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五条悟：“雲，你这边还没处理完，冷静一点。”
五条悟自己都没想到某天还会有劝别人冷静一点的时候。
他嘴角略略上扬。
这家伙，熟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性格。
“老子和杰很弱吗？怎么可能会被那些人轻易——”看到雲的脸色又默默将舌尖的话转了一圈，“……总之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雲垂着脑袋，莫名其妙的开始道歉起来了：“我很抱歉，悟。”
五条悟：“？？？”
五条悟：“……不需要道歉，雲，你什么时候能够改掉这个烂习惯。”
他说的直白，耳尖泛了一点不自在的红：“你是在看不起老子，不够格当你朋友？”
“你还把我和世人放在一起？”
雲：“……你难道不是人类吗？”
五条悟哑口无言。
他一把捏住雲的肩膀将雲转过去，颇有些自怄：“——看你的资料去！别来烦老子！”然后迈着故意加重的步伐气鼓鼓的去找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月读命对于刚刚的状况看的明白，五条悟炸毛的时候头发也会跟着炸起来，他看的稀奇，伸手揉了一把，“小六眼，你的头发真软。”
五条悟叭叭一顿输出，顺带一把拂开月读命的手：“雲这个自负又自傲的家伙！”
夏油杰：“？”
家入硝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月读命将手中的折扇收起，轻轻敲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语气不明：“雲已经对你们很好了。”他弯了弯眼睛，“你们既是世人，也是雲的……朋友。”
高天原的神明都说他性格古怪难相处，除了须佐和天照两位手足以外他确实没和哪位神明长时间相处过，既然都说他难相处，那他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朋友一词……就连他也没有感受过呢。
“给雲一点时间吧，五条。”家入硝子没摸到打火机，只能叼着一根女士香烟，“她意识到‘友情’这个概念还不到一周。”
五条悟：“那也不是她看轻老子的理由！”
夏油杰无奈的拉他坐下：“那不是看轻。”他顺毛摸，“雲应该只是……一时间没转过来，从‘平等对待所有世人’之中，我们成了雲的朋友，她那套‘保护世人’的理念还没有转化过来。”
虽然之前提起过也是如此……要多给雲一点时间。
月读命赞成的点点头，对着夏油杰也有些欣赏的意味。
“以前虽然说着‘和世人并肩而战’的话，但是能跟雲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人类……几乎没有呢。”
他叹息般的看向三个人，眼神复杂深邃：“……所以小六眼，雲还没有习惯你们的存在。”
“以后的日子里，我不能经常陪在她的身边。”月读命放轻了声音，“请你们，一定一定——不要伤害她。”
家入硝子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劲。
“月读命大人……”
月读命望了一眼在里面翻翻找找认真看典籍的雲，五条悟说别来烦他就真的没有过去，她识字比以前快上了很多，但还是没有特别熟悉字的结构。
“天照化成太阳，须佐沉睡海底，雲除了高天原本无处可去，”他托着下巴，缓缓叙述着，“谢谢你们在咒术高专对她的照顾，让她逐渐变成弟弟希望她成为的模样……”
想到须佐之男，他精致的眉眼柔和下来。
“弟弟真的很在乎很在乎雲……”
“……不，不仅是在乎。”
猜测雲和须佐之男之间的关系就算了，现在几乎是得到了石锤的夏五硝：“……？！”
五条悟瞬间来了兴趣：“诶？！”
月读命看着三个人一脸‘说说看’的表情愣了愣，“雲没跟你们说过——哦，雲不太懂感情。”他叹了口气，接着又无奈了，“雲不懂，但是弟弟懂。”
话都说到这里了，月读命也没有当谜语人的兴趣，“弟弟给雲的，和他给世人的不一样。”
这句话含蓄又直白，那时候关于感情这方面是内敛的，须佐之男的确对雲不一样。
“按理而言，像弟弟这样的神明应该不止一个神器。”月读命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感觉很神奇，“雲是弟弟有且仅有的神器，是他的唯一。”
家入硝子：“……好像少女漫的男女主。”
身心都只有彼此的纯爱。
月读命笑了笑，“……在弟弟沉睡后，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弟弟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夏油杰一秒get到：“是……遗物吗？”
