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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一晚苏言和蒲潇潇畅聊到了很晚,两人脾气相投又没有半点端着的虚伪,蒲潇潇第一次见到苏言就知道她不是凡人,加上这些天她一直以为自己看不到她而在模仿着自己,蒲潇潇就看清了这个丫头的本质,在舞坊里有人嫉妒她,有人只拿她当挣钱的工具,她的出现让蒲潇潇看到了希望,这个希望跟她藏在心底的秘密有关。苏言跟蒲潇潇聊天后发现,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一个自己都舍不得去嫉妒的一个人,于是两人就变成了朋友,是相见恨晚的那种。苏言白天在白府里当丫鬟,晚上一得空就换成男子装扮去醉舞坊找蒲潇潇喝酒聊天,蒲潇潇也特意吩咐过只要是苏言来就不接见其他客人。传染病闹的更严重了,城内的人似乎一夜间都带起了面纱,连平时最热闹的大街上也变得冷清,白主管每天都带着人给府内各个角落做两次消毒,厨房的吃食都统一一个标准,那就是清淡没有一点荤,老夫人诚心向佛请愿吃素以保府内平安直到疫情结束。清晨白正音起床由小轩伺候着更衣和洗漱,等从房间内出来餐桌上已备好早餐,苏言和高珊静候到了一边,白正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食后无奈的喝着白粥,刚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小轩见状立刻给夹了块青菜放到碟子里“公子,这青菜瞅着新鲜,您尝尝!”白正音不耐烦“这都几天了,算了不吃了!”小轩对高珊和苏言使了个眼神,两人立刻准备将早餐撤走,白正音无意瞟到苏言身上的荷包“苏言,你留下!”小轩和高珊出去后,白正音伸出手“荷包拿来!”苏言下意识的捂住荷包“干什么!”白正音眼神冰冷“我说叫你拿过来!”苏言只好摘下荷包递了过去,白正音拿着荷包闻了闻后随手扔了出去,苏言要跑出去捡荷包,那可是白正其送给她的,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苏言的胳膊,苏言回头咆哮,这一刻她不想忍了“你干什么?”白正音的情绪反倒恢复了平静“这个荷包,扔掉!”“我偏不!”苏言不肯示弱。白正音的眼色里满是不可思意,随后哈哈大笑松开了苏言,苏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白正音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苏言“苏言啊苏言,哼!原来你是个痴人!”苏言在这一刻也懒得掩饰,如果不是白正其这个白府她早就不想呆了。她大步走出去捡起地上的荷包重新系在腰间,回头看了一眼白正音后走了。苏言晚上又乔装成男子模样去醉舞坊找蒲潇潇,近日醉舞坊的生意也受了传染病的影响,几乎没有什么人,进到蒲潇潇的房间苏言摘下面纱,就忍不住自己憋了一白天的话“这个白正音真的就是和白正其差的不是一点点!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蒲潇潇一边听着苏言发着牢骚,一边给苏言斟了杯茶“哦?白正其的那个弟弟!都是兄弟,不会相差的太多!”苏言指着白正其的画想为他辩解“你看,你在白正其心里明明占了很重的分量,你是不是误会他了!”“苏言,你太相信人的表面了!他即使心里再有我,他也不会娶我!”“我知道,都怪老夫人把门当户对看的比天大!”蒲潇潇笑苏言的幼稚“他那种人要娶的肯定是对他有利的人,有位姓秦的姑娘不是一直托媒人去说!”“这你也知道?”苏言惊讶。“是白正其亲口告诉我的,他已经决定娶她为正室了!”她的话让苏言更吃惊了,蒲潇潇走到画前将画摘了下来,放到边上的盆子里用火烛点燃了画,苏言激动的站了起来想要去阻止,蒲潇潇却说:“他送我这幅画的时候跟我说,能不能做他的地下妾室,你心中的谦谦公子其实只是他给世人看的一副面具而已!”苏言知道蒲潇潇一定不会说假话,但是真像赤裸裸的摆在面前她还是一时难以接受,蒲潇潇将她又按回到了凳子上,取了一个盒子当着苏言的面打开,里面全是银票,她说:“白府那滩泥水本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也不想继续再做舞姬了!”苏言望着银票问道“这些是多少钱啊?”“这些还不够我赎身的,但已经是我的全部了,其他的就靠你的了!”蒲潇潇握起了苏言的手。苏言慢慢抽回手说:“我考虑一下!”蒲潇潇听了后温柔的微笑。

    苏言偷偷摸摸回到白府,换回女子装扮后她飞上屋顶设下结界开始吹起短笛召唤煤球,不一会煤球就摇着尾巴腾空踏来,自从认识蒲潇潇后苏言召唤煤球的次数都少了很多,所以煤球通道主人的召唤很是兴奋,它跑到苏言裙边,苏言摸了摸它:“煤球,你要帮我件事!”煤球听了后点头,苏言继续说:“我要离开白府了,还有蒲潇潇,出去之后总要做点什么,就是差很多的钱!你能不能帮我偷来什么宝贝,我去当掉为我俩赎身!”煤球继续点头,它的大眼睛眨了眨,随后转身跑走了。苏言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身上那荷包,她决定要弄清一件事,腾空飞去她来到白正其的屋顶上,轻轻的挪开一片瓦片后又施了个仙法,屋子内看的一清二楚,又发现不了她的存在。白正其正在屋内专心的画画旁边有是他的贴身小厮伺候着。“公子这画真是栩栩如生想必秦姑娘看到了肯定心生欢喜!”白正其冷哼了一声说:“若不是看她能帮助到我,我才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屋顶上的苏言突然心痛,她痛的是自己有眼无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白正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上次那个荷包送出去了没有?”