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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只老狐狸

    次日,虞岁穗很早就醒了,她没吵醒熬夜工作到凌晨才睡的皮皮,蹑手蹑脚收拾好自己,准备下楼给她买早饭。

    清晨是一个城市最可爱的时候,楼房和街道都刚刚苏醒,天光在万物身上落下,天地一寸一寸鲜明起来。

    虞岁穗买完早饭溜达回家,吃完自己自己那份,把皮皮的留在桌子上。

    她坐在阳台边的藤椅上用皮皮的稿纸描了一幅草稿,觉得满意后拍照保存等回家后完善,弄完这些张栩生的电话就快要来了。

    昨天晚上虞岁穗跟他说了好几遍让他别特意跑这么远来接自己,张栩生执意要来,她没有办法。

    她发现自己总忍不住去心疼张栩生,明明他做的那些都是应该的。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但如果是张栩生,或许值得。

    虞岁穗望向窗外春意盎然的风景,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从喜欢变成了很爱张栩生。

    要出发的时候皮皮醒了,打着哈欠含糊道:“要走了?”

    虞岁穗本来是想趁她没发现溜出门,可还是被逮住,无奈地走过来让她检阅。

    读大学的时候皮皮就是宿舍里最会打扮的,宣琦和路露和男朋友约会都习惯让皮皮帮她们化妆搭衣服,皮皮的衣柜就是她们全寝室的宝库。

    但虞岁穗觉得自己是去参加张栩生前辈的生日,不要穿得太跳脱,所以特意挑了一套看上去端庄的白色衬衫裙,把头发盘成低丸子,化了个修饰五官的淡妆。

    她这次来得仓促,只有身上那一套衣服,于是借了皮皮的,能从皮皮衣柜里找出这种素净的衣服,也很不容易。

    “总感觉缺点什么…”皮皮指挥她转了一圈无死角展示,“等我给你找个耳环,第一次去饭局,必须漂漂亮亮的。”

    张栩生开车来接虞岁穗,他靠在车门上等着她,姿态松弛但不散漫,和身着军装的时候又是不同的魅力。

    虞岁穗到现在和他对视还是会觉得羞涩,跑过去搂住他的腰。

    张栩生总以为是她喜欢拥抱,不知道其实是她因他眼底的爱意而腼腆。

    他们抵达阎良,再次经过种满梧桐的街道,虞岁穗想起宁州窗外的梧桐,觉得真好,张栩生在这里也能看到熟悉的树,不会孤单。

    徐总工和周队的家在一个小区,周队最先到,是他来开的门。

    一个小男孩闻声从屋里飞跑出来。

    “栩生叔叔!”

    “欸!”张栩生展开臂膀一把搂住飞扑到他身上的孩子,“千佑,今天没上补习班呀?”

    这几个试飞员里,周千佑和他最亲,一见到他就像只树袋熊似的抱上来,说:“我老爸说今天徐伯伯过生日,那个破跳舞兴趣班不上也罢!”

    周亮锋给儿子的后脑勺来了父爱一掌:“兔崽子谁说那是破跳舞兴趣班了,少给你爸惹事。”

    张栩生抬起头,果然看到队长身后站着一个目光幽幽的女人,那是他的妻子凌云,于是笑道:“嫂子好。”

    惨被亲爹出卖的周千佑就把张栩生当作挡箭牌,一溜烟躲到他身后去:“男子汉干嘛要学跳舞,我要学跆拳道!”

    张栩生垂着手刚好能摸到千佑的脑袋,他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捏小孩子柔软的头发:“千佑,你学的什么舞?”

    “拉丁。”千佑不情不愿。

    虞岁穗低头朝他笑笑,千佑觉得她漂亮,夹着嗓子轻轻叫了声姐姐,害羞地把脸贴在张栩生身上,虞岁穗被逗笑了。

    只要有人比她内向的时候,她就能外向起来。

    这时杨翀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楼梯口,明显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纷纷笑起来,惹得千佑跳脚抗议不许嘲笑他。

    “没有嘲笑你,”张栩生解释,“告诉你一个秘密,叔叔们小时候也学过。”

    周队一家惊讶地张开嘴:“真的吗,看不出来啊。”

    “当然了,”张栩生用千佑的口吻招呼林千木,“蜻蜓叔,来个扭胯给他们看。”

    殷天阚掰住林千木的肩膀不让他躲:“真别说,他在航校的时候参加元旦文艺汇演,台下一群大老爷们都被他迷晕了,我现在还存着当时摄影部拍的照片,标题是什么来着…航大国标王子。”

    林千木吵不过他们几张胡说八道的嘴:“跟你们说了多少遍那是手心手背输了才上…”

    殷天阚根本没想管他死活:“老张也会跳,你和老张刚好凑一对舞伴。”

    “人家要跳也和小虞跳,有我什么事?”

