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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吐真言

    根据推测,这个蓉儿便是蓉姨娘了。而李今朝也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

    具体而言,便是她感觉蓉姨娘便是她自己。她可以左右蓉娘的思想,甚至行为。但大体上还是朝着事件自然发生的情况进行。

    即可有细枝末节的改动,事件发生的大方向是不容改变的。

    譬如此刻。

    蓉娘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面对男子的刁难戏弄只会婉言拒绝,却仍会被被揩油吃豆腐。

    “小蓉儿,就给大爷我摸一摸怎么了!”

    “我们三爷愿意摸你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小贱蹄子!”

    “那老猪婆那么泼辣放荡,养的侄女却这么腼腆不识趣,不过小爷我就喜欢你这一款的!”

    那为首的男子穿着花花绿绿的绫罗锦缎,三角眼,佝偻腰,神情油腻,抓着蓉娘细嫩的手不肯放。他身后的跟班也是按紧了她不让她逃脱。

    这酒肆里的酒客全都是一副漠然模样,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

    眼都不往这瞟一眼。

    可见这男子是一个地头蛇人物,没人敢触他霉头。

    蓉娘大声叫嚷:“放开啊,三爷,妾还要招待客人呢!”

    那三爷奸笑:“招待客人?不如到爷床上来招待招待爷?”

    说着,手还向下掐了下蓉娘的腰。

    李今朝受不了了。

    她一个抬腿,又快又狠踢中身后的跟班,跟班痛的报腿嗷嗷大叫。与此同时,手一甩,啪地一声给了那吃她豆腐的流氓一巴掌。

    这一套动作下去,所有人都又惊又呆。包括蓉娘自己。

    她愣愣地抬起手,看向自己扇红的手掌。

    小跟班抓住蓉娘的臂膀大叫:“邬蓉娘,你简直不要命了!敢打我和我们家三爷!”

    三爷也是反应过来,气急反笑。

    “我他娘的真是给你这贱人脸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六子!”

    “在!”

    “给我把这女人捆起来,抬到我府上去!”

    李今朝见那人高马大的跟班就要来拽住自己,便一个闪避,从他腰上挂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大寒刀抵在那三爷脖子边上。

    “我看谁敢!”

    李今朝大喊道。那三爷又惊又怕:“姑……姑奶奶,你手里的刀可拿稳了,要是不小心伤着我你也得赔罪!”

    李今朝眯眼一笑,“呵!是么?一条贱女子的性命换你一个三爷的命,也不亏。”

    小六子大叫:“蓉娘!你给我放下刀!你们大家快来抓住这个疯婆娘啊!她简直疯了!”

    他想抓住蓉娘,没想到蓉娘滑溜地跟个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刀抵着三爷的脖子四处躲闪,将三爷吓得吱哇乱叫。

    酒肆中的茶可面面相觑,有一个人磅的一声把酒碗盖在桌上,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走到那小六子跟前。

    “瞪我干什么!快抓住这个疯婆娘!”

    没想到这七尺大汉给了这小六子一脚,语气愤懑:“帮你们?还不如帮一条狗!两个腌臜东西,早死早干净!”

    “也好意思欺负一个黄花大闺女,算什么男人?!”

    小六子怒目圆睁,与他扭打起来。他们身后的其他人也是被带动得愤怒起来,有人跟上来一起打,有人轻蔑地嘲笑,同时怨毒地诅咒他俩早点去死。

    小六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大喊道:“够了!你们再放肆让你们多交税!”

    “多交就多交,谁怕你个狗东西!”

    “从你身上割二两肉来卖卖换了钱来交!”

    “你们死了,不就没事了吗?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我们把他们弄死了再藏好,谁能找到我们头上来?”

    小六子听得冷汗凛凛。被李今朝擒住的三爷倒先软了态度。

    “好姑娘,先把爷放了,爷跟你赔礼道歉,这刀不长眼睛,我猜你也不舍得杀了爷吧……”

    李今朝冷笑。

    “是啊,刀可不长眼睛,要是一个咔嚓见了血,我也没办法,反正死就死咯!”

