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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能圆(1)

    宫钺咬紧牙关扬起长鞭拼命挥舞,来回绕身旋转产生的劲风甚至改变周围火焰走向向两侧退开。宫钺抱起欣儿脚步轻盈敏捷赶在火焰退回之前冲出火海。

    “小心!”欣儿突然尖叫,宫钺凝神抬手长鞭直向半空缠住扑来狼妖脖子将它重重摔回地面。

    “上!”一声令下,一个个人从身后的黑暗中涌出一同奔向还在交战的地方。

    “是宫家庄的增援到了!一鼓作气,消灭妖族指日可待!” 受到鼓舞,姜芸轩,项凡等寨人宛如重获新生,忘却了伤痛一时战力大增。最终,入侵的数百狼群尽数歼灭,止留下少数仓皇逃回深山。

    杨铃欣儿感动抱在一起痛哭,姜芸轩搀扶着项凡,宫钺温柔地说:“你们没事就好。”

    项凡一身是伤趴在姜芸轩肩上有气无力道:“你们来的可谓及时,险些我们的命都要搭在这了。”

    夜色尚浓,寨中人员修整之时,宫钺注视不远处为项凡包扎的杨铃欣儿二人,突然道:“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吧。”

    姜芸轩弯腰举锤敲打木桩:“她的一家被妖族所害,自那天后我们就成了她唯一的家人。”

    身着槐树下四周偶尔落下片片槐花,呼吸着清香宫钺不知因什么而陷入沉思,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我想起了我的哥哥。”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患重症,我爹说我活不过八岁对我也报无希望。”

    “只有我哥哥对我不离不弃,想尽办法去救我为此他不惜和我爹争吵。”

    宫钺六岁那年,宫镜去往魁槐山。

    “少庄主,几年不见,您能再次来此真是我魁槐的幸事。”

    两人在寨中行步,面对项凡的热情招呼,宫镜显得冷淡,简单回应过去。

    寒暄客套后,宫镜说出自己心中烦恼:“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人能治百病是否真是这样。”

    项凡还未开口,就听见远处人声鼎沸。

    “杨大夫,我家欣儿能顺利出生可真是多谢您了。”

    “杨大夫人美心善,妙手回春。”

    “......”

    能疗伤,治病,还会接生,甚至心理治疗,这不是一个活活的全能大夫吗?

    宫镜闻声一愣,又是大喜径直往那里走去。“麻烦让一让,”人群散去宫镜最终来到杨铃面前,众人安静围观 。

    面对杨铃,宫镜表面平静而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讲述了自己困扰已久的忧虑以及希望求得杨铃的帮助。

    “这下麻烦了?”

    “为什么?”

    “你傻啊,不答应宫家庄就要来灭我们,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个会医术的,但万一治不好岂不是更遭了。”

    “有道理..”围观群众有的窃窃私语。

    杨铃没有过多迟疑:“少庄主,您是我们魁槐山的救命恩人,不论出于什么方面我也会答应的。”

    “如此我宫家庄感激不尽。”

    “只是...”杨铃面露难色,项凡赶紧凑到宫镜耳边低声:“少庄主你不知道,杨大夫她几年前受过大伤,腿脚不太利索,这一去一来多少不便啊难免...”

    宫镜凝视杨铃,杨铃有些害怕低下头又转向项凡另他也心中不安,半会宫镜缓和道:“无妨,强人所难非君子也,不劳费心,明日我亲带钺儿再来一趟便是。”

    “此事重大,既是如此,我等自会在半路相接应,以保证顺利。”项凡赶忙接道。

    “如此最好。”宫镜平平道,转身离去。

    宫镜回到宫家庄,见了庄主宫钰。

    宫镜恭敬下跪:“爹,孩儿回来了,并有件大喜之事相告。”

    宫钰面沉声闷:“何事。”

    宫镜面喜声悦:“我找到能救治妹妹的人了,明天我就带着妹妹过去。”

    “妹妹,妹妹,一天到晚就想着你所谓的妹妹,你什么时候心里有我这个爹了?”

    “你是未来的宫家庄主,应当勤修事务,精练武艺,天天为了这个东奔西跑把什么都忘了成何体统。”宫钰明显不悦。

    “至于宫钺,她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大病痊愈也无法继我家事,你好自为之。”说话宫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宫镜低头,久久难平,末了他无奈一笑。

    很快,他来到宫钺的房间外,两旁的侍女向他行礼,宫镜简单询问得知病情又有几分家中心里揪了几分。

    “禀少庄主,小姐今日咳嗽不止,又吐血了...”