“送出去了,我特意问过了,那天府内的下人们看到都羡慕坏了,那个女的叫什么苏言,她也很是高兴,听说天天系在身边呢!”“哦?”白正其露出了邪魅的笑,苏言看的真真切切这种笑以前只出现在过白正音的脸上,白正其继续说:“一个下人平时怎么可能用过那么好的绸缎,自然当成宝贝!不过,她还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么?”小厮继续磨墨着墨说:“没有任何反应!”白正其将笔放回到笔架上,拿起来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在屋里来回踱步悠悠的说:“老二啊老二,你派人送我的那些毒东西已经完璧归赵都还给你了!那个丫鬟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毒东西,苏言这才醒悟原来那些看似明艳的花朵居然是有毒的,她扯下系在身上的荷包,略使仙法就将它烧成了灰烬,结界破开后随风而去!动用了仙法后的苏言耳朵变得异常敏感,她在空中飞行时路过老夫人的房间,里面传出来白主管的声音,苏言停下坐在屋顶上屋内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老夫人屋内只有她和白主管二人,白主管跪在地上一副哭腔,他爬过去抱住老夫人的双腿,老夫人端坐目视前方,白主管抽搐着说:“夫人啊,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二弟呀!那衙门的人会把他打死的,夫人啊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我为白府尽心尽力啊!”白主管看了看老夫人无动于衷哭的就更凶了:“夫人啊!您现在是用不到我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住嘴!”老夫人严厉打断他,她一脚踢开了白主管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么?”她站起身俯视着地上白主管,突然掐起他的下巴,死死掐住继续说:“要不是看在你之前伺候过我,你早都死了万次了!你的废物弟弟这次我帮你最后一次!”她甩开了手,白主管的脸被甩到了一边,他的面目狰狞随后转身后又露出笑脸,他笑着起身扶着老夫人走向内室,他一副谄媚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了!”苏言起身后轻轻飞下,走在回去的路上。原来白主管在这个家最大的依靠是老夫人啊,怪不得他目中无人!这一晚是什么真相大白日么?苏言苦笑,回到院子里看到小轩正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等着,他的旁边放了一盆花,这个花她再熟悉不过了。小轩看到苏言后想起身,起到一半却发现自己的腿麻了又做了回去“你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苏言笑了一下,坐到小轩身边说:“睡不着出去转转!”她看了一眼小轩身边的花说:“这是送给我的么?”小轩眼神躲避了,他垂着自己麻了的那条腿,低头说:“公子虽然脾气不好了些,但是咱们做下人的有的时候受些委屈也是在所难免!”苏言谈了口气问:“小轩,你想没想过离开白府!”小轩转头看着苏言眼神笃定“从未!”苏言仍不愿放弃他说:“离开白府你的吃喝也不会成问题的,你相信我!”小轩苦笑了一下继续说:“从进白府的那日起就没想过离开,做下人的到哪都是这样,我就想安安稳稳的陪在公子身边!”说完他看到苏言,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显得是那么的失望,他继续说:“苏言,去和公子认个错吧,只要认个错就都过去了,你和明月晓慧不同的!”“如果我不认呢!”听了她的话小轩又地下了头,她继续说:“送给明月的花又要被送给我了嘛!”小轩半天不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突然间他苦笑着盯着苏言说:“原来你都知道了!”苏言不说话表示默认。小轩继续说:“对,是我!是我在外边拽住门让她无法出来,即使是她出来了也活不了了,只是会连累无辜的人!苏言,你知道么?那天我埋她的时候,是多想就告诉你,晓慧的仇报了!但是,说出来还怕吓到你,没想到你早都发现了!”苏言拍了拍小轩的肩膀:“我也是突然想通的!”小轩自顾自地继续说:“那一晚我真是忙坏了,回来后我把明月的发簪送给白主管,他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并向他转达公子的原话,不可再找院内人的麻烦,谁的都不行!后来又去了明月的屋子,把那盆花拿走!其实,一盆花而已真正的药引是那盘点心!”“所以我的药引就是白正其送的荷包!”小轩看着苏言很是欣赏“公子说的对,你是聪明的!”苏言忍不住问:“小轩,所以他让你来给我送花!他让你埋我,你也会照做吧!”小轩摇了摇头说:“我会偷偷把你放掉!”他起身走了留下了一句话:“再见了,我的朋友!”苏言看了看被留下的那盆花,把它抱起来进屋关好门。点开蜡烛后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玉镯,她看着眼熟就拿起来看的仔细,煤球这时候走出来喵喵喵的冲她叫,苏言瞳孔放大看向煤球:“这是你让我典当的?”煤球高兴的喵喵回应,苏言忍住了没出手,她气的后牙痒痒“你把掌门每日佩戴的偷过来,你是嫌咱俩活的太久了么?”煤球听了后呆住了,“还回去!重新偷!”煤球叼起玉镯准备走了,苏言还不忘交待“偷我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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