    “小六子!你给我对蓉小娘子放尊重些!蓉小娘子是个有血性的好姑娘,是你不识好歹,白般刁难!”

    小六子讷讷地,“三爷,我,我……”

    “姑奶奶,您就放了我吧,三爷我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了!三爷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哦,真的吗?”

    李今朝嘴角微勾,刀却又嵌入那肉里一分,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那薛三爷吓得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我薛三爷从来言出必行!姑奶奶要再不高兴,我薛某人再送你一百两银子当做赔礼道歉了!”

    李今朝歪歪头,“真是一百两?”

    薛贵忙不迭点头,“真的真的!”

    李今朝一笑,放了他。转身把刀扔进小六子手里。

    薛贵吓得往有刀的小六子身边凑,可小六子被揍得身子都站不稳,薛贵这一靠二人差点一起摔地上。

    薛贵大叫:“猪!站都站不稳了!”

    小六子急忙站定,扶好脸吓白了的薛贵。

    “三爷,您没事吧!”

    “当然有事!你没看我脖子上都流血了?还不带我去找大夫?!”

    “是是是,奴这就带您找大夫!”

    蓉娘这时回过神来,她清楚地记住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这简直令她不可置信。

    薛贵捂着流血的脖子,正欲离家,忽然面上闪过一丝阴毒。

    他趁蓉娘愣神,从小六子手里抢过刀,回过神来想给蓉娘一刀。

    他的速度太快,叫人不备。

    蓉娘大睁着眼,惊得忘记躲开。而且不知何故,这次李今朝竟不能操纵蓉娘躲开了。

    “姑娘小心!”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将蓉娘带至一旁。蓉娘被带入他怀里,而薛贵也扑了空,刀猛的打了空气,自己也一跤摔了个狗吃史。

    蓉娘害羞的从哪里郎君怀里挣脱,低着头羞红了耳朵:“谢谢郎君出手相救。”

    她面前的郎君身形挺拔,面容俊朗,一身浅粉衣袍,由他穿来却不庸俗,反而俊美无双,英姿勃发。

    他爽朗一笑:“不客气。”

    薛贵跟个小丑一样,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却又在看到这郎君的脸时泄了气。

    薛贵谄媚地笑道:“郑、郑二公子?您怎么来这小破地方了?”

    郑意礼转过身来,眼意眯,手里折扇一转,敲了敲薛贵的头。

    “我怎么不能来,我爱去哪里去哪里。”

    薛贵作揖:“是是是,冒犯二公子了,小的这就走!”

    郑意礼:“慢着!”

    “记得把这姑娘的一百两送来,差一分我都要找你!”

    “好的好的,我回去就准备!”

    薛贵像只老鼠,灰溜溜的逃走了。

    蓉娘行礼再次道谢:“多谢二公子为小女子解围。小女子感激不尽。”

    郑意礼离开后,李今朝陷入沉思。

    看来,蓉娘是一定要被郑意礼所救的。否则,事件便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佘青梦说,当初郑意礼替蓉娘解围,令蓉娘芳心暗许。之后,却错嫁给了郑老爷。

    暗恋对象变儿子,是挺叫人绝望的。

    在击退那流氓后,蓉娘躲在后院的玉兰花底下。

    她双臂环着腿,喃喃自语:“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三两下就把他们都制服了?”

    还是说,上天在帮她?

    她喃喃自语,玉兰花瓣缓缓而落,掉在她的肩头。她捏着那片花瓣,忽的笑起来。

    “要是我一直这么凉厉害岂不是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了?谁再敢欺负我和姨娘,我便打得他屁滚尿流!”

