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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chapter20

    宋槐的假期到了。她需要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那天早上,温诚先睡醒,看着宋槐熟睡还带有泪痕的脸,在她眉眼间附赠一个吻,之后就下楼给她买早餐。KFC的帕尼尼和豆浆油条,华夫饼,太阳蛋,薯饼和大米卷,放在床头。一如既往买的很多,宋槐根本吃不完。

    还有家里浴室的洗漱用品,也买了女士款,什么樱花味,玫瑰花瓣沐浴露,椰奶味洗发水,瓶瓶罐罐的待在置物架上。把那黑色瓶身挤得无影无踪。

    她的话温诚想了一晚上,都能倒背如流。被拒绝也不意外,毕竟刚开始态度不佳,没留个好印象。在车上还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像放屁,什么单身,纯洁,异性,朋友,什么成年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嘛?有啊。个屁。

    骗得了乔潭立,骗不了自己。

    宋槐的微信收到温诚好几笔转账,林林总总加起来八.九万。橘黄色转账封面上表明原因,一季度租房子钱,崔宣报班钱,孟衫怀孕钱,伙食费,笔记本,去买衣服,化妆品。

    后面还问:[是不是少了]

    她眉头皱了下,盯着化妆品仨字,回复[不清楚,转钱干嘛]她从不化妆,每天洗把脸就素面朝天的往出走。

    温诚:[追你]

    宋槐:[哦]

    后来温诚又转到她支.付.宝上,这软件有点强制味道。

    十二月初要去内蒙,要赶在年前去,今年过年晚,得二月份了。宋槐答应下来,和阿金去电脑城买了台笔记本。阿金像挑电脑老手。虽然价格会比其他专卖店便宜,但套路也是真的多。从激活到下载软件开始,宋槐全程看阿金跟老板讲的头头是道。

    “哥,我上次就见过一家,坑死了,先是说这台肯定有我想要的配置,先交定金,再免费激活,不喜欢就退钱,谁知道拿回家卡顿得要死,等我回去找他,人家翻脸不认人了,说定金都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哪有退的道理。谁清楚那笔记本被转了几手,最后出厂设置再卖人。”

    老板也没好意思再套路,直接问:“买什么类型的本子。”

    “轻薄本,办公要用。”宋槐走上前回答。

    最后老板推荐联想小新pro14,“因特集成显卡,内存,处理器都最好的,才六千块,性价比这么高,电池容量84的,续航十二小时,在同价位的轻薄本里算中上了,两年保修,不用押金,不用考虑太多,直接闭眼买就对了。”

    买下电脑还顺便买了电脑包和支架。宋槐把钱付了,和阿金打车往回走。

    她在车上问阿金:“你上次定金被骗了多少钱啊。”

    阿金笑的有些狡黠,“害,我没被骗过,这不买东西的时候顺嘴一说么,我要不说,很可能被骗押金的是你。”

    宋槐抿着嘴笑笑。

    阿金又八卦的问:“你和诚哥怎么样了,和好了没。”

    宋槐想也没想直接摇头,“还没。”阿金也马上闭嘴,识趣的看窗外树木倒退。

    出租车绕环城高速,很快就到了火锅店附近,车停在汽修厂,宋槐和阿金走截路回去。

    火锅店生意也不错,孟衫知道宋槐有更大的事要做,就又顾了个服务员,也是女孩子,十八左右模样,文文静静的,厚重的刘海遮住额头,戴副黑色边框眼睛,框架压在鼻梁上,说话也很轻细,像是不敢大声,习惯边走边扶一下眼镜。

    听孟衫说,这姑娘叫张晨曦,北方人来这上学,民办三本还没毕业,宿舍待不下去了想租房子,但钱不够,只能寒假来这打工,攒点钱开学就能搬出去住了。还没等宋槐问,她为什么不住校,孟衫就自己解释,张晨曦性子软,也没钱,每周同学舍友约她出去唱歌喝酒啥的,她都拒绝,慢慢的,关系僵化越来越差,最后演变成其他七个女生合伙抢她手机,往她床上泼洗脚水,班主任也不管。

    孩子也可怜,确实需要钱。

    宋槐站在柜台前,和孟衫开玩笑:“衫姐,你这里是避难所。”

