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

    姜引墨刚派人打扫过奶奶的别墅,整个房子整洁、安谧,但空荡荡的。

    她回到一楼的书房窗子前,视线望向窗外。以前这个院子四季都是青葱的,姜引墨无论什么时间望过去,她都能看到一院花草的勃勃生机。

    而现在,面前是荒芜的地,连棵杂草都没有。姜引墨不问世事那两年,于茵早就派人把花园和篱笆上的花草都拔了。毕竟这个花园是奶奶的,于茵也从心底恨着奶奶。

    忽而,窗外传来脚步声。阳光冷冽又耀眼,姜引墨眯着眼睛去看。明明是冬天,顾涉洲却只着白色衬衣,手腕处的袖子轻挽,露出一段遒劲冷白的腕骨以及金属腕表。他双手抄在口袋里,身姿落拓的站在她的窗子前。

    顾涉洲低头看着她,黑发干净利落,五官昳丽俊美,眉眼锋锐,嘴角撩着明净的弧度,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姜引墨心跳声比那年高一前的盛夏还要热烈。“你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顾涉洲看了眼旁边,“搬了几个花盆。不冷。”

    有些花是种在花盆里的,除去名贵的花,被于茵搬到自己家外,其他的花都自生自灭的枯萎了。顾涉洲认出几个花盆是姜引墨买来种花的,他都搬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视线完全地落着她,开口道,“姜颂薇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引墨目光微顿,眼睫半垂。没有瞒他,也没全说,“……他们想要我的股份。”

    顾涉洲深邃的黑眸逐渐变得冷翳危险。声音比这零下的天气都要凉上几分,“所以把你送到精神病医院?”

    “没有得逞。”姜引墨不想去回想,毕竟那种混乱的日子也真的让她的精神有些不对劲。“我又、又不是真有病。”

    但这才是问题关键。那是怎么想到把好生生的人往那里送的?而且,姜颂薇既然这么说,说明是想实施甚至已经实施过了。

    顾涉洲深看着她,似乎很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答案。但眼前的人明显不想多提,清冷的面庞白净,纯黑的眼睫打量着院子,面色有几分苍白难过。毕竟这里曾是一片花海,而现在是一片荒芜的空地。

    “明年开春,我准备在院子里种花。篱笆那边还是要种一些风车茉莉,这边种月季,墙边开个渠沟,种些喜水的花。”姜引墨规划着自己的小花园。

    他眼底压下浓重的暴戾和想要见血的冲动,轻声回答她,“好。我陪你来种。”

    “种花可不容易。”姜引墨是想着让自己开心的,但声音说下去,有些难过,“你以前看到的花园,可是奶奶精心养护了很久的……”

    冷冽的光斑跳动,顾涉洲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吻很轻,漆黑深邃额眼睛看着她,“没关系,以后我都陪着你。”

    很久有什么关系,他们会更久更久。

    旁边花楹房落下一片光影,将两人渲染的浓稠。

    清透的眼皮微眨,跳动的心脏有一瞬的滞动。可是,谁也陪不了谁。毕竟她爸妈都食言离开了她。

    但微凉的唇贴在她唇边后,姜引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这是姜引墨第一次主动的、激烈的去吻他,柔软的红唇迷颓,凭着本能,生涩又笨拙地去撬开他的唇齿,彼此纠缠。

    姜引墨青涩无比,像偷学化妆的小朋友。浓重泼洒、舔舐挑弄却不得要领。

    两人隔着窗子,在寒天冻地里接了一个两分钟的吻。即便如此,这青涩生硬的吻几度让他失控。

    分开时,顾涉洲有些迷恋的舔舔嘴唇,眼神有种被勾引强.迫的炙热颓靡感。他唇边泛红,刚出来的声音有些不成调,“……宝宝,”

    姜引墨气息微喘,脸上还泛着红晕。听到这两个,心上蓦地一颤。

    “以后都这么亲我,好不好?”

    她呼吸陡然一顿,也想到自己刚才的大胆。细翘的睫毛轻垂,眼下是一片艳丽。她伸手就去关窗子。但窗子提前被顾涉洲抵住了。

    到底是气温0度的室外,顾涉洲的手指有些泛红。

    姜引墨说,“你先、先进来。”

    顾涉洲俯身探进窗子里,黑眸看着她,有些慵懒随意,“你要先答应。”

    姜引墨撇开眼,扭身就要走。接着她听到有重物落窗的声音,她回头看,顾涉洲长腿干净利落地迈下来,视线在她身上,反手关上窗子。

    一瞬间,他们与外面冰冷的世界隔绝。

    姜引墨往后退了两步,但很快被拽进一个冰冷气息的怀抱里。顾涉洲的手的确很凉,他一手拥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纤弱白皙的脖子,将她的头微扬。他强势地拥抱她,吻她。轻含慢咬,不放过她口腔里一丝一毫。

