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椤兽

    地下的椤兽们闻到生人味道,皆逐渐苏醒,猩红的双目睁开,靠近刚入地底的男子。

    圣伯鱼祭出禅虹。

    黑暗之中,图腾在古朴的赤剑之上熠熠生辉。

    “这是吾王之剑,你岂会有!”有兽嘶吼。

    “尔等看清写,孤乃何人!”古剑上的红光流入圣伯鱼身上,原本黑色的瞳色转为赤金,身上手臂,颈侧与双颊皆布满银色鳞片。

    银鳞之下,王威森然。

    “是禅虹古剑!”有兽吼来。

    “是吾王!”

    “不,他有人族气息!”

    “禅虹可证吾王!”

    “为何吾王此刻才寻来!”

    “我不认,跟着媸椤族被封印千年,他不可信!吃了他!”

    一兽向圣伯鱼狂奔而来,张开大口,欲将其吞下。圣伯鱼猛然将剑一挥,禅虹在兽化的王族手中,威力无穷尽也。

    此兽被劈裂为二,倒地抽搐!

    圣伯鱼运气腾空而睥睨众兽,神情冷漠,凛凛龙鳞下皆是王者威压。

    他吐字如冰:“尔等俯首,孤便将尔等封印于禅虹剑中,若有朝一日重回平宿,尔等便可被放出。若有不服,孤则斩杀尔等!”

    王族威压之下,不少椤兽摇摆。

    亦有椤兽不服:“那又如何,你斩杀我们!可笑,我们岂是你能斩杀的,你身上虽有媸椤王血,但那丝人族气息哪里能藏住,你是个混种,异人。吾等岂能屈居异人之下!”

    圣伯鱼侧头,手中之剑一挥,周身威压喷薄而出,大喝:“尔等本是媸椤族驯化之兽,还敢不服异人,孤既然有王族血脉,便是尔等的王!”

    众兽退出数丈之外,威压之下被迫屈尊。

    有一兽不甘:“不认便是不认,你杀不了我们,人族鲜美,是我等果腹之物,岂能为王。”

    “是也,禅虹是斩杀不了我等的,纵然你强行将我等收入禅虹,也休想得到我等臣服!”有一兽目露凶光,双爪蓄力。

    身后那被劈成两半的椤兽逐渐起来,两瓣身体渐渐和二唯一,连地上的残血也流回体内:“可笑人族,你知晓怎么斩杀我等么?我等椤兽,不死不灭!若不是尔等宵小有巫族相助,所有人族皆可入腹!”

    “既然如此,那孤便吃了你们!唯一能让尔等死去之法,便是被王族吞噬,不是么?”圣伯鱼歪头,双目瞳孔由赤金转为赤红。

    待双眼布满红色,圣伯鱼的声音变得暗哑:“王给予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归附还是死亡。”

    众兽面面相觑,皆疑心此混血是否有此能耐,威压之下,几只椤兽迈至圣伯鱼身下。

    方才复活的椤兽见状嗤笑,双爪抓地,蓄力纵身,“蠢货,媸椤王族尚不可惧,何况一个区区混种。”

    圣伯鱼嘴角噙笑,待到椤兽将要触碰到自己,忽而如电闪身,转至椤兽身后。下一息,圣伯鱼翻身,足尖踏在此兽头顶,将其踏压在地,使其动弹不得的。

    足下巨兽咆哮不止,一爪拍向颅顶。圣伯鱼侧身踢向其爪,身下巨兽向群兽飞去,摔在地上,扬起阵阵烟尘。而圣伯鱼旋身落地,剑在空中一划,转身看向众兽。

    “尔等服还是不服!”

    倒地的巨兽摇晃着起身,抖去尘土,“不服!”

    圣伯鱼剑指眼前之兽,“汝乃阿无,可织梦,能喷火,喜食兽心,有一日千里之能,搏战数月可不知疲惫。你身后的那两只同族阿无都愿臣服,你何必执迷不悟!孤很不愿意杀你,吾最后一问,服还是不服。”

    那只阿无似是未将眼前的王族放在眼里,“我活了千年,岂能屈居混种之下!你有何能耐杀我。你当真知晓杀灭椤兽之法?”阿无冲天咆哮,全身毛发乍起,口中喷火,有十几丈之高远,大肆向眼前之人攻击。

    火光散去后,众兽见状皆往后退去。阿无惊于眼前百丈之高的双目赤红银龙,足下颤抖。银龙张嘴俯身向下,将阿无咬碎吞下,吞下阿无的银龙双目由赤红转为猩红,冲着众兽怒吼,“尔等还有谁想要赴死!”

    威压如斯,众兽口吐鲜血,皆被迫伏地垂首,以示臣服。

    见众兽如是,再无挣扎,银龙口中吐出禅虹,悬于众兽之上,古剑内数缕红丝流出,流入众兽额心。众兽似是被红丝吸纳,顺着红丝流入古剑之中。

    见众兽皆收,银龙化人,拿下古剑。

    顿时,圣伯鱼突然嗅到什么,忽然身如疾风,伸出左手,五指弯曲。待圣伯鱼扣住暗色中那人的咽喉,将他往地上一摔,右手的禅虹凶猛向那人头颅刺去。

    殷夜辰狠狠握住禅虹,剑锋与右眼不过相距毫厘。她手心淌血,慢慢被古剑吸纳,唯有一滴血滴入右眼。

    殷夜辰看向圣伯鱼,他现下与常人无异,只是双目猩红,口中含血。口中的兽血让他戾气难消,好在掐住自己的那只手松了松,手中所握突然消散。殷夜辰还未缓气,便被圣伯鱼一把拉起,纳入怀中。

