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派和谈

    晨曦初照,清脆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宫廷中,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头戴官帽,按照品级排列集结完毕,行三跪九叩之礼。金碧辉煌的朝堂中央,皇上端坐龙椅,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神情庄重威严,环视群臣,目光如炬。

    由于杨启光“引导破获李敬亭通敌案”有功,而且本次会议也探讨了不少有关“李敬亭事件”的话题,杨启光特地被皇上叫来了现场,成为唯一上朝的皇子。剧情也逐渐越发走向莲儿前世。

    大家就“李敬亭事件”后续问题各抒己见。王春华伯外祖父赵铎不知昨天书房里发生过的冯太尉之事,还在劝阻皇上在此关头班师回朝,连话术都与冯太尉如出一辙。

    “……即使班师回朝,至少也要等其他军区调兵过去了,才能将这波军队召回京,否则铜州将会面临彻底失守的风险啊……”

    皇上一听这话,感觉头又大了起来。

    杨启光瞥见皇上神色不太好看,连忙打断了赵铎的发言:“关于此事,父皇已有决断。李敬亭是周国的一颗毒瘤,如果仍将那些听命于他的士兵留在边境,万一发生兵变,赵大人能对这个局面负责吗?”

    赵铎一时语塞,转而又反驳道:“就算驻守铜州的军队曾经听命于李敬亭,但现在李敬亭已死,他们群龙无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会叛变。在此关头召回所有军队,放任东北彻底沦陷,等于将国土拱手相让于敌国啊。”

    杨启光转头对皇上委屈道:“父皇,赵大人说您的决定与兵变的结果无异呢。”

    皇上本就是经不起挑拨之人,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赵铎一惊,心知杨启光蓄意挑拨,忙辩解:“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认为班师回朝此举欠妥,况且李敬亭通敌一事,臣也认为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明查。”

    杨启光打断道:“他都说出‘大周国要完’这种话了,赵大人认为他还没有罪是吗?莫非赵大人也认同大周国要完?”

    皇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赵铎又是一惊,知道杨启光又在蓄意挑拨,忙道:“并非这种言论无罪,只是,唱衰周国是一码事,通敌卖国又是一码事。那两个士兵所听到的不过是一句模棱两可的梦呓,不能作为李敬亭通敌的直接证据。查抄李敬亭家产时,也并未发现资金问题,可见他从此次‘通敌’事件中并未获利,设想有谁会去做一场没有利益的交易呢?臣以为,李敬亭‘通敌事件’尚待查证,在此关头,建议还是不要将大军召回!”

    皇上一听,觉得赵铎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面色又犹豫起来。

    杨启光转了转眼珠道:“赵大人所言甚是,关于此案的诸多细节,父皇一定会继续明查。”

    说罢,立即将视线转向面前的皇上,“在继续明查的期间,对于陈韦二国的联攻,儿臣还有一计——派人前去陈韦二国进行和谈,也不失为策略之一。”

    皇上愣了愣,又觉得杨启光所言颇有几分道理。

    杨启光紧锣密鼓道:“您看,赵大人心系边疆紧迫局势,又身为内阁首辅,位高权重,能言善辩,是难得爱国爱民的人才,此次不妨就派赵大人去做这个和谈使节,要是谈判顺利,陈韦停止进攻,我们铜州大军班师回朝的影响也就能够降到最低,可谓两全其美。如果父皇觉得这办法可行,建议朝会之后与赵大人尽快商讨相关方案,尽早动身。不知意下如何?”

    皇上听闻,眼前一亮。

    赵铎却大吃一惊。群臣也纷纷哗然。

    不久后,赵家宅院。

    华丽的石头雕花门楣上雕着蝙蝠、如意,如蝙蝠腾飞在祥云之上。门前足有七级台阶,高而气派,象征着主人尊贵的气息。屋里墙上悬挂着苍劲有力的字画,上书“博学笃志”,黄花梨雕花盆架上放着天青釉贯耳瓷瓶,彰显出主人文雅的品味。

    外头阳光正好,赵家十多口人聚在厅堂之中,一个个面上的神色却有如阴云密布。赵铎之妻、赵铎之子、赵铎之女、赵铎两个侄子……以及他们的妻儿,个个忧心忡忡。

    没错,皇上听了杨启光的话,将赵铎安排去陈国做了和谈使节,不光赵铎一人,还包括他的儿子赵彦、侄子赵忠铭、赵云祥,一行四人,再加上安排护送的数十名侍卫,将于明日一同出发。