    没敢停留掀开帘子快步入室。

    宫钺躺在床榻,身子深深陷入其中,美丽的小脸满是憔悴,苍白如纸,唇无血色。

    “妹妹...”宫镜小心来到床前,温润如玉的大手轻轻搂住宫钺小手,触感冰凉。

    “哥哥...”宫钺的唇舌,眼皮极微颤动,几乎看不出来,她能感觉到身边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温暖和爱的人。

    宫镜努力让自己脸上不显露半分的难受,而这些全部痛在心里。

    “妹妹,你有救了,我已经找到了能治你病的神医,你再也不用受此煎熬了!”宫镜笑着说。

    宫钺听后眼睛挤开一条缝,而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却无比的艰难:“哥哥,你不要再为了我到处奔波,我本就无药可救,还不如一死了之。”

    “不,妹妹,你不要这么说,哥哥是不会放弃你的,听哥哥的先睡个好觉,我陪着你。”宫镜在宫钺额上轻吻一下。温柔安抚宫钺,直到她渐渐入眠。

    次日初晨卯时,宫镜带着宫钺连同十几人往魁槐山而去,快到时项凡等人已早早等候,没有过多寒暄众人快步上山。

    杨铃宫钺把脉诊断病情,经过诊断以及和宫镜的交谈大约两个时辰已有对策,她祖承医术,自幼进山识得百草,见过百病宫钺的症状虽严但并非无药可救只不过对她来说仍有不小的挑战。她庆幸宫镜来的早,此时宫钺虽病情严重但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晚来个日子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另寻高人。

    一番商议之后,宫镜将妹妹宫钺留在魁槐寨,嘱托杨铃,项凡好生照料于午后小歇留片刻便再回宫家庄。

    杨铃家中,杨铃给宫钺喝了些安神的药,宫钺睡去。

    一个小脑袋从帘后探出来,那是和宫钺一般大的孩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但相对更加坚毅。

    “娘,这就是宫家庄主的女儿吗?”小姜芸轩好奇打量着。

    “对,刚才那个大哥哥就是庄主的儿子,也是她的亲哥哥。”杨铃微笑,“上次这里遇到危险,你爹和寨主舍命保卫山寨,他也前来相助是个英雄人物。”

    那时他俩可都没出生呢。

    宫钺沉沉醒来,期间她服了些药状态比之前好了些许,但还是十分虚弱坐起来也困难。

    “哥哥...你在哪?”声音一并的虚弱。

    “你的哥哥回去了,这段日子就由我来陪你吧。”面前一个男孩子笑眯眯地注视着她。

    “你..你是谁!不要过来!”宫钺害怕极了,哪怕对方是个同龄孩子但长期病倒没和生人接触还是让她心怀戒备。

    杨铃赶忙过来,温柔地将宫钺搂在怀里,言语动作轻柔安抚这才让她慢慢放下戒备。

    “这些天,你在这里安心养病,两个同龄孩子交流起来会顺畅好多。”杨铃眯眯眼笑。

    “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可不要欺负她。”又吩咐道。

    “轩儿知道了。”姜芸轩嘿嘿一笑,室外阳光打在脸上格外明媚。

    宫钺体虚,按照杨铃的方子,分时间段各服一点,不同药材相辅相成,当天一切顺利无大变故。晚上杨铃给她喂了些粥安抚睡去、

    可不料三更之时,事况突然病变。宫钺开始止不住的咳嗽,杨铃掀开被褥大半张床单被鲜血染红,姜芸轩一摸额头发觉滚烫无比慌乱不知所措!

    “娘,我们该怎么办!”

    “病情又加重了吗?”杨铃眉头微皱,“先给她喂些汤水,我再去熬点新药。”

    姜芸轩赶紧照做,将汤碗呈到宫钺面前,宫钺意识模糊垂头双眼紧闭,可刚喂下些咳嗽得更加剧烈,汤混着血一并吐出来。

    “这下遭了..”杨铃把脉神色顿紧,她并非传言那般神医,治些日常跌打损伤,杂症小病或是接生护理不在话下,但此景她感觉束手无策,直觉告诉她必须在天亮前防止病情恶化日后方有好转的可能,若是得不到缓解将彻底无救。可眼下宫钺的生命脆如簿纸,能不能挺过下一刻都是问题。

    正当两人都一筹莫展之时,神志不清的宫钺口中喃喃自语。

    “哥哥..哥哥..你在哪。”

