花,孩子要睡就送下楼。夜里孩子还要吃一顿奶,还有尿尿的时间等,这两个人肯定弄不了。他俩肯定是给孩子兜一个尿不湿完事,那怎么成,据说这尿不湿兜多了,以后孩子会腿不直,就是罗圈腿,那还了得。还有皮肤不透气,长湿疹。

    秦兰在楼下房间里给孩子织毛衣,边听着楼上他们一家三口的笑声不绝于耳。直到快十点,梁深才把想睡的孙子送到她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谭杏花就准备起床。梁深不乐意,抱着不撒手。

    “不行,不要起床。”

    谭杏花也想赖床,可她觉得毕竟是和婆婆一起,应该早起。

    “天还没亮啊,起来干嘛?”

    “嗯,地里要除草浇水。要做早饭﹍”

    “这么早?晚上我陪你去。”

    “哈哈哈,哪有晚上去的,都是早晨去浇水的。”

    “噢,好像是。”

    梁深嘴上说对,但是依然不松开手,反而一翻身将谭杏花压在身下,“一会儿会下雨。”

    “是吗?”

    谭杏花当了真,她转头望向窗外。

    “嗯,我的虾兵蟹将呢,正在兴风作浪,马上下雨。”

    虾兵蟹将没影,正在‘兴风作浪’的人是梁深。

    还有一个‘兴风作浪’的人,是梁亮。一大早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找爸妈,哼哼叽叽吵着上楼。秦兰迫不得已一边嚷嚷一边抱孩子上楼。

    孩子挤进两人中间躺着,那叫一个欢实,惆怅的是他爹。

    “哦,妈,我也起床了。”

    秦兰阻止了,“你们好好躺会儿吧。”

    “不了,地里要浇水。”

    “躺着躺着,这么点儿事。”

    说完,秦兰就下楼去。然后拿着农具出去了。家里就他们三个,随他们闹吧。

    秦兰在去地里的路上迎面碰到了张大姐和吴大姐,这两个人是形影不离啊。

    “哟,今天怎么你下地去啊,儿媳呢?”

    “嗐,儿子回来了呗。”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发出刺耳的笑声。

    秦兰不接茬,“姐姐们,你们这一早是去哪儿?”

    “秦嫂子现在幸福哟,天天在家逗大孙子。”

    “哎,听说李家的女儿离婚回到娘家了。”

    “是的,因为不能生养。”

    都已经被她俩宣传了好久的新闻了,可她俩却乐此不疲津津乐道,还伪装成悄悄的神秘的样子,这嗓门却大的像是村里的广播。

    “哎哟,瞧我这记性,忘记带帽子了。你们忙,我回趟家啊。”

    秦兰掉了个头,先回家躲躲。

    张吴看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牙痒痒。她俩知道秦兰和李大姐走得比较近,所以才故意跟秦兰嚼舌头根子。按理说别人好不好,与她们无关,可她们不这么认为。因为别人好,她们心里特难受,嘴上只说是看不惯那人烧包的样儿;别人不好,她们会凭空增长幸福感。

    秦兰回到家,家里的人都起床了。谭杏花在厨房里忙着,梁深抱着儿子客厅厨房来回跑。

    “飞、飞﹍哦。”

    看到秦兰后,父子俩又‘飞’到院子里。梁亮因为咯咯笑,气都喘不过来了。

    “妈,这么快。”

    “嗯,有点事没去成。”

    秦兰看见孙子在咳嗽,心疼的哟。

    “一大早,冷,就带着孩子疯,孩子因为吸了冷空气在咳嗽了。”

    十一月的天气,早晚温差特别大。

    梁深调皮地伸舌头扮鬼脸,然后抱着孩子‘逃窜’。

    “飞、飞,快跑啊。”

    梁亮又是咯咯笑又是咳嗽。

    秦兰笑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两个孩子嘛。秦兰进到厨房。谭杏花已经把白水煮鸡蛋煮好,在下水饺。

    “妈,早上吃饺子,行吗?”

    “行。”

    “亮亮呢?”

    “我来包馄饨,我昨晚弄了一小份虾仁瘦肉馅。”

    婆媳两个人弄,速度快多了。不一会儿,一大碗水饺和一小份馄饨,再加白水煮蛋就上桌了。

    父子俩此刻已是‘如胶似漆’,梁亮显然是离不开梁深了,玩具的收买力是相当厉害啊,再加上梁深的‘魅力’。秦兰想抱过去,让儿子好好吃饭,可亮亮直接拒绝,不。

    “哎哟,你爸教的这个‘不’字,可真实用啊。”秦兰笑着说道。

    “妈,我吃饭没事。你吃饭吧。”

    话音未落,啪,筷子飞了。

    “啊,你个小调皮。”

    啪嗒,放醋的小碗飞了。两个人都没吃上一口。

    果然,秦兰常念叨的话应验了,孩子大些就会和父母自然而然地亲近。

    吃完饭,梁深带着孩子玩游戏,孩子话还说不利索,他已经为他准备了幼儿读物。梁深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地演绎,梁亮和谭杏花以及开心果聚精会神地听。最后,梁亮如痴如醉地‘沉醉’在了知识的海洋里。谭杏花对着梁深一顿猛‘夸’,太厉害了,有时她哄孩子午睡跟打仗似的,他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中饭和晚饭都是秦兰准备的。他们一家三口在楼上玩。谭杏花是下楼来帮忙的,可她一下楼,梁深和孩子也要一起。还有开心果。结果全挤在厨房里,把个小厨房挤得转不开身。

    秦兰笑着把他们一家三口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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