    剧情歪打正着又走上莲儿前世老路,唯一的区别是这一世和谈的国家换了一个,由突厥变成了陈国。

    消息来得太突然,令赵家人措手不及。尤其赵铎妻子文德长公主以及赵铎的弟媳也就是王春华外祖母李怀瑾。被派去和谈的赵彦、赵忠铭赵云祥,分别是她们的儿子。谁不知道当下战事正紧,这趟和谈必是危机重重,九死一生。

    看着妻子一边帮忙打点行囊,一边不放心地交代,赵铎苍老的面上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思来想去,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

    很快已是次日。

    太阳吝啬的天气,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冷风萧萧,卷起地上的砂砾在空中飞扬。四野茫茫,贫瘠的黄土,被岁月和风霜雕刻成无数道沟壑和峡谷,灰蒙蒙的天边偶尔传来两声乌鸦的啼鸣。

    一行三十多侍卫护送着赵家四人行驶在去陈国“和谈”的路上。赵铎坐在车里,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望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眉心凝结着挥之不去的忧色。车中的其他三人亦是忧心忡忡,沉默不语。他们遵从了皇上的命令,天色未亮就踏上了启程的脚步,到现在已经行了半日,早早驶离了西京地区。

    “人都快散架了。”坐在车里,颠簸了半日,赵忠铭忍不住抱怨道。

    “别提了,到时候还得原路返回呢。”赵云祥道。

    “原路返回……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命原路返回吗?”赵铎突然道。

    其余三人一惊,纷纷望向赵铎。四周只剩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沉默半晌,赵忠铭道:“陈国再怎么进攻周国,也不会做出杀害和谈使节这种事吧?”

    赵铎冷冷道:“如果杀害我们,再栽赃到陈国头上呢?”

    三人大惊。赵彦道:“父亲何出此言?什么人要杀害我们?”

    赵铎眉头深蹙,苍老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沟壑,“昨日早朝,成山王言语之中明显带有挑拨之意,我感到事情非同寻常,细想来,‘李敬亭通敌事件’也是成山王一手引导破获,细思极恐,就在所有的会议结束之后,暗中找了大理寺许大人,打听‘李敬亭通敌事件’的调查进展。”

    赵彦、赵忠铭、赵云祥的心悬了起来。“然后呢?”

    “你们可还记得那两位举报李敬亭‘梦呓’的士兵?我打听到,就在近日,这两位士兵一齐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同人间蒸发,甚是诡异。”

    三人面面相觑,细思极恐。

    “‘李敬亭通敌’,证据可谓极其牵强,只不过就是这两个现已失踪的士兵,外加李敬亭在家中说出的一些唱衰周国的言论罢了。只怕那个一直引导李敬亭是凶手的人,才是真凶!”

    三人大惊:“成山王?”

    赵彦思量片刻道:“制造起这一连串事件,可谓阴险至极,成山王意欲何为?”

    赵铎冷冷道:“太子已死于突厥之战,如果再顺势利用西南之战铲除北蔡王,成山王面前不就没有嫡子了吗?周浦王只是庶出,加上陛下始终对其疑虑未消,不可能立为储君,这场‘通敌卖国事件’,我能想到的最大的获利者,就是成山王!”

    三人骇然。

    “伯父所言有理,但我们又能如何是好呢?这起案子已经定性,若要翻案需要充足证据。”赵忠铭道。

    “我昨天才提出对‘李敬亭通敌’的质疑,今日我们一家已被派来和谈,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寻找充足证据吗?”赵铎反问。

    三人愣了。

    赵铎叹道:“清醒一点吧!我们拿成山王全无办法,他却有一百种方式能让我们死!昨日早朝我已经表现出了对李敬亭通敌事件的疑虑,他作为真凶,这趟行程绝不会留下我们四人活口。只要雇佣一批杀手在路上将我们一行人灭了,就可以伪装成敌国杀害和谈使节!”

    三人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那……该如何是好?”

    “此趟和谈之行,我们并非作为交战方,没有什么军队护送,更不存在火力,如有刺客简直防不胜防,处境岂不是被动至极?”赵彦急道。

    “莫非只能坐以待毙?”两个侄子也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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