    下一刻,杨铃就见姜芸轩冲上前立刻将宫钺搂于怀中。

    “妹妹别怕,哥哥在这里,安心睡觉什么都会过去的。”姜芸轩在宫钺耳畔连连安慰,直到在一声声中宫钺渐渐平静,呼吸变平咳嗽也止住了。

    “娘!有效果!”姜芸轩惊喜,杨铃大松一口气一抹额头汗水,“我这就去,轩儿安抚好她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能不能好转就看今晚了。”

    杨铃飞奔出屋找项凡,突发事件项凡不敢怠慢,两人一个劲地挥扇加柴赶在天亮前把药熬出来,直到药香弥漫浸满屋子,杨铃等人才松了口气,当务之急是给宫钺喂药,杨铃刚要动手项凡却轻轻按住。

    “小子,你来。”杨铃不解,项凡示意一旁担忧的姜芸轩,姜芸轩忐忑见杨铃点头,他掰开宫钺发白薄薄的嘴唇,小心一勺一勺轻吹喂下,那苍白脆弱又是那般美丽的面容,一瞬间令他动心生出恻隐。

    “轩儿,你在想什么,快啊。”举勺停驻半空,杨铃催促姜芸轩瞬间惊醒,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一晃五更天过去,天渐亮了,宫钺静静睡去,脸色平静气色虽仍然苍白但相比已好了许多,杨铃一番诊断心里悬着的这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成功挺过去,接下来这几天好好照顾她,等无碍了就让少庄主来接人。”

    一连五日,除了服药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陪伴,在杨铃和姜芸轩的细心照料下宫钺的病情明显好转,精气神好了许多,行动也顺畅了在姜芸轩的搀扶下走路已经没了什么不便。最后一天宫钺已基本脱离了病恹恹状态,魁槐山发信给宫家庄,让他们明天就可以带宫钺回庄了。

    深蓝色的夜空薄云淡淡,偶尔点缀着点点星星,院子里宫钺握在躺椅上,姜芸轩坐在一旁,两人吹着晚风刮在身下凉凉的,但不冷。宫钺没说过一句话,全程闭眼偶尔睁开望向头顶夜幕,但眼神偶尔不经意向着姜芸轩撇过去。

    也许真的困了,姜芸轩打了个哈欠,半开玩笑指了指一旁大槐树下被布条封好的东西:“那是我爹生前的遗物,等什么时候我能把它给举起来了,就能保护你了。”

    一瞬间宫钺脸不自觉红了,一旁的杨铃笑道:“明天你哥哥就来接你,你现在想不想他。”

    “那么我也要离开你们了。”这些天的生活,宫钺也和这一家人有了些感情,即便她渴望回去,但心底终究是依依不舍。

    “以后啊再来嘛,你体质虚弱回去之后啊一定要把身子练好,轩儿也是。”

    第六天,宫镜来了,他看到的第一眼是宫钺迈着小步子向自己跑来,一瞬间他热泪盈眶激动奔去,两兄妹喜极而泣相互抱在一起。

    虽然环境势力不同,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通的,两人重逢之时,姜芸轩,杨铃,项凡等魁槐山人都在一旁默默献上祝福。

    “若是能早些来,妹妹就不用常年受苦了。”宫镜感慨。

    “你是一个好哥哥。”姜芸轩心怀敬佩,赞许地说。

    宫镜擦干眼泪,朝他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也是。”两人互相碰了碰拳头。

    “你看这两孩子多般配啊,要不凑一块得了。”

    “是啊,订个娃娃亲得了。”

    人群热闹满是欢声笑语,宫镜难得笑了笑:“妹妹,我们回家。”轻轻牵着宫钺的手,连同随行的离开了山寨,身后传来项凡的声音:“下次再来啊。”

    “以后再来啊!”

    回宫家庄的路上,宫镜脸上洋溢喜悦:“妹妹,我从未有过这样的高兴,能看着你恢复生机的那一天。”

    “以后呀,你也要像哥哥一样,精习事务,精练武艺,如此我宫家庄便有后起之秀了。”

    “像哥哥一样吗?”宫钺抬头仰望,她眼中的哥哥是那般无所不能,是这个世上他是唯一对她如此爱护的人了,满心都是崇拜。

    “哈哈,也不是要成为我,而是成为你自己,你还小呢,不像哥哥我都快三十了。”宫镜笑了笑,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算是自嘲吧。

    可就在这时,突然随行的人变得惊恐:“少庄主,不好了。”