    谁知道张栩生玩得开,原地起了个势,朝杨翀挑了挑下巴:“他是伦巴,我是桑巴,跳不到一起。”

    杨翀假装不认识他:“别看我,我只会跳广场舞。”

    “别信他,上次他偷偷在寝室练街舞被我发现了,请我吃了一个月饭不让我说!”胡蝶大声检举。

    “你也知道我请你吃了一个月饭,大黄的嘴都比你紧。”杨翀的白眼快翻上天。

    姚望话少,从兜里掏出几块巧克力给千佑。

    “好好好,”徐总工笑弯了腰,“你们轮流上,一个不少行不?”

    “老徐家里没个一两百平都不够你们跳的,正经联合汇演没一个人报名,现在兴奋得跟猴一样,”周亮锋转头向夫人告状,“云云,你看他们,多大人了还跟群孩子似的,每天烦得我头大。”

    张栩生举手:“队长,严肃活泼。”

    立刻得到全队响应:“就是!”

    凌云喜欢这群小伙子,她看到了张栩生身边的虞岁穗,眼睛一亮问:“小张,这是?”

    张栩生牵起虞岁穗的手把她往前带:“这是岁穗,我女朋友,这几天她来看我,我带她来给徐总工庆生。”

    “小张的女朋友啊,欢迎欢迎!”

    “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虔山特产的佛茶。”

    徐总工嗜茶,这礼物送到了他心坎上:“谢谢小张。”

    他转头对虞岁穗说:“姑娘眼光好啊,小张会疼人。”

    “什么时候谈的呀,你们飞行员都这么能藏事的吗,那个小袁,结婚有孩子了都瞒着没说。”凌云问。

    胡蝶笑:“袁述那是纯有毛病,他早就让老张帮瞒着,就想突然带来个孩子吓我们一跳。”

    “我可不一样,确实是刚确认关系,”张栩生声明,“周队知道。”

    “这小子,上次飞之前着急忙慌跑我这来请假,说有急事非得回家一趟,我就跟他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就不放你走,”周亮锋指着张栩生,“你们知道他怎么说?他跟我说,周队,我爱上了个女孩,但是还没跟她表白,我得去告诉她。”

    “我说嘿这小子,三十岁情窦开了,总算开窍了,立马放他走。”

    大家都笑起来,虞岁穗被他们善意的起哄惹得红了脸。

    张栩生就说:“周队你打趣的是我,不好意思的是她。”

    “是啊,”周亮锋点张栩生,“小虞脸皮这么薄,怎么看上你这个脸皮厚的。”

    “脸皮是厚了点,但是帅啊。”

    “你小子行了啊,做饭去了快点,”周亮锋赶鸭子似的把他们全赶进厨房,“择菜配菜,都眼里有活自己干,我和你们徐总工还有个图纸要商讨,糖醋排骨给我留着我来做。”

    “是!”

    凌云拉着虞岁穗说悄悄话:“我最喜欢他们去我们家吃饭,饭不用我烧,碗不用我洗,走之前还顺便搞个大扫除。”

    虞岁穗蛮意外:“他们都会做饭啊?”

    “还行,都有几个拿手的家乡菜。”

    门响了一声,凌云探头看了眼,招呼道:“安桦回来啦,来来来,和我们一起吃零食。”

    徐安桦一讲话就带着笑:“哎呦,我又迟到了。”

    “哪有迟到,吃饭还早呢,刚开始烧菜。”

    虞岁穗见到她觉得有点微妙的尴尬,但还是主动打招呼:“你好。”

    “你好,”徐安桦没认出她,但她和谁说话都有种天然的熟稔,“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新来的航医?”

    虞岁穗意识到其实那天晚上徐安桦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以至于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凌云很照顾虞岁穗,看出她性格内敛,替她说:“这是小虞,小张的女朋友。”

    “小虞,这是安桦,徐总工的女儿,你们应该差不多大,同龄人有话题。”

    虞岁穗客气道:“我们跟您也有话题。”

    真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虞岁穗脸上笑得乖巧,心里局促忐忑,她已经注意到徐安桦的表情不对劲了。

    她能理解,虽然她并不了解徐安桦对张栩生的喜欢深到什么程度,或者是出于什么原因喜欢张栩生,但无论是哪个女孩突然得知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谈了恋爱,估计都不好受。

    徐安桦好半天才出声:“栩生哥…的女朋友啊。”

    她笑了笑,仿佛只是感到惊讶:“太突然了,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来过。”

    虞岁穗说:“在一起没多久。”

    “你们认识没多久?”