    她挥舞了下拳头,显得又开心又活泼。不同于之前那副小心怯懦的模样,终于有了点十五六岁少女的朝气。

    “不过,那位二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袭粉衣,似桃花染的颜色,面如冠玉,风流多情,俊朗无双。

    想着想着,她耳朵一红。

    她用手捂着耳朵想冰一冰它,却发现,手心里也是暖热的,充满着温热的力量。于是,她又转身抱紧了玉兰树。

    “大树啊大树,我再许个愿吧。我希望,以后我能一直像今天这么勇敢,这么厉害。”

    她察觉不到李今朝的存在。这个愿望,也注定死不了。

    因为现实中,她的姨母病死了。

    而她也嫁给了郑老爷,成为他后院中众多女人的一个。而府中的大小姐更是对她百般刁难,最后她上吊而死,肚子里还有一个无辜等我孩子。

    在现实的时空里,她没有自救的能力,只能等着英雄救美的郑二公子出现,拯救她,她再芳心暗许。可一颗真心却被渐渐消磨,变得黯淡,麻木。

    李今朝叹了口气。

    “蓉儿!蓉儿……咳咳咳”

    房中传来她姨母的呼唤声。邬蓉赶忙跑进屋子,将躺着的姨母扶起来。

    邬蓉的姨母是西域人。高木深鼻,翠绿的眼睛,浓黑的蜷发。但她很胖,木桶一样粗的腰身,丰腴的胳膊和肉手。

    但这种胖是一种虚胖。她的脸是蜡黄的,深深的黑眼圈,白得发紫的嘴唇。邬蓉扶她起来时,她气喘吁吁了很久,才缓过来。

    所有一切,都喻示着她命不久矣。

    “姨母,饿不饿?我端饭菜给你吃?”

    邬蓉拿了枕头垫在阿依娜身后,让她坐的更舒服。

    “我不饿,蓉儿啊,我在想,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一个孤女怎么立世?光靠卖酒可支撑不了女人的幸福。”

    “就像我,卖了一辈子的酒了,也有过不少情人。可那些情人不一例外,喝完我的酒,一夜意乱情迷,第二天便再也不回来了。”

    “酒让人快乐,却也让人麻木。你又不像我,泼辣豪放,你性子那么别扭内向,根本干不了卖酒的活。”

    她面带愁容,像一尊快融化的雕塑,脸上流着蜡黄的汗。眼神空洞,像在望着一个虚点。好像是对邬蓉说的,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姨母,你别担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烦心。”邬蓉掖紧她的被子,安慰她。

    “女子,还是相夫教子的好。找个好丈夫,生儿育女,安稳又幸福。我流浪了一辈子,什么也没得到,死后也不能葬在家乡。”

    阿依娜语气平淡,像是在说着别人的遗憾。

    可邬蓉却哭了。

    她跪在床边,双手握着她姨母的手。

    “姨母,您别走,蓉儿不能没有您,蓉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您别走……”

    邬蓉抓紧她姨母冰凉的手,那肥厚的、布满皱纹的大掌,掌心冰凉,反握住她的手。

    小时候,她心底对这个姨母是嫉恨的。

    战乱后,父母被乱兵杀害,她又跟哥哥走散,幸亏姨母带着她,否则她亦活不下去。

    可姨母那时是个年轻美艳的女人,带着她反而处处不方便。生活上不如意,便喜欢磋磨她。

    “我要是你真阿娘,真想一刀把你砍死了干净。”

    “有本事你给我钱呐?没钱要什么脸?那些男人不就摸你几下,还少几块肉了?”

    “真是猪!就你这样,还酿什么酒?”

    小时候对姨母的记忆,就是冷酷、暴躁、势利的女人,对她非打即骂,鸡蛋里挑骨头。

    可等她长大了,记忆力那个年轻有力、泼辣刻薄的姨母却老了。

    人老了,心也软了。

    把酿酒的技艺都教给她了,病倒了之后也像依赖着自己的孩子那样依赖她。

    她姨母突然闭上了眼睛,没了生息。

    她吓得手摆在她鼻子底下探。

    还好,还好……

    姨母还在,就是睡着了。

    她把姨母收拾好了,自己也坐在床边头靠着姨母的手,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李今朝本不想睡,可邬蓉睡了,她也不得不入睡了。

    ……

    再次醒来,李今朝发现自己手里抱着一坛酒。

    邬蓉站在胡玉楼门口,有些踌躇不决。

    “梦儿原来就住在这里,不知道我新酿的酒她会不会喜欢。”