    “何事?”宫镜一怔,下意识将宫钺护在身旁。

    与此同时,四周树林传来一声低吼,不同于一般妖兽声音,宛如晴天闷雷直在心中炸开。

    “是妖族,它们为何?”话音未落,一道庞大身影飞也似从林中一跃而出,一人来不及反应只一下就被拍按地面,当场死亡。

    凿牙锯齿,方头浑面,声震霹雳,目烁流星。

    金鬃霜锋擗,阴飙吹不举。

    百妖惧惊惶,万兽恐臣服。

    “这..是什么怪物!”随行五六人见着这只恐怖妖兽,吓得魂不附体,而宫钺更是当场昏死过去。

    “是你...”宫镜内心大作,六年前在魁槐山自己就见着这家伙,如今它却再一次出现,那妖兽强悍无比,丈二身躯,一身金毛,围脖鬃毛密布,一条刺目的疤痕斜穿半张脸上目光如炬,光是站在那就足以令人窒息。

    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尖牙森森面对它的低吼,“大家不要慌,保护小姐。”,他手持三尖枪,阳光下三面明晃晃如镜,所有人围拢一起,将宫钺团团围住,准备与那妖兽相抗。

    不知是多久,待宫钺再次醒来,日落黄昏,全身笼罩在血色般的晚霞。

    “庄主,等我们赶到时,已经....”

    “少庄主他..”

    “万幸小姐没事,庄主您看...”

    宫钺听到了力牧,祝融的声音,意识模糊的她感觉被人架起。

    “带小姐走...”沙哑低沉熟悉,是爹爹,可这时的声音中却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突然宫钺猛地清醒,一瞬间竟然挣脱了怀抱,跌跌撞撞冲向人群中心。

    “小姐,不要过去!”

    宫钺扑跪倒地,面前断枪斜插,躺着哥哥的尸体。

    “哥哥...”宫钺痛哭欲绝,紧紧抱着宫镜残破不堪的尸体,血与泪交融,眼中晚霞染得更加晕红。

    周围的人立在原地默默哀悼,独留她一个人空自悲戚。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以为三镜,可以防己过。

    宫家庄宫镜死亡,年仅28岁。

    “宫钺,你还好吗?”宫钺从恍惚中回过神时,发觉面额已被沾湿。

    “是我害了他。”美丽的面容忧伤,仿佛憔悴了许多。

    姜芸轩摇摇头眼神怜悯:“你平安至今,不正是你哥哥想要看到的吗,他在天之灵一定不愿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如此难过。”

    “我们有着类似的经历,妖族都夺去了我们身边至亲之人,若是我爹还在每年的那天,他会她共看着漫山槐花。”姜芸轩轻轻在宫钺身边坐下。

    槐香郁浓,宫钺抬起手掌一朵白花轻飘飘落于掌心,末了她开口:“我们小时候也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也想知道十二年来你的变化如何。”

    姜芸轩笑笑,“那么你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所以,你以为你当时能那么容易挟持我。”宫钺话语开始有意。

    “前提是以当时的局面我也有破局的能力。”

    “能揣摩对方的意图,互相顺着往下衔接已至达成完美结果,某种意义上我们心有灵犀。”

    宫钺倒也不避讳:“那么你是喜欢我吗?”

    姜芸轩很快回道:“我们既可以是对手,也是朋友。小姐直性爽快,从不扭捏,喜不喜欢自然是无法隐藏。”

    “哼,你倒是这般,不过你说的没错,”宫钺起身,“力牧祝融那边消息,他们也遭遇了妖族但远没有这里的严重想来是声东击西,妖族短时间内不会再次袭击这里是时候我该动身了,保重。”

    姜芸轩沉默一会:“如今的魁槐山可能被妖族盯上处境危险,让老弱搬离这里免遭毒害。”

    “请让她们一同随行,只有宫家庄才能保护她们的安全,拜托了。”

    宫钺没有否认,“嗯,无妨,我会让这里多安排些人手的。”

    “报!”却在此时,最后的交谈被突然打断,一人急匆匆赶来看模样是宫家庄的打扮。

    “何事如此惊慌,细细讲来。”见他汗流浃背,神情惊慌宫钺眉头一皱心里一紧。

    “小姐..大事不妙,庄主他..”

    “我爹怎么了。”宫钺抓住那人衣服将他从半跪拉起来,眼神紧盯一刻没有放过。

    望着宫钺急于渴求的眼神,终于坚持不住一脸哭腔地全盘拖出,“小姐,庄主他不慎遇袭,性命垂危时日所剩无几。”

    宫钺手不经一松,目光呆滞踉跄倒退一步,“庄主有遗言交代二位请速速回庄,再晚..怕是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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