    “还行吧,”虞岁穗不好意思说他们相处了一个月就在一起了,“以前也认识,就是不太熟。”

    虞岁穗母亲的战友和张栩生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算上这段错位时空的“认识”的话,她确实没说错。

    实际上张栩生和虞岁穗都不是随意谋爱的人,怎耐时局所迫,刚好给他们赶上个“生离死别”的危机,只能各跨一步赶紧抱住彼此,免得观望一刻错过余生。

    这事只有自己知道,跟别人讲可能没人相信,但也无所谓他人想法了,就当是爱意来得突然,一眼万年。

    徐安桦没把情绪表现出来,自然道:“你们先坐,我去换衣服。”

    虞岁穗目送她进卧室,居然觉得抱歉,不管怎样,任何人白费了真心都是可惜的。

    不过她这么优秀,肯定会在未来遇到真正适合她的人。

    凌云很好奇:“小虞,你和小张怎么认识的呀?”

    “我妈妈的战友是他的朋友,凑巧认识了。”

    “那真巧!你妈妈是在?”

    “我妈妈是武警。”

    凌云拉着她的手佩服得不行:“也了不起,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入伍,可惜身高就不过关。”

    厨房不小,但塞着六个男人还是略显拥挤,他们本来就是习惯彼此的队友,无论开飞机还是做饭都配合地很好,上菜效率很快。

    桌上南北菜系都有,卖相居然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张栩生凑到虞岁穗耳边问:“岁穗,要不要吃虾?”

    虞岁穗盯了那盘葱油虾很久,但盘子离她很远,圆桌没有转盘,她要夹到只能站起来,她觉得不礼貌就没动筷子。

    张栩生知道她的心思,他手长,稍微倾身就够到了,就给她夹了两只到碗里,虞岁穗说谢谢,他本想用眼神告诉她不用谢,结果往下一瞥,瞥到了她手指上的创可贴。

    又说:“我给你剥。”

    虞岁穗忙躲开他:“不用!”

    他们都是海边长大的人,早就吃惯了海鲜,虞岁穗很小的时候吃虾还用手剥壳,后来直接在嘴里剥,一口咬掉虾头,牙在虾腹上翘一下,舌尖一卷就将壳肉剥离。

    要是在家吃饭张栩生要替她剥壳就算了,现在当着一大桌子人的面,虞岁穗打死都不好意思让他动手。

    显得她多娇弱似的,太矫情。

    张栩生却觉得没什么,坚持:“那你等下去洗手,伤口碰水了要痛的。”

    虞岁穗摇头:“没关系的,我用牙剥。”

    “还是我来吧。”

    “唉呀你…”虞岁穗急得在桌下用力掐了他大腿一下。

    没想到这男的腿上也有肌肉,邦硬硌得她差点闪了手指。

    “嘶,”张栩生吃痛,低头和她咬耳朵,“是不用帮你剥,劲这么大,能把我的皮也剥了。”

    虞岁穗侧眸察觉他眼底狡猾的笑,醒悟过来他是故意来招惹自己的,顿时恼羞成怒不搭理他了。

    张栩生知道她生气的样子是假的,笑一笑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远处的菜。

    徐安桦兀自吃着盘里的菜,心里不免低落,张栩生从来没有和别人一样叫她“安桦”,始终称呼她“小徐”。

    原来他看女孩的时候也会含着深深的笑意。

    她今天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张栩生的心至始至终从未为她动过分毫,他能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原来张栩生不是块不懂感情的木头。

    周亮锋每每喝了几杯小酒,酒劲上来的时候就要开始讲他和凌云的爱情故事,他们相识的时代交通不便,相爱的青年人远隔山水,以书信维系的感情反而纯粹浓郁,尤其当这些故事由修成正果的夫妻讲述,怎么都听不腻。

    虞岁穗听着听着靠近了张栩生,张栩生会心伸过耳朵,虞岁穗小声告诉他:“我爸妈也是在医院认识的。”

    “是吗。”

    “嗯,那时候我爸被一个胡搅蛮缠的病患家属给扯住了,我妈的部队刚好在那体检,她路见不平,三下就把那人放倒了。”

    “这么厉害。”

    “可不,英雄救美,我爸当场坠入爱河。”

    两人对视一眼,捂着嘴凑在一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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