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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在掌控

    青竹上前搂住宁婉,怒视着涕泪横流的宁为枝,却惹来一阵痛骂。

    “贱婢,你竟敢踹门而入。”说着抬手便要扇青竹巴掌。

    可养尊处优的她哪来多大力气,被青竹捏着手腕无法动弹,气得她又是一阵呵斥怒骂:“宁婉,这就是你纵出来的贱婢,竟敢对你娘动手,拖出去打一顿,发卖到妓舍去…”。

    宁婉失望极了,示意青竹松手后便挡在她面前,在宁为枝再次扇下来之前,定定的望着那双似要喷火的怒目,一字一句说道。

    “瑞雪居下人就在门外,母亲,您这一闹,传到父亲耳里是小,要是被府内下人宣扬您脾气古怪,您又该如何是好,且青竹是经胡管家安排,祖母点头的一等婢女,谁也无权处置她。”

    宁为枝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宁婉,一时怒极反笑:“呵,好好,我养的好女儿,为了维护一个外人,一个低贱的婢女,如此对我,好得很。”

    宁婉睫毛微微颤动,放柔了声音:“母亲,您还记得我十岁那年吗,您将我养了大半年的兔子烹食了,那是我第一次反抗您,您当时说过往后会改,会尊重我,如今您又要我去引诱皇子,又要打杀我身边人,您到底尊重我什么了?”

    说着她抬起头,那双蕴含水雾的杏眸满是哀怨的看向宁为枝。

    “我…我那不都是为你好吗,那兔子不小心掉水缸淹死了为何不能烹食,嫁皇子你往后能富贵一生,父亲母亲亦能跟着你享清福啊。”宁为枝牵强的解释着。

    宁婉闻言,彻底失望,长长的睫毛下泪光莹然,黯然道:“明明是小白它在院中玩耍,跳您脚边不小心弄脏了您的鞋袜,您才将她扔进水缸泄愤,我早就知道真相了,一直没捅破,为何您还要骗我…”

    宁婉话语顿了顿,抬手指向门外,缓缓开口:“母亲,您先回房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你…你…”

    宁为枝自知理亏,磕磕巴巴半晌,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见宁婉是真难过了,又弥补似的说上一句:“好,就算是母亲错了,母亲给你道歉还不成,那你先休息吧。”

    见宁为枝离开,青竹忙将宁婉扶下榻,又取来药膏为她方才被碎瓷划伤的脖颈上药。

    “幸好伤得不深,好好养养应该不会留疤,别怕小姐。”青竹说着,眸中尽是不忍,适才明明小姐自己慌得肩膀轻颤,却还是坚定的挡在她面前,这样好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

    想了想,青竹又道:“小姐,奴婢将此事告知老夫人如何?”

    宁婉闻言秀眉微蹙,摇了摇头:“别,母亲只是当下生气,待会就好了,如若祖母知晓定不会饶她,她受不住那些羞辱的。”

    “唉…”

    再怎么生气,自己女儿脖颈流血,都还不管不顾,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怎配为人母,青竹替宁婉不值。

    一阵清洗包扎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雨也渐渐停了,宁婉用完晚膳便去往院中,四周湿漉漉的,简单将秋千上的水珠擦净,便坐了上去。

    鼻息间尽是雨后泥土的芬芳,她深吸口气,翻涌的思绪逐渐平和下来。

    此时此刻好想兰嬷嬷,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宁婉想着想着,便在宽大的秋千椅上阖目睡着了。

    迷迷糊糊醒来,人已躺在床榻上,四周漆黑一片,显然已至深夜,她正困倦,侧过身又沉沉睡去。

    瑞雪居外,一小巧的身影正顶着夜色快步移向主院,忽然凌空跃起翻上主院围墙,一个纵身跳下去便直直往里走。

    行至练武场,一身量欣长挺阔的玄衣男子持剑而立,刹那间腾空而起,持剑在空中挥出一片片耀眼的寒光,那大手一转,凛冽的剑气直直朝小巧身影逼近。

    两人兵戎交错间,小巧身影只堪堪接下三招便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玄衣男子背对着收回剑,嗓音低沉道:“你的武功退步了。”

    小巧身影一拱手:“侯爷教训的是,属下近日疏懒,明日起定勤加练武”

    萧淮回过身,接过青白递来的清茶,阔步行至院中石桌落座,平静开口:“无妨,错不在你。”

    “谢侯爷宽容,今日宁为枝先去了府外集市,后又跑到瑞雪居大闹一通,欲让宁婉去引诱皇子……”小巧身影将今日所见所闻通通禀报。

    萧淮闻言,脑中浮现出宁婉委屈巴巴缩在角落的身影,不觉间眉头已紧蹙,缓缓放下茶杯,语气阴沉道:“真是个,小可怜…做母亲的让自己女儿去做下三滥之事,宁为枝这女人够狠毒。”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轻拍石桌站起身阔步离去。