    殷夜辰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一侧,缓缓伸出尚在微颤的双手,轻拍男子后背,似是安抚。而圣伯鱼将她环抱得越来越紧,几息之后,双目恢复清明,“阿辰,阿辰,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殷夜辰听他开口,知他神智已归,将他狠狠抱住。

    圣伯鱼埋头在她肩内,吸纳她的气息,以缓解自己周身的血腥。

    “对不住,我的阿辰!对不住!” 待到自己戾气稍缓,圣伯鱼慢慢放开怀中人,捧起她的双手,放在脸前,轻轻舔舐。

    “阿辰,你可会怕或嫌弃方才的我!”圣伯鱼抬眸问她,眸中有丝谨慎不安。

    殷夜辰摇了摇头,心中苦涩,“我怎会怕你呢,伯鱼!”

    圣伯鱼皱紧眉头,懊悔且后怕得盯着她的双眸,颤抖得抓住她的双臂,声音沙哑:“为何不怕,阿辰,方才我的神智若是晚一息回,你便被我,被我杀死了!”

    “伯鱼,四年前在峋阿山书院你我两情相悦,你待我极好。四年后,你我纵然情断,你也处处护我,我岂会怕你伤我!”殷夜辰叹息,看圣伯鱼垂眸,问道,“所以,你是人族与媸椤族之子,你自己一直知情?之前遇到水猴时,你是气息混乱不是因为用了禅虹,而是在尽力控制自己媸椤之能,是与不是?”

    圣伯鱼抚了抚殷夜辰脖子上的红痕,有些不忍:“是,我自幼便知自己的身份。那日遇水猴确实如此。”

    “伯鱼,你可愿同我讲你的身世?”殷夜辰盯着圣伯鱼的双眸,抚上他的脸。

    “阿辰,我父亲在二十年前爱上媸椤王,我的母亲并不是国后。所以我是混种,是异人,哪怕我身负两族王族血脉。我也是被两族不容的异人。

    我的父亲遇到我母亲后,才知晓当年媸椤族因平宿天灾才迁移人间。媸椤族并未想过抢夺人族领地,媸椤王族曾想向人族献宝,以求避难,可异人时常被人族不耻,而椤兽又食人心。千年前人族视媸椤为祸害,引诱他们的王族入都城,用十方归一阵镇压他们。

    三十八年前,辛亚因怜悯他们为媸椤王族开辟了一条回平宿之路。后来我的母亲回上垚,是为了寻回曾经被巫族镇压的千万子民。我父亲知晓所有,便想为我媸椤族正名,他当年征战多年也是为了我母亲。父亲想着若是统一人族,总能护住母亲与我。”

    圣伯鱼苦笑,嘴角猩红,显得妖异。

    “可惜,母亲还是被玄师杀死了!母亲死后,父亲再无战意,几欲随母亲离去。可我还活着,跟着母亲的将士还活着,父亲尚未完成的一统,总该由我完成。阿辰,你也看到了,异人是如何被人族厌弃,椤兽在这人间被镇压。若我能征战四方,使得万族归一,那人族不再惧怕媸椤族,异人被两族接纳,椤兽也有归处。我想要的,不过是山不让尘,川辞让盈。”

    殷夜辰大骇,心中诧异,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什么。

    “那你有如此强大之能,想一统人族何须隐藏实力?你为何?”殷夜辰盯着圣伯鱼的双眸,见他眼中悲凄,不解。

    “阿辰,若是我随意以媸椤族之能一统三国,人族如何想我?”圣伯鱼靠近殷夜辰,二人额间相贴。

    殷夜辰叹息,“是啊,是我想岔了,你若以媸椤族之能一统三国,世人之当媸椤强大残暴。你是想以人族身份完成一统,为媸椤族正名后在与媸椤族交好。”

    圣伯鱼道:“是!”

    “可是,你这条路会走很久,且极为艰难。”殷夜辰心中不忍。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殷夜辰气笑:“你还真如四年前一般无二。可我发现了此事,你就不怕我最后出卖你?”

    “阿辰,我担忧过,可我不想伤你。”圣伯鱼顿了顿,仔细盯着她的眼睛,“我想要你站在我身边,故而我会渐渐将我的事告诉你,轼渊并不是我的字,而是我母族给我的名字。“

    殷夜辰抿了抿唇,耳尖微烫。

    “你就不怕我是巫族么?巫族可与媸椤族是宿敌。”

    圣伯鱼一边她扶起,一边她掸去衣上尘土,“夜辰,无论你我最后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我成敌。”

    “若有一日,我们立场不同…...”

    “若我一统天下后,我们可还会立场不同?”圣伯鱼将她头上的碎发理了理,“阿辰,你又何忧虑?”

    殷夜辰摇了摇头。

    圣伯鱼叹了口气,双眼忽然锐利,“阿辰,我心中需得先大业,这不仅仅是我从父母处承接的使命,大业也是我所愿。阿辰,无论有没有你,我的路都是要走的。”

    “我们真要为立场相悖而战,你我的归宿是冰刀雪剑,你方才与我说那么多?岂不是......”殷夜辰追问。

    “无妨,不是还未到那时么?”

    殷夜辰转身向上看去,“命么,你所愿么,伯鱼,我愿你得偿所愿。椤兽已收,我们可以出去了。走罢,我们上去,他们应当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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