须佐之男虽然是挂着一个‘沉睡’的名头，不过在夏油杰看来，雲如此在意却没有去寻找的话——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啊，嗯。唯一的遗物。”月读命失笑，“……天照留下的东西比须佐多多了。”
似乎是触及到了离开的手足，他沉默了一会，也转移了话题：“雲这次清洗咒术界，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审判归审判，月读命还是知道一些人间的规则的，大都是牵制或者权力的交易，雲因为加茂家的加茂宪伦这么生气，直接审判了御三家之一的加茂……说咒术界不动荡是假的。
“是有点。”五条悟撑着下巴，“任务变轻松了~”
他眨了眨眼睛，“……咒灵越变越多了，一些旧机制也在变化。”
“雲只是审判了他们道德上的错误。”家入硝子一针见血，“对于他们滥用咒术界的特权予以惩罚，这是一种震慑。”她看的明白，夏油杰都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家入硝子斜睨了他一眼，“怎么？”
夏油杰：“没想到硝子看的……这么清楚？”
家入硝子淡淡的：“家里有亲人从事这方面工作而已。”
她继续道：“雲的底线就是人类，咒术师伤害人类，雲就会进行审判，只要雲想……她甚至可以剥夺所有咒术师的咒力和术式。”家入硝子目光放远，“雲的审判职责……无人可以替代。”
“不按照雲的说法来的话，御三家的人会受到绝对的严惩。”她的目光偏移，看向饶有兴致的月读命。
“……对吗？”
御三家的人头顶悬着审判的天丛云剑，只要有被压迫的术师告状到雲的面前，雲立马就会采取行动。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层层审判，一个也别想逃。
月读命偏了偏头，目光含笑，“啊……确实呢。”
“虽然恩赐是神明降下的，但是雲作为上代天照大神的礼器，可是高天原最高权力的象征呢。”
拥有能让绝大部分神明都俯首的权力。
他好听的声线微微压低：“那时候的‘天’四处征战，现在你们知道的高天原，可是雲和弟弟一起打下来的。”
“拥有神薙之名的天丛云，凡人是不敢在她面前泄露恶意的。”
绝对的威慑。
五条悟靠在夏油杰肩膀上，“……不是草薙剑吗？”
“嘛，斩杀神明和神器和斩草差不多容易啦~”
月读命笑眯眯的看向沉默的三个人，“我想想，雲说要清洗一下术师这个群体……嗯，祝她顺利好了。”
家入硝子嘴角抿直，“……嗯。”她回头，“雲还没有翻完加茂宪伦的资料吗？”
五条悟起身，“我去看看。”
雲要做的事情很多，加茂家的东西她都有在努力看，不过识字速度实在不敢恭维。“雲这么看下去，看三天也看不完。”五条悟嘟囔了一句。
看到五条悟过来的时候，雲还在一字一句读着加茂家的术式种类，被五条悟拿开，“这里——才是加茂宪伦的记载。”
雲扭头，正准备道谢，被五条悟阻止了：“雲不用道谢。”他撇撇嘴，“……雲要处理御三家，还是需要帮忙的。”
夜蛾正道也说下次雲杀到京都总监部的时候，能帮则帮。
——
“听说了吗？”伏黑甚尔接起电话的时候没有立刻开口，孔时雨也不在意，只是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
“咒术界上层遇到了麻烦。”是他从一个自由职业的咒术师那里打听来的，对方很是爽快。
伏黑甚尔无所谓的哦了一声，“上次默许你把天逆鉾的消息卖出去——”他还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就换来这个消息？”
手指摩挲着有些模糊的照片，孔时雨看着中间那个玄衣亮甲的身影，和四周跪倒的一片身影。“那个人说，盘踞东京的咒术总监部遭遇了清洗。”
伏黑甚尔看着自己手里买的票券，“嗯。”
又不是禅院家被清洗。
“甚尔君，咒术界可能会迎来一个巨变。”对方漫不经心的说着，“可能是从上到下的大洗牌。”
“还有？”
孔时雨对于伏黑甚尔的冷淡态度已经习惯，“甚尔君知道世界上有神明吗？”
他就认识一个，只需要用五元硬币就能召来。
“……神明？”
原本无聊晃着手里票券的动作忽然停了。
他自嘲的勾着嘴角。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她就不会死。
“啊，对。”孔时雨将照片随意的揣在兜里，状似无意的揣测：“可能是终于看不下去那些高人一等的咒术师了，所以打算出手了。”
伏黑甚尔切了一声，“咒术师的乱斗关我什么事。”看着自己下注的马匹渐渐落后，他突然没了兴趣，“还有什么事？”
孔时雨刚张嘴，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伏黑甚尔挂掉电话，看着拨号键沉默了一会，起身从赌马场离开。
关于咒术师的清洗？
那群禅院家的人交易的时候完全没有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