    夜风瑟瑟,一切归于平静,只呼啸风声中夹杂着一丝硬物碎裂之声,‘轰’一声,石桌已四分五裂。

    ——

    “小姐,今日不必扎丝带了,脖颈处的伤口不能常捂着。”

    青竹说的有道理,但宁婉有些担心:“可是,待会要去父亲那儿用膳,他要是看到伤口,我不知如何解释。”

    宁婉抬眸,见青竹有些不高兴,便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好青竹,没事的,帮我戴上吧。”

    “唉。”青竹挫败,又挑出条与衣裙相称的玉色丝带给宁婉系上。

    收拾妥帖,二人步伐款款的出了瑞雪居大门,走了半晌,到了老夫人寿安居附近。

    宁婉看了看,尚有段路程才到浩然居,她小口喘息着,显然是有些累了,便在寿安居外的回廊坐着歇息一会,待她气息平复,又起身往前走。

    没走两步,前方出现的高大身影令宁婉不知所措的顿住脚步。

    只见萧淮面色平静如深潭,令人辨不清喜怒,今日着了身京元圆襟长袍,腰间系着如墨的云纹玉佩,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有条不紊的摩挲墨色扳指,一步步向她走来。

    此刻宁婉身处狭长的回廊,她避无可避,硬着头皮迎上前去福了福身,轻柔的喊了声:“侯爷。”

    良久,她觉得自己腿都要麻了,才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醇好听的‘嗯’。

    她能感觉到头顶那道审视的目光,不敢抬头,起身后匆匆告退便径直往前走,岂料,行至萧淮身侧时,耳边传来他冷冽的嗓音。

    “脖子怎么了?”

    宁婉愕然,忙抬手遮掩住脖颈,道:“…无事。”

    萧淮垂眸,那柔白纤细的脖颈绑着根丝带,衬得她更为娇媚,但他想看的可不是这丝带,他想看看宁为枝那女人能心狠到什么地步。

    但眼前人有意遮掩,他也不打算管这闲事,便退开两步自顾自离开。

    宁婉回头看了眼那挺阔背影,见已然走远,她总算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又接着朝前方走去,快行至浩然居时,只见宁为枝正在大门旁等着她,

    秋日暖阳下,宁婉款款而来,面容恬静又娇艳,宁为枝赶紧迎上去,面上带着温柔笑意,紧牵着她的手往院内走,温柔美好得与前两日那失控的人判若两人。

    宁婉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扯了扯怔愣的青竹,眨眨眼示意她跟上。

    餐桌上,宁为枝殷切的为她夹菜,嘘寒问暖,弥补着自己的过错,萧毅廷则一脸关爱的看着自家女儿,时不时嘱咐两句,临了又加上一句。

    “婉儿,这段时日,父亲打算带你母亲回怀南…”

    宁婉闻言,眼眸一亮,看来有机会接兰嬷来京都了,撒娇似的问道:“父亲母亲,你们何时动身,婉儿也想同去。”

    萧毅廷似有些为难,道:“婉儿,你也知晓,再过不久便是你祖母寿诞,你还得代表父亲去祝寿。”

    宁婉乖顺的哦了声,又问:“怎的忽然要回怀南呢?”

    宁为枝接下话茬:“前几日,你舅父来信,请咱们回去祭祖,我与你父亲商量着,明日便打算动身。”说着,她的表情愈发得意。

    原来如此,宁婉懂了,舅父估摸着想求父亲办事,以往他们看不起母亲,现在却不得不求到母亲头上来,那这回母亲定是想将面子挣回来,难怪母亲如此高兴。

    宁婉心下了然,点点头:“那父亲母亲一路平安,嗯…这回回怀南,能否将兰嬷一同来带?”

    宁为枝心中正得意,自然什么都答应,摸了摸宁婉脸颊,温柔道:“当然,婉儿放心,对了,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帮忙。”她说完,朝萧毅廷抛去一个眼神。

    萧毅廷了然,看向宁婉:“婉儿,你祖母定不愿我们去怀南,她一向疼你,待会你同父亲一道去祖母那儿,你帮着说说。”

    宁婉点头应下,有些疑惑,这本不算什么大事,为何父亲母亲如此小心翼翼,可等他二人到了寿安居,她方才明白,父亲犹豫的面色是为何,也明白了母亲为何不敢一同前来。

    明亮温馨的寿安居前厅内,一串佛珠向萧毅廷扔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他面上,佛珠滑落,额角留下一片红痕。

    老夫人一声怒呵:“老二,你真是昏了头,她一个妾室,你为何拿侯府的名头去帮她撑场面,老身让她进门,不过是看在你年岁渐大,身边一直无人,早知今日,老身就该让你孤寡一生。”

    萧毅廷跪在下方,一动不动,闻言抬起低垂的头,梗着脖子道:“母亲,为何不可,儿子此生只她一人,自然要爱护她,儿子要去看看她以往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母亲,儿子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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