    “原来她真不是骗我的,她真的是胡玉楼的妓女。可我不能因此看轻了她。”

    邬蓉低眉自语,李今朝全都听见了。

    看来,她跟佘青梦倒真是闺阁好友。

    邬蓉上了楼,李今朝随她的眼睛,观察四周,发现与现实世界中的胡玉楼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雕栏画栋,穷奢极欲。

    邬蓉看见一片绿纱裙摆,忙不迭跟上去。

    那绿纱女子拐进一间房关了门。她跟上去敲了敲门。

    “梦儿,你在吗?我来给你送酒啦!”

    没反应。

    她又敲了敲门。

    “梦儿,是我,邬蓉呀!”

    突然房门大开,她被猛拽进去。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明明外头艳阳高照,这里却窗门禁闭,昏暗逼仄。

    “嘘。”

    绿纱女子露出一双像狼一样绿得发亮的眼睛。她伸出一只手放在唇边:

    “嘘。不要说话。”

    “梦儿,你在干嘛呀?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佘青梦挑下眉,“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佘青梦把邬蓉拉到桌边坐下,又拿起了那盏烛灯。

    “你看,这是什么?”

    邬蓉一皱眉,嫌弃地说:“咦……是虫子。”

    桌子上,是一只金色的圆盘,圆盘里盛着暗红色液体,液体里面沉浮着两只黑色的软体的虫。

    佘青梦却慈喜爱地看着这两只虫。

    “的确是虫子,但可不是普通的虫,这叫换魂蛊,顾名思义,用了这个蛊虫的两个人能换魂。”

    邬蓉:“换……魂?”

    佘青梦:“是呀,我花大价钱搞来的,就是为了帮你。你不是说那薛贵老是来骚扰你么?你可以跟我换一下魂,这样,我替你去摆平他。”

    邬蓉吓得站起来:“这怎么可以?”

    佘青梦:“这蛊虫当然有限制的,每次换魂三个时辰,只能用三次。三次过后,虫便会死。”

    邬蓉还是摇头:“算了吧,你变成了我有什么好的,要侍奉病床在卧的姨母,还要照顾酒肆里的生意,过得小心憋屈。哪像你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佘青梦生气道:“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只是九个时辰而已,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不是说也想像我这样自由快乐吗?可你又不能自甘堕落做个妓女。倒不如借我的身体畅快畅快。”

    邬蓉抓住她的手,感动地说:“谢谢你,梦儿。但我前几日不知怎的,突然有了武功,将那薛贵好好教训了一顿。所以,我现在能保护自己了。”

    佘青梦上下扫视了邬蓉一圈,然后噗嗤一笑。

    “行了,你就别逗我了,小胳膊小腿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菜了。”

    邬蓉据理力争:“是真的……”

    佘青梦忽然把她拉起来,抬腿向邬蓉一扫,她便跌倒在地。

    佘青梦掩唇而笑,“这就是你的武功?还是别说出来叫人笑了。”

    邬蓉爬起来,坐在凳子上揉她发疼的腿。

    她瞪了佘青梦一眼:“哪有你这样的?”

    佘青梦:“你要真有武功,我拉你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有所防备。”

    李今朝没出手。因为她想看看佘青梦到底与邬蓉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佘青梦顺势坐下,拿起那只小金盘。在盘底敲了敲。那两只虫发出低沉的咕噜咕噜声。佘青梦满足地笑起来。

    邬蓉垂眸想了很久。

    佘青梦的确是个自由恣意的姑娘,什么换魂不换魂对她来说也只是游戏人间。可能真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但到底还是好奇这蛊虫的功效。

    那她呢?

    她真的想变成佘青梦吗?

    心中两股意念在来回拉扯。换,不换,换,不换。

    佘青梦突然开口:“不如这样吧。咱们喝酒,都说酒后吐真言。喝了酒你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她拿起邬蓉带给她的那坛酒,唇角浮现诱惑的笑容。

    邬蓉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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