    “可不嘛,能帮一个算一个呗,就像当时帮你一样。”孟衫见客人来了,就打出小票,从后面拿两瓶酸奶当赠品。

    宋槐眼神在孟衫肚子上停留几秒,看她忙也没再问怀孕的事儿,转身出了火锅店。她掀开帘子就看到张晨曦,两个人面对面,差点碰上。

    张晨曦后退一步,手里抱着刚打印的一摞菜单:“槐姐。”

    宋槐对她笑了下,“你好。”两人擦肩而过。孟衫应该早就在晨曦面前介绍过自己。宋槐二十岁,晨曦比她小两岁。因为本身有妹妹,那声姐叫到宋槐心里,她走了几步又转身对张晨曦说:“晨曦,配菜和菜单的量,你要是记不清随时问我,还有厨房的牛羊肉卷。”

    张晨曦点点头,轻声说了“谢谢”,又扶了下眼镜走进店里。

    从十六岁那年夏天开始,宋槐习惯扮演姐姐这个角色,照顾比自己年纪小的姑娘,几乎变成下意识的行为。宋槐走进汽配店,帮阿金搬货。阿金调侃她,都当老板要坐办公室的人了,还这么接地气。

    吃苦吃惯了的孩子,她闲不下来。脚底下生根,无论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槐临的悲剧,根时刻提醒她,随时发芽。到中午十二点,温诚叫外卖来了一趟,外卖小哥背后写着同城跑腿,一路骑到这,电动车都快没电了。

    宋槐接过包裹严实的外卖袋,听小哥说:“这地方也太远了,你是宋女士吧。”

    “我是,高速口都能送啊。”宋槐左右打量棕色牛皮纸外卖,以及贴在上面的发票。

    “啊?”小哥戴上头盔,诧异的看了宋槐一眼,“你给我加了几百块钱的小费嘞,不过这家店确实好吃,这么多钱也值了。”他扭了下电动车手把,脚往后一蹬,车就向前走远。车轮在土上碾过痕迹,扬起沙尘。

    宋槐还在门口站着,看了眼拎在指间的外卖。

    几百块的小费。

    单据很长,她扫过有四百五十块。

    吃顿午饭要花一千?铺张,且浪费。

    汽配店里展开一张小桌子,宋槐专门吃饭用。她把外卖拆开,数不清的塑料盒,上面有水珠,还发烫。一份米饭,一晚包裹巨无霸严实的花甲汤,麻婆豆腐,蒜蓉粉丝娃娃菜,清蒸鲈鱼,小炒黄牛肉,两大盒绿色鸡蛋饼,看起来特诡异。

    宋槐皱着眉拆开筷子,夹一块鸡蛋尝了口,刚入嘴,就满腔的苦味,苦涩、像胆汁一样。苦到舌尖发麻。她咳嗽几下又吐到纸上,给温诚打电话:“温诚。”她刚咳完,声线还不太稳。

    “好吃么。”

    好吃个鬼。宋槐晾着他。

    “吃鸡蛋,长身体。”

    “苦的。”

    “苦就对了,就是苦瓜鸡蛋,苦瓜酱拌在鸡蛋里。”温诚说的理直气壮,“算你在我这吃的苦头,苦瓜鸡蛋很特别,这下应该能记住我了,一辈子记忆犹新。”

    神经病。

    “温诚,”宋槐笑了,“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多非主流么。”

    “算不上惊喜?”温诚反问。

    “你管这叫惊喜?”

    ......

    ......

    蓄谋报复的男人。宋槐一下午嘴里都是苦味,比茶叶咖啡还苦,而且毫无回甘。这感觉持续到晚上七点,宋槐抽空去便利店买了蛋糕,才消散嘴里的味。刚吃完一袋蛋糕,宋槐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车从高速口拐进来,开着远光灯,照亮远处废车厂的车。

    温诚来了。他一下班就赶紧往过跑,开九十码冲刺,生怕晚半秒。乔潭立知道温诚在追她,也只好接受了,锐评温诚妻管严,说你小子平常挺潇洒,在我跟前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不还得栽女人手里,以前你下班去酒吧,出来抽根烟回家,现在呢,你敢?不得老实的两点一线?