    她身体纤细柔软,腰肢细匀,很容易圈进怀里。这是他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便想做的事。在这个明亮的窗子下,跟他的女孩表达心意,然后去亲吻她。

    他妄念多年,终于实现。

    ——

    回去的路上,顾涉洲在她耳朵里塞进了一个蓝牙耳机。姜引墨正想问干什么时,M2M干净、甜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是她高中时喜欢的一个组合。歌声甜美,但听着总有一直淡淡的忧伤。

    《the day you went away》前奏结束,进歌的时候,顾涉洲轻轻在她耳边说,“always.”

    “……when I was dreaming about you baby ,you were dreaming of me.”

    你是否在我梦到你的时候,也刚好梦到了我?

    Always.

    总是,一直。

    梦到你。

    虽然那些年盛夏,她在听这首歌的时候,他已经告诉了她无数次。

    ***

    回去这两天,出来锤姜颂薇的画手越来越多,而且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拿起法律武器。好像有一只大手让所有人达成了联盟,将姜颂薇一起钉死在抄袭的耻辱架上。

    因为姜颂薇不出来回应的傲慢态度,有些网友甚至扒起了姜颂薇的身份和之前的隐私。当然,姜引墨也免不了被审判。毕竟,姜引墨选择这种做法,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她并不后悔。

    ——

    大年三十,家里的阿姨和其他工作的人都回家过年。

    姜引墨坐在沙发上,将刚才掉下来的窗花纸,重新抹上胶。抹好胶后,她拿到窗子前,仔细的贴上。

    昨天下了场雪,七月跑出去玩了一圈,狗爪子没来及擦,便往姜引墨身上冲,带进来不少雪水。不食人间烟火的顾总矜贵的单手拿着拖把,另一手抄在口袋里,连腰都没弯,胡乱地沾了沾地上的几片水迹。

    姜引墨贴完窗花,回头看到地面还湿着,但顾涉洲已经准备收起拖把,不干了。

    她走过去,“给我。”

    顾涉洲不明所以,还很自豪的表示,“我拖完了。”

    姜引墨从他手中把拖把拿过来,将那片地面拖干净。“你去里面待着,别踩到。”

    顾涉洲没看出地面有变的不同,但依言往里面走。顾涉洲到沙发坐下后,七月跑过来,在他脚边坐下,在主人面前讨乖。

    顾涉洲目光敷衍地看了一下七月,然后将茉莉抱到腿上。边顺着猫毛,边训起七月,“我说过多少次,进门要擦脚的?”

    柴犬伸着舌头,不明白主人说什么。前脚想去扒拉茉莉,让要茉莉下来,陪它玩。

    茉莉属于窝里横,别人越宠,它越高冷。它现在对顾涉洲的态度也恢复成了高贵的猫主子模样。

    姜引墨拖完地后,也走了过来。手去摸摸七月,说道,“七月乖乖。”

    自姜引墨上坟回来,她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人虽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但做事的时候,神色有些游离,心不在焉。

    顾涉洲将怀里的茉莉放下,坐到姜引墨身边,将她轻揽过来。“春晚几点开始?”

    春晚……

    自她爸妈去世后,她就不看了。

    那是阖家欢乐时看的,她一个人看什么。

    姜引墨眨了下眼睛,“好像是……晚上八点。”

    顾涉洲轻吻她眼睛,“好期待啊。可以跟你一起看。”

    随着吻的落下,姜引墨轻轻闭眼。她心尖麻酥酥的,喉间微微哽塞。“顾涉洲,我有点饿了……下点水饺吃吧。”

    听到她这么说,顾涉洲轻轻啄着她的唇角,“吃几个?”

    姜引墨想了一下,“你下几个我吃几个。”

    “那我下一百个。”

    “家里有那么多吗?”

    阿姨们离开时准备了不同口味的水饺。

    顾涉洲低眼看怀里的人说话,眼神专注,溺着温柔,“可我会包。”

    姜引墨忍不住笑,“你连拖地都不会。”

    顾涉洲很喜欢她漂亮的笑,骨节清晰的手指轻轻捏过她的下巴,黑漆的眸子看着她,“可会不会拖地无所谓,但饭要做给太太吃。”

    顾涉洲捏着她的下巴,两人很近,气息交缠,有种侵入势的压迫感,有些危险。

    姜引墨脸上一热,有种喘不过气来,她手抵住压向她的胸口,退后着说,“那、那你去做啊。”

    下巴上的力量更重了点,黑眸看着她的唇,不染口脂,唇色艳艳。

    姜引墨再次推他,“顾涉洲!……我、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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