    怂。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迈长腿三两步朝宋槐走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跟我回家。”

    “太远了,不方便。”她语气像从前那样,字说的不多不少。

    温诚弯腰凑近宋槐,鼻尖差点相碰,一双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因为苦瓜?”

    宋槐没回答。

    温诚脸上笑意渐浓,站直环视一圈,四周空旷无人,夜色寂寥,他手用力把宋槐裹挟着往前走,宋槐根本挣不开也推不动,被他夹在腰间,从汽配店走到车前,再被塞进途观副驾。她坐车里呼吸还没平稳,就急着推门,但咔嚓一声,门已经被他锁了。

    宋槐在里面拍门,拍窗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诚在窗外,弯腰对她笑,两张脸只隔一片玻璃,眼睫都看得清楚。

    “温诚!开门!你再耍赖!”

    幼稚,粗鲁且野蛮的男人。

    温诚隔着玻璃屈指扣扣宋槐的脸,从前绕到驾驶位,拿车的钥匙开门,迈腿斜身坐进去。门关上,空间狭窄,空调热风吹着,在冬天也暖和,气息相互交融。

    “温诚!”

    “我在。”

    “你是人贩子么?我说同意跟你回家了么,你就拐我走?”

    三连问。温诚应对自如,他启动车,拉好安全带,云淡风轻的回答:“那天在床上,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同意,”宋槐眼睛里冒着火光,烧向他:“你要再这么下去,我永远不同意。”

    车轮转动,途观离开废车场前,驶向旁边的高速,温诚握着方向盘:“你说过,你没那么好追,所以我要追你,正式的那种。”

    “然后你就变成了死缠烂打的无赖?”

    “如果这样可以成功的话。”温诚会心一笑。

    变成这种人没什么可丢脸,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就是行事作风违背妇女意愿。谁都有喜欢的人,谁都有目标,大胆追才不可耻。在感情面前他不想做个懦夫、缩头乌龟。

    宋槐的心突然抽痛,眼神从他脸上移开,转向窗外。道路整洁,远处景色伏在黑暗中。

    .......

    他没多少胜算。

    从经历槐临的那些悲剧开始,宋槐再也不信这世界上,能有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甘愿为你付出,对你好。她永远相信那句:男人没好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宋妍怎么疯的,她的照片怎么被卖的,宋槐忘不了。那是没痊愈的伤疤,每逢流泪,就往伤口撒盐。

    海可枯石可烂的爱情没有,很难,亘古不便的真心没有,更难。

    宋槐没那个勇气再赌,赌温诚对她的感情永不变质、发霉,也不敢再把感情消耗在男人身上。

    万一温诚会变呢。

    女人总比男人更感性,更重感情,她们的心也软。男人的心一旦狠下来,他们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你,即刻对你没感情了,你就如同粪坑石头,又臭又硬,分文不值。

    她像坐在山顶俯瞰他的人,看他如何艰难攀登,再摔下去。

    .......

    车在高速上疾驰,最后从环城高速到高架进了市区,滨河大桥一路通畅的到他家楼下。温诚停好车,熄火,打开内饰灯,帮宋槐解开安全带,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出汗了,等会走。”

    小区里入夜后安静得可怕,除了楼房里亮着灯,光源就是月亮。而今晚月色暗淡,被压在半空的云遮挡。车里很闷,闷得宋槐喘不上气。

    “温诚,你永远不会成功。”过了半晌,宋槐给他狠狠泼了盆冷水。

    温诚先是有点懵,紧接着脸色骤变,像天上的云变黑,汇集起来下狂风暴雨,眼里的光也暗下来,瞳仁黑洞般深不见底。冷水泼下来,从头冻到脚,把人冻僵了。

    如果宋槐看到他,肯定会被吓住。

    “为什么。”他问。

    “你没那么多耐心,你没那么长情。”宋槐说得很平静。

    “宋槐,你凭什么给我贴标签,你凭什么以为我是这种人,你了解我么,你想了解过我么?你在这主观臆断什么,再说一次你讲点道理,我在追你,感情需要磨合。”

    温诚声音变冷,胸口憋着火,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马上要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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